小小說：榕情

阿Q紀(jì)實

《榕情》圖片/制作/文字/阿Q 題記： 1979年4月，“五四青年節(jié)”前夕，為推選“省青年自學(xué)成才先進典型”，我和市教育局鄭元永前往乳源縣大布鄉(xiāng)采訪一位自學(xué)成才青年，依稀記得：許師傅，39歲，廣州橡膠廠技工，因家庭出身背景，攜妻子女，下放到該地插隊落戶。17歲的大女兒許榕，高中未讀完就跟隨父母來到大布鄉(xiāng)勞動掙工分。許榕容貌俏麗，聰慧，禮貌，一笑兩個酒窩讓我留下深深的印象。二女兒和最小的兒子在鄉(xiāng)里上小學(xué)。許師傅為人親切，聰明絕頂，大至鄉(xiāng)里的電話、廣播設(shè)備和線路維護維修，小至耕田農(nóng)具，以及鄉(xiāng)鄰屋頂瓦面漏水的維修……鄉(xiāng)親們稱叫許師傅“萬能師傅”！…… 回到韶關(guān)，我整理了一份“許師傅自學(xué)成才的材料”，但因許師傅出身家庭背景，從政治考慮，最終未能推薦。 1986年6月，調(diào)研農(nóng)村科普工作，時隔七年，我再次來到大布鄉(xiāng)，打聽許師傅一家，知情人告訴我，許師傅一家早就離開大布鄉(xiāng)回廣州去了，具體情況不詳。……離開大布鄉(xiāng)，汽車盤行在塵土飛揚的公路上，我望著滿山遍野盛開的杜鵑花，許師傅一家的情景浮現(xiàn)腦海，思緒萬千，欲想寫一篇紀(jì)實文章。由于工作繁忙，一直未能啟筆。 退休后，時常坐在大院榕樹下冥想，腦子里的影像栩栩閃現(xiàn): 小時候去探滿姑，大榕樹的綠葉隨風(fēng)搖曳……大布鄉(xiāng)許師傅一家的情景，許師傅大女兒許榕那笑容酒窩，……讓我聯(lián)想翩翩。于是乎，一個構(gòu)思浮頭，終歸成真，作成美篇《榕情》，了卻我人生路上的一樁心愿。本文虛實兼有，故冠名小小說《榕情》。 鄭元永，我和他已經(jīng)幾十年未見面了，據(jù)韶關(guān)朋友傳信說，他退休后，目前隨女兒在深圳生活。 許榕，按時間算，她今年已經(jīng)62歲了，如果有緣，或許在美篇的叢林中遇見《榕情》。 在此一并祝愿，順?biāo)彀部担?lt;/p>??????????? 一看見榕樹我就情不自禁，一講到榕樹我就激動萬分，因為我喜歡榕樹，因為我和榕樹有著淵源流長，有著揮之不去的惦念和美好記憶……。 　　我與榕樹的感情，應(yīng)該從我的童年講起，我們?yōu)跏翆γ嬉幌喔舻拇迩f，就叫榕樹下村，村頭有一顆大榕樹，像一把撐開的大傘，好大好大，綠油油的樹葉，看上去美極了。 　　聽老人說，這顆大榕樹是解放前就有的，至于解放前，前至什么時候，沒有一個人能說得清楚。 大榕樹村的村民，都把這顆大榕樹視為神仙樹，專門在大榕樹下蓋有一間小屋，這是村民們供奉樹仙之位。一年往復(fù)一年，人們逢年過節(jié)和喜事，都拿著雞公、豬肉、糍粑、水果等供品祭拜神仙大樹。也許是村民如此的善良誠心，感動了榕樹仙靈，使得這里每年都風(fēng)調(diào)雨順，六畜興旺，家丁財氣都興旺，盡管那個年代都是貧窮落后，而這里的村民生活卻是過得順心順意，粥飯還是吃得飽的。 　　我的滿姑抱娣，就是嫁在大榕樹村，生得二兒一女，大兒阿W，小兒阿Z，女兒叫阿F。我的姑丈SW，個頭是牛高馬大，1米七幾，很有力氣，勤勞善良，那時候靠力氣干活過日子，只要勤勞，有力氣，生活也能富裕，所以他們的日子過得算是幸福美滿。 　　我家比較窮，但滿姑和姑丈并不嫌我家窮，經(jīng)常也有來往探親走動。那個年代能吃頓干飯算是遇上一件喜事似的高興。 阿媽帶我探滿姑，是我童年印象最深的，也是最開心的記憶。 記得有一次阿媽帶著我去探滿姑的情景，進到滿姑家，小孩子想的第一件事情當(dāng)然是玩，那時的小孩，可沒有現(xiàn)在那么時尚的玩具，阿W，阿Z，阿F和我四個，就直奔村頭的大榕樹下去玩了……。 　　大榕樹下的旁邊有一條水圳，清澈透底的山泉水，是從金門水庫流落下來的。這水圳的水，灌溉著一大片農(nóng)田，這里的水，天然純凈，它滋養(yǎng)著這里的人們，每天都離不開這山泉水的恩賜。 我們表兄妹四個，探著頭用小手捧起甘泉，喝入肚里，那個感覺，就在這我們幾個小童的小嘴里，在咯咯的笑聲里，歡樂，甜蜜……。 　　喝完甘泉，我們四個手拉著手，圍著大榕樹轉(zhuǎn)圈戲樂，仿佛之間，宛若步入仙境，忘記了疲憊，忘記了回家去吃好吃的，兒時的童真，童趣，盡在此刻的快樂之中……。 轉(zhuǎn)完圈圈，又玩“瞎摸摸”，阿W拿手帕把阿Z的眼蒙上，我拉著阿Z的衫尾，阿F拉著我的衣角，阿W站在前邊戲弄著弟弟，只要阿Z摸著了哥哥阿W，就算贏了……，此時此刻的我們多么的幸福，多么的歡快啊。………… 　　轉(zhuǎn)眼阿Q上初中了，我認(rèn)識的一位女生叫許榕，她是我滿姑一個村的，她的名字竟然與榕樹齊名，而且我和她又那么有緣。她家離我滿姑家相隔還有一段水田的距離，但我倆相識只是在學(xué)校的時光中一個眼神的相碰，認(rèn)識了。 阿Q有時借機會說去滿姑家，去了滿姑家，屁股未坐熱櫈子，就約許榕到大榕樹下聊天了……。 　　上高中，阿Q和許榕又是同窗一個班。讀高中時，路遠(yuǎn)的學(xué)生都住校，阿Q和許榕也是住校，雖然男女生宿舍相隔較遠(yuǎn)，但也能方便見面。 每逢周末，二人總是如約同行一起回家，每次都是阿Q借機會送許榕回家，在那顆大榕樹下，共度一段美好時光，然后二人暫別，阿Q再行回家去……。 記得那是高中臨畢業(yè)的一個星期六，阿Q把許榕送到村頭大榕樹下，二人坐在水圳邊的石墩上，兩對腳丫子戲歡著泉水，二雙眼睛望著對方，彼此默契的聊著未來的憧憬……，要說的話怎么也說不完，就這樣，雙方對望著，甜笑著，又聊著……，無奈時間過得太過匆忙，太陽西去，天色漸漸的暗淡下來……。 二人望著西邊的彩霞，站起身不舍得對方離開，霎時的一陣涼風(fēng)吹來，兩雙手不由自主的伸向?qū)Ψ剑种妇o緊相扣，怦然兩顆心碰撞一起亂闖，此刻周圍的空氣似乎停止了腳步，見證著這一美好時刻。遠(yuǎn)處隱約有人走過，而大榕樹卻為二人撐開一把大傘，也許是上蒼作美，讓阿Q許榕相擁牽手，彼此用無言的雙手表達著共同的美好心愿，直到兩雙手松開，依然沒有說出口的那最為甜蜜的語……。 沒有豪言壯語，沒有直了了的表白，兩雙手就這樣松開，彼此就這樣分手在晚霞的時刻……。 阿Q沒有想到，和許榕的這次分手，竟然成為了遙遙無期的等待。星期一當(dāng)阿Q回到學(xué)校，未見到許榕的人影，上課了，許榕的坐位依然空著。阿Q突然感到，她是病了？或是有什么事？下課了，同學(xué)都問我，阿Q，許榕怎么沒有來上課？阿Q一臉茫然……。 去問老師是否知道，許榕請假沒有。從班主任那里得知，許榕請假了。阿Q心里納悶，星期六和許榕分手時，她并沒有告訴，她要請假，為啥她突然請假了？為什么，為什么，……一連串的為什么，在阿Q的腦袋里打轉(zhuǎn)……。 阿Q只能靜心的等待，等待到周六，一下課阿Q就向大榕樹下村飛奔而去。趕到許榕的家，一眼望去，許榕的家門緊鎖著，問隔壁的一位大媽說，走了!再問，說，不知道。 我回到滿姑家，問滿姑，許榕的家人都去哪里了？滿姑也是說，走了。阿Q再問滿姑，走了，去哪里了？滿姑說，聽說是落實政策回廣州了。阿Q再追問滿姑，有沒有他們的地址？滿姑搖搖頭說，沒有，他們走得很匆忙，是一輛大卡車開進村子，不一會就搬東西，開車走了。 阿Q站在大榕樹下，許久許久，一臉懊悔，仰天嘆聲……。 阿Q也曾從許榕口中了解，原來許榕的一家，是四清時下放到大榕樹下村的。這種情況，阿Q所在的烏石塘村的各個生產(chǎn)隊，也都有四清運動從城里來插隊落戶的。阿Q對許榕家的這種情況，也沒感到有什么奇怪的。但阿Q從來就沒有去想，許榕在某一天會在阿Q的視野里消失……。而今眼前的一幕就像電影里的情景一樣出現(xiàn)了，出現(xiàn)得如此突然，如此的悄無聲息，榕你在哪里？…… 　　許榕雖然離開了大榕樹村，阿Q種植在心中的大榕樹一樣綠葉繁茂……。 阿Q有空就會去探望滿姑，而每一次都總是來到大榕樹下，在水圳的石墩上靜靜的坐上一會。 阿Q也許是在等待著榕的突然出現(xiàn)，再次的倆倆雙手緊緊相扣一起。 阿Q也許是在默默的表白，即便金門水庫干枯，大棟頭的草木禿盡，阿Q內(nèi)心的這顆大榕樹始終都會生生息息，不變的風(fēng)景在心里! 阿Q上大學(xué)了，心里帶著那棵大榕樹的情意，離開了家鄉(xiāng)，離開了滿姑，離開了那片最美回憶的地方……。 1978年大學(xué)畢業(yè)，分配在韶關(guān)工作，離那棵大榕樹的距離似乎又近了。那年9月，聞訊滿姑辭世，阿Q匆匆趕回老家老地方，滿姑的棺材已停放在大榕樹下，準(zhǔn)備出殯……。 午時出殯，村里男女老少和親戚都擁在大榕樹下。秋風(fēng)陣陣，吹拂了那榕樹的葉子，沙沙作響，似乎為滿姑嗚嗚哭泣，那大榕樹就像一床綠被遮蓋著滿姑的紅漆木棺。 阿Q和表哥、表弟、表妹以及滿姑的其他親屬，披麻戴孝，表哥捧著靈牌，表弟手舉著“歡子”(紙祭物)，當(dāng)滿姑的玉體安入棺室時，一陣鞭炮聲，鑼鼓聲，伴著一片哭泣嗚鳴，此刻的阿Q，涮的流下了淚水……。這淚水，表達對滿姑的祭奠哀思，表達對滿姑的感恩情長……，感恩滿姑，阿Q自小就受滿姑龐愛，感恩滿姑給予的那碗飯，那個大雞腿……。 　　多年過去，滿姑不在了，姑丈也已離世。表哥依舊居住在大榕樹村，表弟在廣州工作，表妹嫁在別的村，日子過得不錯。…………　　1988年阿Q被統(tǒng)調(diào)清遠(yuǎn)，由于工作繁忙，很少回老家，也沒有時間再去看那棵大榕樹。………… 阿Q居住的大院里栽種有許多大榕樹，阿Q總是經(jīng)常一人靜坐在榕樹下遐想，仰望眼前老枝鬢須垂下的榕樹，五六十年前的榕情又涌上心頭，想起滿姑，想起那大榕樹村頭夢一般的記憶，想起她，想起與榕二人雙手緊扣相擁的情景，每當(dāng)想起這些夢一般往事，阿Q就閉目憨笑著，吟一句只有阿Q才明白的話：就差一個“？”! 阿Q擦試了一下眼眶，掏出小米，把榕樹拍照，作個美篇吧，捋捋那些過往的字符成絲縷，讓榕情的根須布滿我心蔓長。……榕影輕風(fēng)晃，遠(yuǎn)情悠悠唱，留住所愛，留住所想，留住一夢相伴日月長……，榕，我愛你! 阿Q感恩的話留在這 我沒有曾想，《小小說：榕情》僅能得到美友如此喜歡和厚愛，一蜂而涌讀量飆升6520，點贊162，評論30，后面可能還有跟讀者和點贊量。由此的關(guān)注度，還得到美篇如此的重視，將此文章入了“精選”榜單，阿Q淚花閃光，指鍵寫下這段感恩的話：感謝有你，感謝美篇抬愛！???? 阿Q2022.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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