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世人皆以為秋日才是菊的天下,殊不知,菊與菊科這些是菊似菊或非菊,一年四季都在搖曳,或潑辣,或素凈,或成團(tuán)結(jié)伙,或煢煢孑立......</h3><h3><br></h3><h3>可是,不是所有菊科植物都叫“菊花”,看到這句話,不由又赧然了。因為自己就是將跟菊花長得像的都叫菊花,野地里的就都叫野菊花,而跟它們長得不像的又從來沒認(rèn)為它們還是親戚。</h3><h3><br></h3><h3>唉,也不記得初二的植物學(xué)課是怎么學(xué)的了,據(jù)說菊科是被子植物中品種最多的一科,大約有1000屬,2.5~3萬種,常見有菊花、向日葵、蒲公英、萵苣、大麗花、雛菊、矢車菊、波斯菊、蓬、萬壽菊、薊等等。</h3><h3><br></h3><h3>對對,還有最“死皮賴臉”的菊科植物,是誰?你肯定被它騷擾過!只要經(jīng)過荒草野泮,肯定會有許多紡錘形的果實粘在衣褲頭發(fā)上,摔都摔不掉,只有耐心地,一顆一顆摘。</h3> <h3> (蒼耳)</h3><h3><br></h3><h3>看到?jīng)],就這個,對,蒼耳。</h3><h3><br></h3><h3>蒼耳是菊科植物?最初知道時,很是納悶,這貨從花到果實哪有一點菊科的樣子?既無蒲公英冠毛小傘,也沒紫菀果實上一圈睫毛樣的毛冠。</h3><h3><br></h3><h3>還有一種與蒼耳一樣煩人,甚至更煩人的,鬼針草,它屬菊科倒說得過去,花葉有菊科的模樣。去到野外,不知不覺就被它們纏滿褲腿,為啥說它比蒼耳更煩人呢,細(xì)小而密集,更難拔離!</h3> <h3> ( 鬼針草)</h3> <h3> (鬼針草果實)</h3><h3><br></h3><h3>仿佛知曉為啥菊科是被子植物中最龐大的一族了,憑風(fēng)借力也好粘人粘動物也罷,它們有的是辦法去到天涯海角落地生根,再開花結(jié)果,生生不息。<br></h3><h3><br></h3><h3> 河流讓我駐足</h3><h3> 讓我找到了大地的紋路</h3><h3> 每一只禽蟲的鳴叫</h3><h3> 每一朵花的零落</h3><h3> 每一片葉子的拂動</h3><h3> 都是生命與我的對話</h3><h3><br></h3><h3>來到城市,只要有江河的地方,總會找時間去走走,在東莞就時常去運河?xùn)|莞大堤,這一來二去,就同河堤岸的草木混得熟識了。河流以及它的周邊就如一本無所不有的大書,永遠(yuǎn)也翻不完,一年四季,每日晨昏,都呈現(xiàn)不同風(fēng)貌,讓人目不暇接、流連忘返。</h3><h3><br></h3><h3>河邊的野花野草,因無人工任何干涉,高矮、肥瘦與生死,完全隨自己心思,故而野意野趣十足。</h3><h3><br></h3><h3>菊科植物亦如是。</h3> <h3> (蒲公英)</h3><h3><br></h3><h3>蒲公英是最先開場的。在嶺南,二月份,她們就開始冒芽,稍后便著一身新綠,寒風(fēng)里,小家碧玉的樣子,楚楚憐人。三月,剛透出花苞,還不十分顯眼,如果偶遇一兩場及時雨,它們就恣意招搖。</h3><h3><br></h3><h3>于是,每天都會有挎著竹籃、提溜著購物袋的人們,三三兩兩,草叢里蹲上半天,連花帶葉挑回去做菜吃。性味甘寒的蒲公英以主治疔瘡炎腫而著稱,鄉(xiāng)野人也深諳此道,每每將其根、莖、花、葉一并帶走,或炒、或拌、或燉,吃得有滋有味。</h3><h3><br></h3><h3>現(xiàn)在想來,小時,除過水牛花、魚腥草,其實不曾吃過野菜。我最喜未長花莖花苞之前的嫩苗,可懂藥性的大爺大娘們告訴我,蒲公英剛開花時吃最好。管它呢,蒲公英想怎樣長就怎樣長,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h3> <h3> </h3> <h3> (上圖大薊 下圖小薊)</h3><h3><br></h3><h3>大薊小薊緊跟蒲公英步子,花開時已是草長鶯飛。在河堤初遇她們,很是開心,因為是舊時相識,老家田野皆隨處可見,所以還特地俯下身和它們打了一個別致的招呼,說了幾句私語。</h3><h3><br></h3><h3>大薊小薊是一對親姐妹,一直覺著她們是菊科里的大喬小喬。花極像,都是淺淺的紫,毛茸茸一團(tuán)。只是小薊顏色稍淺,長相也溫和許多,葉片無缺裂,莖上也沒有看上去兇巴巴的毛刺。據(jù)說都可入菜,入藥倒是曉得,入菜卻從未吃過。</h3> <h3> </h3> <h3> (上圖苦荬菜 下圖苦萵苣)</h3><h3><br></h3><h3>而后就是苦菜,苦菜算是籠統(tǒng)稱謂,常見的是苦荬菜和苦苣菜,荒坡路旁無處不有。苦荬菜生得齊整,花序也如張開傘狀,不密不疏,格外清凈。苦苣菜長勢更闊,葉子如裂開的羽毛一樣從腳到頭漸漸向上伸展,花朵像極了蒲公英。</h3><h3><br></h3><h3>貧寒年代,據(jù)說苦菜是窮人的“心頭好”,尤其青黃不接的日子,一茬茬苦菜葉便是救命之物。我去陜北前,并不認(rèn)得苦菜,在延師時,曾帶著學(xué)生陪同事兼好友父母去到山上挖過苦菜,只是到現(xiàn)在還沒分清挖的到底是苦荬菜還是苦苣菜。</h3> <h3> (飛蓬 反正我喊野菊花)</h3><h3><br></h3><h3>與此同時,一年飛蓬也花開似雪,但它最不受待見,太常見且氣焰囂張,別看它不粗壯,可不管在哪里,要么一大蓬,要么一大片,腰桿細(xì)挺筆直,密密麻麻,自有一種舍我其誰的霸道。</h3> <h3> ( 艾草)</h3><h3><br></h3><h3>要不是因為端午節(jié),幾乎忘卻了野艾蒿,實在是太不起眼了。可艾蒿是鄉(xiāng)下野丫頭,野得挨挨擠擠、密密麻麻,野得鋪天蓋地、轟轟烈烈,野得瘋瘋癲癲、不可理喻。一不留神,倏忽間就爬滿山坡、洼地,潛入河岸、堤壩。</h3><h3><br></h3><h3>小時,多攔腰拔斷提溜回去當(dāng)豬草,那時并不知曉這丫頭一路歷經(jīng)萬古千年,吸納了魏晉的風(fēng)霜,宋明的雨露,鐫刻成山河與整個民族的記憶。</h3> <h3> (蛇目菊)</h3><h3><br></h3><h3>有一次,和孩子河邊摘桑葚,遇見了蛇目菊。只一叢,可天哪,她那樣子令人眩暈——如此囂張的色彩!模樣清秀,卻天然重金屬屬性。</h3><h3><br></h3><h3>查證名叫蛇目菊,是不是聽起來也有些狡詐有些陰險?后來在植物園見到一大片,真?zhèn)€是潑辣得不得了。其實想想,菊科類的,好像是花朵越小的,反而越是潑辣張揚,肆無忌憚。</h3> <h3> (狗娃花)</h3><h3><br></h3><h3>最喜狗娃花。其實遇見她時,并不知曉叫狗娃花,搜索后,居然有些生氣,為啥要喊她狗娃花嘛?!實在是覺著配不上她的姿色和氣質(zhì)。你看,你看,她不僅生得纖細(xì)靈動,若有若無的微紫清麗又幽冷,普天之下,唯有大自然才能創(chuàng)造出這樣的顏色。</h3><h3><br></h3><h3>可能花色幽淡的狗娃花長的地方太過普通隨意吧:土埂旁、石階側(cè),河堤,田間,地頭,才被叫做狗娃花的?——哎,不管了。稀稀疏疏,倒也符合那副閑云野鶴模樣和散淡高冷氣質(zhì)。</h3> <h3> (旋覆花 我還是喊她野菊花)</h3><h3><br></h3><h3>再到秋冬,就能看到成片成片旋覆花,仿佛秋日所有熱烈,千軍萬馬地奔將過來。或迎風(fēng)而立,或臨水而照,無拘無束,逍遙自在;明艷的黃,潑潑灑灑。我就喊她野菊花。</h3><h3><br></h3><h3>時間永不消停地流動,我也馬不停蹄地趕著路,自以為走對了方向,很多時候卻是背道而馳。在堤岸上行走也一樣,背道而馳就背道而馳吧,多聞聞菊科花草的清冽之香、嘗嘗菊科花草的清苦之味,也好。</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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