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與乞丐 (故事連載)(三)

原上草

<h3>第三回</h3><h3>俠盜</h3><h3><br></h3><h3>江陵(今荊州)，地處長江中游，南臨長江，北依漢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粵，乃七省通衢，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h3><h3>冮陵小東門內，有一住戶，平平常常，不窮不富。戶主姓柳，名無忌，是一位俠盜。專盜富戶和官府，劫富濟貧，在外地很有名望，在本地默默無聞，也算是一種保護色吧。</h3><h3>家中有一庫房，供有柳氏祖宗兼祖師爺柳下跖的牌位，柳下跖者，盜跖也。魯國柳下邑(今山東平陽)人氏，魯國大夫柳下惠之弟，奴隸起義領?。在魯國起義，組成九千人的起義軍，轉戰黃河流域，對當時的諸侯，貴族，造成沉重的打擊。</h3><h3>《荀子.不茍》記載:歌頌盜跖的名聲，像日月一樣長久，與歌頌舜禹的事一樣，傳而不息。</h3><h3>柳下跖主張，盜亦有道，對他的門徒說:“能推測屋里藏著什么財物為圣，身先士卒為勇，退卻在后為義，能判斷是否釆取行動為智，事后分配公平為仁，不具備以上五點者，不能成為大盜?！笨梢哉f，盜跖是俠盜的祖師爺，不是小愉的祖師爺。</h3><h3>柳無忌育有一子，年方十歲，拜老爹為師，要當俠客。</h3><h3><br></h3> <h3>在小東門內西頭，有一鎖匠，姓班，名能，洛陽人氏。鎖匠世家，制鎖，修鎖，開鎖，沒有開不了的鎖，沒有配不了的鑰。班家是個大家，在洛陽很有名望，班能，門里出身，修鎖，開鎖，無一不精。十六歲，想到外邊的大千世界歷練一凡，家長也同意他出去，一方面歷練，一方面擴大班家影響。</h3><h3>班能獨自外出，來到江陵，在街西頭，開了一家小鎖鋪，除了個人生活，還有一些節余。</h3> <h3>張超，部曲營一位小頭目，武朮世家，從小根底扎實，身建體活，主練輕功暗器，這兩樣功夫，巳有相當火候。曾拜過師傅，師傅說，你根底好，功夫已相當了得，你不必拜師，更高的功夫，我也教不了你，指點切磋，倒是可以，你主要是缺乏經驗。</h3><h3>先說輕功，提氣運氣，閃轉騰挪，起如飛燕掠空，落如蜻蜓點水，著瓦不響，落地無聲。只在輕穩兩字，全賴浮勁在身，以趺坐煉氣，自由提起，身輕如羽，墻壁可走，水面可行。</h3><h3>再說暗器，分手擊，索擊，機射三類，手擲暗器有，飛鏢，擲箭，飛刀，飛刺，飛蝗石，如意珠，梅花針等等，飛刀，飛鏢之類，一般不要用，容易傷人，除非遇到死敵。</h3><h3>可多練飛蝗石，如意珠之類，可用楝子，小石子，筷子之類，能退敵就行，一般情況下，不可傷人，練武是健身防身之用，不可濫用。</h3><h3>索擊類有繩鏢，流星錘，軟鞭，太過招搖，少用，飛爪可練，助力輕功。</h3><h3>機射類有?箭，弩箭，背弩等，多是些女孩子玩意，彈弓倒是可以練一下，也可教少年男女練，用于防身。</h3><h3>又說了一些內功心法等別人聽不懂的話，張超受益匪淺，雖未拜師，在張超的心目中，他已是師傳了。</h3><h3>張超在營中，比較自由，也結交些朋友，但所會功夫，少有人知。所結交的朋友之中，就有柳無忌，柳無忌知他武功了得，只想跟他學些輕功，但年紀比他大，不好說拜師，只能說請教，張超不好推托，只是指點些輕功技藝，但對柳無忌而言，巳是多多受益，兩人成了至交好友。</h3> <h3>柳無忌蟄伏了一年，這一年主要精力，是教導小兒柳旺練功。繼續加強基夲功的練習，打好基礎，又教了刀槍劍戟等實用武功，根底己經打好，以后主要靠自已苦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要下一凡功夫了。</h3><h3>柳無忌也不斷了解各地形勢，以便釆取有效措施。這時正好有襄陽朋友來報，前段時間襄陽周圍遭災，很多難民擁進襄陽，老弱病殘，苦不堪言。由于戰爭災難，北方胡人也大批南遷，很多流民，也進了襄陽。他們的大多數，巳一無所有，成了難民。最多的是，關中和河洛地區的百姓，還有南陽，新野等地的百姓，也向襄陽遷移。</h3><h3>長安和洛陽的世族豪門與當地士族，結為一體，在經濟上，經營土地，參與商業活動。在軍事上，聚集部曲，把持地方政權。欺壓百姓，加重稅賦，百姓在死亡線上掙扎。</h3><h3>雍州刺史杜輝，襄陽太守韋不茍(百姓都叫他喂不夠，再多的狗糧也喂不飽他)，是豪門世族的代表，雖然襄陽難民遍地，民不聊生，他們視而不見，照樣花天灑地，不救濟災民。</h3><h3>柳無忌請襄陽的朋友們，通知各地英雄到襄陽集合，十日后起事。只是襄陽府庫的庫鎖是加固暗鎖，恐怕到時打不開，請柳大俠想辦法，并將鎖樣交給柳無忌。</h3><h3>柳無忌來到街西頭找到班能，“班老弟，我家有把鎖，你能不能打開？”</h3><h3>“柳先生，我是鎖匠，能打不開鎖嗎？沒有打不開的鎖，沒有配不好的鑰。這是我鎖匠的話，把鎖拿來吧?！?lt;/h3><h3>“呀！我可拿不來，在門上掛著呢。</h3><h3>“那我去?！?lt;/h3><h3>“不用去了，鎖圖在這里，請看?！?lt;/h3><h3>班能一看，心里一驚！這不是家戶用鎖，這是官府用的特鎖，但也有私用的。鎖匠歷來規矩，修鎖有兩不修，一不修官鎖，二不修地鎖(地陵的機關鎖)，怎耐大話巳出口，又是同街熟人，只好配了一把簡鑰，所謂簡鑰，是鎖匠用的鎖鑰。班能又教會了柳先生使用方法。</h3><h3>柳無忌回到家里，交待柳旺，好好練功，看好家門，過幾天我就回來了。</h3><h3>柳大俠騎馬揚鞭，飛離江陵，邀約各路好漢，同赴襄陽。各路英雄在襄陽集賢莊匯合，商量決定，一路人馬，由襄陽的英雄們，帶領百姓和難民，占領糧倉，開倉放糧。另一路人馬，由柳大俠帶領各地好漢，奪取府庫。各路準備，明日卯時行動。</h3><h3>第二天，襄陽的英雄們，帶領著百姓和難民，像潮水一般，涌向糧倉，驚動值班官員，襄陽太守韋不茍，帶領守城官兵，前去阻止，被百姓格殺，雍州刺史逃遁。</h3><h3>柳大俠帶領另一路好漢，包圍府庫，殺死守庫官兵，用班能的方法，打開府庫。用大車小輛，將貨物拉到集賢莊，分給襄陽受苦百姓。</h3><h3>這一天，襄陽百姓，羅鼓宣天，鞭炮齊鳴，全襄陽沸騰了，大家像過節一樣，歡呼慶賀。</h3><h3>各路英雄好漢，要擁立柳大俠為襄陽王，起義造反。柳無忌說:“不可，我們這次起事的目的，只是為了解救襄陽的遭難百姓，沒有做好起義造反的準奮。沒有充分的物資，沒有組建軍隊，怎么和官軍對抗，襄陽周圍，有大量軍隊部曲，如果硬要和官軍干，不僅我們這些人會死，整個襄陽會血流成河，百姓遭殃。我們的本來目的，是解救難民，如果他們都被官軍殺死，這不是造孽嗎？我提議，各路好漢，立即返回原地，要像沒事人一樣。襄陽的百姓和難民，帶著分到的糧食和財物，立即離開襄陽，投親靠友，襄陽的英雄們，也要離開襄陽暫避”</h3><h3>大家要求柳大俠也趕快離開襄陽，柳無忌說:“我不能走，我祖師爺說，進攻要身先土卒，防御要退卻在后。我不能違背祖師爺的遺訓，不就是死嗎？十八年后，又是一個江洋大盜。為了襄陽的百姓，我柳無忌視死如歸。”</h3><h3>大家覺得柳大俠的話，有些道理，先遵大俠號令，組織百姓撤離。這時，柳大俠把幾個可靠的朋友叫到身邊說:“這件事會牽連到江陵的幾個朋友，你們幾個立即奔赴江陵，通知鎖匠班能，武術世家張超，和小兒柳旺，立即隱姓埋名，去外地避難。越遠越好，三五年之內，不要回來?！?lt;/h3><h3>襄陽幾個最親的老兄弟，把柳大俠叫到一邊，要求他一塊離開。柳無忌說:“官兵很快會組織反撲，我要和他們拼死一戰，殺一個夠本，殺幾個就賺了?！毙值軒讉€沒有辦法，只好將其打暈，抬進篷車，幾個鐵桿兄弟，保著柳大俠，趕著馬年，向北飛奔而去，從此煙消云散，再無消息。</h3> <h3>幾位好漢，馬不停蹄，夜晚趕到江陵，在柳家見到柳旺，又著人叫來鎖近班能，俠士張超，說明情況，要隱姓埋名，去外地避難。斑能說:“我祖上姓魯，就叫魯能吧。”柳旺說:“展柳一家，我就叫展旺吧。”張超說:“晉朝皇家姓司馬，我就混他一混，叫司馬超吧?！?lt;/h3><h3>班能，不，魯能，連夜套了一輛大篷車，收拾些銀兩，日常用具，衣服被褥之類裝上車，展旺收拾積蓄，簡要裝車，司馬超隨身衣服，無甚牽掛，三人拜別各位好漢，一直向東，拍馬狂奔。經過云夢澤，到達華容縣，稍作修整，又往前趕，狂奔二百多里，來到沔陽(仙桃)，住店，吃飯，喂馬，讓馬休息一天。又緊趕慢趕，走了二百多里，來到華中名鎮江夏(漢陽)。</h3><h3>江夏是江南名鎮，水旱碼頭，人口眾多，經濟繁榮。三人也無心觀景逛街，抓緊修理馬車，購買吃食用品，在此停留三天。司馬超說:“二位賢弟，我們巳走出江陵四百多里以外，再向前走，就要像平時外出一樣，不緊不慢，不慌不張，以免引起別人注意。有一事和兄弟們商量一下，你們年紀尚小，不知外面情況，據我了解，國都建康，人口巳近百萬，我們三個人進去，平常，普通，誰認識我們是誰。到了建康以后，找個僻靜的地方住下來，看看再說。” 二位說:“建康在哪里？那里熱鬧嗎？”</h3><h3>“建康在東方，離這里有一千多里，全國之都城，能不熱鬧嗎？明夭出發，只當是走親訪友，不快不慢，大概半個月光景，就可以到達建康” 三人都是年青人，說說笑笑，打打鬧鬧，過黃州，到英山，走懷寧，越桐城，尋廬江，找無為，兄弟三個，曉行夜宿，有時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三人就擠在篷車里，呼呼大睡。一路之上，到處斷垣殘壁，村莊凋凌，南遷的，南逃的，比比皆是。叫花子特別多，劫道的，雞嗚狗盜的遇到幾起，都被司馬超的飛石打跑，展旺幾次要追，，都被司馬超拉住。正走著，前面水汪汪一片，，展旺問:“超哥，前面是什么地方？”</h3><h3>“噢！巢湖快到了，到了巢湖，好好歇一歇，車該修了，東西也該置辦了，我們也出去轉轉，看看巢湖?！? 能，旺齊聲叫好！</h3><h3>到了巢湖，找一家車馬店住下，第二天一看車，車軸磨細了，光光當當，立即找人換軸，車篷也有些漏雨，一并修理。</h3><h3>兄弟三人，洗了溫泉澡，去街上閑逛，買了日用品，第三天，游覽巢湖，只是在左近看看。</h3><h3>第四天，起程上路，走歷陽(含山)，過全椒，前面就是冮浦(浦口)。</h3><h3>到了江浦，找了一家比較安穩的馬車店住下，大哥說:“能弟，你比較安穩，在這里看家，我和旺弟，去建康城探探虛實，找一處安穩的地方，以后，就要在這里長期安家住下?！?lt;/h3><h3>“大哥，三弟，盡管去，我在這里守候。”</h3><h3>第二天，又買了一匹馬，兄弟二人兩騎，向建康奔去。到了建康，熙熙攘攘，人滿為患，街市林立，熱鬧非凡。人多之處，下馬步行，逃難之人，不能住在鬧市。二人騎馬來到城東的鐘山，山勢雄威，郁郁蔥蔥，來到山腳下，見有幾戶山民居住。二人下馬，拴到樹上，東走走，西看看，遇到一個山民，“尊駕來此何事？”</h3><h3>“小可來看看，有無閑房？”</h3><h3>“要房何用？” “居住”</h3><h3>“長住短?。俊? “長住”</h3><h3>“閑房倒有一處，只是有些破舊?！?lt;/h3><h3>“無妨，帶我去看看?！? “走吧?！?lt;/h3><h3>真有一處住房，還有院子，院里坑坑洼洼，房子破破爛爛，司馬超心想，坑吭洼洼可以填補，破破爛爛也可以修補。</h3><h3>“這房子你賣嗎？”</h3><h3>“這是我堂弟的房子，已出去七八年了，毫無音信，即使他活著回來，也可以重蓋?！?lt;/h3><h3>“這房子要多少錢？”</h3><h3>“破破爛爛，隨便給吧?！?lt;/h3><h3>“那你得說個數?！?lt;/h3><h3>“五兩銀子吧。” 沉吟片刻。</h3><h3>“好！五兩就五兩，我們要了，不過，今天沒有帶錢，兩天后，一手交錢，一手交房。”</h3><h3>“好！尊駕貴姓?！?lt;/h3><h3>“司馬?！? “告辭?！薄安凰?。”</h3><h3>兩兄弟來到城內，簡單吃喝，回到江浦。</h3><h3>兩日后，三人來到鐘山腳下，交割完畢，走進自巳的家里，先把東廂房，簡單整理，住下。</h3><h3>用三天時間填補院子，魯能雖是鎖匠，木工，泥瓦工，也都在行。山上有樹，周圍有土有石，先翻新正房，后翻新西廂，修了大門和院墻，最后翻新東廂。又蓋了廚房和兩間馬棚車棚。三人有的是力氣，兩個月光景，煥然一新。雖非堂皇，也蓬蓽更新。</h3><h3>此院處南坡山腳下，坐北朝南，正房三間，東廂三間，西廂三間，房后有竹林，很不錯的地方。總算有個家了，這里很僻靜，很少有人來。</h3><h3>官軍和當地惡霸，也光顧過這里，都被司馬超支走，村民們把司馬超奉為山村的保護神，村民們有什么難事，都來向司馬請示，司馬都一一作答，雙方熟悉起來，關系融恰，相互關照。</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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