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是1970年11月參加工作的。1970年7月中旬,從塘格木農場子弟學校初中畢業后,沒有被學校革命領導小組和農場軍管組推薦去讀高中,只能在家閑著。那時我家在四大隊,我經常和同樣閑在家里的范小寶一起玩。在11月下旬,場部來電話通知我們帶上行李去場部報到。到場部后在招待所集合,都是我們班沒有去讀高中的同學,另外還有四個干部和四個1958年參加工作的工人。晚上在場部八角樓會議室由軍管組和農場領導給我們全體人員開了個會,會議內容主要是說,國際斗爭形勢嚴峻,帝國主義、修正主義、反動派沆瀣一氣,對我國實行經濟封鎖,以前我國大量進口的“古巴糖”古巴已經不賣給我國了,為了保障我國人民生活的需要,也為了反擊帝、修、反的經濟封鎖,輕工部決定在全國投資建設一百個小糖廠,其中分配給青海省四個,青海省分給勞改局一個。勞改局決定把這個糖廠建在塘格木農場,因此農場派我們(共25人)去山東省莘縣糖廠學習制糖技術,已經和莘縣糖廠聯系好了。并宣布了四個帶隊干部的職務分工,分別是指導員朱萬德、隊長余云龍、技術員王載民和會計竇洪亮。四個58年的工人陳蘊文、卞光青、袁占民、趙風云和我們一樣,都是去學習的。我們的任務就是學習回來后要建設自己的糖廠,這不僅僅是個生產任務,也是政治任務,是革命形勢的需要,要堅決與帝修反作斗爭。當時的口號是:不吃進口糖,氣死帝修反。第二天我們就乘坐農場的大轎子車前往西寧,出發前竇洪亮會計給我們發了當月的工資25元。</p><p class="ql-block"> 在西寧坐上火車一直到河南安陽下車,在安陽的一個浴池住了一個晚上,又轉乘汽車到達山東省莘縣。我們被安排住在糖廠隔壁的棉廠,兩間破舊大房子里有兩個大通炕,男、女各一間,每間房子里只有一個磚砌的火爐,只能燒點開水喝。冷是肯定的,好在我們都帶著皮大衣,晚上蓋在被子上。最討厭的是老鼠又多又大,幾乎不怕人,為了半個窩頭打得你死我活的,我們就趴在炕沿上看熱鬧。晚上老鼠在枕頭邊竄來竄去,讓人又怕又惡心。記得女生宿舍的郝秀菊還被老鼠咬了耳朵。我們每天到莘縣糖廠跟班學習,我們被分配到各個工序,跟著學習操作了三個月,吃飯也是在糖廠食堂,和糖廠的工人一樣排隊買飯。白面供應少,主要是吃玉米面窩頭,白面饅頭有一股酒糟味。炒菜用的都是黑乎乎的棉籽油,最好的葷菜是綿羊尾做的小酥肉了。那時候也并不覺得怎么苦,都一心想把操作技術學好。休息時我們也去縣城的集市上逛逛,三塊錢可以買滿滿一麻袋紅薯,還給送到我們住的棉廠,我們就在燒開水的壺里煮著吃。糖廠門口還有一個偷偷賣花生的老農,那時候花生是統購統銷的物資,在塘格木幾乎是看不到花生的,那個老農把花生藏在糖廠門口的小橋下面,帶殼的熟花生0.65元一斤,有人買時就到橋下面去拿。下班時經常會買二兩吃吃。糖廠有兩個女孩,常和老農討價還價,每次只買6分錢的,還要稱桿翹得高高的。我們學習完快要走時,向老農買生花生米,他把花生藏在拾糞的背簍里,分幾次拿到我們住的棉廠,生花生米0.75元一斤,我們每個人都買了幾斤,估計這是他那一年做的最大的一筆生意了。 </p><p class="ql-block"> 三個月學習完后,回到農場,四個58年的工人回了他們各自的大隊,我們單身漢就住在場部的八角樓,吃飯也在場部食堂。還記得當時場部的幾個年輕人,電話室的田XX(陳一曼的小姨)、公淑琴、喬旭青、楊建華、高玉琴等等。還有電影隊的秦建華、于東川。糖廠的設備還沒到,我們除了學習就是打掃場部院子里的衛生,農場有會議時就打打雜,當服務員或幫忙印印材料什么的。我們還干了幾天脫土坯的活,說是以后糖廠砌圍墻可以用。后來呂瑞林被調到電影隊,他搬到了農場廣播室的套間去了,同時還負責每天早晨放廣播。有一次我在他那里玩,他拿出一瓶酒我們倆人喝,也沒有下酒菜,他栽的一盤大蒜,已經長了十來公分綠油油的蒜苗,我們就掐蒜苗吃,另外還有幾支阿爾巴尼亞香煙。呂瑞林因為在電影隊,經常去農場各個單位放電影,酒量已經練出來了,我那次可以說是第一次喝那么多酒,徹底喝暈,怎么吐的都不知道了。</p><p class="ql-block"> 后來我們被分配到修配廠,女同學大部分被分配到工副業隊的被服車間。我和矯秀蘭、王淑珍被分配在修配廠的電工車間,閆選政和杜文智分配在鉗工車間,王明杰在電焊車間,韓新華學刨床,范小寶、王宏濤、吳太仁、孔令國分到汽修拖修車間。記得當時塘格木修配廠的廠長是穆生祿,教導員是曲連山,指導員是宋森。食堂管理員是常順和。工人有候孝德、馬守華、杜玉川、李喜寶、張玉德、陳克勤、戴建國等等。更年輕一些有牛學志、魏紅、虎香蓮等。修配廠后來又搞了一個鉛板車間,制作電瓶用的鉛板,范小寶和矯秀蘭又去了鉛板車間。這段時間我們吃、住都在修配廠,而且也漸漸習慣了修配廠的生活和工作。就這樣在塘格木修配廠工作了近一年。</p><p class="ql-block"> 1972年初農場場部又召集我們開會,說是由于塘格木農場的電和水不能夠滿足糖廠的需要,所以糖廠要建到水、電條件好的浩門農場,糖廠所有人員也都全部調往浩門農場。就這樣我們將再次收拾行裝,離開這個我們學習、成長、參加工作、生活多年且非常熟悉的塘格木農場了。我們頭一批人員是1972年1月8日上午啟程離開塘格木的,當我們乘坐的大轎子車緩緩駛離修配廠大門時,天上開始飄起了雪花。當時的心情一下子感到很壓抑。我們將去一個我們并不了解的地方了。</p> <p class="ql-block"> 在西寧辦事處住了一晚,1月9號下午到達浩門農場。在場部下車后,去場部食堂吃飯時遇見了【公安中學】的同學熊海民在餐廳打乒乓球,挺興奮的,聊了聊,得知他在宣傳隊,住在副業二大隊。我們吃完飯,被安排住在場部新建的招待所。晚上開始飄雪花,感覺浩門農場比塘格木冷得多。招待所的房子因為是新建的,可能房子還沒有干透,盡管火爐燒得呼呼作響,煙筒燒紅半截,還是覺得不暖和。我和范小寶同住一房,頭天晚上幾乎是一直披著被子圍著火爐,天快亮了才睡下。第二天早上起晚了,政治科來人說我們沒有什么事讓我們到政治科參加學習。我和范小寶去到政治科后,發現糖廠來的只有我們倆人,我倆坐了一會,覺得太無聊就溜出來逛青石嘴去了。晚上吃過飯,我又和范小寶去機修廠找他認識的【公安中學】的同學郭更生玩。兩天后我們搬到了農場副業二大隊,宣傳隊已經把房子給我們騰出來了。剩下的第二批人員是1月16日到達浩門農場的,車直接開到副業二隊。人員全部在副業二隊住下,糖廠以后就是副業二大隊的一個中隊,糖廠也就要在副業二大隊正式開始建設了。和糖廠一起調到浩門農場的還有兩輛新卡車和兩個駕駛員,一輛是甄永春駕駛的解放牌卡車,另一輛是陳恒山駕駛的青海湖牌卡車,都劃歸了農場汽車隊。副業二大隊那時經營的項目不少,有養豬、養雞、有釀酒、做醬油、醋、做粉條、榨油、搟氈、熟皮子、做衣服、修自行車等等。副業二大隊的西邊是農場的醫院,醫院的對面是農場的機修廠,機修廠的西面是副業二大隊的基建隊。</p><p class="ql-block"> 我們所有人員到達后,有一天讓我們去場部大禮堂參加一個全農場性質的什么會,會上農場領導王兆榮政委還向大家介紹了我們糖廠,并代表浩門農場歡迎我們的到來。還說會為我們召開了一個正式的歡迎會。那天會后農場宣傳隊還表演了文藝節目。宣傳隊里有我們【公安中學】同班的和同年級的同學。有一年級3班的李愛民同學、有一年級4班的熊海民同學、有一年級1班的梁翠萍同學等。宣傳隊解散后李愛民在場部工作,先在電影隊后來又在政治科負責民兵工作。熊海民一直在機修廠工作。梁翠萍在農場醫院工作。</p><p class="ql-block"> 新換了一個環境,海拔好像差不太多,浩門農場比塘格木農場冷,浩門農場不能種植小麥。但浩門農場雨水比較多,種地不需要灌溉,靠天吃飯。塘格木比較干旱,都是水澆地。當年我們年紀輕輕,適應性強,又是一個集體,都是同學和熟人,加上副業二大隊的干部、工人和領導對我們都比較關心和支持,大家很快就熟悉了,所以很快就適應了浩門農場的工作和生活。并且也體會到了浩門農場各方面的優越條件。浩門農場的電是24小時不間斷的,塘格木農場是自己發電,每天晚上11點半就停電了。浩門農場的水是井水,比塘格木的坑水干凈多了。浩門農場燒的是塊煤,塘格木只有公家的單位和食堂燒從溫泉煤礦拉來的混煤,每家每戶基本上都是燒牛、羊糞。每到夏、秋季,浩門農場各個單位都會去蘭州或者張掖等地拉新鮮蔬菜和水果,塘格木農場都是商店統一去拉,沒有浩門農場拉菜的次數多,主要吃自己農場生產的蔬菜。浩門農場的交通條件也比塘格木好許多。有西寧通門源的班車,寧張公路從青石嘴鎮通過。浩門農場周邊也不像塘格木那樣孤獨閉塞。周邊有祁連山銅礦的電廠、車隊,和機修廠、有冶金七隊、有門源馬場、青石嘴鎮、還有蘭州空軍的一個小農場。浩門農場東面就是門源縣城。農場周邊還有幾個老鄉的村子。老鄉經常把自己家的雞蛋拿到青石嘴去賣,那時一塊錢可以買到10個雞蛋。現在想起來那可是真正的土雞蛋。</p><p class="ql-block"> 副業二大隊多了個糖廠,一下子多了很多人,也熱鬧了很多。隊里的干部、工人以及家屬對我們都很好。那時在副業二大隊(包括基建隊)工作過的干部和工人有:尹其瑞、武連忠、劉振家、高軍、陳銀洲、王傳金、陳玉琦、馮景貴、梁文義、宋雙喜、齊富奎、王浩信、王慶合、王德、王儉、梁品義、劉新俊、卜紹曾、馮有貴、張大興、劉正印、王興國、徐世旺、梁克勤、張富如、韓樹堂、楊鳳庭、竇秉潔、卓寶蘭、汪秀春、周光新、朱玉珍、王惠平、趙維賢、蔡蘭珍、莊德明、趙鶴德、張金碗、陳羅彩、鄧慶茂、孫啟和、陳國斌、陳安清、劉樹等等。</p><p class="ql-block"> 我們到浩門農場沒有多久,糖廠又組織了一批人去河北省昌黎縣糖廠學習。這次不是全體人員都去,而是領導認為有必要再一次出去學習的一些崗位的人員。趙鶴德也調來了糖廠,也一起去了。這次我們有好幾個人沒有讓去,也許是因為我們的崗位比較簡單吧,也許是因為經費不足。那時正值冬季,我們在家的人也沒有什么事情可做。</p><p class="ql-block"> 開春以后,糖廠正式破土動工。選址就在副業二大隊對面的草灘上。基建隊負責廠房和宿舍的施工,我們負責打廠區圍墻。圍墻是干打壘的。四根沙桿四塊木板,一個木板堵頭。沙桿擋住木板,把土堆在木板中間,用石夯夯實,上面的木板填滿后,再把下面的木板換上來繼續填土夯實,如此反復。我們分成兩組,分頭進行。我們打的圍墻圍了很大的一個院子,院子里面除了廠房、宿舍、辦公室、鍋爐房、倉庫、籃球場、水井房、煤庫、道路等等外,還有可耕種的土地四十余畝。我們還沿圍墻種植了紅柳。機修廠也把大門移建到路邊,和我們糖廠連成了一片。我們在路兩邊也種植了紅柳。農場當年也安排了各個農業大隊種植甜菜的任務。</p> <p class="ql-block"> 第一年除了建廠房、鍋爐房、倉庫等生產設施外只建了一排宿舍和一排辦公室。宿舍建好后我們就搬了過去。副業二大隊的尹其瑞大隊長對糖廠的建設是竭盡全力的,基建隊也是屬于他管的,那時基建隊屬于副業二大隊的一個中隊,基建隊在建設糖廠廠房等設施時,可以說是不遺余力,從建筑材料到施工人員都得到充分保障,使得糖廠廠房等設施的建設得以夜以繼日地進行。</p><p class="ql-block"> 期間副業二大隊關押的一個廣東籍就業職工梅憲剛逃跑了,我們糖廠的男民兵都被安排去追捕,我和王宏濤、吳太仁、王明杰被派往浩門河懸崖邊搜查,并且當晚也不能回去,我們硬是在懸崖邊呆了一個晚上,天快亮時,隱隱約約看見來了兩架毛驢車,我們突然出現上前盤問,著實把他們嚇了一跳。他們是從大通來的,毛驢車上拉的是準備出來賣的幾個大水缸和一些炒大豆。那時候到處都在割資本主義尾巴,所以他們只敢在晚上趕路。這與我們無關,就讓他們走了。天亮后有人來通知我們回去,回去后吃了一點東西,又讓我和王宏濤、孔令國騎著馬往崗什卡方向搜查,在進入一條山溝后,為了擴大搜查范圍,我們分開上山,向左右兩側的山上搜查,約好下山后在溝口會合,遇到情況就鳴槍報警。馬是不能騎了,我就牽著馬開始上右面的山,挺吃力地上了山,什么也沒有遇見,遠處還是山,畢竟是一個人,也不敢走得太遠,匆匆吃了點帶的干糧就開始下山。我們在山下會合后,開始往回走,在遠遠的可以看見基建隊打石灰石地方的附近,遇見了開著拖拉機來的張金碗,這時已經快傍晚了,他帶著我們又往北面的另一座山上爬,上山時馬已經很累了,只能牽著馬走,我們走了很長時間,上到山上時已經是晚上了。在山上我第一次見到了雪蓮花,而且還遇見了不少。月光下,一大朵一大朵的,葉子毛絨絨的。月白色的花瓣,似乎還散發著淡淡的熒光,遠遠的就很顯眼,看上去很圣潔。我們下山后找到一家牧民的帳房時估計都快12點了,馬也累壞了,喂料都不吃了。那個牧民讓我們在旁邊一個存放羊毛和羊皮的帳篷里休息,帳篷里味道很大,但那天實在太累了,躺下后身上蓋兩張生羊皮,馬上就睡著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張金碗又用拖拉機拉著我和王洪濤沿著寧張公路一直往上跑,大概跑了一個多小時,把我們放在了路邊,讓我倆沿著路邊的草原慢慢的往回邊搜邊走,晚上來接我們。他就掉頭回去了。他還要和孔令國要把馬弄回去。我和王洪濤除了帶的槍每人只帶了一個小挎包,挎包里前一天帶的干糧都快吃完了,還有一瓶酒,沒有水。我們慢慢往回走,累了就坐在草地上拿槍瞄哈拉(旱獺)玩,渴了沒有水喝,喝了一口酒就喝不下去了。又餓又渴,我們就干脆把雨衣鋪在草地上,躺在上面曬太陽,等著來接我們。天黑了也沒見來,天又開始下雨了,我們就順著公路往回走。雨越下越大,終于盼到了來接我們的拖拉機,車上還有范小寶、趙鶴德等人,在瓢潑大雨中我們都坐在拖車上還都睡著了,回到副業二大隊時,都快十一點了,雖然有雨衣,身上也幾乎濕透了。讓我們趕緊到伙房吃飯。范小寶因體力不支,在伙房門口眼一黑,直接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頓時額頭鮮血直流,趕緊又找常敬民到醫務室包扎。后來大家聊起這幾天各自的經歷,被派出去抓梅憲剛的每個人都吃了不少苦。</p><p class="ql-block"> 在糖廠車間還沒有建設完成之前,我們其中的幾個人還被派去西寧輕工機械廠拆解已經定制好的較大的設備,以方便裝車運回浩門。余云龍隊長帶隊,我們住在辦事處,每天乘公交去輕工機械廠拆解設備,中午在輕工機械廠食堂買飯吃,吃完飯接著干,幾天就完成了任務。廠房建好后,設備也基本到齊了。該設備安裝了,農場聯系了青滬機床廠來幫助安裝,青滬動力科的七中隊派來了一個干部,帶了幾個就業職工,其中有鉗工、水管工、焊工、起重工、車工等。青滬來的車工是個全能,車、銑、刨、磨樣樣都會,他直接每天去機修廠機床車間加工各種法蘭盤和各種需要機加工的部件,他們其他人在糖廠安裝設備,我們的人就當小工,全力配合他們。這些人的技術真是沒說的,干活又好又快,我們也學到了不少東西。大隊為了加快進度,從農場機修廠借來了兩個焊工(李忠盈和陳云芳)幫忙,甚至還從銅礦借了一個焊工來。可他們來了之后,基本幫不上忙。因為青滬來的各個工種都是相互配合著按圖施工,先干什么后干什么有統一的安排,焊工技術好,干得又快,他們一個焊工完全焊得過來。我們糖廠的男的都在塘格木機修廠工作過,對機械活都比較熟練,給他們打下手,安裝工作進行的又好又快,所以機修廠和銅礦來的焊工只是在旁邊看著青滬的焊工干,想學習他焊接的技術和手法。幾天以后機修廠和銅礦的焊工就回去了。鍋爐房是最先安裝完畢的,然后再到糖車間安裝。天氣冷了后,就把鍋爐燒了起來,他們來時帶了一個很大的使用蒸汽的熱風器,安放在加灰工序平臺上,接上鍋爐房送來的蒸汽,電動機一開,整個車間都暖和了,在車間里干活一點都不冷。</p> <h3> 在糖廠安裝時,我和趙鶴德負責電器電路和照明設備的安裝。配電房的總配電柜是我們利用舊的配電柜架子自己裝配的,各個水泵和動力設備的配電箱是用基建隊木工廠做的木頭箱子,我們在箱子里面再安裝上三相閘刀、瓷插保險、磁力啟動器和控制按鈕。</h3><h3> 在糖廠設備安裝的同時各個大隊陸續將收獲的甜菜運來糖廠。農場從青年隊調來了幾個燒鍋爐的男青年,還派他們去青滬的鍋爐房跟班學習了些日子。在糖廠正式安裝完畢,經過試運行調試后,于當年正式投入生產。當時崗位的人員安排大概是這樣的:切絲工序郝秀菊。浸出工序—王明杰、袁翠鳳、卞光青。加灰工序—呂瑞林、王洪濤、皮廣青。真空吸慮工序—趙風云、項青蘭、毛正亞。硫漂工序—劉 榮。蒸發工序—韓新華、李蘭芳、趙鶴德。結晶工序—杜文智、孔令國、王淑珍。分離工序閆選政、陳蘊文、袁占民。化驗室—范小寶、矯秀蘭。糖廠正式投產后,由于設備和工藝以及操作技術等各方面的原因,生產出來的白糖的質量還不盡人意,紅糖還行。但畢竟我們生產出糖了。而且是當年建廠、當年安裝、當年投產。出糖那天,場部和副業二隊來了許多人,是哪位場領導來了已經記不清了,大家都很高興,有人把出糖的時間寫在了干燥室的墻壁上,可惜我今天已經記不起來了。副業二大隊的大隊長尹其瑞非常高興,幾乎每天都要來車間看看。</h3><h3> 我們生產的糖,給農場各個大隊調撥一部分,還給青石嘴供銷社供應過一部分。門源供銷社也來拉過。如果個人要買一些,還得大隊長批條子。雖然質量不怎么好,但也沒有剩下。第一年糖廠生產人員不足,正好基建隊冬季比較清閑,大隊就把基建隊的就業職工都派過來分配到各個工序,參加三班倒的生產。第二年后,糖廠院子里又建了幾排宿舍和辦公室,我們還自己動手墊了一個籃球場,藍球架也是我們自己用鋼管焊接的,籃板是基建隊木工廠做的。當年糖廠的這個籃球場在浩門農場還算是名列前茅的,農場舉辦的幾次籃球比賽,都把糖廠籃球場設為比賽場地之一。</h3><h3> 農場從青年隊陸續調來了幾十個男女青年,糖廠人員迅速增加。呂瑞林和閆選政當了值班長。孫啟和也調糖廠來了,我和趙鶴德、孫啟和干維修工。管理干部也有所調整,朱萬德調大隊任副教導員了。糖廠幾年間竇秉潔、付金保、宋國志、李荊都曾經擔任過糖廠的指導員,韓英明、李長明都曾經擔任過糖廠的隊長。郭中華是糖廠的保管員。糖廠也建了自己的食堂,配了管理員和保管。記得這個糖廠當年設備的投資是45萬元。我們那時的工資是25元。72年12月轉正時,我們定的是輕工一級,工資是45.85元,比農工一級41.92元略高。</h3><h3> 青滬機床廠幫我們完成安裝后,還給我們留下了一些設備,如帶龍門鉗的工作臺、氣焊用的乙炔汽筒和五個氧氣瓶、還有一個手動卷板機。這些設備為糖廠以后的維修和改造起了很大的作用。</h3><h3> 糖廠生產期結束后,都要進行設備維修。為了提高維修技術,廠里曾派我和閆選政到青滬機床廠學習培訓,我學習電焊、汽焊,閆選政學習維修鉗工。我們在青滬七中隊學習了一個夏天,回來后不僅能夠完成糖廠的設備維修和改造,就是連新鍋爐的安裝也能順利地完成。</h3><h3> 糖廠接著又生產了三年,期間我還跟王載民技術員還有趙鶴德、孫啟和去到山東、河北等地的小糖廠參觀學習設備的改造情況,回來后對我們糖廠的設備進行了一些改造。為了綜合利用廢渣、廢蜜,糖廠還建了一個酒精車間,四層樓的酒精車間在當時的農場算是最高的建筑了。糖廠還派了一些人去河北永清糖廠學習利用廢蜜生產酒精的技術。酒精車間的蒸餾塔是從西寧合成纖維廠拆回來的,發酵罐等設備都是青滬機床廠派人來幫我們自制并安裝的。酒精也生產出來了,但經過反復蒸餾也只能達到60度左右,味道和色澤都不怎么好。后來就拉到副業二大隊釀酒車間,試著混合到發酵好的酒醅里再蒸餾制酒,結果效果還可以,就這樣酒精車間利用廢蜜生產出來的“酒精”,都拉到副業二隊釀酒車間混合著制酒了。而且自糖廠生產以后,副業二大隊制醬油車間再也不用熬糖色了,都是到糖廠來拉廢蜜。糖廠的廢甜菜渣也都是拉到副業二大隊的豬圈喂豬了。</h3><h3> 在75年四月份我和副業二大隊的電工何函方被銅礦機修廠借去幫忙,那時候銅礦機修廠的車間才建好,我們去幫助安裝兩個機床車間的電路,認識了銅礦機修廠的電工陳通和他弟弟陳賓,他們兄弟倆象棋下得非常好,是海北州象棋比賽的第一名和第二名。陳通后來也經常來我們糖廠玩。</h3> <p class="ql-block"> 糖廠因為是季節性生產,每年只能生產三個月左右,夏天除了維修設備,其余的幾十人基本沒有太多的正經事可做,除了開會、學習,就是積積肥、燒燒灰,經營著百十畝甜菜,創造不了什么產值,可廠房和設備的折舊和全年人員的工資、水、電還照樣要負擔,另外小糖廠的工藝和設備本來就是經過簡化的,出糖率和產品質量先天不足,所以因為虧損嚴重,糖廠在76年以后就沒有再生產了。</p><p class="ql-block"> 76年1月8日,周恩來總理逝世,我和呂瑞林拖了一根鋼管當旗桿,爬上酒精車間四樓頂降半旗致哀。76年秋一場冰雹,浩門農場基本絕收。那時農場已有三個高射炮防雹點,副業二大隊就是其中的一個高射炮防雹點,靠山邊的農業大隊還有土火箭防雹點。下冰雹那天盡管是炮聲隆隆,結果還是無濟于事,眼看著就要成熟收割的油菜,被這突如其來的冰雹給毀了。</p><p class="ql-block"> 1976年9月9日,毛澤東主席逝世,舉國哀悼。當時因為和蘇聯關系緊張,全國都幾乎進入戰備狀態。平時民兵的槍都是發放到個人的,副業二大隊又趕緊制作了干糧袋并裝滿炒熟的青稞配發給糖廠的民兵。氣氛之緊張用枕戈待旦來形容也不為過。民兵指揮部從農場各單位抽調了十幾個民兵,組成了一個班,吃住在農場招待所,參加場部執勤。我和秦少倫被抽到場部,統一配發的是63式自動步槍,統一作息時間,晚上12點之前不許睡覺,晚上餓了也沒有東西吃。場部后面的舊崗樓上,整晚都有民兵在上面站崗執勤。有一天晚上,場部民兵去大隊巡查,賈河清的槍走火打傷了劉學宗的腿。</p><p class="ql-block"> 在毛主席逝世后,農場場部在大禮堂設置了吊唁廳,莊嚴肅穆,供全場干部、工人來吊唁。我們的任務就是在大禮堂院子的大門口站崗,農場各個單位都在大門口排隊集合,按秩序進入大禮堂進行吊唁活動。我和機修廠鄧林站一班,每班兩個小時,鄧林因體力不支而暈倒。記不清我是什么時候回糖廠的了,應該是在毛主席追悼大會之后回糖廠的,后又被派往西寧照顧因槍傷住院的劉學宗。我和王明杰是一起被派去照顧劉學宗的,后來秦少倫和我換了,我就替他去三其糖廠跟班勞動。那時候我們的糖廠已經不生產了,所以就去西寧三其糖廠幫助生產,即是學習又是支援。因為他們以前也支援過我們糖廠。</p><p class="ql-block"> 再后來糖廠的那些從青年隊調來的人員也都陸續分了出去,副業二大隊分了一部分,其他的分到農場各個單位。我們從塘格木來的這一批里,余云龍比較早就調八大隊去了,王載民調十大隊了,陳蘊文調四大隊,袁占民調基建隊,卞光青調一大隊,趙風云調三大隊。呂瑞林以工宣隊的身份,調到農場七大隊學校占領教育陣地去了。王宏濤調場部電影隊放電影去了,閆選政到副業二大隊當會計了,李蘭芳在副業二大隊當伙食會計,孔令國、王明杰在副業二大隊當干事了。在這幾年間,吳太仁在調到浩門的當年就光榮參軍了,沒有再回浩門農場。矯秀蘭、袁翠鳳先后被推薦去上了大學,也就沒有再回浩門農場。范小寶在77年恢復高考后考上大學也走了。韓新華調回了塘格木農場,杜文智調西寧了,項青蘭調回塘格木農場了,王淑珍調東北她老公那里去了,郝秀菊調河南了,劉榮調到大通去了。糖廠停產后,我是最后一個調離糖廠的。</p><p class="ql-block"> 再后來又在糖廠的院子里新建了農場醫院大樓,農場醫院整個都搬了過來。鍋爐房正好派上了用場。糖廠制糖車間的制糖設備也都拆了,廠房改建成了犯人病號隊。就這樣這個糖廠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它轟轟烈烈地來了,又悄無聲息地走了。我們這些陪伴著它來到浩門農場的人,也都先后離開了那里。</p><p class="ql-block"> 我在2013年又去過浩門農場,我還特地去當年糖廠的院子里看了看,那個改成犯人病號隊的制糖車間還在,鍋爐房還在,酒精車間已經沒有了。農場醫院大樓也荒廢了。院子里的幾排平房也扒得所剩無幾。面對著這個幾乎荒廢的院子,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按說是現在的浩門農場更加發展了,更加美好了。可面對著這個破敗不堪的院子時,我卻更加懷念它昔日的輝煌,我更愿意相信那才是浩門農場的鼎盛時期。或許這就是懷舊吧。因為那時候的浩門農場有我的同學們和我熟悉的同事們,還有我后來結識朋友們。我在這里工作和生活,在這里付出了我的青春,這里承載了我二十四年的喜怒哀樂,而現在的浩門農場卻與我無關了。</p><p class="ql-block"> 在這個破敗的院子里,我遇見了當年原農場醫院的工人高俊生和張剛,他們幾乎已經不認得我了。他們聽到了我給兒子講述這個院子原來的情況,他們感到很驚訝,因為現在的浩門農場沒有人能比他們倆更了解這個院子了。張剛以前就是副業二大隊工人,高俊生家也是副業二大隊的,我們剛到浩門農場時,高俊生還在讀書,他父親是高 軍,曾擔任過副業二大隊大隊長。是我先認出他們的。高俊生和張剛現在就住在這個院子里。他們也許是這個院子最后的看護人了。他們還在堅守,堅守一個故事里的遺址。或許有一天,這個遺址終將會夷為平地,淹沒在一片金黃色的油菜花海之中。</p><p class="ql-block"><br></p> <h3>這是從山東學習回來后,我們住在塘格木農場場部時的合影。</h3><h3>左起:王洪濤、王明杰、閆選政、呂瑞林、孔令國、</h3><h3> 毛正亞、杜文智、吳太仁。</h3><h3> </h3> <p>這是塘格木農場軍代表和農場領導及部分干部的合影。</p><p>前排左:李安邦、吳開義、馬英杰、馬治龍、陳英(軍代表)</p><p> 周日祥、丁仍全、劉芳普、劉玉明、</p><p>中間左:景德科、王恩普、顧海貴、黃統一、X X X、</p><p> 李成賢、朱長余、楊建華、張子正</p><p>后排左:高文忠、X X X 、X X X 、李振聯、高鳳霞</p><p><br></p><p><br></p><p>此圖片來自馬小平同學的收藏<br></p><p><br></p><p><br></p> <h3>杜文智和毛正亞在塘格木。</h3> 左起:王明杰、毛正亞、杜文智、趙春偉、孔令國在塘格木。 <h3>呂瑞林和范小寶在塘格木。</h3> 左起:賀 軍、杜文智、毛正亞 <h3>王明杰、孔令國、趙春偉、杜文智、毛正亞在塘格木。</h3> <h3>范小寶在塘格木修配廠的宿舍。</h3> <h3>呂瑞林和我在塘格木。</h3> 這是我在塘格木修配廠的宿舍。 <h3>這是塘格木修配廠的一角。場地上停放著修配廠制造的拖拉機的拖車和待修的鏈軌拖拉機。正面這排房子右面的這個門就是塘格木修配廠的電工車間,我那時就在這里上班。</h3><h3>中間的門是鉗工車間,杜文智和閆選政就在這上班。</h3><h3>右邊是熱處理和翻砂車間。那時塘格木修配廠還制造拖拉機和汽車用的鋼板。</h3><h3><br></h3><h3>此圖片來自馬小平同學的收藏</h3> <h3>調到浩門農場后,糖廠安裝時,在副業二大隊的宿舍后面的合影。</h3><h3>前排左起:孔令國、閆選政、王洪濤、陳羅彩</h3><h3>后排左起:毛正亞、王明杰、吳太仁、杜文智、趙鶴德、呂瑞林</h3> <h3>糖廠的女生(王淑珍提供)</h3><h3>前排左起:王淑珍、袁翠峰、項青蘭</h3><h3>后排左起:劉 榮、矯秀蘭、李蘭芳、郝秀菊</h3> 左起:李蘭芳、王淑珍在糖廠。 <h3>王淑珍和呂海萍在糖廠(王淑珍提供)</h3> 項青蘭在糖廠。 左起:技術員王載民的愛人、項青蘭、教導員朱萬德的愛人在糖廠。 這是袁翠峰。 左起:糖廠趙鶴德的愛人、項青蘭、技術員王載民的愛人。 左起:王淑珍、項青蘭。 <h3></h3><h3><br></h3> <h3>這是糖廠宿舍,門前的這些人依稀還認得出幾個。</h3><h3>左起:皮廣青、孔令國、杜文智、XXX、閆選政、</h3><h3> 王明杰、袁翠鳳、XXX、王淑珍</h3> <h3>杜文智、王明杰、毛正亞、閆選政、吳太仁</h3><h3>在糖車間樓頂上。</h3> <h3>糖廠安裝期間。</h3><h3>左起:毛正亞、王明杰、吳太仁、杜文智、</h3><h3> 閆選政、孔令國。</h3><h3> 后面的設備是拆解開的浸出器</h3><h3> 吳太仁坐著的是袋濾器</h3> <h3>范小寶在糖廠。</h3> <h3>這是從南面地里拍的糖廠。</h3><h3>左邊是水井房,中間是制糖車間,右邊是鍋爐房</h3> <h3>這是從西北方向拍的糖車間</h3> <h3>這是出去參觀學習路過南京時在中山陵</h3><h3>毛正亞和王載民、孫啟和的合影。</h3> 范小寶和杜文智在糖廠。 這是李志民在糖廠。<div><br></div><div>(李志民提供)<br></div> 左起:孟祥民、李志評、慕秀梅在糖廠的合影。<br><br><div>(慕秀梅提供)</div> <h3>我在糖廠。</h3> <h3>我在浩門河滑冰。</h3><h3>在糖廠期間,我也是積極要求進步的“有志青年”,可就是因為這件衣服,場部政治科有人說我是奇裝異服,還愛留個小胡子(我那時就根本還沒有開始刮胡子,我才18、9歲,難道我要像個大叔似的每天刮胡子嘛),因此沒有批準我入團。唉,太傷自尊了。</h3> <h3>我和范小寶在糖廠。右下可隱約看到酒精車間。</h3><h3><br></h3> 左起:閆選政、毛正亞、范小寶 <h3>這是韓新華,背景是元山</h3> <h3>這是范小寶在吉林大學。</h3> <h3>這是陳羅彩。</h3> <h3>這是在副業二大隊防雹點的高炮上擺拍。</h3><h3>左起:毛正亞、王曉光、秦紹倫、王明杰、閆選政。</h3> 這是在副業二大隊防雹點的高炮上擺拍<br>左起:朱萬德、李蘭芳、王淑珍、劉振家 這是李蘭芳、王淑珍在防雹點的高炮旁。 <div><br></div> <h3>這是在糖廠大門口。</h3><h3>前排左起:閆選政、秦紹倫、王曉光、陳羅彩。</h3><h3>后排左起:徐建國、王明杰、卜豐年、栗樹新、毛正亞。</h3> 這是高紅、范小寶、熊海民在糖廠大門口。 在糖廠酒精車間前左起:耿學群、陳羅彩、<br> 張永朝、邱忠印<br><br>(張永朝提供) <h3>這張照片是在網上找到的。浩門農場的民兵在浩門鎮接受檢閱。</h3><h3>前面舉旗的是閆選政,敬禮的領隊是李愛民。其他人看不出來了。</h3> <h3>這是2006年閆選政、呂海平、白鳳英、毛正亞在青海湖邊。</h3> <h3>2007年范小寶和我在福建湄洲島。</h3> <h3>2018年年底我見到了闊別已久的陳蘊文師傅,</h3><h3>他是和我們一起隨糖廠從塘格木調到浩門的。</h3> <h3>這是趙鶴德師傅。我們到副業二隊時,他和陳羅彩在搞打草簾子的機器,后來也調到我們糖廠了。這是2018年底我給他拍的照片。</h3> <h3>2013年糖廠院子里拍的。左邊是制糖車間,右邊是倉庫。</h3> <h3>院子里荒廢的宿舍。</h3> <h3>這右邊第一家張富如曾經住過。</h3> <h3>這是荒廢了的制糖車間的前面。</h3> <h3>這是荒廢了的鍋爐房。</h3> <h3>這是荒廢了的醫院大樓。</h3><h3><br></h3><h3><br></h3> <h3>這是荒廢了的醫院大樓的后面。</h3> <h3>這是我和高俊生在聊天。</h3> <h3>這是荒廢了的制糖車間后面。</h3> <h3>再見了糖廠,愿我下次去時你還在!</h3> <h3> 這篇文章之所以叫【記憶中的往事】,是因為我所寫的這些內容,是全憑著記憶寫的,沒有文檔和資料可以參考。而記憶有時候是模糊或不準確的,因此在事情的經過、涉事的具體人員,以及時間的順序方面難免會有一些不準確或偏差。所以只能是【記憶中的往事】,但整個敘述的總脈絡基本上還是真實可信的。如果我的同學們和同事們能看到此文,發現有不準確的地方請予以理解。</h3> <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h3><h3> 說點回憶</h3><h3><br></h3><h3> 王洪濤</h3><h3></h3><h3> </h3><h3> 說點回憶,這是抓梅顯剛的經歷。時間太長了,我也記不太清了。我和吳太仁騎馬到崗什卡去了,這個我還記得。當我們幾個人騎馬到崗什卡,進到一條山溝,這條山溝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吳太仁上了右邊的山頭,我上了左邊的山頭。這時天很晴朗,我開始上山。山很陡根本沒有路,我拉著馬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哪里是走,完全是爬。太難爬了,有幾次馬的前腿都跪下了往前挪,可能有一個多小時后終于到山頂了。這山是當地人說是最高的一座山,叫什么名字不知道。我上到山頂后,看遠處,那個壯觀。跟你說,就象在黃山看景差不多,一個山峰接一個山峰,山峰半腰圍繞著白云。真是一覽無余,就是一幅美麗的山水畫。真的很漂亮。可惜時間不長,就來了大霧,大霧來的那個快法,只有幾分鐘時間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霧片就象雪片一樣大,能見度只有四、五米遠。這時我才有點感到害怕,只有我一個人,什么都看不見,又在那么高的山頂上。真是有點怕,趕緊下山。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我還真的體會到了。上山我是拉著馬爬上山的,下山我怕馬滑倒滾下山去,就用身子頂著馬頭,我往下搓一步,馬就跟我搓一步。我站馬也站,那時我的馬特別聽話。就這么一步一步的往下搓,大概一個多小時才完全下了山,剛下了山,腿腳都不會走路了,那馬也是一樣。你沒見剛下山那馬走路的樣子,特好笑。山下有一條從山上流下來的小溪,這是純粹的山泉水,清澈甘甜冰涼。人累馬也累,坐下喝點泉水,馬也喝了很多水。起來慢慢的適應的走走,好半天,才恢復了原態。出了山溝,等了很久吳太仁也出來了。他的經歷我就不清楚了。除了幾個放羊的,根本沒見梅顯剛。</h3><h3> 十三隊上邊的那片草原是不是叫盤坡,當時有我、你、吳太仁,孔令國,還有誰記不的了,好象是我們四個。一早拖拉機把我們幾個送到那里設卡,尋找那個梅顯剛,一天沒吃沒喝,那個累呀,天黑了過個小山梁,走著路都睡著了。一個跟著一個,碰到前面的人才醒過來,發現自己還在趕路,到了山下,西方的微光照亮一小片水塘,我們幾個就順著微光找到了那個水塘,趴下就喝那個水。喝飽了,再也不想動了,坐在地上直想睡。過了多久不知道,聽見拖拉機的聲音,大家來了精神。原來是張金碗開著拖拉機來找我們了。等到拖拉機到了我們身邊,車燈照在了那水塘上,才發現那水里有很多的馬糞牛糞和許多小蟲子,那個惡心呀,可誰也沒吐出來。張師付給我們帶來一點吃的,我們就擠進拖拉機回去了。我的一條軍用皮帶就是那次弄丟的,那是我最喜歡的一條皮帶,因為我配的沖鋒槍,沒皮帶不好背子彈帶。這些事回想起來還挺有意思的。 </h3><h3><br></h3><h3> 還有,我們打圍墻的一次歷險記。我們好象是從西邊,靠修配廠那邊打起的。打到頭拐了彎,算起來也有幾百米了吧。當時那有一條水溝,再往修配廠那邊是塊油菜地。水溝這是從醫院那邊流過來的,還記得嗎?我們的圍墻離這水溝大概有七、八米遠的距離。有一次下雨發大水,大水直接沖進了我們打圍墻挖土的溝里了。水很大,如果不把水堵住,再往我們挖土的溝里沖,我們打的圍墻就有可能會沖倒。朱萬德指導員看見就喊我們去堵。我們全體人員男男女女都拿著鐵銑爭先恐后的跑去,我們住在糖廠院子里。說起糖廠的院子,就是我們打的圍墻。由于水太大,想挖點土堵是不可能了。只有拿編織袋裝上土下去堵,否則是沒有一點辦法的。當時從哪里找來的編織袋我不知道,裝上土,呂瑞林第一個跳下水去,第二個閆選正,吳太仁,我,還有你,我們一起跳下去,那個水深過腰到胸,水很急,跳下去站不穩,都險些被水沖倒。我們排成人墻堵住水,后面放沙袋,經過兩個多小時激烈戰斗,終于把水堵住了,讓水改道走自己的路了,保住了我們的圍墻。這精彩的片段你還記得嗎?我離開糖廠,帶走了我用的鐵銑,到云南我又把鐵銑帶到了云南。到了云南根本用不上鐵銑,我就把鐵銑頭送給了別人,留了個鐵銑把做拖把,到現在我還用著呢。我不想丟,這是唯一的紀念品。</h3><h3></h3><h3><br></h3><h3></h3><h3><br></h3><h3> </h3><h3><br></h3><h3><br></h3><h3><br></h3> <h3>這是王洪濤提供的照片。</h3><h3>呂瑞林、常勝利、孔令國、王洪濤在塘格木。</h3> <h3>王洪濤提供的照片。</h3><h3>王明杰、閆選政、韓新華72年在浩門農場。</h3> <h3>王洪濤提供的照片。</h3><h3>吳太仁、閆選政72年在糖車間樓上。</h3> <h3>王洪濤提供的照片。</h3><h3>韓新華、王小平、王明杰、王洪濤72年在浩門。</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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