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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回首,已是五十年……

依依

<h3>此文是為紀念知識青年上山下鄉五十周年,也是為紀念我那英年早逝的夫君大希。</h3><h3> (文字原創,圖片部分原創)</h3> <h3>  1969年元月13日,那是一個冰雪交加的早晨,武漢實驗學校老三屆的同學和我登上了開往監利縣的客輪,到監利農村插隊落戶。</h3><h3> 我(68屆高中生)和大弟(68屆初中生)向著岸邊的母親頻頻揮手道別,聽不清母親口里的叮囑,只見母親不停用手帕擦著淚水。我長這大才第一次離開母親,心里很是依戀不舍,但想到這是響應黨中央和毛主席的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號召,心情激動且豪情滿滿。</h3><h3> </h3><h3> </h3> <h3>  到了監利縣,我和同班同學男友大希(綽號)和各自的弟弟一行四人被分配到紅城公社姜王大隊。這下鄉的第一天,百年難遇的罕見的冰雪給了我們一個下馬威。只記得去小隊的路上白茫茫一片,根本分不清哪是田,哪是埂,哪是溝?我們背負著行李鋪蓋,跌跌撞撞地跟在隊長后面,因田埂寬度有限,根本無法并排,只能踩著前面的腳印走。每次問隊長,他都說“炮把里”“前面就是”。從中午走到晚上,直走到大希的弟弟的翻毛皮鞋底幫分離,鞋?深深地陷進雪地里。</h3> <h3>  記不清摔了多少跤,連滾帶爬地好不容易到了一農舍,隊長將三個男生安排在堂屋留宿。潮濕的泥地鋪上稻草,蓋的是自己的帶的棉被。因我是一女生,就把堂屋旁的豬圈里養的豬臨時牽到別人家豬圈去,還是地上鋪上稻草作床。豬圈是在堂屋墻邊搭的斜頂矮草棚,四面通風,我已累得不行,管它什么,倒頭就睡。</h3><h3> 一早我朦朧醒來,聞到一股豬糞味,發現我睡在雪堆里。棉被上只有一條我身體形狀的地方沒雪,并且已濕透,其他地方全是厚厚的白雪。我還以為這是到了童話里的白雪世界。</h3> <h3>  第二天,隊長領我們到離村莊大約1里遠,是個四周都是農田的用土磚砌的隊屋里。正屋里掛有毛主席像,是平時村民集中開會議事的地方。左側是隊里的倉庫,右側是一間牛棚,把牛棚里的一條耕牛挪到正屋里栓著,這牛棚就是我們四人的家。中間用竹籬象征性地隔了一下,我的床在里面,三個男生在外面,床也就是擱在條凳上的竹籬片。隊長告訴我們,聽說下放知識青年有安家費,修建房屋的材料和口糧,但目前什么都沒發放下來。所以只有安排你們輪流到村民家吃飯,因此時是冬季,每天只吃兩餐。</h3> <h3>  剛到農村頭幾天,隊長沒有安排農活,我們早上在隊屋里舉著毛主席語錄,教農民跳忠字舞,晚上在田埂上散步,或者坐在稻草堆上,拉著小提琴、手風琴、二胡、月琴,唱著外國民歌200首,吹著晚風,沐著月光,溫馨又浪漫地憧憬著美好的未來。</h3> <h3>  我們學會了絞燒火的稻草把子,敲開冰窟蕯打水,用木棒槌洗衣服(往往把衣服上的紐扣打得一個不剩),在灶臺上用柴火把子做飯等等。</h3> <h3>  不久,我們頂替隊里民工的名額被分配到大堤上去修堤。每天要完成的土方是男的2.5立方米,女的1.5立方米,沒有完成的不能收工。從沒挑過擔子的人,要把滿滿兩撮箕黃土,一趟一趟地經過冰凌的陡坡,挑上長江大堤,肩膀腫了不能停,磨破了皮也不能歇,必須和農民工完成同樣的立方。我們互相勉勵,互相幫助,終于咬牙挺過來了,從開始收工很晩到后來能提前完成任務。不好意思的是,我的立方都是三個男生幫助下才完成的。</h3> <h3>  開春了,當我看到生產隊里一望無邊的水田時,我傻眼了。因為我小時候得過風濕熱,病情累及心臟。臨下放前,母親將我的病歷找過學校負責下放的老師,要求盡量能安排到旱地面積多的農村。學校也在分配地區的時候,把我們四人的小組合并到低年級(68屆初中)的小組中。哪知道,就因為我們小組中有我和大希兩個相對年紀大的學生,所以公社把我們分配到勞動強度最大而水田最多的生產隊。生產隊不僅是水田多,還有大面積的湖田。</h3> <h3>初春的天氣,乍暖還寒,我們和農民們一起卷起褲腿下田插早秧。插秧的人都并排成一行,同時往后退著插。如果稍有動作慢了,或者想歇口氣,就會被關“禁閉”,即是后路被人插上了秧,沒有后退的路了。所以往往只能一口氣頭也不抬地插到地頭。我每每到了這個時候,腰都直不起來,只能靠雙手撐著爬上田埂。我深深領悟到“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從此不敢剩飯,更不曾倒飯!</h3> <h3>  我印象最深的是水田里的螞蟥。因我打小看到蠶都害怕,看到菜蟲都要哇哇大叫。下到水田,發現多條螞蟥圍攏過來,我都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不敢出聲,怕農村人笑活),閉上眼睛,咬著牙,抱著上刑場的心情去面對。記得有一次從水田里走上來,小腿肚上扒著三條螞蟥,螞蟥因飽吸了我的血,身子外形比手指還粗,已撐得發亮,我拼命甩腿也甩不掉,村民幫我用手輕輕拍打,才把螞蟥拍落下來,而腿上的傷口仍然還會流血不止。</h3> <h3>  隊里早已不安排我們去農民家吃飯了,因村里大都數人以為我們是在城里生活困難,沒有工作,下放到農村來解決糧食問題,并且與他們搶工分搶分紅。可是我們的口糧仍舊遲遲發放不下來。每次收工回到隊屋,都不知道這頓飯的米在哪里。大希的弟弟人小膽子大,天不怕地不怕,每次都是他能抱著半截竹筒(農村裝米的容器),老著臉皮地討回一點米來充饑。在沒有自留地種蔬菜的日子里,我們挑野芹菜,野韭菜,野地菜,有時還向打豬食的農村孩子討,因為他們打的豬食也都是我們吃的野菜。記得農田種有一種叫藍花子紅花子的植物,我們也當菜吃過,但是很快就深耕翻地用作肥料了。實在沒有菜,我們也只能鹽水拌飯吃。</h3><h3> 也曾有時候,實在嘴饞難忍,我們晚上拿著手電,帶著麻袋,到農田里去捉青蛙。這青蛙確實奇怪,只要用手電光照到,它就一動不動了,一捉一個。那燒青蛙的美味確實現在想起來連山珍海味都無以倫比呵!</h3><h3> 直到下放將近半年了,口糧才陸續發放下來,至于建房子的木材,早已給隊長挪用,修建了他自家的屋子。</h3><h3></h3> <h3>  隊里終于在隊屋后面給我們劃了一塊小小自留地。我們興高彩烈地種上了青菜、黃瓜、絲瓜、菜瓜、南瓜、辣椒、豆角等等。不論出工多勞累,仍然起早貪黑地興著自己的菜園子。我們偷偷拿了點隊屋倉庫里的化肥,用水化開以后灑到蔬菜地里,豆角長得比手指還粗,第一次吃到自己種的菜,那個心情呀,美得簡直無法形容!我們還開始養雞,記得母雞孵蛋時,大部分小雞孵出來了后,就領著小雞出去找食了,窩里還剩兩個蛋不管了。我那勤勞而善良的弟弟把這蛋放在貼身的衣服上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呵護著,硬是把蛋里的小雞給孵出來了。</h3> <h3>  由于頻繁地下水田,我的風濕病終于發作了。除了渾身關節疼痛以外,還伴有高燒與心慌。無奈之下大希陪我去公社反應,請求轉換一個以旱地為主的生產隊。公社干部告訴我們,整個公社都以水田為主,即使有少數旱地農活,都是照顧農村老人干的。也提供我們一起信息,實在身體有病,不適應農村工作的,可以申請回城,但必須有病情證明,辦理相應的手續。</h3> <h3>  滿以為我母親16歲就參加醫務工作,在醫院工作數十年,是手術室護士長。文革中還曾把我這個沒敢出去“革命造反”的膽小鬼帶到手術室,頂替那些離崗造反去了的人,幫她消毒,做衛生,準備手術器械包,堅持開展正常手術工作。而且醫院里都知道我夲是從小就有病,要開個證明應該不難。誰知她被打成走資派,毎天戴著用字紙簍糊的高帽子被批斗。她曾把家里牙齒縫里省下的糧票,送給她手術室里家人飯量大糧食不夠吃的護士。如今這護士跳起來揭發她,罪行是用資產階級的小恩小惠腐蝕革命群眾。可氣可恨的是,過了若干年,她竟會又來找我母親要糧票。而我的父親是精通兩門外語(俄語、英語)的高級工程師,曾發現德國專家圖紙中的錯誤,為武鋼避免了重大經濟損失。卻因眼睛近視,不小心一屁股坐到放著印有毛主席像報紙的板凳上了,又在上廁所時哼唱革命樣板戲,加上摘帽右派的前科,被關進了學習班,生死未卜。所以我的病情證明從何開起?搞不好又加上個破壞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罪名,豈不罪加一等?</h3> <h3>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大希收到家里給他寄來的病情證明。記得是由岱家山醫院開出的,病情是風濕性關節炎。</h3><h3> 很快大希的回城手續都辦好了,我和他一起回到武漢。我記得大約到過武漢三個醫院檢查,怎么也開不到病情證明。當時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有心臟病為什么檢查不出來?現在終于明白個大概,因為到如今彩色超聲波顯示了心臟瓣膜、心室心房等等有毛病后,我到一般門診看病,如果不出示檢查報告,還會有醫生在我病歷上寫出心臟正常的診斷。我不敢妄評中國的醫療水平,(因我回城后也是從事醫務工作),但是當時單靠一個聽診器,確實難為醫生了。</h3> <h3>  既然沒病,那還是回到農村去吧。</h3><h3> 一下水田又馬上發病,只得又返漢治病。大概是急病發作時期,我終于在武漢中醫院開出一張風濕性心臟病的病假條,休息叁天。萬般無奈,只得用地攤上淘到的退色精,把休息叁天的字退掉。懷揣著它回到農村。忐忑不安地交了上去,縣知識青年辦公室答復我,現在知青辦病退的手續已由上升到地區審批,要我回村等消息。</h3><h3> 左等右等,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不得已又上縣知青辦詢問,哪知縣知青辦的工作人員說,因為淹水,知青辦搬家,我的病退證明與申請表統統遺失了,要我重新交病情證明和需要層層蓋章的申請表上來。真是欲哭無淚啊!我上哪再去開這個病情證明啊?</h3> <h3>  從此,我再也不提病退的事了,即使病得再厲害也不回去。要知道我回漢數次,都會遇到半夜查戶口,而我這個沒有戶口的黑人就會遭到戶籍警百般盤問,好像我是在哪里犯了罪的逃犯似的。若干年后單位同事(她母親曾在我家所在地居委會工作)告訴我,我們家是居委會重點監視的黑五類(地富反壞右)對象,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要馬上報告,特別要警惕我這樣以裝病逃避上山下鄉的黑子女。我至今還不曾忘記,那個“橫扯公社”(當時人們背后對居委會的美稱)的主任整天戴著紅?章,在你的家門口晃來晃去,趾高氣揚,仿佛準備隨時抓到你的反革命罪行,好為文化大革命立功。</h3><h3>更有使我難堪的是,曾在武漢遇見幾個以前學習成績不好,沒能升學的同學,他們圍著嘲笑我說:“我們早已參加工作,領工資了,而你這個實驗的高材生喲,怎么讀書讀到農村修地球去了?”</h3><h3><br></h3><h3><br></h3> <h3>  兩個弟弟被隊里派到堤上防汛,我一個人住在離村子大約一里路的隊屋里。那時不光沒有電燈,連煤油燈用的煤油也是緊俏的計劃物質。(如今城里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伸手不見五指),鄉村的夜晚不光是黑暗,還有風聲、蛙聲、狗叫聲、牛叫聲、……等等不知是什么的怪聲音。我常常嚇得縮成一團,把頭蒙在被窩里發抖。</h3><h3> 有一天晩上,我半夜里好像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以為是鬼來了,把頭蒙得更緊。后來仿佛聽見叫我開門,說“我是大希”。我前不久才收到大希的來信(農村的通郵很慢,常常一封信在路上要好多天)說在漢口被安排到一個水電安裝工程隊上班,工作很忙,常常加班,還曾出差到沙市。我想大希怎么也不可能會到我這里來,這肯定是不懷好意的人知道我一個女生住在這里,冒充大希騙我開門。我嚇得用鐵鍬,扁擔抵住木門,一邊說,你不要騙我,我不會上當的!</h3><h3> 直到天蒙蒙亮,隊長過來敲門,我才知道真的是大希來了。打開門,驚慌了一晩上的我頭暈腿軟一屁股坐到地上眼淚直淌。原來大希因多次加班,積攢了好幾天的休息,就迫不及待地利用補休,趕來監利探望,船到縣城已天黑,趕到隊里已是半夜了。</h3><h3> 男兒有淚不輕彈,大希性格剛毅堅強。他文革中被抄家沒哭;沒帶毛主席語錄被批斗沒哭;用血肉之軀擋住了歐打學校校長(文革后任教育局局長)的拳頭沒哭;不開串連證明,不準到天安門看毛主席沒哭;燒掉自己三十萬字的嘔心瀝血的處女作《青春的腳步》的手稿沒哭;躲開要查身份證明的人流,(那時串連如果被人查到沒有身份證明,不僅僅會被關押審查,更多的是生命危險),背著家鄉土特產(糍粑、豆絲),扒汽車擠火車,忍饑挨餓翻天山過草原,當時年僅十七歲的他,懷揣10元人民幣,歷經艱辛,來到離家三千多公里遠的伊犁,探望新疆建設兵團的哥哥(當離家數年的哥哥聽到弟弟來看他時,以為是在做夢),哥倆相見他也沒哭。但當他看到我面黃饑瘦,站立不穩,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一對烏黑油亮的大辮子變成了稀稀疏疏的一小撮黃毛時,卻忍不住淚水潸然。</h3><h3> </h3> <h3>  大希幫我把水缸里的水跳滿了,又幫我菜園子松土,捉蟲,澆水,薅草……。臨走時要我和他一同回漢,繼續找機會去開病情證明,我搖頭拒絕了。我對他說,我們知青中間有一個能回城,已不知是多大的幸運了,你回去安心好好工作,不要記掛我們。</h3><h3> 大希走后,我想了很多很多……想起了父親對我和大弟講的話。他歉意地告訴我們,因為曾戴過右派帽子,給我們子女升學、招工、就業、甚至是婚姻,都會帶來很大的影響,要我們有思想準備,將來的生活注定要會比別人差。他囑咐我們一生要小心翼翼,低調做人,千萬不可為了與人爭短長,而惹來殺身之禍!</h3><h3> </h3> <h3>  不久,傳來省里派來了知識青年慰問團的消息。同學們興高采烈地奔走相告,國家沒有忘記我們,黨和組織上派人來看我們了!</h3><h3> 當慰問團來到隊里時,我又正好病到在床上。來了幾個干部模樣的人,其中有個醫生帶有聽診器、血壓計和體溫表。當他給我檢查身體后說確實心臟不好。給了我一些治療的藥后,幾個人都說會馬上向領導反映我的情況,要我安心養病。</h3><h3> 又過了些日子,傳來武漢工廠到監利農村招工的消息。</h3> <h3>  記得那一天,我們懷揣著公社的推薦表到縣城招工辦找到對口的工廠辦事人員時,那時的心情是又激動又興奮。辦事人員也熱情地接待我們,耐心地解答我們的詢問。臨走時還拜托我們幫忙買幾只老母雞。(當時武漢毎人每月只半斤肉票,一年半斤冰凍魚,至于雞鴨根本不見蹤影。)我當時想我們養的雞(包括弟弟懷里孵出來的)早已長大,這老母雞可是手到擒拿的事。</h3><h3> 幾天后通知我們體檢。因我服了慰問團醫生給的藥,病已得到控制,所以體檢一切正常。</h3><h3> 又過了幾天,當我到縣城遇到那個托我買老母雞的工廠招工人員,告訴他老母雞已經準備好了時,他眼光躲閃,語言含糊,我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果然錄取通知下來,只有我弟弟沒有我。</h3><h3> 我急急到招工辦詢問,他們答復我,是因為事先知道我有心臟病,所以沒錄取。因為那天下到鄉里的并不是什么省城慰問團,是他們工廠下來摸知青?細的工作人員。他們對我說,他們工廠是重化工行業,身體差的人無法適應。你弟弟肝大三指(嚴重營養不良所至),本也不合格,還是考慮照顧你們姐弟情況,招一個回漢。當時我實在無法理解,工廠的工作強度難道還會比農村工作強度大么?弟弟回漢工作后,廠里招工的工作人員(和弟弟已是同事,關系尚可)對弟弟說:“后來招工收尾時,還是帶招回來幾個身體不合格的學生,只是你姐姐一次也沒到招辦來找過我們。”可憐我那時傷透了心,連弟弟回漢都沒去縣城與碼頭相送,更不談去招辦,即使有事經過都要繞道走。</h3><h3> 大希弟弟卻因在縣招辦里朝窗外丟了個煙頭,不料煙頭丟進了對面窗戶(據說是倉庫),燃著了倉庫里堆放的棉絮,而被關進了拘留所。從此任何招工與他無緣,直到五年以后母親退休,他才頂職回到武漢。現在回想,這是什么倉庫?堆放棉絮的倉庫能窗口大開,讓煙頭飛進去?……</h3><h3> 這一個煙頭,燒的豈只是棉絮?它燒掉的是豆蒄年華,是寶貴的青春哪!</h3><h3> </h3><h3><br></h3><h3> </h3> <h3>  就在招工通知下達不久之時,隔壁生產隊傳來噩耗,一位姓黃的男生投溏自盡了。因他母親正在對口招工的工廠工作,也不知犯了什么錯誤被斗,罰掃廁所,所以政審不合格,取消了招工的資格。再加上他愛戀的人被招回工廠,離他而去。最遺憾且可悲的是,他還沒來得及表白。以至于人們現在還在猜測到底誰是他心中的女神?</h3><h3> 如此美好而年輕的生命逃過了文革之劫,逃過了上山下鄉之劫,卻沒逃過這該死的招工之劫!究竟是誰之過?!!!</h3><h3> 那種父子相斗,夫妻反目,人性扭曲的年代,一切只講階級情,沒有友情,沒有親情,更沒有愛情,……少男少女正當的戀情被視作低級下流,洪水猛獸,不僅社會輿論不贊許,甚至就連身邊的親人朋友也不理解。要知道敢于公開戀情的人,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我和大希在武漢的街道上,從不曾肩并肩,更不敢手牽手。</h3><h3> 看到身邊的同學和親人一個一個地招工回漢,有好幾次夜晚,我也不停地在池塘邊轉悠。我想如果我步黃同學的后塵,就可以一了百了地結束自己的煩惱與病痛。但是我對不起親人,我不能讓我的父母親又加上一條子女自絕于人民自絕于黨的罪名,更何況我還有大希……</h3> <h3>  緊接著是農村一年中最忙的季節—雙搶。我又病倒了。這次與往常不一樣,是高燒40度,隔天發作(現在知道是瘧疾)。頭幾天我在不燒時生活尚能自理,到后來就不行了。(大希弟弟一直在堤上)米吃完了,我已沒力氣把谷子挑到幾里地外去脫殼。我只好吃菜園子里的瓜果充饑。</h3><h3> 鄉親們雙搶正忙,天不亮就起床,收工也很晚,我住的地方離村莊又遠。好不容易看到一個上學路過的孩子,送他一筲簊瓜果,讓他幫我請來個鄉村醫生,這鄉村醫生用個三角針在我額頭上扎了一刀,鮮血直流,他說發燒放了血就會好的。丟下兩粒白顆子藥丸就走了。</h3><h3> 第十天, 燒仍然在繼續,我已吃不下瓜果了,只想喝水。我跌跌撞撞地到水缸邊摔了一跤,才看到雞窩里母雞下的蛋已堆積得漫起來掉在地上碎了許多,可惜我連拾雞蛋的力氣都沒有了。等我拿著葫蘆瓢到水缸取水時,才發現水已見?,挖不出來了,只見缸底躺著兩只已泡白了的死老鼠,還不知是什么時候掉進去的。我一緊張暈了過去。</h3><h3> 等我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躺在一個竹床上,鄉親們抬著我往縣城里去。只聽見老書記說,這女伢太造孽了,趕快送城關醫院,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不得了!</h3><h3> </h3><h3> </h3> <h3>  縣醫院人滿為患,連走道地上都躺的是病人。我被送進急診室。腋下體溫40度8,心力衰竭三級,值班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h3><h3> 有知青病得很重,可能會死在醫院,這事驚動了醫院院長,他急忙打電話給縣衛生局局長。衛生局長把他家里的竹床抬來給我作臨時病床,并吩咐馬上發電報通知武漢的家屬。當衛生局長問我需要什么時,實在沒有力氣說話的我,還是說了兩個字“證明”。</h3><h3> 過了不久,在大希弟弟的護送下,體重不滿70斤,咽咽一息的我終于回到了武漢。</h3> <h3>  多少年,不愿提起,不愿回鄉,就連與知青有關的文章、歌曲、影視都不願觸及,好想好想忘記,但總是會出現在夢境里……。毎每想起就會心痛,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痛!</h3><h3> 沒有華麗的詞藻,沒有離奇的故事,沒有虛構的情節,今在知識青年上山下鄉五十周年之際著筆,不為紀念,只是為了想告訴我的孩兒,你的父母親在五十年前曾經有過這么一段真實而難忘的經歷。你的父母親是全國三千萬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中的一員,知青的回城是無數知青用鮮血和生命墊底換來的,你父母是幸運的。……</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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