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赴京上訪團部份成員前排穿軍大衣壓舌帽是三團李漢軍中間穿皮衣的是蔡永生后排中間是孔慶年，兩邊一位是席老師，和馬長江，</h1> <h3><h1> 青海知青大返城的歷史與云南知青大返城的歷史一樣，無疑是悲壯而震撼的。特別是1979年9月15日，“青藏鐵路通車典禮”知青靜坐臥軌事件，是整個大返城中最具代表性的事件。</h1><h1> 由于種種原因，“9.15事件”至今仍是少數(shù)人的記憶。將這個青海知青引以為豪的故事分享于大家，記住我們走過的路，無疑是一件有意義的事。</h1></h3> <h3>
（一）
</h3><h1> 吃過晚飯去了母親的房間，去年，大姐在北京給買了一臺索尼十二寸黑白電視機，一直在母親的房間里放著，那是三間大北屋，屋里面一個日本時候的破舊沙發(fā)，電視機就在沙發(fā)對面那個半截書廚上。</h1><h1> 兒子快五歲了，晚飯后去奶奶那里看電視，電視連續(xù)劇“大西洋海底來的人”小孩子喜歡看。大人也看的津津有味。</h1><h1> 從青?；貋砣?，已經(jīng)習慣濟南的小日子了。</h1><h1> 返城知青都會面對三個重要的難題，戶口，工作，住房。好在家里給我一間房，孩子都還小，一家四口住也說的過去。何況我自己又搭了一間小屋，里面支上一個木工按子，有活干活，沒活就是一個單人床。只是老婆和兩個孩子都是“黑人”沒戶口。四個人三個吃議價糧，30歲了，我還是個“學徒工”。月工資25元。</h1><h1> 日子總要自己想辦法過，沒人能解決你的困難。好在，我已經(jīng)具備解決生存問題的能力。</h1><h1> 有句俗話：“好漢不掙有數(shù)的錢”用在我身上很合適。</h1><h1> 下班后干點木工活，沒事再倒騰點東西賣賣，這時候干這活已不算投機倒把了。</h1><h1> 晚上看看新聞聯(lián)播，關(guān)心一下國內(nèi)外形勢，改革開放已經(jīng)開始，至于怎么發(fā)財致富大家心里沒底。</h1><h1> 兒子坐在沙發(fā)上小眼瞪著，看電視聚精會神的樣子可好玩了。母親退休后還經(jīng)常找地方發(fā)揮余熱，今天她坐在大桌子旁邊的椅子上和我說她在“三代店”賣燒餅的事。她說：烤糊了的燒餅不用糧票問我要不要。</h1><h1> “爸爸”“爸爸”塊看“格爾木”。兒子說著，手指著電視機。</h1><h1> 兒子不知道格爾木在那里，可是他知道爸爸和到家里來的叔叔，大爺們把格爾木掛在嘴上。</h1><h1> 這時候電視里傳來；“青藏鐵路一期工程，西寧至格爾木通車典禮今天下午在駐格爾木部隊汽車團禮堂舉行”。電視上看到青海省委書記譚啟龍在主席臺上講話的畫面。</h1><h1> 格爾木汽車團大禮堂。太熟悉了，在那里看過電影“列寧在十月”，看過鐵道兵文工團的演出，聽過才旦卓瑪?shù)母璩?lt;/h1><h1> 鐵道兵是74年底進的格爾木，鐵七師宣傳隊有不少濟南的文藝兵，和濟南知青多有聯(lián)系。74年底，蘭州鐵路設(shè)計院的工程技術(shù)人員在我們連安營扎寨住在連隊大禮堂。里面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讓連隊單身漢們興奮了好一陣子。</h1><h1> 晚上躺在床上想，電視新聞通車典禮有點不對勁；火車通到格爾木是格爾木歷史上最大的事情，通車典禮不在火車站舉行，沒有剪彩，沒有一個火車通過的鏡頭。太奇怪了。</h1><h1> 1979年9月15日，格爾木舉行的“青藏鐵路一期工程通車典禮”。是鐵路通車儀式最奇怪的“盛典”。</h1> <h3><h1> （二）</h1>
<h1> 9月的格爾木，到處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青藏鐵路通車盛典，迎來了西藏、新疆、甘肅、寧夏、陜西等省區(qū)黨政一把手參加的代表團，迎來了黨中央、國務(wù)院的大型參觀團，迎來了連日的明媚陽光和暢秋風。今天是個好日子，《1979年9月15日》必將載入格爾木史冊。</h1>
<h1> 格爾木市僅有的幾條大街上彩旗飄飄，歌聲飛揚。寫有藏漢兩種文字的大紅標語掛滿了大大小小的建筑上?；疖囌?，站臺對面臨時搭起的攝影塔上，站滿了早已選準聚焦點的記者。站臺正上方“熱烈慶祝青藏鐵路通車至格爾木”巨幅標語格外醒目。</h1><h1> 木板竹竿和席子搭建的主席臺，鋪著鮮艷的紅地毯，步步高升的觀禮臺排列兩邊，面對著藍天白云下的巍峨昆侖山，那恢弘的氣勢大氣磅礴的展開。彩旗飄飄花枝招展的觀禮臺上，坐滿來自西北各地的代表和鐵道兵官兵。臺下是身著盛裝青海各民族載歌載舞的漂亮姑娘。</h1><h1> 少先隊員手捧著鮮花，腰鼓隊、歌舞隊鼓聲陣陣，格爾木農(nóng)場文藝宣傳隊彩舞翩翩，格外引人。</h1><h1> 東邊的鐵路線上，一輛披紅掛彩的機車像一個待嫁的新娘，股股白色蒸汽，噴發(fā)在鐵軌旁。</h1><h1> 鐵道兵指戰(zhàn)員代表，列隊整齊的坐在車站南面的沙灘上。周圍是密密麻麻的人群，花花綠綠的衣裳。格爾木車站成了一片歡慶的海洋。</h1><h1> 鋼鐵巨龍上高原、是多少年，多少人的夢想?；疖囃ǖ礁駹柲?，是青藏高原亙古未有的盛事。今天格爾木沸騰了！</h1><h1> 主席臺上工作人員緊張的忙碌著，空空的座位等著各位首長的到來。</h1><h1> 九點剛過，鑼鼓聲驟然而止，秧歌隊，歌舞隊停止了舞動，會場上所有的人扭頭向東張望，照相機，攝影機齊刷刷的對準了車站的東方，束束閃光，啪啪的拍照，不能錯過震撼歷史的一瞬。</h1><h1> 一片黑壓壓的人群，一群衣衫襤褸的知青，手中揮動寫著標語的小旗，沖破重重警戒。像決堤的洪水，波濤洶涌般從車站東邊，沿著路基撲向會場。</h1><h1> 一具白紙糊的棺材，高高的舉過頭頂。棺材上那個大大的“冤”字。顯示以死抗爭的決心。后面一副“冒死請命，還我血汗錢”的白底黑字橫幅。象征破釜沉舟的勇氣，</h1><h1> 浩浩蕩蕩的人流，跑到主席臺對面鐵路兩邊的站臺上，道軌上。那個泣血的“冤”字正對著主席臺的中央。 </h1><h1> “我們要見譚啟龍”，“我們要見中央領(lǐng)導”“我們要回家”，“還我青春”“還我血汗錢”?？谔柭暫舻恼裉祉懀粋€個黢黑的臉，露出義無返顧的堅強……。</h1></h3> <h3></h3><h1> （三）
六點了天還黑著，王寶安把55拖拉機開到連隊前面的路上，后面拖斗上拉麥捆綁的架子向旁邊各伸出半米，加大了底盤的面積。多出這一圈能多坐不少人。
今天三團八連的知青去格爾木參加全師的游行示威。從年初開始的抗爭活動至今過去大半年了，青海省委答應要解決的知青問題一拖再拖。正當很多人失去了耐心的時候，得知“青藏鐵路一期工程通車典禮9月15日在格爾木舉行。大家一致認為，到時候肯定有青海和中央部門的領(lǐng)導參加。上訪團核心成員決定利用領(lǐng)導來格爾木的這次機會，要求省委領(lǐng)導接見。敦促落實青海省委的承諾。
我等賤如草芥的小民之心，無法揣度高高在上省委大領(lǐng)導的君子之腹。我們淺陋的認真告訴我們；年初那場上訪團在青海省委的靜坐，絕食，游行示威的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格爾木農(nóng)場全體知青們宣布罷工了。對一年只種一季的農(nóng)場領(lǐng)導們、造成了巨大的壓力。半個月的春播期已過，損失是無法挽回的。
農(nóng)業(yè)連隊的知青對罷工的態(tài)度是堅決的。各個連隊都有糾察隊，制止那些破壞罷工的行為，阻止不參加罷工的老兵和家屬們出工。
罷工期間，三團九連就有一個老兵，開拖拉機去八連播種。身為機務(wù)排副排長的王寶安立刻制止了他。王寶安說：“八連沒人了嗎？論技術(shù)我比你好，論設(shè)備也比你強，你別在這里現(xiàn)眼了，走吧，回你們連吧”。那小子很知趣，開著拖拉機走了。
罷工一直持續(xù)到四月二日，青海省委終于同意了上訪團提出的條件并形成文件。四月四日，上訪團發(fā)布了“復工聲明”。四月五日，全師復工。
春播，夏管，秋收。又是一個季節(jié)的輪回。可在這長達半年的時間里，青海省委就已經(jīng)“成文”的承諾沒有一點實質(zhì)性的進展。這期間，上訪團幾次上書，要求省委給于答復，省委置之不理。持久戰(zhàn)已經(jīng)耗費了太多知青的精力。9月12號焦呈祥師長帶來了譚啟龍的回答：“要見就見黨團員，不見上訪團的所謂群眾代表”。最后的希望破滅了。
上訪團核心成員在格爾木招待所召集碰頭會，決定搞一次全師的大游行。帶頭大哥蘇德寬，寫了一篇《給青海省委的一封公開信》貼在了軍墾商場的墻上。
三團五連無疑是青海兵團知青抗爭運動的主要策劃地之一，更是三團知青抗爭運動的中心。時文，康樹衛(wèi)，章定德，劉風昌……那些曾經(jīng)默默無聞的“小人物”一夜之間成為人們心中的英雄。
劉風昌外號小迷糊，辦知青的事可一點也不迷糊，憑他放馬的便利條件，一次又一次去托拉海發(fā)通知，聯(lián)系人員。從五連出發(fā)，騎馬來回顛簸百十里風雨無阻。
李漢軍，康樹衛(wèi)，肖因石，李建華，……穿梭于團部周圍的幾個連隊，來往于各連隊知青上訪帶頭人之間。
落實人員，聯(lián)系車輛，寫標語，做小旗，準備橫幅。趙松齡把9月15號去格爾木游行示威的《露布》張貼在團部小賣部的墻上。
知青們?yōu)檫@次游行請愿準備之際，各級領(lǐng)導們也沒閑著，青海省公安廳把通報發(fā)到各個連隊：明令禁止知青在通車典禮期間聚會，游行活動，違者將嚴懲不貸。9月10日到12日，格爾木民兵和部隊舉行了聲勢浩大的武裝游行，幾十輛全副武裝的軍車穿行格爾木大街上，耀武揚威，招搖過市，展示暴力，恐嚇威懾。這樣的陣勢，自西藏叛亂以來是絕無僅有的。格爾木公安局，把四團上訪團主要成員李洪慶軟禁在招待所。三團上訪主要成員時文也明確表示不參加這次行動。他們軟硬兼施，以為萬無一失了。
高壓之下，不害怕是假的，三團八連東方紅55拖拉機車長，駕駛員李保羅，不敢開這個拖拉機去參加這次行動?！扒锖笏阗~”的陰影不能不讓人感到恐懼。王寶安把拖拉機要過來開車上路了。
趨利避害，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誰也沒有權(quán)力苛求別人做英雄，做烈士，去做鋌而走險的事情。
恰恰是農(nóng)業(yè)連隊默默無聞的“小人物”們，他們最少患得患失的顧慮。他們是沖在前面的中堅力量。胡世成，楊貴成，劉吉友，張寶虎，魏魯，藏精國，石巖……。每個連隊都有一大串可歌可泣的名字?！?.15”正是這樣一些普普通通的“小人物”，干了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情”。
<br></h1> <h1>金峰路昆侖路十字路口</h1> <h3></h3><h1> 東方欲曉，此時格爾木早上已是寒氣逼人，幾十個人擠在加寬加大的拖斗上，迎著凌厲的風，一路顛簸著向格爾木進發(fā)。</h1><h1> 早上八點，數(shù)百成千的知青乘汽車，馬車，拖拉機，牛車。乘一切能用的交通工具從四面八方涌來，從馬海，大格啦、拖拉海，從北草原，從昆侖山趕來。駐格爾木和小島的知青徒步到達了集合地點；師部南邊，金峰路、昆侖路十子路口。</h1><h1> 馬海二團的宋蘭生等幾個知青，高高的舉著白紙糊的棺材，三團五連和八連的知青揮舞著小旗，打著橫幅，蘇德寬帶領(lǐng)著一團的知青們沿小路向火車站進發(fā)。</h1><h1> 此時一輛“青藏鐵路一期工程通車典禮指揮部”的汽車檔在隊伍的前面。一個左胳膊上帶著黃袖標的公安人員，手拿喇叭高聲斷喝；遵照青海省公安廳的通告，通車典禮期間不許聚眾鬧事，不許游行示威，你們必須立即解散，否則將追究法律責任。</h1><h1> 一通聲嘶力竭的恐嚇恰是火上澆油，憤怒的知青將車圍住。此人一看不妙，鉆進汽車，落荒而去。</h1><h1> 距離會場還有 四公里的路程，一個小時的時間，大隊人馬九點到了格爾木車站，到了通車典禮的現(xiàn)場。</h1><h1> 秋天的柴達木四野一片蒼茫，此時格爾木車站，只是曠野中南北兩個孤零零的站臺，沒有候車室，也沒有一間房，慶典的會場就在這兩個站臺上。層層官兵把會場包圍的嚴嚴實實。車站的東面，高出地面的斜坡上有一條小路，上面站滿圍觀的人群。人群里面，是一層又一層手拉手的部隊官兵。</h1><h1> 知青們從這里沖上高坡，被前面的軍人擋住了去路。</h1><h1> 沒有片刻的猶豫，知青高呼著“軍民團結(jié)一家人”“向解放軍學習”“向解放軍致敬”的口號。奮力的向前沖擊。</h1><h1> 雖是赤手空拳，卻是短兵相接。 兩軍相逢，哀兵勝。那些年青的部隊官兵，那是歷經(jīng)過風雨的知青的對手。很快那條堅固的人墻，撕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潮水般的知青順著斜坡向會場蜂擁而起去。</h1><h3><br></h3> <h3>
</h3><h1> （四）</h1>
<h1> 會場歡慶的氣氛立刻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打亂。鑼鼓聲，歌舞聲戛然而止，所有的人帶著驚愕的表情，站起身伸著頭向這邊張望。此時會場上有來自全國各地的記者，他們紛紛走到知青中間采訪。知青給記者們說“事件”的來龍去脈，說著十四年來兵團農(nóng)場的真相。還有知青給站臺周圍的人發(fā)傳單。</h1><h1> 這 場騷動很快過去，會場漸漸安靜下來，知青們坐在路軌和兩邊的站臺上開始靜坐。觀禮臺上的鐵道兵和各路代表們表情嚴肅。鑼鼓隊，宣傳隊也都鴉雀無聲。所有的人在等待，等待就要來臨的事情發(fā)生。</h1><h1> 時間凝固了，緊張的空氣凝固了，上萬人的會場出奇的靜。靜的使人感到恐慌，靜的使人格外緊張。</h1><h1> 半個小時很短，半個小時很長。一個身著警服的中年男子出現(xiàn)在觀禮臺上。他自報家門；青海省公安廳副廳長。</h1><h1> 高音喇叭里傳出他威嚴的聲音：青海省公安廳，青藏鐵路一期工程通車典禮指揮部通告；一小部分人沖擊青藏鐵路通車典禮的會場是嚴重的違法行為……。限你們十五分鐘內(nèi)撤出會場，如果不聽勸告我們將采取嚴厲措施予以清場。一切嚴重后果由你們自己負責。</h1><h1> 話音剛落，知青們高呼：“我們要見譚啟龍”“我們要見中央領(lǐng)導”“我們要回家”“還我血汗錢”。</h1><h1> “通告”一遍又一遍的宣布?？谔栆槐橛忠槐榈母吆?。會場氣氛越來越緊張。</h1><h1>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悲壯情緒一點一點累積。知青“冒死請命，背水一戰(zhàn)”的決心不可動搖。</h1><h1> 這是理性與權(quán)力的抗爭，這是心理與意志的交鋒。知青不被威脅恐嚇所動。在全國記者和各省參觀團面前，他們不會輕舉妄動，文革剛過，誰也不愿承擔不可預見的后果。</h1><h1> 格爾木的天氣正是“早穿皮襖午穿紗”。正午的烈日照在蠻荒的戈壁上，炙烤著毫無遮攔的大地。熾熱的情緒在熾熱中燃燒。撕心的吶喊，那管他口干舌燥。就這樣僵持著，僵持中始終不見一個領(lǐng)導的身影。未有一個領(lǐng)導和知青溝通。</h1>
<h1> 突然那個高高在上的副廳長又出現(xiàn)在主席臺上。高音喇叭里傳出了他無可奈何的聲音；“由于少數(shù)人搗亂，慶典大會無法正常進行，指揮部決定，慶典大會延期舉行，大會到此結(jié)束。今天少數(shù)不法分子的搗亂行為，我們必將追究責任，予以嚴懲……。</h1><h1> 一出好戲，還沒有開始，就結(jié)束了，觀禮臺上的各方代表，鐵道兵戰(zhàn)士們撤出會場。南面沙灘上的部隊官兵和群眾也紛紛散去。知青們退出會場與被擋在會場外面的知青匯合。</h1><h1> 于是 重新整理隊伍，在宋蘭生等人的帶領(lǐng)下回師部招待所，準備下一步行動。</h1><h1> 今天 有兩個知青在這次行動中被公安抓走，其中有三團五連的程嘉興，外號“二仙”。</h1><h1> “二仙”本來就仙氣十足有點俐楞，不聽招呼。他出去上廁所回來被包圍會場的軍人阻擋發(fā)生爭執(zhí)。公安人員以破壞會場次序的罪名抓走。大家提議去公安局要人。</h1><h3><br></h3> <h3><h1> （五）</h1>
<h1> 格爾木監(jiān)獄在金峰路北面師部南面?；貛煵空寐愤^。不大功夫，知青就將格爾木監(jiān)獄圍住，開始在監(jiān)獄門口一塊空地上高呼放人，“請愿無罪”，“知青無罪”的口號。</h1><h1> 知青越聚越多，事情越鬧越大。格爾木監(jiān)獄的大墻上增加了不少崗哨。</h1><h1> 這樣的事情可是空前絕后的，形勢似乎向不可預測的方向發(fā)展。</h1><h1> 緊急時刻，格爾木公安局副局長尕萬德帶著兩個工作人員走到知青中間。開始和知青對話。</h1><h1> 尕局長是蒙古族，漢話說的不是很流利。好在他和農(nóng)建師的知青比較熟悉。知青對他有懷有好感。這是他緊急時刻能夠走近知青的底氣。</h1><h1> 尕局長曾經(jīng)在三團八連蹲點，調(diào)查八連指導員吳吉文聲稱的“2.11反革命事件”。</h1><h1> 1967年春節(jié)是知青到青海的第二個春節(jié)，由于連隊領(lǐng)導對知青生活漠不關(guān)心，春節(jié)期間伙食沒有安排好，知青有意見，為此和吳吉文發(fā)生了爭執(zhí)并打起來了。吳吉文吃了虧，他開始公報私仇，聲稱這是毆打革命干部的反革命事件。那天是2月11號，史稱“2.11反革命事件”。</h1><h1> 尕局長在八連一個多月的調(diào)查，否定了這個反革命事件，認為只是一次打架斗毆。所以沒抓一個人，還和知青交了朋友，知青也認可他的正派，講義氣，比農(nóng)建師的領(lǐng)導好多了。</h1><h1> 尕局長來到知青中間，立刻被知青圍住。他用生硬的漢話說：抓的這兩個人很快會出來，這是治安拘留過幾天就放出來。大家給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尕局長別走了，我們大伙一起在這里陪你喝酒。你們什么時候把知青放回來，咱們什么時候結(jié)束。知青們團團的圍住他。他出出不去。想走走不了。真成人質(zhì)了。</h1><h1>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晚上的格爾木陣陣寒風襲來。尕局長的隨從說局長年齡大了，點上一堆火烤烤，知青們欣然同意。大家圍著火一直靠到了天亮。</h1><h1> 當事雙方都不想把事情激化，畢竟這不是知青抗爭的目的。半夜以后知青就把尕局長放回去。他同意回去后把被抓知青放出來。</h1><h1> 尕局長還是說話算話的，第二天就把人放了。</h1>
<h1> “9.15”以后，省公安廳大批人員進駐農(nóng)建師，拉開抓人架勢。與此同時上訪團主要成員赴京上訪，避其鋒芒與之周旋。</h1><h1> 十月一以后，知青安置工作開始，改變命運的抗爭終于看到了希望。農(nóng)建師的領(lǐng)導也不想再生是非。9.15事件也就不了了之了。</h1><h1> </h1></h3> <h1>上訪歸來</h1> <h1>向戰(zhàn)友們匯報上訪情況</h1> <h1>歡迎戰(zhàn)友聚會</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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