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 秋色正濃，抬眼望去，曾經(jīng)的翠綠正變成多彩，綠、黃、金、紅、還有褐與黑。黑夜的霧靄把那五彩侵透，白日的暖陽將露滴蒸騰，在日夜的爭奪中，秋意被催發(fā)的愈加成熟。于是片片紅葉悄然飄下，實現(xiàn)著落葉歸根。讓人無限惆悵，思緒萬千，什么叫霜染？什么是秋愁？ </b></h3> <h3><b> 預想中，意料外 </b></h3><h3><b> 在一片惆悵中，父親離我而去了！即在預想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說預想之中—從五月份查出肺癌晚期，子女就在與時間賽跑，能否讓生命延長，突破常規(guī)三四個月的期限？能否將時間高效利用？給他帶去更多的快樂，最大限度減輕心中的自責。 </b></h3><h3><b> 說意料之外，熬過了酷夏，熬過化療的痛苦，雖然已不能行走說話，但頭腦靈活的父親用手勢與我們進行交流，津津有味地吃著一日三餐，每天的海參和蛋白粉更被寄予厚望。我們都認為父親情況良好，還能走的更遠，緊張的心有所松懈。但偶然的感冒發(fā)燒，在沒有兒女守候的情況下，10月26日凌晨，父親睜開眼睛看了世界最后一眼，安詳?shù)仉x開了。 </b></h3> <h3><b> 人生坎坷 <br> 幼年喪父，靠母親和兄長的撫養(yǎng)與本門親戚的照顧長大，并在靜海師范畢業(yè)成為一名教師。他曾說小時家里很窮，中秋節(jié)沒吃的，到自家地現(xiàn)收割高粱壓成粉，蒸成高粱餑餑全家過的節(jié)。 <br> 文革期間雖然根紅苗正，為同事說了幾句公道話，也一同被游街關牛棚，成為當時靜海有名的"三家村四家店"，還要感謝毛主席指示"要文斗不要武斗"父親才能與家人相見，當時我姐滿月不久。后來的事對他人生影響更大，晚上村民曾在學校開過會，教室中的毛主席畫像不知被誰摳掉眼睛，得到報告時父親正與公社書記下棋，他們共同采取的措施是將損壞的主席像摘下處理了，但又不知被何人檢舉揭發(fā)，變成嚴重的政治問題，錯誤由他一人承擔，被嚴肅處理后記入檔案。直到1981年才被平反。 </b></h3><h3><b> 就因為這個污點，人生中多次提拔機會都錯過。他主教初高中物理，相當長的時間擔任靜海縣物理老師的輔導員。在徐莊子中學曾經(jīng)6次代理校長而未轉(zhuǎn)正。最終以教導主任的職務退休。</b></h3> <h3><b> 曾經(jīng)輝煌 </b></h3><h3><b> 代理校長期間，大膽教學改革，所有老師采取年級大循環(huán)，競爭上崗，不能勝任的被淪落為在校園內(nèi)除草。</b></h3><h3><b> 過程是艱難的，付出是艱辛的，矛盾是復雜的，但改革成果是明顯的，83屆兩個班畢業(yè)，平均分數(shù)排名全縣第一，全縣中考狀元也出在這里。外界影響是巨大的，因為誰都沒想到，名不見經(jīng)傳的徐莊子中學會一鳴驚人。超越別人還能理解，超越了全縣王牌的靜海一中簡直不可思議。</b></h3><h3><b> 然而徐莊子鄉(xiāng)卻靜悄悄的，因為又有新校長來上任了，“成績永遠是黨和人民的”低調(diào)的表彰后，父親又回到教導主任位置。全縣第一的名聲，雖然不斷吸引外部學生慕名轉(zhuǎn)學而來，但幾年的改革已付之東流，一切又回到從前。父親的升職又石沉大海，多少年后父親還在感慨：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b></h3> <h3><b> 琴棋書畫</b></h3><h3><b> 他吹口琴，彈風琴，拉二胡，我小時都是有他的伴奏才敢在老師學生面前去唱那些古老的歌。 </b></h3><h3><b> 他下象棋當年是學校和村里的高手，我小時候最快樂的事情，就是給找他下棋的人放桌子，搬板凳，擺棋牌，然后就是裝模作樣的觀看。他在村里弘揚象棋，我家院子成為中心，晚上大燈亮起，村民嬉笑打罵，成為那代人的幸福。 </b></h3><h3><b> 他鋼筆字寫的漂亮，很多學生都模仿了他的字體。學校的布告標語又出自他的毛筆，給同事親朋鄰居寫春聯(lián)成為他的樂趣。而我家永遠不變的春聯(lián)是：詩書繼世，忠厚傳家。更難忘的是為徐莊子鄉(xiāng)糧倉寫的標語，在暑假里我每天跟著他去寫成，三個高大的糧倉，九個鮮紅的大字“深挖洞，廣積糧，不稱王”。遠遠望去灼灼生輝，成為我童年的驕傲，并伴隨了我童年的成長！ </b></h3><h3><b> 他也喜歡畫畫，跟縣文化館老師學習過，畫鳥畫花畫素描，我曾見過他畫過的素描集，再往后就只能看他畫的板報了。</b></h3> <h3><b> 詩詞文章 </b></h3><h3><b> 在我印象中，父親寫東西就是老氣橫秋，初中時即希望他指導，又怕他修改。經(jīng)他改過的文章，我認為最精彩的部分也就被刪掉了。雖然我看他不行，退休前他居然給鄉(xiāng)政府領導寫了兩年稿，還自得地說領導很欣賞！現(xiàn)在想來，他給我劃掉的應該是我的幼稚 ！ </b></h3><h3><b> 父親走后的這兩天，翻看遺物中的一個日記本。64年5月購買，23歲的他已在臺頭工作三年。在簽名中寫著“理想和抱負與踏實工作密切結合起來！”又一頁寫著“我要以艱苦地勞動換取我生活的真正幸福”。 </b></h3><h3><b> 在“思想之花”中寫道“勞動象試金石一樣考驗著每個人，生活的激流會把我們帶到世界的海洋，一株幼小嫩苗要在陽光雨露，狂風暴雨，炎熱極寒中長出蒼天大樹……” 啊！原來父親也會寫這些心靈的雞湯！</b></h3><h3><b> 在蝶戀花·贈天津醫(yī)藥醫(yī)療隊中寫道： 星落斗轉(zhuǎn)日落出， </b></h3><h3><b> 雨急風驟，路泥濘難走。 </b></h3><h3><b> 為患者解除痛苦， </b></h3><h3><b> 全不怕餐風露宿。 </b></h3><h3><b> 公而忘私精神擻， </b></h3><h3><b> 防患醫(yī)治，永一絲不茍。 </b></h3><h3><b>雖光陰不足半秋， </b></h3><h3><b>留印象銘刻心頭。 </b></h3><h3><b> 他的日記從64年5月寫到7月，之后的30多頁被撕去，一直到了65年5月又寫了幾篇，之后又有十幾頁撕掉，我姐66年出生，這些撕去的內(nèi)容也許是寫給媽媽的？ </b></h3><h3><b> 看父親留下的文章我很感動，看得出他那種愛黨愛人民為國家獻身的理想愿望。和那種激情，那種浪漫，那種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不知為何他不再寫了？也許是婚姻和現(xiàn)實的柴米油鹽？也許是關牛棚和政治事件？但為何他又把一本破日記本珍藏到現(xiàn)在？也許這也是他人生中的美好！</b></h3> <h3><b> 扎根鄉(xiāng)里 </b></h3><h3><b> 爸爸是手巧的人，我們家有村里第一臺收音機，那是父親自己攢的，還有自己制作的發(fā)電機，晚上一邊咔咔地搖著一邊照路夜行，讓多少人羨慕。 </b></h3><h3><b> 回到家鄉(xiāng)教學的他捕魚裁衣，測繪膩房；拾柴飼養(yǎng)，總理謀劃，分家勸仗。 </b></h3><h3><b> 捕魚是我們爺倆的樂趣，更是他的樂趣。家里置備了各種網(wǎng)，爺倆出動，收獲豐厚，除了自家天天吃魚，還送給鄰居鄉(xiāng)里，甚至還能去賣錢。退休后喜歡上釣魚，一坐就半天，他釣的應該是時光！ </b></h3><h3><b> 過去都是買布做衣服，父母都會裁衣蹬縫紉機，父親歇班時給村民做過不少衣服。他改變著村民的傳統(tǒng)，追隨著那個年代的時尚 。 </b></h3><h3><b> 過去蓋房都是村民自己建的，每家蓋房時父親掌控測量定位，地基劃線。父親用一盆水上浮著的木塊當測量儀，一個吊錘，一盤卷尺就游刃有余，保證房不歪，墻不斜。 </b></h3><h3><b> 膩房是防止農(nóng)村的土房被雨水沖壞，在春天都要把房頂和四周 用土和麥秸和成的泥重新膩一遍，這可是農(nóng)村人的技術活又是力氣活，我們爺倆干的比村里人還細致板勝（指規(guī)規(guī)矩矩，沒有瑕疵）。</b></h3><h3><b> 每年一立秋，父子就開始去河岸溝邊收割枯枝雜草，我們要在假期里把整個冬天燒大炕用的柴禾準備充足。三十八九度天氣，一頭扎在一人多深的壕溝里，太陽暴曬，蚊蟲叮咬，彎腰割草，汗流浹背。天天在這種環(huán)境下磨練，人生中你就什么都能忍耐了！父親既有秀才的儒雅，又有鄉(xiāng)下人的粗獷。我也就被他摔打成地道的農(nóng)村人，哪有非農(nóng)業(yè)子女的嬌貴。</b></h3><h3><b> 說到飼養(yǎng)，家里養(yǎng)過雞鴨鵝，養(yǎng)過兔子養(yǎng)過羊，我和父親喜歡的狗沒有養(yǎng)過，是現(xiàn)實的母親不批準。養(yǎng)家禽不是為好玩，得實實在在干活，割草挑菜，收拾糞便。養(yǎng)殖，貼補了家庭開支，也帶來紅紅火火的生活氣氛。也有例外的情況，父親貪便宜買的羊，辛苦養(yǎng)了一年，份量沒增多少，多年后他還耿耿于懷地教育我:貪便宜就是當！</b></h3><h3><b> 父親又是我們當家子婚喪嫁娶的總理，父親給人辦事那叫一心一意，既要風光又要省錢，在當家子和村里有較高威望，再加上說話正直，不怕得罪人，鄰里分家和有矛盾的，都請他主持，去處理那清官難斷的家務事。</b></h3> <h3><b> 嚴厲與寬容 </b></h3><h3><b> 父親是嚴厲的，到什么程度？學生們都怕他，沒人敢招惹他。他目光犀利，很少有人敢和他對視，村里的小孩都躲著，說他是老警察。</b></h3><h3><b> 但在奶奶面前他永遠是聽話的，每天晚飯后都帶我去奶奶家玩，奶奶病重，不會求人的父親，找全鄉(xiāng)唯一有冰箱的地方凍冰塊，用暖瓶帶回來，讓滴水不進的奶奶含著，去延續(xù)生命！他多年對奶奶的行為讓我懂得，什么是孝順！</b></h3><h3><b> 他對兒女很少打罵，但打一次會讓你記一輩子。上大學第一個暑假，去同學家聚會未歸，第二天回到家被父親劈頭狠狠抽了兩巴掌，因為父親找了我一夜。 </b></h3><h3><b> 隨著退休年齡大了，父親也沒有脾氣了，反倒心眼越來越小了，有一次說“你們旅游去，我天天睡不著覺”以后我只能瞞著他出門。 </b></h3><h3><b> 父親不擅長表達，是情商較低的人，但化療期間他說:現(xiàn)在是他人生最快樂的時光，有兒女陪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b></h3><h3><b> 和母親吵鬧了一輩子，多次抗爭無果，最后選擇了沉默。最后這一年，雙方又發(fā)生了無法化解的誤會。他曾說過“和你母親抗爭你永遠勝利不了”，一直到生命的后期，已經(jīng)無法說話，大多數(shù)時間都躺在沙發(fā)上了，還要用沉默來應對我母親的指責和冤枉。 </b></h3><h3><b> 入土為安后打開抽屜，大家沒有發(fā)現(xiàn)老娘懷疑的私房錢，被冤枉而不解釋，何等的寬容與忍耐？父親光明磊落的品行到死后仍被見證。</b></h3> <h3><b> 父子今生</b></h3><h3><b> 陪伴期間，除了病情沒有如實告訴他，其它方面與老父談論的很多。談論他的人生經(jīng)歷，我給出的總結他很佩服，但我們共同結論又認為“看到未必能做到，清高的態(tài)度，倔強的性格，只能成為賢者守時，不肖者守命中的不肖者。不滿意但不后悔”。</b></h3><h3><b> 談到正在進行的中考，對孫女的頑強與進步他激動不已，興致勃勃地聽我朗讀孫女準備的中考作文。當?shù)弥既胧形逅鶗r，那叫熱淚盈眶。孫女來看他，他的眼光里流露的是無限柔情，孫女是他最大的驕傲和牽掛。 每次我都把女兒的情況跟他說說，后來他雖然說不出話來，聽著還會心疼的流淚。 </b></h3><h3><b> 談到社會的變化，探討孩子們的將來。一生從事教育的他感慨萬千，“寒門再難出貴子”孩子將來的競爭，已經(jīng)變成家庭的競爭。他懷疑衡水模式在各地的復制是否對教育是一場災難。 </b></h3><h3><b> 談到了四個全面，我以黨員學習的收獲，給他談從嚴治黨，依法治國的要求，講十九大報告，講黨章黨紀，他聽的聚精會神。 </b></h3><h3><b> 談論過國際和國內(nèi)局勢，探討過房地產(chǎn)發(fā)展趨勢。談論過我寫的詩和文章，他還是那樣不會奉承人，挑的全是毛病，讓我這個想炫耀一下的心情立馬變得冰冷。 </b></h3><h3><b> 還談論過旅游經(jīng)歷，過去沒有興趣的他聽著充滿渴望，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時間，我把收集的一些搞笑視頻放給他看，他靈活的眼神，豐富的表情與他虛弱的身體簡直無法聯(lián)系起來。給他看朋友去新疆錄制的電視片，不能發(fā)聲的他，分明多次發(fā)出了笑聲。</b></h3><h3><b> 到現(xiàn)在，我腦子里浮現(xiàn)出很多畫面。有一次在河里筑壩淘魚即將成功時，大壩坍塌，眼看著在泥里掙扎的魚歡快游走，我們沮喪萬分，老爺子感慨:"這叫計劃不周，功虧一簣"</b></h3><h3><b> 想起小時侯坐在院里，聽父親講水滸故事，知道了風雪山神廟，知道了拳打鎮(zhèn)關西，知道了一百單八將。</b></h3><h3><b> 想起小時有一次差點淹死，于是父親天天帶著我去河里，教我學會了狗刨。</b></h3><h3><b> 想起考上大學時，老爹交代:大丈夫只愁功名不就，何愁妻室沒有。大學里不許談戀愛！但不肖之子寒假就帶著女朋友去見了他！</b></h3><h3><b> 從小就跟在父親身旁，難忘的事太多。初中畢業(yè)碰到人生第一次挫折，是他幫我從心里戰(zhàn)勝，從此沒有任何磨難能把我打倒！</b></h3><h3><b><br></b></h3> <h3><b> 落葉歸根 </b></h3><h3><b> 父親走了，選在風景優(yōu)美，舒適涼爽的秋季，喪事期間風和日麗，下葬后的黃昏就狂風大作，參加的人說老爺子仁義；給了我辦喪事最長的三天，一切都從容有序；選在周末，讓上班的人不用請假，讓最心愛的孫女不用耽誤學習。 這最后的離去更符合他的人生性格 ，不愿求人和麻煩人 ！</b></h3><h3><b> 老家人用隆重的禮節(jié)，把他安葬進祖墳。從墳地選址，人工挖掘墓穴，棺材的選購，下葬儀式和墳頭填土高度，整個喪葬過程，老家人放下所有的私事，都懷著一顆敬重的心，守靈，送路，火化，下葬。以嚴密的組織辛苦的付出，使父親享受到全村特殊的禮遇，圓圓滿滿地安葬了。大家說:他一生都在為我們服務，他的后事我們應該辦好！</b></h3><h3><b> 相信，父親一定是高高興興地入土為安了，與他的母親長輩相見，與曾經(jīng)的哪些摯友相逢。</b></h3><h3><b> </b></h3><h3><b><br></b></h3> <h3><b> 心靈的告白 </b></h3><h3><b> 父親沒有痛苦，安詳?shù)仉x開了，沒有遺言，沒有牽掛。這恰恰又是一種境界，人悄悄地來又悄悄地去，勝過那些壯志未酬之士！ </b></h3><h3><b> 他</b><b>曾經(jīng)的激情浪漫早被紅塵洗盡，變得現(xiàn)實，但從離開的那一刻起，我感覺到，重新激情浪漫的他，正在天空中自由飛翔</b>！</h3><h3><b> 在這個多事之秋，心中的另一位尊者金庸先生也去世了，對金庸的敬仰在于他對中華文化的傳播，對俠義二字的詮釋，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反思父親一生對我的教育第一就是做正人君子，第二就是有俠義之心。默默無聞的父親在我心中何嘗不是俠者！ </b></h3><h3><b> 寫了一首詩獻給他，作為兒子對他的告白。</b></h3><h3><b> 五律·詠雪</b></h3><h3></h3><h3><b> 天昏風漫卷，鳥寂雪飄遙。 </b></h3><h3><b> 身凈心獨傲，情柔品自高。 </b></h3><h3><b> 冬眠藏萬物，春曉潤千苗。 </b></h3><h3><b> 凜冽蹣跚影，何人去應邀？ </b></h3><h3><b> 中華新韻 平起 </b></h3><h3><b><br></b></h3><h3><b> 呼吸停止時， 人死了；下葬入土后，人死了；當熟悉他的人都忘記了他，那他就真正死了。這幾天我心中越發(fā)難過，我要寫下些東西，我怕父親留在我心中的記憶，一點點消失，那他豈不是在我的心中也死去！ </b></h3><h3><b> 同樣的金秋，過去是欣賞，這個秋天是傷心。一片片的樹葉，在春天里悄悄萌生，經(jīng)過日曬蟲咬，風吹雨打，終于熬到這個收獲的季節(jié)，它卻又悄悄離去。感慨這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看著窗外飄凌在雨中的落葉，我淚如泉涌……</b></h3><h3><b> 最后 用父親病重期間寫的一首詩，祝他一路走好！</b></h3><h3><b> 五絕?秋雨落葉</b></h3><h3><b>平水韻，仄起首句押韻</b></h3><h3><b>夜夢雨聲驚 ，</b></h3><h3><b>丹心落草坪。</b></h3><h3><b>秋濃含淚去 ，</b></h3><h3><b>魂助綠重生。</b></h3><h3><b><br></b></h3><h3><b>父親！您永遠活在兒子心中。</b></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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