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以下部分照片系從百度下載)</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小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四十四年前的“三八節”前夕,我和河南省地礦系統的的其他十八名地質工程技術人員告別妻女,前往有著“世界屋脊”之稱的西藏進行援藏工作。</p><p class="ql-block"> 三年之中,我們走遍了那里的千山萬水。見識了以前在內地見所未見 、聞所未聞的事情,正應了古人所云“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的至理名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值此國際“三八”婦女節來臨之際,重發我四年前所寫的援藏故事之十三:“兄弟共妻的奇葩婚俗”一文,以期和微信圈里的好友們共享!</p><p class="ql-block"> 2022年3月6日晚于鷺島陋室</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位于阿里地區措勤縣達雄區的夏崗江雪山。</h3> <p class="ql-block">位于阿里地區措勤縣十公里處的扎日南木措,是西藏的第三大湖泊。</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十三、兄弟共妻的奇葩婚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藏北高原的八月份,正是水草豐美、牛羊肥壯的季節,我們小組恰好從措勤縣城來到了達雄區開展區域地質調查工作。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達雄區政府到縣城六十來公里,交通比較方便。</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78年8月份于阿里措勤縣達雄區</p> <p class="ql-block">1978年國慶節期間于布達拉宮廣場</p> <h3>
</h3><h3> 區政府機關就設在一溜十幾間的灰白色的藏式平房里,以平房前面的大操場為中心園點,牧民們的帳篷遠遠的散落在區政府大操場的周邊,而我們的帳篷就搭在這個圓點上,和區委書記白馬德欽的辦公室正對門。
白馬德欽,三十二三歲年紀,中等個子,黑黑的瘦瘦的,非常健談,一看就是一副見過世面的樣子。后來得知他也是首屆工農兵大學生,畢業于西北民族學院。
<br></h3> <h3><br></h3><h3> 達雄區委書記白馬德欽</h3> <p class="ql-block">2002年5月1日飛抵拉薩后,和援藏同事,時任西藏地礦廳第一地質綜合大隊隊長栗凳魁夫婦合影。</p> <h3>
</h3><h3> 白馬書記對我們這幾個漢族技術人員來到他的地盤上開展工作很是高興,也很友好熱情。
可能是見到我們幾個,讓他回憶起曾經在內地求學的美好時光了吧,也許是好久沒和漢族干部打過交道了吧,總之,他會經常到我們的帳篷里嘮一會兒嗑,吸上一根煙方才離開。<br></h3> <h3><br></h3><h3> 每年八月中旬,準備參加賽馬節的藏北漢子的盛裝打扮。</h3> <h3> </h3><h3> 我也喜歡到他的辦公室去喝茶吸煙聊天,估計是年齡相仿、性格相投,又都是工農兵學員的原因吧,一來二往我們竟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了。
有一天我們在室內整理采集的標本和野外地質資料。 </h3><h3>
臨近中午的時候,突然聽到帳篷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我們幾個就趕快走出去查看情況。 <br></h3> <h3><br></h3><h3> </h3> <h3><br></h3><h3> </h3><h3> 只見一個老態龍鐘、滿臉皺紋的老太太,正在用力拉一個躺在地上的高大的中年藏族漢子,可能是力不從心的緣故吧,無論她怎么使勁,那個漢子卻好像喝醉了一樣,躺在地上嘰里咕嚕地狂喊亂叫,就是站不起來。
我們愣住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在這時,遠遠看見區委書記白馬德欽騎馬過來了,白馬書記下馬走近那個漢子跟前,中年漢子的酒勁馬上下去了,迅速安靜下來。白馬書記訓斥了他幾句,又讓人把他拉了起來,然后他就乖乖地跟著那個老太太走了。
<br></h3> <h3>
</h3><h3> 那天晚飯后,我又像往常一樣到白馬書記辦公室去聊天,不知道怎么就扯到那個老太太身上了。
他笑著說,老弟,你不要弄錯了,老太太可不是那個酒鬼的媽,她是酒鬼的老婆,酒鬼上面還有二個哥哥,他們家是三兄弟共妻。 <br></h3>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他看到我一副吃驚的樣子,就接著說,在我們牧區,從那曲的安多縣、阿里靠南部的幾個縣一直到日喀則地區,兄弟共妻的現象比較普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五九年民主改革以后少多了,但是偏遠落后的地方還是這樣的婚俗,政府也沒有辦法強制去改變。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說起藏區的兄弟共妻,一般都是由長兄提親、相親,迎娶到家。對外只有迎娶者才可以作為正式的丈夫出現,其他兄弟都被稱是“朋嘉”,意為附加的。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兄弟共妻一般在婚前要給女方的父母講清楚,當然,也有先斬后奏的,等到老婆與弟弟們同居形成共妻事實以后再被家庭和社會承認。 </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你老弟肯定很好奇兄弟共妻的家庭,他們幾個人在一起是怎么生活的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白馬德欽書記自問并自答著說:在藏北牧區,一般有兩種情況:一是每個丈夫都有自己的小帳篷,妻子可以隨意進入任何一個丈夫的帳篷,但其他丈夫卻不可隨便闖入,也就是說妻子想和誰睡就和誰睡。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另一種情況是妻子單獨有一個帳篷,幾個丈夫輪流到妻子的帳篷同居。當其中一個丈夫去同居的時候,該丈夫就會把自己的鞋子掛在帳篷外面,這樣其他幾個丈夫就不會貿然闖入了。 </p> <h3><br></h3><h3> 今日藏族婦女</h3>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在兄弟共妻的家庭里,妻子是當家人,肩負的責任極其重大,如果能團結好兄弟幾個,又孝順父母親,一家人和睦相處,就會認為很賢惠,受到大家的稱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反之,如果兄弟幾人婚后鬧著要分家,大家都會說妻子偏心,不會處理事情,妻子就要受到輿論的譴責。這種觀念在我們藏區根深蒂固,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潛規則。 </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結婚后生了孩子,沒有人會強調說這個是誰誰的孩子,都是一樣對待。反正這個家庭的子女,都是自己的子女,一視同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子女也一樣,對父親們也一視同仁,他們并不知誰是他們的生身父親。當然他們的母親肯定知道誰是他們的生身父親,但不會告訴孩子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所有的孩子都管老大叫爸爸,其他的通通稱呼叔叔,有的地方按照排序會叫大叔、二叔和三叔, 呵呵有意思吧。</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1978年3月初,西行援藏前夕,和大學同學田立華合影于鄭州人民公園。</p> <p class="ql-block">2017年8月我驅車從豫西前往豫東夏邑專程拜訪一起援藏老同學田立華,并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九月底我們各個小組陸陸續續地從野外回到拉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我和一起援藏的大學同學田立華去他們小組的藏族技術員也叫白馬德欽的家里玩,說起藏北兄弟共妻的稀奇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他笑了起來:“這有什么稀奇的,你不知道吧,你們小組的司機單x?x是四兄弟共妻,他在昌都老家還有三個哥哥呢。”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藏族司機單x?x(前排右一),為人樸實、能吃苦,也好相處,和我在野外一起工作生活了三年。后排中間是作者。</p> <p class="ql-block">2017年11月份和援藏同事李力行合影于其家鄉浙江德清。</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單x?x后來參加了工作,分到拉薩地質局第一綜合地質大隊當了司機,因工作表現積極,還入了黨。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但他沒有經過三個哥哥和老婆同意,就擅自作主找了一個拉薩姑娘頓珠結婚了。哥哥們和他們共同的妻子聽說后,一起從昌都趕了過來,找地質綜合大隊主要領導吵鬧,幾個哥哥還以剝奪他的那份財產相威脅……</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被逼無奈,也可能是騎虎難下吧、單x?x只好找隊領導這樣解釋說:“當年他父親為他們四兄弟娶妻之事,是真的。但他當時年齡還小,只有年長的三個哥哥參加了婚禮,他沒有正式參加,因此,他不應該算是兄弟共妻…..”</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沒有辦法,綜合大隊黨委只好采取“和稀泥”的手段,給單金巴一個黨內處分才算了結此事……</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兄弟共妻制度的形成主要與這里的惡劣環境有關。在藏北牧區,畜牧業比較落后,抗御自然災害的能力非常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圈養、舍飼牧畜比例很低,解放前更低。牧畜露天過夜、越冬,冬季飼草料匱乏,加上牧區雪災頻頻,牲畜缺草、掉膘、死損嚴重,牧民們的生存都難以保證,更別說娶媳婦了,只有兄弟共妻,大家抱團取暖,才能夠活下去。</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當然單x?x昌都地區的兄弟共妻,和牧區有不同的地方。但其實也是和環境的影響有關。那里屬于峽谷地區,土地和耕地面積不多,一夫一妻制很難應付繁重的“烏拉”差役,只有兄弟共妻不分家,才能承受住這些壓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只有這樣去做,家庭的財力、勞力不被分散。此外,幾個弟兄在一起,還有利于該家庭社會勢力的擴大和門第的繁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具體分工上,最常見的是弟兄中較得力的一人留在家里維持家業和贍養父母老人,其余負擔差役、出門做生意、打獵、放牧和作其它事,大家所創造的財富歸全家共有。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02年8月于青島海濱</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人生如苦旅,誰不是行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四十年一轉眼就過去了。我從一個有想法、敢于面對挑戰的青年進入到遲暮之年;隨著對人生的更多感悟,和對藏族民族風俗習慣的進一步探究,當年、我曾經認為那些荒唐可笑、愚昧落后、奇葩的風俗習慣,其實在嚴酷的環境條件下,都有其存在著的理由。</p> <h3><br></h3><h3> </h3><h3> 2016年11月于廈門南普陀寺。</h3>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在青藏高原那種嚴酷的自然環境下,農區人多地貧,牧區靠天生存,再加上奴隸主的殘酷剝削和壓迫,藏區的老百姓為了生存下來,應付繁重的烏拉差役,不得不采取這種兄弟共妻的婚姻方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久而久之,這種看似不合理的、荒唐可笑的婚姻方式逐漸成為一種約定俗成的婚姻制度。今天,隨著環境的改變和社會生產力的提高,這樣一種荒誕不經的婚姻制度已經得到根本改變。</p> <h3><br></h3><h3> 2017年10月于埃及尼羅河上</h3> <p class="ql-block">2016年初夏于鄂爾多斯</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大千世界,適者生存,優勝劣汰;唯有如此,人類才能保持和諧,社會也才能夠穩定發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堅信:隨著社會生產力的不斷發展,我們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會被溫暖的陽光所照到,落后的愚昧的生活一定會被先進的文明的生活所替代。人們的生活一定會更加文明,更加美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8年10月18日下午修改于廈門陋室</p> <p class="ql-block">2016年春于荊州博物館</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18年國慶假期于漳州古火山口海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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