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仙本那有多美?在馬來語中仙本那Semporna字面意思為“完美的”,有人說,看了這里的海和這里的沙灘,不再需要去看任何的海和任何的沙灘。</h3> <h3> 此圖片來源于網絡</h3> <h3> 去仙本那之前,看過不少的照片,知道在這片美麗的海域,生活著一群原住民,他們是巴瑤族,以海為家,極少上岸。照片里,在晴朗的藍天下,孩子們在清澈見底的大海里劃船,船兒如飄在天空一樣澄澈的海面上,他們嬉戲、爬樹,非常的自在與快樂,大海就是他們的游樂園,很多的照片都傳達著這樣的意境。</h3> <h3> 此圖片來源于網絡</h3> <h3> 想象中,這是一個“詩與遠方”并存的所在,到仙本那之前,我就想要去拜訪一下這群神秘、孤絕的海上流浪者,然而,當我真正抵達巴瑤族人的海上家園,真正走進他們的家,我還是被震撼了,他們賴以為生的大海是如此美麗,他們的生活卻是如此貧窮與艱難。</h3><h3><br></h3> <h3> 巴瑤族是東南亞的一個民族,數百年來,世世代代生活菲律賓、馬來西亞和印度尼西亞之間的海域,靠潛水打魚為生,甚少踏足土地,被稱為“海上吉普賽人”,是最后一支海洋游牧民族。</h3><h3><br></h3><h3> 巴瑤在印尼語里是“海上之民”的意思,他們住在大海里的房屋中,也有漁民常年居住在小船上,他們是無國籍的一個族群,一輩子從生到死,不曾離開過大海。</h3> <h3> 仙本那的眾多潛店和旅行社的出海一日游,都有探訪巴瑤族的行程,這個行程是跟浮潛或者潛水捆綁在一起,更像是一次自然之旅中的人文獵奇。</h3><h3><br></h3><h3> 我第一次接觸巴瑤人,是參觀水上巴瑤的聚居地。</h3> <h3> 快艇極速的駛向大海的深處,馬達的轟鳴聲使我們昏昏欲睡,直到出現一個個的水上小木屋,還未待我們反應過來,近十艘扁葉般的小木舟,迅速向我們劃來,在接近我們船的時候,小孩們爭先恐后的拉住了我們的船,似乎一躍便能跳進我們的船里。</h3><h3><br></h3> <h3> 他們拉著船卻不上船,只是嘴里不停的叫著Hello,盡管有人整個身子都撲到我們的快艇上了,但是沒有搶,只是把手伸得長一些再長一些。</h3><h3><br></h3> <h3> 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給嚇到了,下意識的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物品緊緊的拽在手中,船長警告我們不要拿出零食,害怕他們一哄而上,把我們的船弄翻了。</h3><h3><br></h3><h3> 雖然我們早已經準備了餅干和糖果,卻不敢一下拿出來,但是面對這樣一雙雙伸到眼前的手,面對這樣渴求的眼神,還是無法做到坦然面對,只能一點點的慢慢拿出來分。</h3><h3><br></h3> <h3> 等到船上的零食都分完了,一個女孩湊到我的面前,指著自己的嘴唇做著抹口紅的動作,再指指自己我的嘴唇,我明白了,她在向我討要口紅,我因為出海并沒有帶口紅,對她說沒有,看得出來,她是很失落的。</h3><h3><br></h3> <h3> 同船的一個妹妹把佩戴的裝飾耳環送給了她,女孩很驚喜,她立馬接過去并帶上,那一刻,我有些心酸,所有民族的女孩子都是愛美的,她們要得到這些簡單的東西,卻只能靠討要。</h3><h3><br></h3> <h3> 女孩在佩帶耳環的那一刻,我覺得是很美麗的。</h3><h3><br></h3> <h3> 女孩很高興的做著各種姿勢讓我們拍照,也許,她認為這是對送她耳環的回報。
</h3><h3><br></h3> <h3> 另外一艘坐滿游客的快艇又來到了這里,我們的船快速的離開,包圍著我們的小船又蜂擁去包圍新到的快艇,女孩和她的妹妹卻沒有去追新到的快艇,而是一直拉著我們的船不放手,跟著我們走了很遠,而她家的老人,劃著另外一只小木舟,跟著她們走了很遠……</h3><h3><br></h3> <h3> 他們的生活是極其艱苦,這個小小的茅草棚戶,就是他們的家,家徒四壁,幾乎沒有家具,一個棚戶就是一戶人家,一般都有十來個人住在一起。棚戶上的大桶是接雨水用的,下雨的時候,家家戶戶用水桶接雨水,這是他們唯一的飲用水來源。</h3><h3><br></h3> <h3> 比住水上屋更苦的是住在船屋,一只小船就是他們的家,承載著他們一家人的生存,這只小船就是一個船屋。</h3> <h3> 這里的小孩特別多,由于政府不管,當地又缺少節育措施,因此嚴重超生,少的生五六個,多的生十一二個。
這些孩子,自己都不清楚年齡,因為他們的父母也記不住這些日期,他們沒有時間的概念,只根據潮水的涌動來判斷時間,似乎時間在這里是模糊的,清晰的只有每天的日出日落和潮漲潮落。<br></h3> <h3> 我有太多的疑問,他們究竟從何而來?為何選擇終生棲息于波濤風浪之中?他們以捕魚為生,除此之外,其他食品從哪里來?他們生病了該怎么辦?他們是否真的是生于大海死于大海?</h3><h3><br></h3> <h3> 為了更深入了解巴瑤人,我決定到巴瑤人最大的陸地聚居地--馬步島上住一天。</h3><h3><br></h3><h3> 目前生活在海上的巴瑤族的數量正在減少,主要是原因是由海洋生態環境的惡化以及周邊國家的政策。</h3> <h3> 由于巴瑤族的活動范圍在幾個國家之間的邊境地帶,過去的幾十年里,在海上漂泊的巴瑤族人總是和有著確定邊界的國家產生沖突。</h3><h3><br></h3><h3> 為避免爭端以及對海域資源的保護,周邊國家政府強制他們上岸定居。在印尼,政府不斷施壓,讓巴瑤人在靠近岸邊的淺水區蓋吊腳樓,甚至讓他們直接上岸,生活在村莊里,以便管轄。</h3> <h3> 馬來西亞政府開始重視巴瑤人的生存狀態,允許一些巴瑤人上岸定居,并允許符合條件的巴瑤人加入馬來西亞國籍。</h3><h3><br></h3> <h3> 部分巴瑤人雖然離開大海,以高腳屋的形式在島上聚居,形成大大小小的“村落”,但在馬來西亞,他們社會地位低下,不受其他民族的歡迎,上岸也僅僅是為了補充淡水和通過賣魚獲換取必要的生活用品。</h3><h3><br></h3><h3> 馬布島是仙本那眾多島嶼中是最大的島,也是最大的巴瑤族聚居地,從 仙本那 碼頭坐快艇約45分鐘到馬步島,除了島上的八家度假村,其他都是巴瑤人。</h3> <h3> 到我們預定的度假村不需要上島,從快艇上樓梯直接到大廳平臺,從度假村進入馬步島要拐很多彎,沒有專人指點是找不到路的,黃昏時分,我們走進了馬步島,進入巴瑤族陸地聚居地。</h3><h3><br></h3> <h3> 環繞小島的沙灘上,豎立著許多歪歪扭扭的高腳木屋,細長的木腿插在沙子里,這個窄窄的棧道兩邊,便是巴瑤人陸地上的家。</h3><h3><br></h3> <h3> 走在最前面的我,結結實實被嚇了一跳,一條大約一米多長的巨型蜥蜴,從我面前晃悠悠地走過,我嚇得掉頭就跑,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大的巨蜥,我還以為是鱷魚呢!同伴阿秀問我看見了什么,那么害怕?我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后來了解到,馬布島上的巨蜥很多,不傷人,當地人看巨蜥就像看見阿貓阿狗一樣,完全不當回事兒。</h3><h3><br></h3> <h3> 島上最大的公共建筑就是這個藍色的簡陋的清真寺,這個時間正是要禱告的時間,清真寺的喇叭里宣禮的聲音很大,傳得很遠。</h3><h3><br></h3> <h3> 靠近海邊的人家里,有簡單的家具和電器,有些有沙發,感覺還不算是一貧如洗。</h3><h3><br></h3> <h3> 沙灘上有一些孩子在玩耍,我們帶了一些餅干和糖果,準備分發給孩子,剛開始分,沒想到一大群孩子全部涌過來了,你爭我搶的,把我們手里裝食品的塑料袋搶過去了,一搶而空。</h3><h3><br></h3> <h3> 這個事給我們的感覺不太好,大家覺得有點害怕,不愿再往里邊走了。</h3><h3><br></h3> <h3> 小孩在看著我們,只要我們的相機對著他們,就不停的叫著money ,money,要拍照,他會讓你拍,但是會不停的問你要錢,所以我也沒有怎么拍,女孩子們還會纏著我們要花花綠綠的裝飾品。</h3> <h3> 黃昏時分的海邊,有白色的沙灘,高高的椰子樹,鮮艷的小船,漂亮的度假村,美麗的晚霞……,如詩如畫,另一邊,則是污水橫流、垃圾遍地,對比很強烈。</h3> <h3> 第二天清晨,我決定一個人深入到巴瑤族的聚居地,因為昨天晚上的經歷讓我害怕,所以我沒有帶任何食品,也沒有帶錢,連相機也沒有帶,只帶了一個手機。</h3><h3><br></h3><h3> 此時,我是島上唯一的來訪者。</h3> <h3> 慢慢走進原住民的聚集地,感覺越往里面走,里面的人越窮。從木屋敞開的小門往里望去,房子里有一些簡單的家具,成年人坐在里面,守著破舊的鍋碗瓢盆,和簡陋如同垃圾般的生活用品。</h3><h3><br></h3> <h3> 在現代社會,只靠潛水捕魚的生活,顯然是辛苦且艱難的,放任孩子賺取游客的小費,也許是更輕松的過活方式。</h3><h3><br></h3> <h3> 一個小商店,賣一些看不出來的東西,但是孩子們都守在那個商店門口,很小的孩子沒有穿衣服,他們也許是真的很餓?</h3><h3><br></h3> <h3> 這個小孩子自己在玩水</h3> <h3> 我走過一間又一間的木屋,所見的大人小孩,沒有一個有笑容,人人的眼神和臉都很冷漠,也許是看我身上沒有包,也沒有錢,所以他們在我面前沒有表現的欲望,也沒有找我要錢。</h3><h3><br></h3> <h3> 貧窮且艱難的生活重壓,成年人的臉上真的無法看到笑容,大人的心情會影響小孩,這里的孩子臉上也沒有看到多少快樂和童真。</h3><h3><br></h3> <h3> 現在因為仙本那的旅游熱,隨著游客和攝影愛好者的增多,孩子們學會了以表演來迎合參觀者的喜好,前幾年,游客帶來的小糖果、零食就能讓他們滿足,現在他們只想要錢。雖然沒有學校,每個孩子都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最關鍵的那兩個英語單詞。</h3><h3><br></h3> <h3> 我沒有拍到很美的照片,因為我個人是反感擺拍的,其實孩子要求不高,只需要一點零錢,他們就能表演給你看,要跳水或者爬樹都可以,但是我想拍的是我眼睛看到的,一個真實的世界,雖然真實的并不那么美好。</h3><h3><br></h3> <h3> 但是仍然有打動我的,一個男人從我面前走過,看見我在拍照,他要求我給他拍照,拍照時他笑了,然后向我道謝并離開,我不知道他為什么喜歡拍照,我的照片是根本無法給他的。</h3><h3><br></h3> <h3> 有一些家里門口擺了幾盆鮮花,愛美之心,真的是人人皆有之的。</h3><h3><br></h3> <h3> 還有自娛自樂彈唱的小孩,再沉重的生活的壓力,也有快樂在。</h3><h3><br></h3> <h3> 我們的住處常有巴瑤人用小船載著他們自己抓的海鮮來賣,也有小孩子摘椰子來賣,價格都不高,如果我早一點對他們的了解多一些,如果當時的我不是有著恐懼他們的情緒,我一定會多多的購買一些,雖然我知道這對于他們來說,也是杯水車薪。</h3><h3><br></h3> <h3> 巴瑤族與仙本那徹底是兩個世界,馬步島上,巴瑤人的聚居地與島上的度假村近在咫尺,這一條棧道,一頭連著度假村,一頭連著島,一面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另一面卻是衣不蔽體、生存艱難,如此短短的棧道,卻是巴瑤人終其一生,也無法走進無法企及的地方。</h3><h3><br></h3> <h3> 離開馬來西亞后,我對于巴瑤人的興趣更加的濃厚,他們到底從哪里來?他們目前真實的生存狀態?他們最終會到哪里去?帶著這些的疑問,我查詢了一些資料,才發現,關于巴瑤人的資料真的不多。</h3><h3><br></h3> <h3> 千百年來,這個在馬來西亞、菲律賓和印尼之間的海洋中流浪,沒有國籍、起源不明、居無定所的海上吉普賽人---巴瑤族,猶如一個傳說,或者一個神秘的存在,一直不被世人了解。十多年前,瑞士攝影師克勞迪奧-西伯在印尼的海域中找到并拍攝了巴瑤族,這才掀開了他們神秘的面紗,引起了大眾的興趣。</h3><h3><br></h3> <h3> 其實自9世紀起,菲律賓的棉蘭老島就有關于巴瑤族的記載,但是不能準確判定他們祖先的來歷,其中比較靠譜的說法,是巴瑤族的祖先是被流放的原住民,因為長時間被禁止踏足陸地,巴瑤人切斷了與大陸的聯系,選擇在海上過游牧生活,他們在淺海的珊瑚礁上搭建棚戶,過著沒有國籍的海上游牧生活。</h3><h3><br></h3><h3> 巴瑤族有語言無文字,他們的語言是菲律賓的馬來波利尼西亞語言的分支,可見他們的祖先跟菲律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h3> <h3> 他們世世代代以捕魚為生,由于極少踏足陸地,外界對他們的影響極少,所以一直保留著較為原始的生活方式。</h3><h3><br></h3><h3> 巴瑤人是天生的潛水高手,是唯一能在水里自由行走的民族,沒有任何輔助設備,他們可以下潛30-40米,在海底呆上十幾分鐘,依靠傳統的木叉,捕魚和其他海洋生物,來交換一家人的生活所需。</h3> <h3> 此圖片來源于網絡</h3> <h3> 由于潛水是生存的必須,為了適應水下的壓力,避免潛水時的痛苦,巴瑤男子在幼年時會故意戳穿耳膜,刺破耳膜時耳朵和鼻子會流血,由于暈眩,必須臥躺一周。然而正因為刺破了耳膜,許多人到了老年,聽力會很差。長年累月的潛水,讓很多人得上了減壓病,這也是巴瑤人最大的死亡因素。</h3><h3><br></h3> <h3> 香港人宴席上必須的虎斑魚和蘇眉魚,就來自這里,為了捕更多的魚,巴瑤人學會了使用炸藥炸魚,為了保持魚的鮮活,他們學會了用氫化物,極大地破壞了珊瑚礁和海洋生態,海洋環境的破壞,也使得他們的生活更加的艱難。</h3><h3><br></h3><h3> 實際上,填飽肚子是巴瑤族人最大的生活難題,現在的巴瑤人已經很難靠傳統的捕魚方式生活下去,因為他們再也捕撈不了多少魚,要捕撈鮑魚、海參等名貴海產也是難上加難。</h3> <h3> 對巴瑤族而言,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原始的海上生活方式,使他們的腳步被捆綁在這片大海之上,沒有機會接受教育,缺乏進入現代社會工作的能力。隨著仙本那旅游業的開發,大量游客帶來的現代文明,不可避免地影響巴瑤人的生活。</h3><h3><br></h3><h3> 一些年輕的巴瑤人也逐漸與現代社會有了接觸,當地政府和一些國際組織也試圖提供幫助。</h3><h3><br></h3><h3> 他們正在失去原有的生活方式,面臨全新的生活方式,現代文明給巴瑤人帶來的是禍是福?這個最后的海上吉普賽人群落是不是已經面臨消失的危險?他們最終會走向哪里?這是一個謎。</h3> <h3> 在仙本那鎮上,我們因為迷路,而誤入一個地板下全是垃圾,空氣中彌漫著惡臭的魚市場。魚市場的終點是碼頭,這個碼頭離仙本那人來人往的游客碼頭不過兩百米的距離,但是卻不想通,海邊的建筑物也遮蓋住了這個小小的碼頭。</h3><h3><br></h3><h3> 碼頭里的小船,裝載著巴瑤人采購的大米、凈水和 一些生活必需品,他們應該是在魚市場賣了海鮮,然后換回的這些生活必需品。</h3> <h3> 碼頭上有個巴瑤小孩,看著我們羞怯的笑,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要錢,對他來講,這不是熟悉的大海,而是一片陌生的土地,他不認識任何一個字,也聽不懂當地的語言,要想融進這片土地,他和當地政府都需要很長的路要走。</h3><h3><br></h3> <h3> 大多數巴瑤族人沒有公民身份,在陸地上不享受任何權利,不能把孩子送到學校,因為受教育需要馬來西亞公民身份證。對于巴瑤族人來說,海上生活是必不可少一部分,比起紛繁的陸地,只有融進無邊無際的大海,在陽光中、海浪中,隨波逐流的自由與快活,對他們而言,也許得來更輕易些。</h3><h3><br></h3> <h3> 若有機會再去仙本那,我會多買一些食物而不是糖果,會帶一些小孩的衣物給他們,生而為人,人人平等,他們不應該成為旅行社為招徠游客獵奇,而成為一種風景的存在,他們需要的是一個身份,一個穩定的生活,而不是被當做動物園里的動物一樣被別人來觀賞和憐憫。</h3><h3><br></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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