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戰士南疆圓夢記

木棉樹

<p><b> 公元一九六一年七月，一群中學生穿上軍裝離開校園坐上軍列到了云南邊疆。他們之中有高中生，也有初中生，到了軍營，他們“平等"了，清一色的軍銜——列兵。</b></p><p><b> 這些由同學變成戰友的人，軍裝一穿就是十多二十年。在那艱苦且快樂著的歲月里，他們走遍了滇南的山山水水，在中越邊境的深山老林中為祖國的國防事業獻出了自己的青春。</b></p><p><b> 韶華己逝，人近古稀。半個世紀過去了，幾個戰友決心重回滇南，尋訪那些曾讓自己一生中魂牽夢繞的地方。</b></p>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參加圓夢之行的老戰友在云南石林</h3></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戰友們在彌勒大佛寺</h3></font></h3> <h3> 云南開遠市南洞風景區。<br></h3><p style="text-align: left;"> 今天的人們也可能沒人知道，50多年前就在這個公園的山洞里，一條地下坑道實驗工程在我們的戰友設計和指導下完成了，從而全面在中越邊境一線鋪開。</h3><h3> 上世紀六十年代初期，云南邊疆亂云飛渡，國境線上情況十分復雜。龜縮在中緬邊境上國民黨軍殘部為了配合臺灣反攻大陸，一直蠢蠢欲動；一九六一年五月，美國派遣一支特種部隊進駐南越，這就促使了越南南北統一戰爭的開始。</h3><h3> 有了朝鮮戰爭的坑道戰經驗，為了不讓戰火燒進國門，中國政府決定在中越邊境一線修筑防御工事。<br></h3><p style="text-align: left;"> 戰友們在南洞公園</h3> <h3> 代號為昆字140的部隊就設在開遠縣東郊原十三軍直屬工兵營的營房里，它的內部名稱叫滇南國防工程指揮部。營房前的公路直通文山州諸縣，公路兩旁的桉樹長粗了，樹下站著的當年種樹人卻老了。</h3> <h3> 我們住在這個叫“三臺寺”的營房里，工作地點卻在中越邊境的大山里。野外的教據收集一批后回到三臺寺，再把數據變成一摞摞施工圖紙送到施工部隊。我們長年穿梭于中越邊境一線，就在“武斗”最嚴重的年月里，我們也不得不穿上沒有領章帽徽的軍裝冒充出國部隊從造反派的槍口下來來去去。</h3><h3><br></h3><h3><br></h3> <p> 開遠縣至文山縣的公路東山坡段。這是當年從開遠到文山唯一的一條公路，它承載著中國人民援越抗美期間源源不斷的援越物資和兵源的輸送，路況十分不好。就在我們一次去麻栗坡執行任務時，一個坐在卡車后座的戰友曾被顛出車廂重重地摔在凸凹不平的公路上。</p><p> 老戰友們在當年下車救人的地方休息，</p> <h3>　　硯山縣的平遠街。有點像桂林的山水吧？很多人對它并不陌生，這里有機場，有兵站，不管是援越抗美或是中越邊境之戰，這里都發揮了它應有的作用。那些歲月，我們也在這里留下了不少足跡和汗水。</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left;"> 文山州，拜會當年的老戰友<span style="text-align: left;">黃名揚。他時任指揮部工程處工程師，作戰坑道工程的主要設計師。老戰友相見分外高興，談笑間回想起許多己被淡忘了的往事。</span></h3></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老山的麻栗坡 </h3></font></h3><p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 一九八四年四月之前，麻栗坡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袖珍小縣城。縣城之小，真是難以言表，要不是1984.4.28老山拔點之戰，這個邊境小縣城也不會名揚四海。就是這個小縣城，承受著重重困難同時也付出重大犧牲支援了人民解放軍為了捍衛祖國領土不受侵犯而長達十年的邊境戰爭。麻栗坡因老山而出名，所以，我稱它為老山的麻栗坡。</font></h3><p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 圖為今日麻栗坡縣城</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麻栗坡中學</h3></font></h3><p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 一九六三年初，麻栗坡至天保一線國防工程開工。為了讓更多工程上馬，工程指揮部在十三軍和文山、蒙自軍分區抽調了一批骨干借住在麻栗坡中學的教室里接受測繪、地質、制圖、預算、施工等業務培訓。</font></h3><p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 麻栗坡縣城突然出現那么多的中國軍人，引起了越南情報部門的關注。一天，從越南入境了一批年青的美女，說是民間團體交流到麻栗坡學習斗笠編織技術的。</font></h3><p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 越南的斗笠和云南的斗笠用材和樣式截然不同，這個謊撒的不圓。經當地有關部門一審查，果然混的有女特工。她們說，越方見麻栗坡地區軍人和軍用汽車越來越多，想打探中方在干什么。</font></h3><p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010101"> 可見那時雖然我們和越南是“同志加兄弟”，但“兄弟"還是不太信任"老大哥"。</font></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010101">老戰友們在新修的中學大門前留影</font></h3> <h3>　　一九六三年十一月，三個19歲的戰友在麻栗坡留影，前排左為作者。</h3> <h3> 我們幾個老兵到烈士陵園向這些不曾相識但有同樣經歷的戰友敬獻了鮮花并上了香。</h3> <h3>　　這里面也可能長眠著過去的戰友或老部下，安息吧兄弟，老戰友來看你們來了！</h3> <h3>　　河口，這個中越邊境上的縣城，與越南老街僅一河之隔。</h3><h3> 從一九六四年起到一九六九年一月止，我們幾個戰友就跑遍了這里的山山水水，熟悉這里的每一座山、每一條溝和每一片膠林。在那援越抗美的年代里，我們站在四連山上見證著一列列火車滿載著援越物資(包括那個年代我們國內最奇缺的大米和各種肉類)從南溪河的鐵路橋上源源不斷運往越南，無私地支援著越南人民的抗美救國戰爭。</h3><h3> 十年后的1979年2月，我們又來到了這里。這次來河口，就是為了恁罰忘恩負義的越南政府。我們參加了偷渡紅河、激戰谷柳、總攻柑塘一系列戰斗。</h3> <h3> 因戰爭被越方炸毀，后又被修復的南溪河上的滇越鐵路橋。</h3> <h3> 鐵路橋過去是公路和鐵路兩用橋，現今己不通汽車，橋面也和過去差別很大，但我們很多美好的記憶卻一直留在這座大橋上。</h3> <h3> 戰友們以旅游者的身份辦好護照到了越南的老街和谷柳，在越南的海關前留影。</h3> <h3>　　在當地導游的帶領下，我們坐電瓶車走馬觀花般游覽了1979年2月曾“游覽”過的地方——老街、谷柳。</h3> <h3> 在老街的紅河大橋上。左岸是老街城區，右岸是谷柳城區。</h3> <h3> 老街破舊的街道，有三三兩兩的越南軍人在閑逛。</h3> <h3> 中越兩國關系正常后，為了方便邊貿，在南溪河的鐵路橋下游又修了一座公路橋。這座橋的通車，大大方便了兩岸兩國人民的出行和邊貿，繁榮了兩岸的經濟。</h3><h3> 這是戰友們在橋上從越南老街走回中國河口。</h3> <h3>　　在公路橋上看鐵路橋，四連山下就是河口火車站。</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 從空中俯瞰河口、老街、谷柳。</h3></font></h3> <p> 回到河口，我們爬上原河口賓館一帶高坡，看紅河對面我們曾經于1979年2月18、19日和越軍激戰的190、191、199、332、264等高地。高地的具體位置己在我們記憶的朦朧之中，但當年激戰的場景卻永遠清晰的刻印在我們的腦海里。</p> <h3> 這是攻下199高地后，我和戰友胡蘭生在高地留影。山下遠處就是紅河和老街及谷柳。我的腳下到處都是敵人逃跑時丟棄的彈藥和物資，也有我們的戰士丟棄的裝壓縮干糧的鐵桶。更有趣的是，在戰壕里還發現了一皮箱日本產的鳳尾魚罐頭，戰友們在確定無毒后用刺刀當工具，開了一次“洋葷”。</h3> <p class="ql-block"> 金平縣城，這是作者參軍后部隊所在地，在中越邊境的第一線。當時這個只有十三萬人口的國家級貧困縣卻給戰友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這里的各族人民勤勞、耿直、友好，讓我們永永遠遠銘記心中，這也是我們一直想去金平圓夢的一個重要因素。</p> <h3> 原金平縣八道班農場。</h3><h3> 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這里是金平縣到那發邊防站公路上的一個道班，叫八道班。部隊大生產時期，十三軍三十八師一一二團在這里建了一個生產基地，和原來的一個水果農場為鄰。</h3><h3> 一九六四年初夏，為了修建這條公路沿線的防御工事，我們的勘察隊先期駐進到這個生產基地進行大面積測圖。</h3><h3> 我們在這個地方忍受著室外50攝氏度的高溫和沒有蔬菜吃的困難，拖著嚴重缺乏維生素的身體，奮戰了近兩個月，終于順利完成任務，但留在我們身上永恒的紀念就是胃病、爛襠、香港腳。</h3><h3> 在這里發生的故事之多，多到可以寫一本書。</h3><h3> 八道班農場己發展成了以種植橡膠為主的公司了。</h3><h3><br></h3><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h3><h1><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h1><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h3><h3><br></h3> <p> 金水河傣家村寨，離金水河口岸最近的一個村寨。</p><p> 秦基偉將軍擔任昆明軍區司令員時，針對美軍在越戰期間不斷對我國進行戰爭挑釁的行為，在金水河地區組織了一次大規模的軍地聯合演習，金水河民兵大顯神威，涌現出了“傣家十姐妹”英雄女民兵群體。</p><p> 我和一些戰友有幸現場觀看了這次演習。</p> <p><br></p><p> 現在的金水河口岸，就是原來的那發邊防站。在那個“同志加兄弟”的年代，我們曾和邊防連的戰友們在金水河和中越邊界河——藤條河里戲過水，還和河對岸的越軍邊防連舉行過雙方建軍節聯歡，不知道金水河是否還認識我們這些老兵。</p> <h3> 從金平縣的勐拉農場去綠春縣途中。</h3><h3> 哀牢山山脈，山上開滿了黃色的小菊花，我們管這種菊花叫"老兵花"，因為它總是在每年老兵退伍時盛開。</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開滿“老兵花”的邊疆公路</h3></font></h3> <h3>　　綠春縣，擺長街宴的地方，可惜老兵們沒福氣趕上這一場場的盛宴。我們在這里當兵時，人們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我們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什么長街宴，這是改革開放以來，邊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為了搞好旅游而辦的一個節目罷了。</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1, 1, 1);">元陽哈尼梯田</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　　綠春的哈尼梯田</h3></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哀牢山的晚秋</h3></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綠春縣大水溝鎮趕街的哈尼婦女</h3></font></h3> <h3>　　我們就是在這樣的公路上沿著中越邊境、中老邊境、中緬邊境到達西雙版納的。</h3> <p><br></p><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去西雙版納的途中經過江城縣。</p><p> 由于中緬邊境沒有國防工程，在云南時我們也沒機會到這個一直被人們傳頌的富庶而美麗的地方——西雙版納，她也是一直被我們“暗戀”而無緣相見的“戀人”。今天，我們來了，相見并不恨晚。</p>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老戰友們在勐倫熱帶植物園</h3></font></h3> <h3> 傣族潑水節并不在金秋十月，這只是為游客們準備的表演節目。</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 婀娜多姿的潑水妹</h3></font></h3> <h3>　　如今社會，萬事都講“正宗”，這些都是正宗的傣家妹子，美麗的西雙版納小“普哨”。</h3> <h3> 在勐泐，由中國、越南、泰國、緬甸、老撾、柬埔寨六國共同修建的勐泐大佛寺，金碧輝煌，游人卻很稀少，因為你一進大殿就要被“自愿”捐錢。</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曼聽公園。</h3><p style="text-align: left;"> 以前是傣王御花園，已經有1300多年的歷史，是西雙版納最古老的公園。</h3><p style="text-align: left;"> 一九六一年，周恩來總理和傣族群眾在這里過了一個非常有意義的潑水節。</h3></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乘索道去傣王宮舊址一游！</h3></font></h3> <h3> 在索道的轎廂里看瀾滄江對岸的景洪市。</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傣王宮舊址公園</h3></font></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中國茶城——思茅，普洱茶的故鄉。</p><p> 由于普洱茶的出名，原十三軍三十九師駐地思茅市被改名為普洱市，原普洱縣改名為思茅縣。</p><p> 按這個推理，山東省陽谷縣應改名叫“西門慶縣”或“潘金蓮縣"，這就叫名人名牌效應。</p>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北回歸線穿過的城市——墨江縣。</h3></font></h3> <h3> 老戰士騎在北回歸線上，成了跨線騎士。</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　　石屏縣異龍湖上</h3></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在游船上品嘗湖魚和湖鮮美味</h3></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建水縣燕子洞景區</h3></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云南煙城——玉溪市夜景</h3></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這里也是大音樂家聶耳的故鄉</h3></font></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 ">春城昆明-翠湖與紅嘴鷗</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 "><br></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昆明的地標建筑…金馬、碧雞坊</h3></font></h3> <h3> 告別了當兵時特別熟悉而今又特別陌生的昆明，回到了親人的身邊，結束了我們的圓夢之旅，圓了我們了半個世紀的夢。</h3><h3> </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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