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前言
</h3><h3> 天下萬物皆有根。蕓蕓眾生,紅塵里漂泊,世俗中追尋,走過萬水千山,嘗遍酸甜苦辣,世事看透,名利淡泊,轉了一大圈,終歸還是要回到原處,也就是所謂的葉落歸根吧!</h3><h3> 游子在外,有人問:老家哪里人?</h3><h3> 其實就是在問:你的根在哪里? </h3><h3> 中華民族五千年文明史,尋根溯源,認祖歸宗,我們都是有根可尋的,最少三至五代是清楚的。宗祠、祖訓、家規是祖先智慧的結晶,它們在媒體不發達的空間里規范約束著那一宗、一族、一組、一社,甚至幾個村子人的思想和行為,使家族成員不喪失人性、不玷污道德、不超越底線、不違背人倫、不傷風敗俗,互敬、互尊、互畏、互愛、互助,和諧著一方天地,成為中華民族永不言敗的遵循,也成為龍的傳人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在那個特定的時代為家族興旺、社會繁榮、秩序穩定和人類發展貢獻著不可磨滅的功績。 </h3><h3> 依稀還記得小時候村落里那一座座古老的門樓,木刻的牌匾上“耕讀傳家”的大字。那時,我只是狹隘的認為它僅僅只是裝飾門楣的四個字或一個牌匾而已。如今,已懂得,那不僅僅是祖先的遺訓、祖輩的傳承、家族的希望、文化的底蘊,更多的是它們承載著中華民族五千年精神文化的精粹。作為文明古國,曾把農業放在首位,把耕作當成頭等大事。一個家族既要有讀書做官之人,還要有耕作守本之士。在古人的眼里,耕讀才可傳家、耕讀才可立世、耕讀才能永享太平。古時候,一個人做多大的官、干多大的事、經多大的商,一世在外漂泊,但終歸都會在故里蓋個宅子,留一處落腳之地,故土才是一個人、一個家、一個族永恒地根。<br></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一 </h3><h3> 我是一個在外漂泊多年的游子,一年中很少回趟老家。有時回去看望父母,車子駛入故土,心也隨之活泛了起來,到處都是熟悉的情景,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人一事、鄉土鄉音、鄉親鄉俗,倍感親切。到了老家,總想在小時候玩過的地方走走、轉轉、看看,瞬間勾起了許多往事和回憶,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 </h3><h3> 村落里,小時的土坯房、橋頭的倒柳樹、崖灣的清水泉、村巷的砂石路早已不見。展現在眼前的是新型的農村,磚混的房屋、新潮的門樓、整潔的小院、混凝土道路,一切都已變了模樣,沒有了兒時的蹤跡。巷道里人煙稀少,偶爾碰見一個蹣跚行走的老人或幾個追逐打鬧的頑童,熟悉的身影已經不多了。少了豬鴨牛羊雞鳴狗吠的聲音,鄉村似乎缺了點什么。</h3><h3> 前坡后山,大多數的土地都已荒蕪,山林茂密,蒿草一人多高,已很少看見谷類作物。川道里,田間耕作者寥寥無幾,偶爾碰見一兩人,都是已沒多少力氣的老者,他們習慣了勞作,也憐惜著那片土地,拼盡全力打點著農活。山坡上的那些土地,是上世紀興修水利時人工修造的梯田。那些年,每逢暑期麥收過后,成批成批的人會聚山梁,人山人海,大戰一兩個月,像愚公的子孫一樣,鍬挖車推,一寸寸、一點點,削陡鏟平,極力改變著家鄉的現狀和面貌。一層一層的梯田,依山勢盤旋而上,雄偉壯觀。田間麥苗拔穗時候,微風吹過,麥浪洶涌,綠色海洋隨風而動,氣勢磅礴。現如今,山梁上已沒有了莊稼,麥浪早已消失,在老天口中奪糧的歲月也已成為歷史。沒有了隆隆雷聲中搶收的身影,沒有了打麥場上頑皮的孩童,也沒有了踏著晚霞歸來的牛羊。這一幕幕,讓人心酸,也很無奈,興奮之余倍感凄涼。農村已沒有農家的感覺,隨之而來的就是大量的“空巢老人”。
<br></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二 </h3><h3> 隨著時代的發展,“空巢老人”成為近年來出現的新型產物。他們是時代發展拋在身后的一群人,也是離社會前進漸行漸遠的一群人,他們已成為真正的守望者。留戀故土,獨守古宅,盼兒孫歸,一天天、一年年,日子在守望中度過。老人無人陪、田地沒人耕、村落人煙稀,形成“老少三兩人,雞狗一小群”的奇特現象。 </h3><h3> 走親訪友中,親眼目睹了農村老人生活的現狀,那些看著我長大的伯叔姑姨家家都是如此,子女領著孫子奔向城市,他們老兩口,甚至一個人守著老家獨自生活。這些老人,要么不愿離開故土,不習慣城市喧鬧;要么因子女住房緊張,不想過多添麻煩;要么子女就是生活在城市里的打工者,經濟拮據,沒精力也無能力照顧他們。遠房的堂嬸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一生撫養了七個子女,孩子一個個先后走向城市,或遠或近,人人在城里有車有房,既有當官者,也有經商者,日子都過得不錯,老人卻一個人獨自生活在農村。我問她:“為什么不去城里和兒孫一起住”。她卻說:“不習慣,人老了,故土難離,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舍不得”。我又問:“他們多長時間回來看您一次”。她說:“說不上,閑了十天半月來一次,忙了幾月也看不見人影,遠點的幾年也見不上一面”,話里話外全是恓惶和凄涼。隔壁六十多歲的叔嬸,兒子媳婦領著孫子去外地打工,他們帶著兩三歲的小孫女,還捎帶著干點農活,日子過的緊巴。閑聊中,他們告訴我:“現在不比以往,農村人都往城市里奔,種地沒啥出息,只能混個肚子,掙不下錢,農村也沒有幼兒園,娃娃要上學,我們一輩子沒本事,不能拉他們的后腿”,話語中充滿了失落和無奈。農村這些情況已成普遍現象,現實如此,誰也無力改變。
<br></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三</h3><h3> 改革開放后,打工一族如雨后春筍一夜間出現在城市各個角落,他們的身影充塞著大街小巷,成為城市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催生著城市快速發展,高樓大廈幾年間拔地而起,城市建設突飛猛進。“打工者”已不專指農村進城干活的人,而是像“美女”一樣成為時代發展的一種代名詞。農村青年一代一個個奔向城市,有本事的謀一份工作,心安理得地安家定居,沒本事的像候鳥一樣年復一年的來回穿梭,在城市各個角落揮灑汗水掙點辛苦錢,年初離家,年底歸來,年年如此。</h3><h3> 在外時間久了,眼界開闊了,思想就不安分了。“人往高處走”,在城市里打工,雖然辛苦,歸來時從內到外卻是滿滿的自豪,手頭寬余了,衣著鮮亮了,思想超前了,見多識廣了,人也帶著幾份洋氣。漸漸地,就思謀著在城市落腳,在城里租房也罷、借貸買房也罷,總之想法設法往城市里擠,不管怎樣,總歸在親戚街鄰眼中成了城里人。 </h3><h3> 表弟十七八歲就隨打工潮去了新疆,二十多年過去了,在外安家生子,成家立業,多年的奮斗打拼,如今,有車有房,工作穩定,悠然自在,日子過得舒心坦然。我倆聊天,說起以往,都說以前日子苦過的很快樂,現在什么都不缺總覺得少點啥。其實,什么也不缺,什么也沒少,缺的是一種心安、一份思念、一點留戀,少的是路途遙遠,回老家次數少、親朋團聚少、鄉音親情少。我半開玩笑地問:“老了回來嗎”。他笑著說:“說不上,走著看吧”。說真的,但凡老家經濟條件好,比在外打工掙錢易,誰也不愿意拋家舍業、遠離故土去創業,只因為家門口無業可創、無錢可掙才遠走他鄉。年輕時,我們在哪里生活都無所謂,中年過后,思鄉情切、故土難離,人之本分、人之常情而已,生活不易,只能走著看吧。 </h3><h3> 堂侄九零后人,二十多歲的年紀在外闖了近十年,今年也在新疆買房定居了。前幾年說起回老家創業的事,自己心中也沒譜,看看家鄉的經濟發展,再看看房價,還是下決心留疆了。其實,說透了,新疆比內地發展潛力大,創業機會多,地廣物博人稀,房價物價相對便宜,加之,少年時創業地,有人脈、有活路、有掙錢的辦法,樹挪死、人挪活,那里水土都養人,走出去也是好事,只要自己過的舒坦比什么都強,好男兒志在四方么。
<br></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后記 </h3><h3> 城鄉一體化,誘惑何其多?不知不覺間,農村已成為落后和沒本事的代名詞,生活在農村當然就成了思想落后和沒本事的人。所以,年青一代已不安于現狀,不愿意守著那一方養育了他們的凈土,也不愿過中國傳統中的“三世同堂”。他們,在本不該屬于他們的空間追尋著立足生存的一方天地;他們,成為奔向城市尋求生活真諦的新一代居民;他們,極力追尋著城市的繁華,遠離故土,頭也不回的走了。 </h3><h3> 把根留住,并不是留住貧窮,也不是甘于落后,而是那是一方凈土,那是我們的根、是我們的源。把根留住,就是把美好留住,把生活的希望留住,把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留住,把龍的傳人高尚情操和真誠本份留住。 </h3><h3> 但愿有一天,我們都不再漂泊,返璞歸真,回歸自然,拋棄功名利祿,忘卻世俗煩惱,不為生計所迫,活成真實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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