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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邊遠的地方

君交如水

<h5>▲ 遠眺現在的隆林縣者浪鄉者浪村那畔屯</h5><h3><br></h3> <h1><br></h1><h1>《那個邊遠的地方》</h1><h3><br></h3><h3><br></h3><h3>文 / 張 一 兵</h3><h3><br></h3><h3><br></h3><h3>謹以此文,獻給曾在廣西隆林縣者浪公社者浪大隊下鄉插隊的知青們,和在那片土地上,與這些知青結下深厚情誼的鄉親們 </h3><h1>目錄</h1> 前言 一、少年人生的逆轉 二、磨難生活的開始 三、純樸友善的鄉親 四、從不適應到適應 五、知青政策的變化 六、得以傳承的情誼 后記<br><h3><br></h3> <h5>▲ 1972年,知識青年(后排左起)李敏、雷德愛、張爾利和龍傳英與生產隊要好的小姐妹們一起合影</h5><h3><br></h3> <h5>▲ 2018年9月11日,雷德愛(后排左二)、張爾利(后排左三)、李敏(后排右二)和龍傳英(后排右三),在那畔屯與當年房東和要好姐妹的喜悅重逢</h5><h3><br></h3> <h1>前言<br></h1><h3><br></h3><h3><br></h3><h3>今年9月16日,是老伴張爾利下農村插隊49周年日。為緬懷和銘記近50年前那段令她魂牽夢縈的歲月,爾利和摯友雷德愛提前就發出邀約,請曾在同一個生產隊插隊的中學同學李敏和龍傳英,于9月11日,一同前往插隊的地方,看望當年那些仍然健在的鄉親們。在此之前的不同年份,她們當中或結伴或獨自,都曾回去過。而此次是她們首次聚齊同往,實屬不易。我作為車夫有幸隨往,并有機會目睹了許多感人的情景和場面。</h3><h3><br></h3><h3>我與爾利相識42年了,這些年來,她時常向我講述她當年下鄉插隊那段經歷。和她一樣,我也曾當過知青。作為同代人,我們相仿的年齡,相同的命運,相似的經歷,卻演繹出不同的人生故事。他們的這些故事,以及故事后來的延續,雖然樸實無華,卻很有感染力,我常為之思緒涌動,終于禁不住有感而發。 爾利幼時隨父母支邊,從遼寧撫順來到廣西南寧,她那時剛滿5歲。平時父母工作較忙,家中有4個孩子,她多與奶奶相處。奶奶源自傳統的言傳身教,對她童年的成長,有過較大的影響。<br></h3><h3><br></h3><h3>南寧現在的天桃小學和二中,多少年來,一直是全市中、小學的佼佼者。這兩所學校,曾是爾利當年的母校。因文革期間的串聯活動和停課鬧革命等原因,初中階段基本上沒念成什么書,雖名義上拿到畢業證,卻又適逢上山下鄉運動。那個年頭,可謂是命運多舛。<br></h3><h3><br></h3><h3>文革期間,爾利的父親在單位的領導崗位上被打倒,定為走資派,三天兩頭被批斗。父親受到的政治迫害,對尚在讀中學的4個孩子,產生過很大的消極影響,事實上還造成過很不公正的對待。1968年,毛主席號召全國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爾利父親所在單位,對職工子女上山下鄉的去向,有過不公正的干預,存在歧視性的區別對待。<br></h3><h3><br></h3><h3>當時二中校方根據有關規定,認為爾利年齡尚小,而且其姐姐和哥哥已經下鄉插隊,不屬于必須上山下鄉的對象,就考慮讓她升學繼續念書,并上門征求學生家長的意見。爾利父親也很贊同學校的建議。但在征求學生父母所在單位意見時,單位革委會有關領導堅決不同意學校的建議,認為爾利屬于走資派子女,必須要下鄉插隊,而且要求送往條件艱苦的邊遠農村,老老實實接貧下中農再教育。<br></h3><h3><br></h3><h3>在當時,凡屬于黑五類(地、富、反、壞、右)子女、走資派子女、招工參軍政審不合格的學生,通常會被安排到邊遠貧困的農村去。當然,被分到邊遠貧困農村去的知青,并不都屬于上述三類情形。</h3><h3><br></h3><h3>就這樣,1969年9月16日,爾利告別父母,被送往廣西最邊遠的隆林各族自治縣插隊,而她那時還不滿16歲!不難想見,當時爾利的父母,對自己這個尚未成年,從小在城市長大的女兒,不得不去往那個邊遠的地方,內心會是多么牽腸掛肚和放心不下。 不得不說,現代社會,凡在法規上實行株連無辜的制度,或在社會上對殃及子女命運的行為予以漠視,甚至縱容,都是歷史的嚴重倒退。</h3> <h5>▲ 1969年夏天,爾利(后排左二)下鄉前,與姐姐、哥哥、妹妹和父母合影</h5><h3><br></h3> <h3><h1>一、少年人生的逆轉</h1> 1969年9月18日,爾利和二中的13名同學,以及另外兩個南寧鐵中的學生,被送往廣西邊遠的山區一一隆林各族自治縣者浪公社者浪大隊,開始他們尚未成年的插青生涯。爾利和雷德愛、李敏、龍傳英4位女知青,分在第一生產隊(即現在的那畔屯)。該隊的村民基本上是壯族,當時大多數村民只會講壯話,只有少數人才會說類似桂柳話那樣的語言,幾乎沒有人會說普通話。她們4人中,李敏年齡稍大,雷德愛次之,爾利最小。據雷德愛后來說,最初聽說要安排她到南寧郊區農村的瑯東插隊,她嫌離家太近不好玩,便主動要求到更遠的農村去。也正是這樣的機緣巧合,結成了爾利和她后來的終身情誼。 另外10個二中同學和兩個鐵中學生,分在其他生產隊,其中楊江東、王健、黃念和陳肇榮被分到紅星生產隊(即現在的那弄屯);陳柳任、謝瑤華、李旭鮮被分到高峰生產隊;周援朝和張蚌京被分到第三生產隊;李振寧、王元善、黃任有和梁爵華被分到千金生產隊。據說在這批知青中,王健和楊江東的年齡最小,王健剛滿15歲,而楊江東還不到14歲。 成行那天,二中革委會領導、工宣隊員和老師,在校歡送1969年應屆畢業生首批下鄉同學,并全體合影留念。<br></h3> <h5>▲ 1969年9月16日,南寧二中1969年應屆初中畢業生,第一批到農村安家落戶的學生合影留念</h5><h3><br></h3> <h3>隆林各族自治縣位于廣西的西南邊陲,緊鄰貴州省,地處云貴高原的東南邊緣,境內海拔較高,以中山為主,無平原,地勢南部高于北部,自西向東傾斜;屬亞熱帶季風氣候區,夏無酷熱,冬無嚴寒。所在區域在古時被稱為夜郎國,是人們常說的 “ 山高皇帝遠 ” 那種地方。<br></h3><h3><br></h3> <h5>▲ 隆林縣在廣西地圖上所處的位置(箭頭處)</h5><h3><br></h3> <h3>隆林是個多民族的自治縣,主要居住著苗族、彝族、仡佬族、壯族、漢族5個民族。這里民風純樸,人民友善,治安良好。<br></h3><h3><br></h3> <h5>▲ 隆林各族自治縣行政區劃圖</h5><h3><br></h3> <h3>從二中分到邊遠農村插隊的學生,很多都是革命干部家庭出身,所以在填寫家庭出身時,很多人會填寫 “ 革干 ”。李振寧當時不太明白 “ 革干 ” 的意思,就問他老爸老媽,他們回答說,“ 革干 ” 就是革命干部啊。其實他父母都是學生,一個是上海人,一個是田東人,50年才參加工作,均為基層財務干部,屬于很普通的本份人。不過在者浪插隊的同學里,確實有老紅軍、老八路的子女。</h3><h3><br></h3><h3>李振寧回憶,他下鄉的當天,只有三個妹妹來為他送行,最小的妹妹那時還在讀小學。父母之所以沒有來,一是因為來不了,父親當時下放到外地農場勞動;二是因為不便來,母親在單位被批斗,怕影響到兒子的前途。四個均未成年的兄妹含淚作別,內心充滿著不舍和酸楚!</h3> <h5>▲ 當年號召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宣傳畫</h5><h3><br></h3> <h5>▲ 當年到者浪大隊插隊的部分知青合影</h5><h3><br></h3> <h3>據李敏回憶,1969年9月16日,她響應毛主席的號召,到農村去,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當時她滿腔熱情,偷拿家里的戶口本,報名到最艱苦的農村去。她和二十幾個同學帶著大紅花,坐在卡車上,唱著革命歌曲,來到隆林縣者浪公社。他們4個女生被分到者浪大隊那畔小隊插隊,受到鄉親們的熱情歡迎。她感到在農村三年的艱苦生活,其實是對自己意志品質的磨礪,并在艱難困苦中懂得了珍惜。三年的知青生活,她和村民一道插秧,割稻、曬谷、打場、碾米、砍柴、加工米粉,正是這一次次難忘的經歷,在她飽嘗了人生的艱辛、痛苦和幸福之后,豐滿了她人生的羽翼。在后來的生命歷程中,已無畏被困難所壓倒,這是作為知青的最大收獲。<br></h3><h3><br></h3><h3>被分在高峰生產隊的陳柳任回憶,9月16日是一個難忘的日子,49年前的這一天,走上了人生新征程,現回想起,無限感慨!他插隊的生產小隊,是地處山頂上僅有15戶的小村寨。進到村寨,有一種頭頂藍天,腳踩白云的感覺。他當時心涼了一大截,第二天竟然跑到公社吵鬧,要求調換生產隊。在公社吵鬧了兩天,自然于事無補,才怏怏不樂回到小隊。</h3><h3><br></h3><h3>那時在隆林農村,很容易找到馬騎。有次公社辦知青學習班,楊江東因回河北老家時,學會了騎馬。那天他騎著馬奔跑,威風凜凜,陳柳任看見羨慕極了,于是提出也要騎。當時他對江東說自己不會騎,你可不要趕啊。江東嘴上說,不趕,不趕。等他騎上馬后,江東就拿樹枝抽打馬屁股,馬受驚一路奔跑。陳柳任駕馭不住,從馬上摔倒在田里。陳柳任怒火萬分,回頭找到江東,和他從公社辦公二樓扭打到樓下。過后,我們兩人又在學習班坐到一起。現在想起來,感覺十分好笑。</h3><h3> 半年后,與貧下中農分開吃住,陳柳伍和李旭鮮、黃元善到縣城買裝稻谷的竹婁,買到后準備回小隊。這時碰上縣城隆中一些較調皮搗蛋的學生,雙方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眼看就要打架。他們三人當時人少,背靠背,手拿竹桿,準備應付這些小流氓。因為是趕圩日,也有許多知青慢慢聚攏過來支援我們。一場群毆眼看爆發,好在縣里及時出面制止。事后公社書記說,這些小孩調皮,要嚴管。<br></h3><h3><br></h3><h3>李振寧后來還透露一件事,他們十幾個知青當時是怎么分到者浪的來龍去脈。鄧玉杰當時是隆林知青代表,陪胡老大(隆林縣知青辦負責人,當時知青都這么稱呼他)到南寧二中接收知青。他們一看名單,怎么這批二中學生都這么小啊!大多是53、54年的,還有55年的!家庭出身大多是革干,鄧玉杰就對胡老大說,這些學生太小了,還是分到靠近者浪一點的生產隊吧,沒想到胡老大竟然應允了。鄧玉杰也在者浪插隊,他所在的生產隊離千金生產隊大約4里路,所以我們才有緣在一起相識。</h3> <h5>▲ 準備奔赴廣闊天地的知識青年(圖片源自網絡)</h5><h3><br></h3> <h3>隆林距南寧400多公里,直線距離看似不算很遠,但在上世紀六十年代,道路交通狀況十分落后,從南寧到百色為三級公路,而百色到隆林為四級公路,行走在這樣的公路上,平均車速也就二、三十公里每小時。從南寧市去到插隊的村子,須耗時兩天半。第一天從南寧坐早班車到百色,夜宿百色;次日一大早再坐班車從百色到隆林,夜宿縣城;第三天就沒有交通工具了,需要步行二十余里,才能走到村里。</h3><h3><br></h3><h3>十一年前,廣西建成從南寧通往百色的高速公路,八年前,廣西又建成從百色通往貴州的高速公路,并從隆林經過。現在從南寧駕車前往隆林,可全程走高速,僅需5個小時就可抵達。隆林一一那個曾被視為邊遠的地方,別的方面暫且不提,僅從道路交通的發展,已今非昔比。</h3><h3><br></h3><h3>第一生產隊座落在半山腰的地方,當時有13戶人家,屬于窮鄉僻壤之地。初來乍到,沒有現成的房舍,只能兩人一組,安排住在干部家中。李敏和龍傳英借住的人家,房東梁順達是公社武裝部部長,其妻熊金定帶著4個男孩住在屯里務農。這4個男孩的年齡,都比李敏和龍傳英要小,他們都管她倆叫姐。一年多后,他們家又添了個男孩。爾利和雷德愛借住的人家,房東是者浪公社供銷社的會計,其妻帶著3個女孩住在屯里務農。同樣,這戶人家的3個女孩也都比爾利和雷德愛要小,故管她倆叫姐。</h3><h3><br></h3><h3>頭一年,她們是免費在村民家吃住的。因那時家家的日子過得都不寬裕,而且借住房東家的子女較多,為不加重房東家的負擔,隊里把每兩人中的一人,分別安排到另外兩戶人家吃飯。管爾利吃飯的這戶人家姓班,家中沒有男孩,故為女兒招了個上門女婿。爾利管班家的女兒叫嫂,那時班嫂還不到30歲,不僅為人善良,還長得很標致。她至今仍健在,今年已滿80歲了,看上去還挺精神。爾利她們這次去看望她,大家在聊起過去時,她顯得很興奮,雖然年紀大了,但對許多往事,仍記憶猶新,如數家珍。</h3> <h5>▲ 張爾利和李敏看望班嫂</h5><h3><br></h3> <h1>二、磨難生活的開始</h1><h3><br></h3><h3><br></h3><h3>小小年紀,又是女孩,突然從城市來到山村,無親無故,對她們幾個知青來說,不難想見,會有多么不習慣和不適應。例如:生活方式不習慣、衛生條件不習慣、環境氛圍不習慣、語言習俗不適應、農活技能不適應、勞動強度不適應 . . . . . .。雖然困境重重,但她們卻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更不敢辱沒自己肩負的使命。現在之所以還這樣表述,我是想還原歷史語境。雖說那一代知識青年,從忠誠的毛主席紅衛兵,突然變身為需要被再教育的知識青年,身上的光環驟然退去,但在這些被文革洗禮過,且又少不更事的年青人身上,或多或少還留存有著浪漫主義色彩和理想主義鉛華。</h3><h3><br></h3><h3>初到農村,爾利不僅不會干任何農活,而且連擔水劈柴、生火做飯和縫補織繡這些最基本的生活技能都不會。隊里沒有自來水,需到山下的小河中去擔。爾利擔水不會換肩,一換肩扁擔就會滑落,所以她不敢直腰挺肩擔水,只好佝僂著行走,讓背部來承受扁擔重壓,像個駝背人一樣,看上去令人忍俊不禁。擔水行走還走不穩,水桶擺動大,水容易晃出,擔到地方也就剩一半水了。就這看似不算很難的活,爾利楞用了近一個月才完全學會。 雷德愛從小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為照顧老人,會做一些家務,到農村后的適應能力顯得較強,所以她經常不厭其煩地教爾利做這做那。在爾利眼里,雷德愛就像個大姐一樣,心里對她充滿欽佩和感激。兩人相處久了,很自然就從普通的同學成為了要好的朋友。<br></h3><h3><br></h3><h3>最初感到語言是個問題,村里大多數人只會講壯話,而爾利卻只會講普通話,壯話她一句聽不懂,與人溝通都成了問題。沒辦法,她平時帶著個小本,用普通話發音來標注壯話發音,死記硬背,并嘗試著用壯話與村民對話。久而久之,她居然能夠與村民進行日常對話了。</h3><h3><br></h3><h3>隊里除農業生產外,還依靠一些副業來增加隊里的經濟收入。主要的副業就是為公社供銷社的米粉店做米粉和賣米粉,并在圩日派她們幾個知青,到米粉店幫賣米粉。圩上的米粉店僅此一家,圩日這里是個很熱鬧的地方。那個時候有放肉的米粉吃,實在是一種美食。據王健回憶,者浪大隊的男知青們,有時得閑會來趕圩。來趕圩通常會到粉店吃粉,一是來品嘗一下美食,二是來看望一下女知青,與她們閑聊幾句。粉店的女知青也挺照顧他們,總會往碗里給他們多加幾片肉,多添一點油。由此可見,他們之間尚存的同學之情。</h3><h3><br></h3><h3>米粉店有兩項繁重的勞動,一是用石磨磨米漿,這是個簡單的辛苦活,大家輪流干。人工磨米漿效率很低,又太過耗費體力。但磨米漿雖然很累,但畢竟是在街上店里,不存在讓她們感到畏難的問題。</h3><h3><br></h3> <h5>▲ 石磨磨米漿的實圖(圖片源自網絡)</h5><h3><br></h3> <h3>二是每人每周要為米粉店提供一百斤木柴,這可是個艱巨的定額任務。為了教她們學會砍柴,大隊民兵連長班應才,帶她們上山學砍柴。那天出門時天氣還很好,故沒帶雨具。到了山上,班應才帶她們找到樹叢較多的地方,教她們如何選柴,如何用刀。待砍下不少樹枝后,又告訴她們怎樣用細韌的枝條扭作繩索,來梱綁砍下的樹枝。最后又教她們選較直的粗枝做扁擔,削尖兩頭扎進樹枝梱,就變成柴擔了。</h3><h3><br></h3><h3>沒想到天氣變化,開始下起雨來,等他們都扎好柴擔準備下山時,雨已下得較大了。因無處藏身躲雨,她們只好擔著沉重的柴擔,艱難走在濕滑的山路上。山路狹窄坡陡,兩旁都是參差不齊的樹叢。班應才挑擔會巧避樹叢,而她們這些剛學打柴的人,空身走山路都不很穩,更不用說擔著柴擔躲避樹叢了。爾利擔著柴梱,跌跌撞撞跟隨大家往山下走,一束樹叢突然掛住柴擔,她一下沒站穩,連人帶柴擔,一起順斜坡滾落到下邊的溝里。跌倒在溝里,看到自己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揉摸著身上的疼痛處,她難過的淚水禁不住涌出來。當時身上已被雨水淋濕,淚水、汗水和雨水滲合在一起,感覺整個人都被淹沒了!在眾人的幫助下,才把她和柴梱拉扯到路上,后來她咬著牙,好不容易才把這擔柴挑回隊里。<br></h3><h3><br></h3><h3>這次上山砍柴的經歷,令爾利刻骨銘心,她說她今生絕不會忘記!關于上山砍柴的難忘經歷,不僅爾利有,李敏一樣身同感受,她在給爾利的微信中寫道:<br></h3><h3><br></h3><h3>三年的農村生活,讓我記憶最深、最刻骨銘心事情,就是上山砍柴和擔柴下山。我們小隊負責供銷社粉店的米粉供應,規定每個勞動力要按每天所得工分,來上交給小隊柴火。我們插青每天10個工分,就是每個星期要交100斤柴火給小隊。除交小隊的柴火外,自己也要用柴,燒水做飯,冷天還要木柴烤火。所以砍柴挑柴算是最繁重的體力活了。每天做完農活,中途休息時間就得上山砍柴。最要命的是捆柴,這個看似簡單的事情,對于我來說卻是非常非常的難。如果捆扎不好不結實,柴火就沒辦法擔起,或在途中散落。后經鄉親們手把手地教,逐步學會了捆柴。在擔柴回家時,因為柴火大多超過自己的體重,下山時腳打抖站不穩,時常連滾帶爬。小隊地處半山腰,晚上收工回家必須擔柴爬坡,此時擔柴像是千斤重壓在肩上,氣都喘不過來。沒辦法,眼看快捱到家門口了,只得咬緊牙關,一步一步艱難地往上挪,感覺自己快要休克了! 我聽爾利說,在她們4個知青中,論挑擔李敏是最能干的一個,她個頭最矮,體重最輕,卻挑得最重。她對挑擔尚且如此畏懼,可見擔柴對其他幾個知青而言,就可想而知了。<br></h3><h3><br></h3><h3>在學做農活方面,龍傳英深有感觸,她記述道:春耕耙田,本來是男人干的活,我們也爭著要學。第一次學耙田,牛欺生人,我要它走,它偏不走,走走停停,時而慢悠悠,時而又瘋快。有時人隨耙具突然被拖倒在田里,當我掙扎著爬起來,臉上身上全是泥水,活像一個泥人,全身上下泥水汗水混合在一起,十分狼狽,當時真想哭啊!在農村的那段日子里,從犁田、耙田、插秧、耘田、收割、脫谷、曬谷到碾米,這一系列農活,讓我真切體會到,那首著名唐詩:“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 所表達的感懷! 務農都有出遠工的時候,一般每戶人家都會留人送飯。她們這戶四人,也得留人煮飯送飯。那時候沒飯盒,送飯都是用芭蕉葉或別的較大張葉子來包。每次輪到雷德愛煮飯送飯,葉子用得最多,而飯菜又包不好。送到地方后一打開,不是葉子弄破了,就是飯菜漏出來了。她對自己很不滿意,心里罵自己笨。同時也暗下決心要學會,可又總是包不好。<br></h3> <h5>▲ 知青留影,左起:謝瑤華、李旭鮮、陳柳任</h5><h3><br></h3> <h3>陳柳任是南寧鐵中的學生,對于當年的插隊生活,他寫道:一場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我小時受到電影《鐵道游擊隊》的影響,長大夢想開火車。然而轟轟烈烈的上山下鄉運動,打破了我的夢想。我家五兄弟,四個上山下鄉,我是去到最遠的一個。<br></h3><h3> 記得在第一次打谷收工挑谷回去,村里的年輕人惡作劇,把我的籮筐裝滿后搖晃震實,再用扁擔沖實。當時我心里直打鼓,挑得動嗎?不好說什么,只能咬牙去挑。我們小隊在山頂,勞動在山下,艱難地挑著一擔谷子慢慢上山。一開始憋著勁走,在我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時,我是真的走不動了。房東見狀后,馬上叫了另一青年,一起從我籮筐里分出一筐谷子,這樣我才挑回小隊。晚上摸著又紅又腫,痛疼難忍的肩膀,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沒辦法,第二天還得出工。 <br></h3> <h5>▲ 四名女知青的唯一合影,前排左起:李敏、張爾利;后排左起:龍傳英、雷德愛</h5><h3><br></h3> <h1>三、純樸友善的鄉親</h1><h3><br></h3><h3><br></h3><h3>艱難困苦的生活,繁重單調的勞動,相對閉塞的環境,沒有希望的日子,前途茫茫的憂慮,影響和壓抑著幾乎每一個知青。很難想象,這幾個十幾歲的女孩,靠著什么精神和力量,能夠隱忍堅守在那里。我問過爾利這個問題,她告訴我,能堅守在那里,首先是沒有退路的高壓政策,這對每個知青是一樣的。但如果僅因此而不得不堅守,那是非常痛苦的事情。而她們幾個既能堅守而又不感到很痛苦,得益于當地那些老實巴交和心地善良的鄉親們。</h3><h3><br></h3><h3>上世紀六十年代的隆林縣,和很多同類地區一樣,地理位置偏僻,道路交通不便,外界消息封閉。所以這里的環境是原生態的,而這里的人民,也是純樸、仁厚和友善的。</h3><h3><br></h3><h3>曾在紅星生產隊插隊的楊江東,后來成為廣西著名國畫家。2012年,他在自己創作的《少數民族風情畫專集》的開篇寫道:早在上世紀的七十年代初,我在廣西的西北部大山區,廣西隆林各族自治縣插隊當農民,與當地的少數民族山民們生活在一起,用當時流行的說法,即是與山民們同吃、同住、同勞動。在跟老實憨厚的山民們生活的這段日子里,我每天都要畫寫生、速寫、素描。田間畫、地頭畫、篝火爐旁畫,總之是有時間、有機會就畫。畫山民們勞作的情景,畫山民們田間地頭小憩時的各種姿態,畫他們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畫他們勞動的愉快,畫他們豐收的喜悅,. . . . . .</h3><h3><br></h3><h3>畫家楊江東飽含深情的回顧,不僅是在抒發他個人的藝術情懷和追憶自己走過的藝術之路,更是對那片邊遠土地和那里的人們,充滿感恩的敬意和懷有深深的眷戀。</h3><h3><br></h3> <h5>▲ 2012年元旦,楊江東攝于澳大利亞陽光海岸</h5><h3><br></h3> <h5>▲ 楊江東據實畫下他當年插隊住過的房子</h5><h3><br></h3> <h5>▲ 楊江東創作的少數民族風情畫作</h5><h3><br></h3> <h5>▲ 楊江東創作的少數民族風情畫作</h5><h3><br></h3> <h5>▲ 楊江東創作的少數民族風情畫作</h5><h3><br></h3> <h5>▲ 楊江東創作的少數民族風情畫作</h5><h3><br></h3> <h3>爾利在生產隊里,當過記分(工分)員、赤腳醫生和農科組成員。她一個未成年女孩,在生產勞動中,雖然體力和能力有限,但村民們始終把她視為標準勞動力,給她評記最高工分。從利益分配的邏輯看,這看似不合情理。但從村民們仁厚友善的人格看,又感覺不難理解。<br></h3><h3><br></h3><h3>雷德愛在回憶那段歲月時,講述了一件事:有一次,我們4人吃了中飯,便結伴上山砍柴。已不記得是第幾次上山砍柴了,只記得那天天氣晴朗,我們信心滿滿,以為會很順利。沒想到柴捆沒扎緊,下山途中,柴梱散掉了,并卡住山路,不得已又重新整理梱綁。下山的路不算很遠,那天見鬼了,同樣的情況發生了好幾次,把人累得夠嗆,還是沒走出多遠。天漸漸黑了下來,我們還迷失了方向,大家又累又急,甚至感到驚恐,爾利和龍傳英害怕得哭了起來。就在大家手忙腳亂和驚慌失措之際,有人看到遠處有幾個火把,原來是生產隊的隊長農保明和大隊民兵連長班應才,親自帶人來尋找接應我們,大家的恐慌情緒才打消。后來我想,如果生產隊的人,不知道我們幾個上山砍柴,沒有來找我們,那后果真的難以想象。<br></h3><h3><br></h3><h3>陳柳任沒有忘記,在與鄉親們同甘共苦和摸爬滾打的過程中,他和他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一次上山開荒砍伐中,他一不小心,腳上的大拇趾被斧頭砍傷。好在當時有穿高筒水鞋,有膠皮的阻擋,要不腳就完了。隊長見到立即撕破自己的衣服,幫他包扎好傷口,與李旭鮮和謝瑤華,輪換背他下山到公社衛生院治療。養傷期間,同住插青細心照顧他,同時又要出工,比平時艱辛許多。他在家中不能出工,不想坐等飯吃,就主動煮飯,讓他們出工回來馬上有飯吃。雖然遭到他們回來罵,但他內心感到溫暖,因為都知道,傷口破裂難以愈合。真是患難見真情啊!<br></h3><h3><br></h3><h3>許多年后,有關知青上山下鄉(包括那些下到農墾兵團的知青)遭遇到的負面消息,開始在全國各地流傳開來。人們才知道,很多地方的知青,在當地并沒有得到有關方面的關心、幫助和愛護,有的知青受到受到不公正地對待,有的還受到打擊和傷害,有的女知青甚至受到侮辱和性侵。<br></h3><h3><br></h3><h3>爾利她們插隊的這個地方,雖然邊遠落后,偏僻閉塞,但這里的人們,以寬厚友善待人,以同情關懷助人,展現出少數民族的仁慈情義,彰顯了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有句成語說得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那些視邊遠山區為蠻荒之地者,那些認為到這種地方生活,與流放無異的人,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在那個邊遠的地方,不僅有原始的生態,有清新的空氣,有綠色的植被,有迷人的景致,還有友善的人民!</h3><h3><br></h3><h3>很遺憾!爾利和雷德愛三年來,先后兩次去那畔屯,均沒有見到當年寄宿房東家的人。據屯里其他人說,他們家的3個女兒,現在都是阿婆了,都到外地去幫帶孫輩啦。</h3><h3><br></h3> <h5>▲ 雷德愛和李敏雙雙上大學,張爾利和屯里幾位要好姐妹專程到縣城照相,拍下的告別合影</h5><h3><br></h3> <h1>四、從不適應到適應</h1><h3><br></h3><h3><br></h3><h3>在鄉親們的教導和幫助下,她們逐漸學會了做農活和家務話,身體也漸漸比剛來時強壯了,像擔柴走山路、擔水、插秧、收割這類農活,慢慢地適應了。都說萬事開頭難,她們終于撞過了這一關。<br></h3><h3><br></h3><h3>人一旦適應了所在環境和所處條件,原來那些不安、局促、壓抑、苦悶、甚至恐懼,就會很快消除,開始感覺到內心的放松和敞亮;就會放下包袱,開始在各方面積極向上和奮發努力;就會點燃希望,開始憧憬未來的前景和方向。</h3><h3><br></h3><h3>大約過了一年,生產隊幫她們蓋好了新房,她們4人終于住到了一起,成為屯里第14戶人家。經過一年時間的磨煉,她們已經適應了當地的環境和條件,大家動手做家務、種菜、飼養禽畜,各顯其能,各司其職,過起了山村人家的尋常生活。</h3><h3><br></h3><h3>爾利告訴我,她們在新家飼養過的禽畜,有雞、豬和狗,唯有雞活得比較好。因為大家都沒有飼養經驗,而且要同時參加生產隊的勞動,家里又沒有老人,有時早上出工來不及喂,有時出遠工中午不回來,豬得不到正常喂養,瘦得皮包骨。也沒專人喂狗,狗到處找不到吃的,不但瘦小,還不長個,看上去十分可憐。雞則不一樣,放養在房前屋后,會自己覓食,還會找隱蔽處下蛋孵小雞。有時早晨起來,開門后會突然發現,有母雞帶著一群毛茸茸的小雞,在門前覓食,她們既感到驚訝,又覺得神奇!</h3><h3><br></h3><h3>螞蟥是南方常見的一種水生物,以噬血為生,下過水田的人,都遭遇過螞蟥附體吸血,很多人對螞蟥十分恐懼。她們剛開始也很怕螞蟥,下田勞動最忌憚的就是挨螞蟥咬。正在噬血的螞蟥,直接拉扯很難把它拉離皮膚,正確的方法是搓,一搓它就松開了。久而久之,她們也就不怕螞蟥了,雷德愛甚至捉到螞蟥后,喜歡用草梗把它從里翻過來,像翻洗雞腸那樣。</h3><h3><br></h3><h3>在那個年代,城里的文化娛樂生活都很單調,沒有電視,只有廣播,現在想起來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而在那個邊遠的地方,就連廣播也沒有,她們幾個也沒有收音機,可見環境有多閉塞。但年青人總愛追求和向往美好的事物,為了看上一場電影,偶爾在農閑時,她們會在下午結伴一起,步行去縣城看電影。往返50里地,雖然沿途人煙稀少,路上黑燈瞎火,卻擋不住她們那幾顆執著的心。由此亦可佐證,那時當地的社會治安有多好。</h3><h3><br></h3><h3>有一次,她們在做工的地方發現有幾棵楊梅樹。休息的時候,她們幾個都爬上樹去摘,脖子上掛著個口袋。她們先飽吃一頓,然后往口袋里裝,直到裝滿才下來。那天回到家,雷德愛發現自己的衣服褲子都染上了殷紅的楊梅汁。雖然弄臟了衣服,但卻很開心。那種苦中有樂的日子,只有在農村才會體驗到。<br></h3><h3><br></h3><h3>她們搬新家住一起后,有一年過七月十四,生產隊把集體養的鴨子,按勞動力分給大家過節,每人半只,她們4人分到兩只。有些人家舍得不吃,暫時養起來。有兩戶人家商量著只吃半只,即我家殺一只分你家半只,等哪天你家殺一只再分我家半只。她們那時的生活太艱苦了,吃肉是件很奢侈的事情,很久吃不到肉是件常事。突然分到兩只鴨子,讓她們內心對肉食的渴望,頓時噴涌而出。一不做,二不休,七月十四這天,干脆把兩只鴨子都殺了,還煮上兩斤米飯,最后吃了個鍋底朝天!個個吃得癱坐不起。</h3><h3><br></h3><h3>據插隊到千金生產隊的李振寧回憶,有一天,阿有(即黃任有)母親突然來到隊里。原來她聽說兒子在農村和房東家女兒談戀愛,心里著急,忙從南寧趕來勸阻兒子。到后問明情況,才知是場誤會。阿有母親的到來,讓我們幾個知青大飽口福,她帶來的食品,讓我們吃了個精光!說實話,阿有房東家對他確實好,房東家的女兒也長得著實漂亮,只因當時他們年少,情竇未開,所以才沒劃出愛情的火花。多年后我們聚會,一提起這事就歡笑不已!</h3><h3><br></h3><h3>大約兩年后,國家有一項重大的鐵路工程一一枝柳鐵路上馬,需要龐大的建設隊伍參與施工。經者浪公社指定,那畔屯的龍傳英和那弄屯的王健等人,被派往參加枝柳鐵路項目的建設。龍傳英從此離開那畔屯,很多年沒再回去過。1999年,她和李敏曾結伴去看望鄉親們。</h3><h3><br></h3> <h1>五、知青政策的變化</h1><h3><br></h3><h3><br></h3><h3>爾利雖說拿到了初中畢業證書,但實際知識水平只相當小學畢業。她記得在下鄉第四年個頭時,有一天上山砍柴,挑著柴擔往山下走,天色已黑。在經過附近一所公社中學時,教室里透出的燈光,映照著中學生們認真讀書的情景。想到自己在同樣年齡時,卻沒有機會好好念書,內心的遺憾、委屈和難過,一下子涌了上來,淚水情不自禁往下流!當時心想,今后再有機會讀書,我一定要發奮念好。</h3><h3><br></h3><h3>陳柳任還提起,他在農村最艱難的是患了一場大病。如果不是知青們的幫忙和照顧,可能就去見馬克思了。</h3><h3> 一次耙田,牛尾巴搖擺,掃到他的眼睛,后來發炎了,出現眼瞼下垂,左眼好了右眼又出現下垂,如此反反復復。為此,他咨詢在百色讀醫的肇榮,到底是什么原因?肇榮幫他查詢資料并寄給他,同時交待要有心里準備,否則不要看。他想死馬當活馬醫,管不了那么多了。見到資料才知道,這是一種叫重癥肌無力的病狀,該病狀如發展將導致全身無力而死亡。知道原因后,需要看中醫,但藥費付不起。黃任有當時已調到縣氣象站,可以公費看病,于是黃壬有用他的名字,到醫院幫他抓中藥。由于中藥要長期服用,為了解決中藥不足,他自做中藥丸,將中藥捻成粉末,摻入蜂蜜做藥丸,這樣基本保證時常有藥。同時向小隊請假,每天上午工不出,在山后跑步,練氣健身。經過多年努力,他終于逃過了鬼門關。</h3><h3><br></h3><h3></h3><h3>李振寧回憶,他在隊里插隊的日子,得到幾個知青兄弟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心幫助,可以說,他們雖不是兄弟,但關系勝似兄弟!只是其中的爵華同學,自抽到廣西冶建工作后,就失去聯系,不知現在是否安好?</h3> 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經過一段時間之后,在各地發生了很多事情,出現不少問題,給城里的知青父母帶來不少困擾和擔心。福建省一位知青家長李慶霖,是位老師,斗膽給毛主席寫了封信,客觀反映了他孩子下農村插隊的遭遇。后來,這封信和毛主席的回信在《人民日報》公開了。根據上面的要求,各地開始清查涉及知青的問題,并認真落實有關政策。<h3><br></h3><h3><br></h3> <h5>▲ 知青家長李慶霖寫給毛主席的信(原件照片)</h5><h3><br></h3> <h3>李慶霖在長達2000多字的信中,陳述了上山下鄉知青生活上的困境,和上山下鄉運動中的一些陰暗面。他在信中寫道:<br></h3><h3><br></h3><h3>尊敬的毛主席:</h3><h3> 首先,我向您老人家問好!</h3><h3> 我是個農村小學教員,家住福建省莆田縣城廂鎮,家庭成份是貧民。我有個孩子叫李良模……一九六九年,他聽從您老人家關于“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教導,毅然報名下鄉……當國家對上山下鄉知識青年的口糧供應和生活費發給斷絕,孩子在山區勞動,和貧下中農一起分糧后,一連串的困難問題便產生了……孩子終年參加農業勞動,不但口糧不夠吃,而且從來不見分紅,沒有一分錢的勞動收入。 …… 毛主席:您老人家號召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我完全擁護……可是,當國家對上山下鄉知識青年的口糧供應和生活費發給斷絕,孩子在山區勞動,和貧下中農一起分糧后,一連串的困難問題便產生了:首先是分得的口糧年年不夠吃,每一個年頭里都要有半年或更多一些要跑回家吃黑市糧過日子。在最好的年景里,一年早晚兩季總共能分到濕雜稻谷兩百來斤,外加兩三斤鮮地瓜和十斤左右的小麥,除此之外,就別無他糧了。那兩百來斤的濕雜稻谷,經曬干揚凈后,只能有一百多斤,這么少的口糧要孩子在重體力勞動中細水長流地過日子,無論如何是無法辦到的。況且孩子在年輕力壯時候,更是會吃飯的。</h3><h3> 在山區,孩子終年參加農業勞動,不但口糧不夠吃,而且從來不見分紅,沒有一分錢的勞動收入。下飯的菜吃光了,沒有錢再去買;衣褲在勞動中磨破了,也沒有錢去添制(置)新的;病倒了,連個錢請醫生看病都沒有。其他如日常生活需用的開銷,更是沒錢支付。從一九六九年起直迄于今,孩子在山區務農以來,個人生活中的一切花費都得依靠家里支持;說來見笑,他風里來,雨里去辛勞種地,頭發長了,連個理發的錢都掙不到。此外,他上山下鄉的第一天起,直到現在,一直沒有房子住宿,一直是借住當地貧下中農的房子。目前,房東正準備給自己的孩子辦喜事,早已露出口音,要借房住的上山下鄉知識青年另找住所。看來,孩子在山區,不僅生活上困難成問題,而且連個歇息的地方也成問題。</h3><h3> 毛主席:您老人家號召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我完全擁護;叫我把孩子送到山區去務農,我沒意見。可是,孩子上山下鄉后的口糧問題,生活中的吃油用菜問題,穿衣問題,疾病問題,住房問題,學習問題以及一切日常生活問題,黨和國家應當給予一定的照顧,好讓孩子在山區得以安心務農。</h3><h3> 現在,如上述的許多實際困難問題,有關單位都不去過問,完全置之不理,都要由我這當家長的自行解決,這怎么能行呀?有朝一日,當我見閻王去,孩子失去家庭支持后,那他將要如何活下去?我真耽心!</h3><h3> 在我們這里已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中,一部分人并不好好勞動,并不認真磨煉自己,并不虛心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卻倚仗他們的親友在社會上的政治勢力,拉關系,走后門. . . . . .我認為,我的孩子走上山下鄉務農的道路是走對了……讓其到農村去經風雨見世面,以增長做人的才干,是很有必要的。但是,當孩子在務農實踐中碰到的許多個人能力解決不了的實際困難問題,我要求國家能盡快給予應有的合理解決,讓孩子能有一條自食其力的路子可走,我想,該不至于無理取鬧和苛刻要求吧。</h3><h3> 毛主席:我深知您老人家的工作是夠忙的,是沒有時間來處理我所說的事。可是,我在呼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困難窘境中,只好大膽地冒昧地寫信來北京“告御狀”了,真是不該之至!</h3><h3> 謹此敬頌大安!</h3><h3><br></h3><h3>福建省莆田縣城郊公社下林小學李慶霖 敬上 1972年12月20日<br></h3><h3><br></h3> <h5>▲ 毛主席寫給李慶霖的回信內容</h5><h3><br></h3> <h5>▲ 中共中央關于知識青年政策的文件</h5><h3><br></h3> <h3>后來,知青政策做了調整,規定凡身體存在疾病,不適合上山下鄉的知青,經醫院檢查證明,可以返城并安排工作。龍傳英那時患有后天性心臟疾病,經醫院查明屬實,具備返城的條件。她是在第一生產隊的插青中,頭一個獲準返城的知青。只是她當時不是直接從隊里離開的。</h3><h3><br></h3><h3>不久,國家恢復了了大學和中專教育,并實行新的招生制度。改由各基層單位的工農兵群眾,推薦他們當中的優秀青年去學習。1972年,雷德愛和李敏爭取并得到公社的推薦,雙雙上了大學。奇怪的是,爾利1972年也參加考試,并得到大隊的推薦,但就是榜上無名,她為此感到很失落,也很彷徨。為此,她曾找過公社領導與理據爭,但卻沒有任何說法。<br></h3><h3><br></h3><h3>同伴們走后,爾利孤零零一個人留在隊里,感到從未有過的孤獨和失望,內心充滿無助和無奈。在這種情況下,鄉親們對她更關心了,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會拿一點來給她分享。隊里那些好姐妹們,也時常過來陪她。這是爾利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個階段,鄉親們對她的關愛,她無以回報,只有更加發奮努力地勞動,才不愧對鄉親們的關懷和照顧。<br></h3><h3><br></h3><h3>1973年,國家又開始招生,大學大專那一批招生又與爾利無緣。在接下來的中專招生時,到隆林招生的廣西交通學校校長周培源和曾寶霖老師,根據備選材料選中了爾利。之后他們又到西林縣去招生。等他們再回到隆林縣落實招生名額時,發現爾利被縣里一名本地青年換掉了。周校長和曾老師頗為不滿,在與縣招生辦交涉時,向他們指出,根據招生政策,廣西交通學校在隆林招收的兩個名額中,必須要有一個知青。如果縣招辦不改正過來,他們會把縣招生辦提交的兩個當地青年都放棄,一個名額也不招。在這種情況下,縣招生辦才不得不妥協,重新換成了爾利。<br></h3><h3><br></h3><h3>這個情況,爾利很多年來一直不知道。大約在2002年,爾利從廣西交通職業技術學院(由廣西交通學校升格成立)的一個退休老師那里,了解到當年這個情況。她后來詢問當時還健在的周培源老校長,得到了證實。</h3><h3><br></h3><h3>爾利作為知青,她爭取上學的遭遇,原委之曲折,過程之坎坷,真不知她到底得罪過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人因有什么想法,而從中作梗?一直無法得到證實,她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也實在耐人尋味!<br></h3><h3><br></h3> <h1>六、得以傳承的情誼</h1><h3><br></h3><h3><br></h3><h3>人世間,很多事物是可以傳承的,歷史可以傳承,文化可以傳承,精神可以傳承,財富可以傳承,習俗可以傳承,唯有情誼不易傳承。情誼通常發生在當事人之間,一旦當事人不在了,很難延續至后人。</h3><h3><br></h3><h3>我在最近三年里,陪爾利前后兩次到過她插隊的地方,親眼目睹了那種可以傳承的情誼。當年待她們有如親人的那些成年人,現在絕大多數都過世了。爾利她們4個知青,受過他們的關懷、照顧和恩惠,與他們結下了深厚的情誼。當年那些比她們知青小很多的弟弟妹妹,基本上還處在尚不怎么懂事的時期,客觀地說,他們與她們幾個知青之間,并沒有建立起深厚的情誼。當年與她們要好的幾個姐妹,現在已成為名符其實的阿婆了。盡管她們顯得熱情洋溢和興高彩烈,但仍掩飾不住她們當中,有的記憶衰退,有的行動遲緩,有的反應遲鈍。</h3><h3><br></h3><h3>我前后兩次去都發現,在歡迎和招待我們的主人當中,清一色是當年那些小弟弟和小妹妹。從他們興奮和喜悅的臉上,我們能夠看出他們在延續老一輩人的真誠、熱情和好客。很多情景和畫面,我無法用語言來準確描述。我下面用一組照片,來回放那些美好的瞬間:</h3><h3><br></h3> <h5>▲ 遠眺現在的那畔屯</h5><h3><br></h3> <h5>▲ 大家在一起噓寒問暖</h5><h3><br></h3> <h5>▲ 張爾利和當年的好姐妹們在一起言歡</h5><h3><br></h3> <h5>▲ 雷德愛在向好姐妹指認當年的什么</h5><h3><br></h3> <h5>▲ 鄉親們特意為客人做滋粑,李敏在試著沖糯米</h5><h3><br></h3> <h5>▲ 龍傳英和當年管她吃飯人家的房東合影</h5><h3><br></h3> <h5>▲ 大家在一起開心地包滋粑</h5><h3><br></h3> <h5>▲ 當年管張爾利吃飯的班嫂家的樓房</h5><h3><br></h3> <h5>▲ 班嫂家堂屋里的陳設</h5><h3><br></h3> <h5>▲ 班嫂家用美食熱情款待客人</h5><h3><br></h3> <h3>華燈初上,在熱情似火的邀請下,大家最后來到李敏和龍傳英當年寄宿的房東家。當年的破舊屋舍,現如今已被別墅式的樓房所取代。</h3><h3><br></h3> <h5>▲ 令客人們驚羨的住宅樓房</h5><h3><br></h3> <h3>進入客廳,又看到極為豐盛的家宴,年輕主人們的濃情盛意,由此可見一斑。</h3><h3><br></h3> <h5>▲ 主人家備好盛宴,等待客入們入席</h5><h3><br></h3> <h5>▲ 熱情洋溢的年青主人們</h5><h3><br></h3> <h5>▲ 梁家年富力強的幾兄弟</h5><h3><br></h3> <h5>▲ 好多既陌生又親切的面容</h5><h3><br></h3> <h5>▲ 張爾利舉懷向主人們致謝,感謝盛情款待</h5><h3><br></h3> <h5>▲ 一頓晚飯,先后在兩家吃,飯后還有滿桌的水果</h5><h3><br></h3> <h3>從當年同吃、同住和同勞動的哥嫂和小姐妹那里,她們感受到所結成的那種情誼,仍然那么醇厚濃郁;而從現在更年輕的鄉親們身上,她們卻體驗到更清新并且帶有傳承性的情誼。作為本文作者的我,感到能支撐我寫完這篇長文的動力,主要源自這種可傳承的情誼。<br></h3><h3><br></h3><h3>最后,我要濃墨重彩寫一下那畔屯現在的變化。總感到如果不寫出來,不僅是自己內心的莫大遺憾,也對不起國家四十年來改革開放的巨大成就。</h3><h3><br></h3><h3>如今的那畔屯,還是在那片地上,家家戶戶住上了鋼筋水泥建的樓房,村民生活條件也和城里人無異,家電和手機成了平常不過的物件。多說無益,還是上圖吧,現在的網友,太強調有圖才有真相了。</h3> <h5>▲ 隨處可見的村民樓房,讓城里人也羨慕</h5><h3><br></h3> <h5>▲ 李敏和龍傳英當年寄住房東家現在的樓房</h5><h3><br></h3> <h3>大家還記得她們房東家的5個小男孩嗎?按長幼排序,他們是 :梁正師、梁正新、梁正林、梁正敏、梁正武。現在這家人是村里的人口大戶,5兄弟幾十年來從沒分家,逢年過節全家人在一起團聚,多達20多人,真令人羨慕!</h3><h3><br></h3><h3>當然,他們也是村里的富裕大戶,5兄弟個個精明能干,老大梁正師,原在廣西石化公司隆林加油站工作,現已退休;老二梁正新,原在縣銻業公司工作,現已退休;老三梁正林,現在縣政府工作;老四梁正敏,原在縣五金公司工作,后辭職出來自主創業;老五梁正武,現在中國農業銀行隆林縣支行工作。</h3><h3><br></h3><h3>據梁正林介紹,這些年來,他們5兄弟,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信息渠道和人脈關系,帶領全屯的鄉親們,勤勞致富奔小康。他說,一戶人家富不算富,全屯人家都富了才算富。我們從屯里鄉親們的住房狀況和交通工具,見證了他的理想和目標。</h3><h3><br></h3> <h5>▲ 梁正武和張姐、雷姐、龍姐合影,張爾利最后離開那畔屯時,他還不滿3歲</h5><h3><br></h3> <h1>后記</h1><h3><br></h3><h3><br></h3><h3>9月11日出發去隆林的那天早起,爾利告訴我她昨晚又做夢了,我一聽就知道她做了什么夢。之前她多次告訴我,很奇怪,幾十年來,她做的夢境,全是在農村插隊的那些事情,沒有別的。我想過這個問題,認為確有可能,因每個人的經歷各異,印象有別,觸動不同。有人容易幸福入夢、有人容易快樂入夢、有人容易情感入夢、有人容易險境入夢、有人容易驚悚入夢, . . . . . . 而爾利這種情況,應該屬于磨難入夢。這就如同花粉過敏一樣,不同的花粉會令不同的人過敏。</h3><h3><br></h3><h3>末了,我作為代言人,想再做幾項交待:</h3><h3><br></h3><h3>1、我懷著進入晚年后少有的激情和沖動,記述并寫下以上的長文。目的有三:一是紀念爾利和她的中學同學們,在者浪大隊那段難忘的插隊歲月;二是有感于她們和當年鄉親的后人們,那種得以傳承的情誼;三是驚羨那個邊遠的地方,受益國家改革開放40年所發生的巨大變化。現在目的達到,心愿終于了卻。</h3><h3><br></h3><h3>2、文中提到的知青們,有必要在此介紹一下他們離開者浪大隊后的各自簡況,以便現在相互了解,以示故事的圓滿。</h3><h3><br></h3><h3>張爾利:1973年離開第一生產隊,到廣西交通學校學習,畢業后留校任教;1977年,國家恢復高考,1978年考入吉林工業大學,學習內燃機專業;1982年大學畢業,自愿回到中專母校任教;2002年,廣西交通學校升格為廣西交通職業技術學院,一直在此工作,2014年退休。</h3><h3><br></h3><h3>雷德愛:1972年離開第一生產隊,到廣西大學農學院農學系讀大學;1975年大學畢業后回到隆林縣,先后在巖茶公社農業技術推廣站、縣農業科學技術研究所工作;1981年從隆林縣調到樂業縣科委科技情報研究所工作;1992年調回南寧,先后在南寧市郊區農業委員會和南寧市郊區農辦工作;2001年在南寧市興寧區政府工作,直至退休。</h3><h3> 李 敏:1972年中旬離開第一生產隊,到廣西壯族自治區皮膚性病防治院附設衛校醫士班讀中專;1975年中專畢業后,分配到廣西龍州縣皮膚性病防治院工作;84年調入廣西軍區幼兒園衛生室任保健醫生,直至退休。</h3><h3> 龍傳英:1971年離開第一生產隊,去參加紅茂鐵路等地建設工作,直至1974年辦理病退,返城回到南寧市;先后在南寧市康樂食品廠、南寧市醫藥公司等單位工作了12年;后退謀在江南區淡村市場自開藥店,直至退休。</h3><h3> 楊江東:1974年離開紅星生產隊,到南寧機械廠工作;1977年考入廣西藝術學院中國畫專業本科就讀;畢業后到南寧市廣告公司、南寧書畫院等單位工作至退休;擔任過書畫院院長、南寧市政協常委、南寧市美協付主席等職務,現已退休。</h3><h3> 王 健:1971年離開紅星生產隊,到百色火柴廠工作;1978年到廣西大學機械制造專業讀大學;大學畢業后分別在南寧市食品工業公司、南寧市一輕局及南寧自行車總廠工作;任過南寧自行車總廠廠長,現已退休。</h3><h3> 陳肇榮:1973年離開紅星生產隊,到百色醫專讀醫士中專;1975年畢業分配到隆林縣德峨公社衛生院工作;1984年調到隆林縣醫院口腔科工作;1990年調回南寧市自行車總廠當廠醫,直至退休。</h3><h3> 黃 念:1973年離開紅星生產隊,到廣西工業機械學校讀中專,1976年畢業,分配到廣西農業機械研究所工作,直至退休。</h3><h3> 謝瑤華:1971年離開高峰生產隊,到柳州鐵路局中等專業技術學校蒸汽機車專業讀中專;畢業后分配到柳州鐵路局南寧機務段工作,直至退休。</h3><h3> 李旭鮮:1974年離開高峰生產隊,招工進柳江造紙廠;79年進電大電子專業學習,82年電大畢業后,回柳江造紙廠工作;93年南寧造紙廠籌備處到柳江紙廠商調技術人員,調到南寧造紙廠工作,現已退休。</h3><h3> 陳柳任:1974年離開高峰生產隊,到南寧機械廠工作,在廠工作期間,就讀廣西大學在南寧機械廠辦的函授工業企業經濟管理專業,并取得大專畢業證書,現已退休。</h3><h3> 黃任有:1971年離開千金生產隊,到縣氣象臺工作;工作期間,參加了北京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專業函授學習并取得大專文憑;1995年調回南寧,在中國太平洋保險公司廣西分公司工作,直至退休。<br></h3><h3><br></h3><h3>王元善:1971年離開千金生產隊,到樂業縣農機廠工作;1972年到廣西機械工業學校機械制造專業讀中專;中專畢業后,回樂業農機廠任技術員;1982年調到百色礦山機械廠沒備科工作,一直到退休。</h3><h3><br></h3><h3>李振寧:八三年底落實處遺政策回邕,分配在百貨大樓工作,回來后復習功課一年,1985年考上杭州商學院,畢業后到南寧商業技工學校任教,在校入黨、提干,1992年調市商業局人教科,2002年在市旅游局提前退休。</h3> <h5>▲ 1999年,當年南寧二中和鐵中到隆林插隊的部分知青,在南寧歡聚,紀念下鄉30周年</h5><h3><br></h3> <h3>3、寫作期間,王健向我提及,當年他們都是少男少女,少不更事,更不懂情,而且男女同學都是同性分隊,男女同學間鮮有交往,連春節回家都是男女生各走各的。者浪大隊男女知青的接觸機會,就是每月參加公社的知青學習班,再就是逢趕墟去那畔屯隊辦的粉店吃粉,才有見面的機會。 我后來問爾利,當時情況是否如王健所說?她說的確如此。因那時大家年紀尚小,情竇未開,加上生活艱難,前程未卜。對于談情說愛,既不具備心理條件,又不具備環境條件,更不具備精神條件。愛情作為人之常情,尤其對于年青人,我文中竟只字未提,故后記中須應做個交待。 4、最后,感謝大家的支持!為我提供了許多翔實、生動和感人的素材,讓拙文得以一氣呵成。同時,還要感謝那畔屯的鄉親們,尤其是當中年輕的一代,他們從上一輩那里傳承過來的情誼,是引發我產生激情和寫作沖動的主要動力。 2018年9月20日寫成于南寧<br></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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