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align="center">彩虹之巔的攀登 66歲老人成功登頂 雪盲傷痛下的堅持<br></h3><h3>————————————————————————</h3> <h3><p>6168米,對大多數人來說,是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海拔;對我來說,是很久以來的夢想,亦是從未達到的高度。現在,我離這個高度還有大概60米陡坡距離。這里是雀兒山,刀鋒般的山脊上,雪霧翻卷著,10厘米外就是萬丈懸崖。剛才那段幾乎垂直的大冰壁上升已經耗盡了我全部體能。極高海拔的狂風吹得人搖搖晃晃,我感到寒冷。我的聽力、視力、意識都有些模糊,我不確定是否還過得了這段山脊……</p></h3> <h1 align="center"><b>導讀</b></h1><h1 align="center"><b><br></b></h1><h1 align="center"><b>夙愿 . 身體是最好的本錢<br>進山 . 只是因為多看了你一眼<br>適應 . 雪盲癥爆發!<br>進軍C1 . 又見星空<br>挺進高C2 . 恐怖的冰原<br>沖頂 . 無聲處蘊驚雷<br>下撤 . 刀尖舞步<br>后記 . 更有質量地活著</b></h1> <h1 align="center"><b><br></b></h1> <h1 align="center"><b>夙愿 . 身體是最好的本錢</b><br></h1> <h3>登山回來有段日子了,總感覺恍恍惚惚。我知道,我的魂丟山上了。那是四川西北角與西藏交界的一座山——雀兒山。主峰海拔6168米,終年積雪,被藏民稱為“雄鷹飛不過的雪山”。雀兒山山體高大,地貌豐富,森林、巖石、瀑布、冰川、冰河、冰裂,冰壁一應俱全,是圈內公認的跨階技術型山峰。它同時還被公認為6千米級最漂亮的雪山,沒有之一。玩了多年戶外,認識的山友陸陸續續登上雀兒,我心中的念想越來越強烈,但好像總缺個合適的機會。2018年,因緣巧合下,聯系上了12年前一起攀登尖山子的向導徐老幺。老友再聚,一拍即合,定下8月的攀登計劃。<br>即將開始一趟未知的旅途了,心情是興奮和期許的。相關高海拔活動經驗已經積累的差不多,各種戶外裝備也作了更新升級,至于體能,確實需要惡補下?;貞浳疫@幾十年,大、中學期間混跡各類校運動隊,工作后喜歡上了戶外,一瘋又是十多年。但近幾年疏于鍛煉,不忌飲食,開始變成我當初厭惡的那類油膩大叔。最沉重的打擊是去年國慶的年保玉則和今年春節的黃山古道穿越,高原上升的艱難呼吸和最后一日的雙腿勞損,無情地打了自己的臉——越來越虛弱的四肢已無法撐起越來越浮腫的身體去完成年輕的夢想。春節后,開始堅持每晚慢跑。最初的動機是減肥,一路堅持下來,漸漸明白健身并不完全等同于減肥,它考驗意志,帶給你的是不斷突破自我的快感和自律健康的人生。幾個月的持續鍛煉,效果相當顯著,感覺年輕態逐漸又回到了身上??梢試L試追夢了!</h3> <h1 align="center"><b>進山 . 只是因為多看了你一眼</b></h1> <h3>8月初,來自江蘇、北京、江西的10名追夢人齊集成都。這支戶外隊伍的年齡結構是我從未曾親歷,也從未敢想象的——居然有一半是5、60歲的山友,最大的竟然66歲“高齡”!天,我們是去極高峰,還是新馬泰?(國際通用劃分標準:1500-3500米為高海拔;3500-5500米為超高海拔;5500米以上為極高海拔。)本來出發前還幻想隊伍里能邂逅幾位霸王花,見面卻發現清一色老同志。生活中的驚喜真是無處不在。我心里想,這根本就是一支“夢之隊”, 徐老幺卻一語道破:你們是“老年隊”。<br>凌晨4點成都出發,700多公里跑了14個多小時,來到海拔3400米的甘孜縣。這是高海拔適應的第一晚,行止得當,我如預料中的穩定順利。66歲的老蔣卻是一路拉肚子、嘔吐過來的,高原反應也非常明顯。他什么時候能恢復?他會上到多高就下撤?<br>次日早,習慣性地6點來鐘自然醒。今天就要進山了。川西極具畫面感的綺麗陽光灑在高原上,一道彩虹毫無征兆地突然出現,驚得我差點高反。趕緊抓了相機又快又穩地朝樓頂天臺奔去。毫無疑問,彩虹是好兆頭。我們這趟攀登之旅,始于彩虹,終于彩虹(后文會有登頂后的彩虹介紹),不得不說是上天眷顧。</h3> <h3>老蔣這覺睡得還行,元氣慢慢在恢復。我們乘車往山里進發。遠遠地,一座偉岸的銀白突然在周遭綠色和褐色的山巒間躍入我們視野,在其最遠最高處與天空接壤的地方,如鷹嘴般的雀兒山頂峰孤傲地俯視眾生。無論什么山峰,你不過去,它永遠在那里展示高冷。過去了,就是一個值得你驕傲的經歷。西部的雪山相比東部地區的普通高山,多了份神秘,仿佛是冥冥中有神靈和信仰在加持。從來沒有人敢在雪山面前說“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這種對雪山的敬畏之情在科技改變一切的當下尤為可貴。<br>在觀景臺,旁邊游客得知我們是去登山的,投來崇敬的眼神,仿佛是說:看,這些勇敢的人正在走向我們無法去到的神秘之處呢。對他們來說,山頂是遙遠和高不可攀的。其實對于我們來說,又何嘗不是呢。每個人都夢想站在高山之巔,眺望群山,像是看透了萬物眾生,從此不再需要抬頭仰望天空。但要真正登上高山之巔,又是何其之難!關于登山,大多數的報道愛用“征服”二字。可如果真正登過山,就不會妄言“征服”。登山者戰勝的只是自己而已。山,永遠在那里。我們無法與大自然抗爭,更遠談不上什么“征服”。登山只是親近自然的形式,我們敬畏自然,享受自然給予的恩惠,愛護并珍惜大自然中的一切。</h3> <h3>大家在玉隆拉措景區門口合影后,正式進山,大包被當地村民強行收費代背(近幾年已形成慣例,說是政府默許的集體經濟)?!坝颀埨搿笔遣卣Z名,有心傾神湖的意思,漢語叫“新路?!?。這2個名字都是我非常喜歡的。同所有的高原水系一樣,新路海當然不是海,它是個湖,據說是長江流域面積最大的冰川湖。是雀兒山冰川退化的產物,全部水源都來自雪水和冰川融水。</h3> <h3>雀兒山登山大本營就在新路海的盡頭,在海拔4050米的森林末端,相對主峰有2100多米的高差。這么大的相對高差是攀登雀兒山的難點之一,也是雀兒山獨到之處。通常從大本營到頂峰需要建兩到三個營地,分數日攀登。</h3> <h3>兩三個小時后,經過一趟輕量級的“跋山涉水”,我們輕松來到大本營。晚飯后測試基本身體狀況,我的血氧94、心跳60,好到不能再好。入夜,極其清晰、璀璨的銀河展示著平原地區根本難以想象的星空之美,我架起三腳架,興奮地拍攝到深夜0點。一切如此美好。我不知道,未來幾天折磨我的噩夢已悄然開始。</h3> <h1 align="center"><b>適應 . 雪盲癥爆發!</b></h1> <h3>海拔4050米處過夜,在我曾經數十次的4、5千米級高海拔活動中不算什么。加上我特意到0點才睡,本該是一個香甜的好覺,然后次日元氣滿滿地蹦跶。但我犯了個錯誤——日間是夏秋季速干服裝進山的,到了晚上拍攝星空,雖然已換了身保暖的衣褲,但行走一天汗濕的襪子沒換。尤其到深夜還拍了幾段長曝光的星軌,人在戶外傻站著看手機等待快門閉合,腳卻不知不覺受涼。到鉆進睡袋開始睡覺了,腳下始終是冰涼的,半夜醒來好多次,捂腳、喝熱水,撒尿……楞是沒睡踏實這進山后重要的一覺。<br>次日早,迷迷糊糊地鉆出帳篷,拍了遮遮掩掩的日照金山,然后沒有胃口地扒拉點早飯。我清楚那不是我的飯量,所以在衣服里塞了些一路帶過來士力架、牛肉干、密封鹵蛋以備不時之需。今天一天的安排是拉練適應和登山培訓。對于極高峰,這樣的安排是非常合理的,不著急上升,能有效緩解高反,為后期攀登做好適應。</h3> <h3>昨晚的會議已經明確,本次登山領隊為徐老幺的兒子徐小幺。但上午的安排,小幺留在大本營做準備,經驗豐富的老幺還是親自出馬,帶大家前往冰川瀑布拉練。他要在實際攀登中觀察每個人的體能和技能情況,為后面幾天冰川行進結組及沖頂做評估。相機在手,天下我走。陽光燦爛的高山風貌刺激了我,早起時的萎靡一掃而空。我端著粗大笨重的佳能1DX2單反,靈活得像只兔子,前前后后找角度拍起風景和隊伍花絮。</h3> <h3>接近中午,該來的噩夢終究還是來了:我的眼睛感覺看什么都刺激,別說陽光直射下的冰川了,就是陰影下的綠草,都能刺激的我直眨眼,眼淚不停流下來。不好!別是雪盲癥?雖說現在并沒有處于直接的冰雪環境,但海拔委實已不低,紫外線相當強烈了。我趕緊拿出大雪鏡戴上,但顯然為時已晚,雪鏡只為我過濾了一些反光,那種刺激的疼痛感并不會降低。返回營地路上,我盡可能看陰影下的深色路面,還不時閉一下眼地行進。強忍疼痛,眉頭越皺越緊,連帶腦袋都緊起來,就這樣,還得時不時移開大眼罩去擦眼淚。十分難受地熬到大本營,趕緊問協作要了眼藥水,坐進大帳閉眼休養。雖然腦袋很疼,身體無力,我思路還是很清晰的:這不是今天的突發現象!昨天沿新路海進來時,就有過程度很輕的幾次眼花甚至眼痛,只是稍微休息下就過了。今天是爆發!其實以往高海拔活動,我一般3千多米以上就會戴墨鏡,我知道紫外線對人體的傷害和海拔高度成正比。但這次考慮極高海拔活動,我升級了能貼合臉型的大雪鏡,卻沒有再帶以往普通大小的眼鏡。大雪鏡確實不太方便在這種環境就穿戴。盡管同行隊友有部分在現階段也沒有戴墨鏡,但他們不像我,長時間對著湖面、冰川瀑布來取景、拍照。這些高反射面都在匯集紫外線傷害我的雙眼。目前種種直指關鍵:我確實患上輕微雪盲癥!我一下慌了。不說那種非得到專業醫院進行針對治療的暴盲吧,就我所知的相當程度的癥狀,沒有個三五天靜養,休想好。這趟準備那么久的雀兒山攀登,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么?!百感交集、萬念俱灰,心頭一億匹草泥馬踏過#@%* ……</h3> <h3>正當我茫然無措的時候,外頭傳來小幺的呼喊“上課了!大家都出來,上課了!”草地上已擺了一地的高山技術裝備,相關培訓開始了。安全帶怎么穿,冰爪怎么卡緊,上升器、8字環的使用要領、如何過保護點……講完后又開始演示,每人實際操作。這期間,我戴著大雪鏡傻坐著,眼睛閉的時候居多,腦袋嗡嗡的。這些技能似曾相識,小幺又說了什么?旁邊的其他協作在做什么?不行,我思想不能集中,身體感覺無力,眼睛又在流淚了。實操輪到我過保護點了,身上的主鎖還沒掛上安全繩,又渾渾噩噩地解開8字環。小幺火了,“你不要命啦!”一把摘開我的雪鏡,“這樣的天氣你還戴個大眼鏡,你到底在沒在聽?”雪鏡摘開,是紅紅的雙眼正在流淚。小幺也楞了?!白鰳藴始夹g動作”,他的聲音小了很多。<br>照例的每晚會議,總結分析當天情況,通告明天活動,檢查身體狀況。今晚我成了大家關注的對象。經過幾個小時休息,又換了種眼藥水,感覺沒有那么難受了。我直言,希望睡一覺后會有好轉,否則我不會拖累大家,只能退出了。<br>可是,雪盲靠睡一覺能好轉嗎?我心里一點底都沒有。</h3> <h1 align="center"><b>進軍C1 . 又見星空</b></h1> <h3>因為需要閉目休養,晚飯后我早早躺進了帳篷。高海拔不能過早睡,否則半夜醒來將很難入睡,人都會抓狂的。我清楚這一點,一直控制自己不睡過去。但今天一天強忍傷痛,身體、精神高度緊張,體能消耗較大,而且一整天都吃得不多,不知不覺昏昏睡去。不過睡的還是比較警醒,到9點來鐘,同帳的星空拍攝狂熱分子Matrix又出去拍銀河了。我睜開了眼,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哥今晚是整不了啦。還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星光亮瞎了哥的狗眼呢?休息!休息!<br>這一晚的睡眠質量明顯好于昨晚。反倒是半夜被熱醒來幾次。出去方便,再次感慨于星漢迢迢、繁星似塵,然后馬上省起——這眼睛好啦?似乎如常了,至少這樣的光線下是正常的。明天……應該能恢復吧?我隱隱有種期許,繼續入帳睡覺。<br>又是6點多自然醒來,眼睛貌似恢復,更拍到了瑰麗的日照金山。今天要進軍C1營地了,是我們已耗費多日進川、進山后,首次真正意義的開始登山。大家憋了好幾天,都很興奮。</h3> <h3>風和日麗,在大本營舉行完簡單的出發儀式后,我們正式開始登山。經過昨天的拉練,隊員的狀況摸了個八九不離十,小幺作為領隊在最前方壓隊,全體協作保持穩定的節奏引領大家緩慢上升。不得不說,徐老幺團隊確實用心。我參加過很多戶外隊伍,他們基本全是按隊員平均水平來控制行進速度。在長時間的高海拔活動中,如果實力過于靠后的隊員,跟這種高于自己的速度行進,勢必被累垮或主動退出。而老幺團隊不同,他是按隊伍中最弱的隊員來安排行進節奏,致力于全隊登頂的完美局面來調度行程。尤其對于這么一支“老年隊”來說,他能拋開簡單商業領隊的思維,以朋友的角度助人“圓夢”,必須為他點贊!給大家留個徐老幺的電話/微信:13882496213。</h3> <h3>今天要爬升800米,全面越過叢林區、碎石區,翻越巨石區,到達緊挨冰川的C1營地。特別是巨石區十分陡峭險峻,需要手腳并用攀爬,多處還設有路繩,專人保護通過。復活的我出發起就一直戴著雪鏡。對這類地型其實相當熟悉,游刃有余地上升,并不斷拍照,感覺不錯。但是……就怕但是!到中午時分,雪盲癥狀再次復發!巖壁上輕盈的身影沒有了,眼睛和腦袋疼得一鍋粥,體能被抽成眼淚排出,全身無力。我一下落在最后面,只能扶著路繩,眼睛閉一會兒,瞇一會兒,慢慢挪動。好不容易上到C1營地,來不及看看壯觀的冰川帶,先坐地上大口大口喘氣。</h3> <h3>下午再沒統一安排了,我這眼睛,手機屏幕也看不了。呆呆地一會坐大帳內凳子上,一會兒坐大帳外巖石上,閉目養神發呆,同時保持間斷小口喝熱水。要知道在高原,傷病都不會只表現為單一癥狀,一定伴隨并發癥狀。這也是高反的可怕性。目前這種眼痛、頭痛、沒精神、沒體力的情況,嚴重影響后續攀登。心里這個擔憂:每天下午來這一出,碰上關鍵環節,可咋整?</h3> <h3>好在今天恢復的時間比昨天快了。到晚上9點,基本沒有痛感了。和Matrix約好,再出帳去拍星空,我們辛苦帶上來的三腳架不能不用啊。</h3> <h1 align="center"><b>挺進高C2 . 恐怖的冰原</b></h1> <h3>還是6點多早起,天氣好到爆,快門不停,收割史詩般的畫面!</h3> <h3>今天是重頭戲:從海拔4850米的C1挺進到5600米的高C2營地。將換上高山靴,全套技術裝備上身在冰雪區域行走,這是雀兒山攀登的精華。</h3> <h3>離開我們扎營的石頭平臺,馬上要踏上冰川了,大家開始往高山靴卡冰爪。冰川和石頭的界線是很清晰的,第一腳踩上去,“咔”的一聲,冰抓嵌入冰中的聲音清晰無比,讓人產生進入了另一個時空的錯覺。是的,這一刻,你叩開了極高峰冰雪世界的大門。</h3> <h3>大家興致盎然開始在冰原行進。開始這段路,由于地勢比較平緩,且沒有暗藏冰裂縫,這一身全副武裝的緊張感迅速消減,感覺還是很輕松——畢竟高山靴和冰抓就是為這種地面而設計的。步行20分鐘后,我們碰到第一條1米多寬的小冰河,需要跳躍過去。穿著又硬又重的高山靴,腳下是笨重堅硬的感覺,身上還背著大包,腰上掛滿各類金屬的技術器材,從冰面起跳到另一處冰面。別說老同志了,就是我也有點發毛。在協作的幫助下,大家陸續開始第一次跨越嘗試……非常成功,都非常好,實際發揮還是遠超預期的。呵呵,大家紛紛拍照,繼續前進。</h3> <h3>慢慢地,畫風變了,越來越險的地形地貌讓大家止住了笑聲,開始亦步亦趨,跟著前面的腳印小心行走。實際上,雀兒山比較險要的路段就集中在C1和C2區間。這里有數量眾多的冰裂縫,冰溝壑,冰墻和冰坡。陷入、滑墜、跌落等意外非常容易出現。裂縫區有冰川運動形成的千百條縱橫交錯的明暗裂縫,隱藏在或厚或薄的雪層下,橫亙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冰面下一張張黑乎乎的大口,刺骨的冰川融水匯聚成一條條湍急的冰河,跌入后會讓人迅速失溫、失去意識、心跳停止。下面或許是暗洞、懸崖,不敢想象一旦跌入后果會怎樣。</h3> <h3>冰原越走越險,在一處冰坡下,我們開始結組。依據之前幾天的觀察,大家按行進節奏相近等綜合考量被分成2組,基本上是年級較輕的在前面一組,年紀大的在后面這組,協作們則搭配期間。這一刻起,我們被一根繩子連接在一起,我們的命維系在一根繩上,應了圈內那句話“無兄弟,不登山?!苯Y組出發,把生命交給同伴,互相保護前進,每一個伙伴都是你的安全保障,每一個前行者的腳印就是后來者前進的臺階。</h3> <h3>展示下隊員風采。本圖按年齡排序,最大的66,最小的32。別看年紀大,都是常年堅持鍛煉的山友。一個健康良好的身體,不僅拓展了生命的長度,更大大拓展了生命的廣度。</h3> <h3>與之前相對平緩路段的行走感覺完全不同,這里開始,大家都吃力很多。大概因為第一次相互結組的關系,每個人的行走節奏不能統一,所以走起來更累。前面如果出了什么問題,后面全部得停下來等待;而無論走快了走慢了都會被前后的繩子牽絆;每過一次裂縫,前后3人則又要保持另一種待命狀態。整個自我感覺失去了節奏,不會走路了,累的不行。同時隨著海拔的不斷上升和冰原地形的越發復雜,大家的體能和注意力直線下降。陸續出現摔倒和陷入冰裂縫的狀況。我也陷進去2次,一腳踩在前面腳印旁,大半個身子一下就掉下去了,還好有包卡住,前后隊員和協作拉牢結組繩子。然后耗費很大體力,緊張兮兮爬上來。就這樣,我們心驚膽戰地走著,不知道下一步會踩到哪個窟窿里去,唯有小心翼翼的沿著前面的腳印,不敢偏離半步。大冰原沒有交通工具讓你瞬間直達,所有的距離要靠自己的雙腳一步一步去縮進。這個過程如此的真切,足以讓你感悟到自然的偉大,自己的渺小,以及時間和空間的質感。</h3> <h3>除了連續的上坡,還要從幾個陡峭的冰脊上翻過,最窄的地方大概只有20公分寬。大家正常行進的步伐節奏基本上是1、2秒一小步,非常緩慢和吃力。到中午,我的“雪盲綜合癥”又定期發作了,現在可是標準的冰雪強反光地帶。我閉眼、瞇眼、擦淚,同時忍受頭痛、無力。只能低頭尋找自己或前面隊員的影子來看路,有時難受的還不得不閉上眼走幾步(當然是在確認絕對安全的路線上)。我咬著牙堅持,只想著快到了快到了。實在走不動了,就大喊一聲“休息一下吧”。好在大家都很累,基本上能得到響應。大家都原地站定,不會有人說話,只聽見大口大口粗重的喘氣聲。在幾個相對陡峭的大坡翻過后,領隊也會選擇空地做較長時間休整。我們也是趕緊卸包,一屁股坐下,先大口喘幾分鐘氣,然后喝水,吃點路餐,補充體力。</h3> <h3>越往高的路,我越來越痛苦,越走越累,終于在下午3點半左右到達高C2營地。協作們立即開始平整雪地、扎營、燒水,我則一下癱在雪地上半天沒起來。這么高的海拔,營地設施越發簡陋了,我今晚改為和天籟、麥芽糖3人一起睡一個帳篷。今天的行進我快虛脫了,雪盲并發的高反透支了我的精神和體能,這絕對是我戶外以來最糟糕的一天,整個人都特別特別的不好。脫下高山靴,發現2個腳后跟都被打掉厚厚2層皮,露出里面的血肉。我穿的是臨時調劑的不合碼的高山靴,這是個慘痛教訓。奉勸后來者要提前溝通好技術裝備,實在不行自己買好帶過來。我簡單處理了傷口,倒頭閉眼休息。徐老幺過來提醒我外頭風景不錯,可以多照照相。是的,我知道這里的風景真心絕美,但我在帳篷里痛苦無比,完全沒有力氣說話和做任何動作了。明天零點就要起床沖頂,我的全部身體機能要為那最后臨門一腳儲備。已經熬到這兒了,我不想留遺憾。</h3> <h3>晚餐因條件限制,只有一碗方便面。我坐在帳篷口,沒滋沒味的強咽下,然后倒頭就睡。時間才下午6點多,天大亮著。到晚上9點,我醒了。我有種糟糕的預感,剛才那2個小時,可能就是我睡眠質量最好的時段了。果不其然,隨后到預定的0點起床時間,我一直半夢半醒,做著各種沖頂以及讓自己睡著的夢,然后被一點點動靜驚醒。外面下大雪了,我們3人不斷地搖晃帳篷,抖落外帳的積雪。帳內的空氣變得更不流通,這在海拔5600米的空氣稀薄地帶可不得了。我幾乎每隔幾十分鐘就要醒來,干坐著,喝熱水,或者拉開內、外帳來透透氣,又不得不迅速關上——外頭太冷了。臨近沖頂時間了,我這樣的狀態能頂得住嗎?我第一次冒出放棄的想法。</h3> <h1 align="center"><b>沖頂 . 無聲處蘊驚雷</b></h1> <h3>那一晚帳篷內的記憶到現在都如此清晰,以致于能想起夢中沖頂的細節。晚上11點多我再次醒來,實在睡不著了,干脆等出發號令吧。到了0點,外頭沒人招呼,我們帳篷里3個人各種嗓門喊起來:起床啦!到點起床啦!然后,好像沒有回應。好吧,我也再躺下……再醒來已經凌晨1點出頭。外頭人聲鼎沸,敬業的協作已燒好開水,好幾個隊員已穿戴好裝備在熱身。這最后不到1小時神奇的一小覺極大補充了我的體能。我完全沒有了放棄的想法,開始做最后的沖頂準備。此前反復多次想過用手機拍攝替代鐵坨般笨重的單反,現在居然毫不猶豫地放進沖頂包要發揮用處。<br>四周漆黑一片,世界被厚厚的云霧籠罩。黑夜里,一排人帶著頭燈,低著頭,一個跟一個向上攀爬。偶爾停下來看看前方,會看到一排時隱時現的微弱光點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慢慢蠕動。根本看不見山頂,也看不清路線,只能在頭燈的照射下看著前面的腳,艱難的邁出一步又一步。漆黑的夜里,沒有空間概念,也沒有時間概念,只有機械的腳步跟著節奏邁動。踏雪的沙沙聲和粗重的呼吸聲更增添了這片異界的幽靜。黑暗中,一直在爬坡。也不知爬了多久,還要爬到什么時候。為了保證沖頂,我似乎關閉了行走外的一切機體功能,大腦一片遲鈍,眼睛就一直看著腳下雪面,木然地走著。反正知道路還很長,坡會很陡,幾個小時是走不完的。索性不去抬頭看,不去想,也不讓心情成為負擔。</h3> <h3>不知什么時候,前方傳來領隊小幺的聲音“我們到第一個大冰壁了,解散結組,掛上升器,準備攀登!”四下還是黑燈瞎火,我抬頭看看,看不到這冰壁有多高。此前攀巖我是有經歷的,但攀冰確屬頭一回。先按巖壁上的動作來吧。手一推一拉上升器,腳輪番一踩,人已懸在冰壁空中,開始上升。最初的冰壁角度大概5、60度,還是能落全腳踩實冰面,身體不是很累。但越往上攀,冰壁越陡,局部能到7、80度,完全無法落足。我的雙腳斜撐在冰壁上,靠緊緊抓著上升器和安全繩維持平衡,很快手臂就支撐不住酸痛起來。突然想起培訓提到的技術動作,趕緊雙腳重重踢冰壁,用前爪刺進冰壁中形成落腳點,再配合上升器慢慢上升。頭頂上方其他隊員也在使用技術動作,加上身體不斷撞擊冰壁,冰渣雪塊不停掉下。人在半空,我和繩下的隊員只能頂著繼續攀。但技術要領畢竟掌握的不好,攀著攀著,就感覺雙腿越來越難以有效敲入冰壁固定住冰爪,著力部位不夠,整個腿開始發抖。拼著一口氣快速提升幾步,找著前人留下的較深的洞站穩休息一會兒,再繼續攀……不知道攀了多久,突然看到上方幾米處斜趴著做保護的小幺,他喊道:“加油,到平臺了!”我馬上加速沖了幾步,爬到坡頂平臺后面幾米,立即癱倒在地。冰崖外陸續冒出疲憊不堪的頭,然后狼狽地爬過崖邊幾米緩坡,癱倒在稍緩的雪地上。等全隊到齊,我們已經在這休息了很久。徐老幺一直在鼓勵大家,很好!不錯!這個狀態完全可以登頂,加油!然后隊伍又恢復了黑夜里的慢行軍,一個個低著頭,機械地跟著前面的人行進。我知道,今天是各自的煉獄日,也是各自的朝圣路。我們在黑暗中行走,追逐光明。<br>這里給出一張網絡上找到的航拍圖,畫面中間部分依稀可見正在攀登的隊伍,這就是那個冰壁。</h3> <h3>這樣靜默的行走了仿佛一個世紀,天空漸漸亮起來,但依然云遮霧罩,能見度很低。我們終于到達了最后一個大冰壁下。大伙兒在這休整,同時等候先登頂的其他隊伍下撤——只有一條路上下。我抬頭仰望,這是一個大概垂直7、80度,100米高差的冰壁,不禁一陣暈眩。 山風呼嘯,吹得沒穿羽絨服的我陣陣寒意。要是掛在冰壁半空等待,我可能會被凍死吧——我第二次萌生退意。事實上,為數不少攀登雀兒山失敗者,就是因為各種原因在這最后一個大冰壁下退出的。</h3> <h3>好在這個荒唐的念頭一閃而逝。其他隊伍全部下撤完畢,我們蜂擁過去掛上升器,陸續開攀。其中幾位年紀大的隊員還有多位協作重點照顧。成不成也就拼這一下了。我深吐了口氣,連上主繩,開始攀登。之前那個冰壁積累的經驗發揮了作用,但體能卻實實在在下降了。頭上的碎冰塊和流雪大量掉落,而上方最近的那位年齡較大的隊友越來越慢,我不得不被迫改變節奏,難受地跟在后面。那時候我也精疲力竭,接近虛脫,掛在繩上,只留下對求生和向上的渴望。每上升一步,都在咬牙透支體能,這純粹是在用毅力攀登。但我相信:不管多么險峻的高山,總會為意志堅定、不畏艱難的人留出一條登頂的路。</h3> <h3>終于攀上冰壁,第一反應不是趴下喘氣,而是倒吸一口涼氣——我看到刀鋒一樣的通往頂峰的最后一段山脊,也是最陡峭的部分,非常的險峻——這條山脊路只能一人通行,坡度大概50度左右,到達頂峰約60米距離。一側是我剛爬過的的大冰壁,另一側是深不見底的懸崖。任何一點不小心都會掉下萬劫不復的深淵。</h3><h3>再從網上找來張航拍圖,感受下最后這個頂峰的險峻。</h3> <h3>我跪趴在山脊上,極高海拔的狂風吹得人搖搖晃晃,我感到寒冷。我的聽力、視力、意識都有些模糊,我不確定自己是否還過得了這段山脊……我深深地窩在厚厚的積雪里大口喘息,讓自己慢慢恢復。我看到先上來的隊員移動安全帶上的主鎖慢慢過保護點,小心朝頂峰挪去;我看到后上來的隊員剛翻過冰壁,趴在山脊上身體顫動。周遭雪花飛舞,霧氣彌漫,我心心念念的巔峰日出終是沒能出現……突然一激靈,摘下手套,從沖頂包里拿出笨重的相機,開始記錄攀登畫面。之后小心地換錨點,站起身來向頂峰走去。像是只幾秒鐘,又像走了幾分鐘,我平安到達雀兒山6168米的峰頂。沒有歡呼,沒有流淚,沒有激動,異常的平靜,也許是還來不及想象就到達了終點吧。先到的隊員正在照相,我參與進來。后續的隊員也陸續登頂。8月10日上午8點半,“老年隊”全隊登頂!大家各種合影、單照,氣氛慢慢嗨起來。還有什么能比這樣一支最高年齡66歲,平均年齡近50歲的老齡化隊伍全隊安全登頂更驕傲的成績呢?特別是66歲的老蔣,據說是迄今為止登上雀兒山年齡最大的。這個記錄也許會被打破,但今天我們有理由共同驕傲!我終于也狠狠吐出口氣——勞資終于登頂啦!</h3> <h3>再沒有其他隊伍要上來,我們得以在峰頂這有限的空間駐留了很久,一直希望老天能開個眼,讓我們拍到絕美的風光大片。但海拔6千多的山風呼嘯,雪和霧越來越密,感覺越來越冷,我們不得不下撤了。</h3> <h1 align="center"><b>下撤 . 刀尖舞步</b></h1> <h3>徐老幺和所有的協作們一直和我們強調“登頂后安全下撤到營地,才算是真的成功!”有數據顯示,90%的山難悲劇都是發生在下撤途中。因為登頂幾乎要耗費掉全部體能,下撤時,很多人都會體力不支或大腦模糊。</h3> <h3>眼前這橫切山脊和冰壁是不久前剛清晰經歷的,大家小心翼翼,基本都順利平安到達冰壁下方休整。不由感嘆連連,都說整個過程其實很完美,就差這最后一下沖頂的天氣不理想。許是天人感應,突然頂峰方向散開了半片天,久違的藍天上竟出現一道驚艷的彩虹!大冰壁上,隊里最后一位登頂的另一60老者“老卓古拉”正在和協作緩慢下降——好一幅可遇不可求,攀登于彩虹之巔的畫面!這是我們本次始于彩虹,終于彩虹登山活動的完美呈現!</h3> <h3>全隊到齊后,繼續下撤。首先遇到的痛苦就是下一個接一個陡峭的大雪坡。天亮后,我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來的,才發現原來在黑暗中,C2攀登到頂峰的路程長度和坡度遠遠超過自己的想像?;蛟S人在心無旁騖或不知情的情況下,才更容易創造出色的成績。隨著氣溫升高,地面上的雪變得松軟,下坡時腳下站不穩,要么一步下去陷進去很深;要么連續滑墜十幾米,簡直累到癱!<br>從凌晨1點多出發,到現在上午11點多,我已經連續運動了10個小時。今天的間歇性雪盲綜合癥提前發作了!其實疼痛感倒沒有前幾天明顯,但還是得不停瞇眼、閉眼、流淚,頭疼變成了頭昏,體能是早就透支。慢慢的,我和幾位老人掉到最后頭,意識只有半清醒了。周圍白茫茫一片,視覺,聽覺都遲鈍了,感覺走路都在睡覺。我休息的頻率越來越高,幾乎走不了10米就非得休息,喘息聲越來越大,休息的時間比行進長。我好像睡著了,我真的開始做夢了。有位看我狀態不好一直陪著我的協作每到叫走的時候,我再忽然從夢中醒來……電影里登山的人有句經典臺詞:“千萬不能睡,睡著了會死在這里的!”現在的我正是這種狀態,隨時都能睡著,站著、走著都能睡。<br>要下最后那個大冰壁了,我打起精神,驅走睡意,跌跌跌撞撞滑到坡底,最后堅持和幾位老人安全返回到C2營地。今天的原計劃是先下到C2休整并收拾東西,再下到C1營地過夜?,F在,幾位年紀大的隊友還需要很長時間休整,而Matrix、天籟、麥芽糖、過山風、7月的太陽已收拾好東西,一刻都不想停留,要直接下到大本營,并連夜出山到甘孜,只為重回人間。這也是我們幾個早約好的。我趕緊進帳收拾大包。老幺擔心地問我的狀況怎么樣,體力是否吃得消。其實類似的下山情況我有過幾次經歷了,我清楚自己的底限在哪,堅定地和幾位強驢下山了。<br>有幾位協作陪伴,有驚無險穿過冰原,安全到達C1。總算可以卸下重裝了!換回自己合腳的登山鞋,摘下安全帶和一堆掛件,衣服也可以少穿2件,最重要回到5千米以下了,感覺整個人輕松和清醒很多。繼續下吧。確實已經疲憊到極致,腦子里只有非常單純的下山念頭。我不知道是否還處在高反綜合癥中,除了遠遠看到前方這一大方向沒錯外,下山的路是我上來的路嗎?我一直存疑,以致于走錯了幾次。在體能數次受到無情打擊后,不得不老老實實跟在協作小鄧身后。回想起來,真是感謝最后一路上跟著我的小鄧。有他的幫助,我終于能在天黑前回到大本營。從凌晨1點到晚上19點,整整18個多小時連續高強度攀登沒有休息,沒有正經吃一頓,上下海拔變化近3000米。人的潛力和意志到底可以有多強大。</h3> <h1 align="center"><b>后記 . 更有質量地活著</b></h1> <h3>登完雀兒山回來,好像什么都沒有變,又好像有什么不同了。<br>最基礎的,我不得不對自己這趟險象環生的登山之旅做長考。危險完全是因為雪盲嗎?如果準備得再細致一點,我是否能像天籟這強驢那樣,從頭至尾中氣十足,談笑風生?要知道,他可是5字打頭的驢友。我承認,差距是巨大的。我比他小了十多歲,這差距本該是我對他的。但同時,我也看到了自己的上升空間。這無關海拔,是身體和心態的空間,我完全可以做到更好。<br>對于生命,對于挑戰,我是有底限的。已步入油膩之年的我,會挑戰全力跳起來(差不多)夠得著的那根線。生命永遠是最重要的,我會評估挑戰風險的后果能承受到什么程度。看著父母在我朋友圈的深情留言,看著妻兒那么多個未接來電,看著其他親友們的關切,我很感慨。哪有什么說走就走的旅行,你從來不是只為自己活著。人生的意義除了詩和遠方,還有愛和責任。一個鮮活的你才是家人、朋友圈愿意看到的。<br>懷著一顆敬畏的心,到空氣稀薄地帶去呼吸,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和生命的氣息,能明悟每一步都要靠自己,以及究竟能夠走多遠。雪山的上面依然是雪山,云海的遠處仍然是云海。高峰只對攀登它而不是仰望它的人來說才有意義,沒有什么能阻擋一顆向上攀登的心。峰頂之上,是人心。沒有比腳更長的路,沒有比人更高的山。極限運動并不是對生命的不尊重。恰恰相反,出走,正是為了回歸。我不會因為走得太遠,忘了我為什么出發。<br>雄鷹飛不過雀兒。<br>當我們說一個物種(群體)不能戰勝另一個物種(群體)的時候,那能戰勝ta的只能是這個物種(群體)本身。是的,雀兒才能飛過雀兒。我們絕大部分的蕓蕓眾生其實都是各自生態圈中的一只普通雀兒而已,無法站在食物鏈頂端。但雀兒更好地融入環境,他們的堅持使其有了機會飛得更遠,飛得更高。這份堅持使雀兒如同過河的小卒,終將成就冰河淬煉后萬人敬仰的傳奇。<br>人生是需要經歷各種修行的。生活是修行,工作是修行,登山也是一種修行。攀登極高山不僅是單純勇敢的行為,更是一個人心靈的旅程。登山的經歷可以讓你變得堅韌、寬容,更能理解生活,甚至學會在利益面前放棄。登山可以讓你明白生命的可貴,并在接下來的生活和工作中,以一顆“永遠向上的心”去面對。我們在極端環境里真切感受到了痛苦比更痛苦好多少,努力比更努力差多少,在以后的人生中,一定會遇到越來越好的自己。</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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