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弘 孚</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二〇一八年八月十八日</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 <h3></h3><h1> 狗年酷暑。在東北,也是汗流浹背。用當年的話來說:東北全面淪陷……。</h1><h1><br> 繼五月平原尋訪父輩抗戰之路后,又有冀魯豫八路軍后代組建東北采訪支隊,頂著酷暑,從北京出發,雙車闖關東,北行千里,尋找相關人,采集父輩抗戰的故事。</h1><h1><br>—— 子弟們在遼陽匯合</h1><h3></h3> <h3></h3><h1>—— 在大連采訪</h1> <h1> 八月初,東北之行一周,不僅遇到暑熱,還有人情之熱。冀魯豫八路軍父輩當年同仇敵愾,并肩戰斗,結下了生死之誼,而今,后代們他鄉遇之故,倍感親切,格外珍惜父一輩、子一輩的關系。更有健在的長輩,對后代們的到訪款待有加,其樂融融。</h1><h1><br>—— 在興城采訪</h1> <h3></h3><h1> 努力付出,總會有所收獲。抗戰,八路軍,冀魯豫抗日根據地……,那些遙遠的故事,逐漸清晰起來。</h1><h1><br> 我們兒時都接受過革命傳統教育,對抗戰和八路軍并不陌生,但對父輩冀魯豫抗日根據地了解的并不多。共產黨所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等抗戰武裝力量在敵后活動,各有勢力范圍,我們父輩的勢力范圍是:冀魯豫。直到抗戰勝利,他們在那里堅持了七年之久,而不是在其他的地方。</h1><h1><br> 用艱苦卓絕,百折不撓,英勇作戰,敢于勝利,來形容冀魯豫邊區八路軍的抗戰努力是恰如其分的。</h1><h3></h3><h3></h3> <h3></h3><h1> 如今九十五歲的李叔叔當年在八路軍主力部隊里當連隊指導員,他說:當時條件太艱苦,干了七八年的主力,卻穿了三四年的便衣。不是當武工隊穿便衣,而是正規軍沒有軍裝。蔣委員長從不給邊區八路軍發糧餉。條件好一點的時候,用土白布染上草木灰縫制軍裝,結果一下雨,軍裝就成了花衣裳。條件最差的時候,就得直接穿花衣裳,穿根據地老百姓提供的各式各樣的舊衣服,男裝女裝都有。有一次,老百姓捐獻了一雙新媳婦結婚時穿的繡花鞋,上面還有一個紅繡球,他實在不好意思穿,就發給通信員穿了。</h1><h1><br> 那時,不僅衣不蔽體,還食不果腹。日本鬼子、偽軍、頑軍等反動勢力,不斷擠壓、掠奪抗日根據地,再加上連續兩年的大旱蝗災,根據地饑荒連年,主力部隊糧食配給定量標準,由每人每天一斤半減為八兩,再減為四兩,甚至一兩。軍區后勤供給部因為沒有可供給的物資,無事可做,干脆撤消了。為了讓連隊戰士們熬過每日的饑餓,李叔叔發明了應對的辦法:睡覺!早上睡到九點鐘,讓太陽曬到屁股。起來以后,喝一點清湯稀飯,也不出操了。中午,再加睡一次午覺。捱到傍晚,再喝一次清湯稀飯,這一天就算頂過去了。不餓死就是勝利。為此,李叔叔的方法還受到了部隊領導的表揚,開會介紹經驗。</h1><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1> 當年,根據地老百姓流傳的抗戰擁軍口號是:“最后一尺布,用來做軍裝;最后一粒米,送去當軍糧。”可是,此時的老百姓,手中一尺布也沒有了,缸中一粒糧也不剩了。無論八路軍還是老百姓,只能靠摘樹葉、剝樹皮、挖草根充饑渡日。連年大旱,播種在地面上的小麥、高粱、玉米提前枯萎,再經鋪天蓋地的蝗災橫掃,渣也不剩。也就是地下的根塊作物尚能存留,偶然吃上一個蒸紅薯或煮土豆就是最大的享受了。石兄講:他父親那時已經是軍分區首長,每天的伙食配給標準:只有一顆煮土豆。這種極端艱苦的生活條件持續了近兩年,直到一九四三年下半年才逐漸開始好轉。</h1><h1><br>——這是八一廠于1956年拍的電影:《沖破黎明前的黑暗》劇照,里面的劇情和場景太象當年了。</h1> <h1> 相比較,鬼子、偽軍、頑軍的條件就好多了。鬼子和偽軍自不必說,一靠后援,二靠掠奪。頑軍條件也不賴。啥是“頑軍”?頑軍就是:打著國軍番號,領著汪精衛或蔣介石的軍餉,在敵后不抗日打鬼子,專找共產黨、八路軍麻煩的軍閥部隊。他們領著國府的軍餉糧秣,嘴上喊著抗日,實際上卻與鬼子暗地溝通、交易,沆瀣一氣,專門擠壓、搶奪八路軍抗日根據地,是全民抗戰時期的一股反動勢力。日本鬼子戰敗投降后,他們又搖身一變,穿上蔣委員長發的新式軍裝,變成正規國軍,忙著四處搶占、接收日偽財產,發洋財。在冀魯豫抗日根據地的抗戰歷程中,反“頑軍”始終是重要的一筆。</h1><h1><br> 頑軍“壞”在哪里?李叔叔說:頑軍欺軟怕硬,從來不打日本鬼子,鬼子也不打頑軍。每次日本鬼子大規模掃蕩八路軍抗日根據地時,頑軍就緊跟在日軍后面行動,日軍掃蕩完八路軍返城后,頑軍就趁虛占領八路軍根據地。一旦八路軍返回根據地,與頑軍對峙時,日軍又再次出動,抄八路軍的后路,合伙打擊八路。每次都是這樣,他們配合得十分默契。根據地周圍頑軍有多少?少則幾萬,多則數十萬,成師成軍,他們都在“曲線救國”。</h1><h1><br></h1><h1> 正面有日本鬼子的殘酷掃蕩,側面有頑軍的無恥摩擦,背后還有國府的險惡用心,八路軍沒有旁路可走,只能直來直去,刺刀見紅。據悉,日本戰史《華北治安戰》記載,日本中國派遣軍華北方面軍報告:“在本年交戰1.5萬次中,和中共的作戰占七成五。……在我方所收容的19.9萬具敵遺體中,中共軍占半數。……但在我所收容的7.5萬俘虜中,中共軍所占的比例只占一成五。這一方面暴露了重慶軍的劣弱性,同時也說明了中共軍交戰意識的昂揚。”</h1><h1><br> 共產黨中央給八路軍制定的敵后戰略戰術原則是:開展依托山地的游擊戰爭。可是,在一望無際的冀魯豫平原上,山在哪里?</h1><h1><br> 李叔叔說:我們冀魯豫的山,就是抗日根據地的人民,他們就是平原八路軍所依托的“山地”。這是當年冀魯豫八路軍官兵們的共識和策略。八路軍的給養,傷員掩護,對敵情報,對敵破襲,都離不開抗日根據地人民群眾的鼎力支援。</h1><h1><br> 為了讓八路軍部隊和廣大群眾在一覽無余的平原上隱蔽行動和轉移,避免遭受鬼子火力傷亡,平原根據地的軍民發明了:交通溝。這種交通溝一般是三人寬、兩人深,即可以掩護部隊、民眾行動和轉移,又可以阻攔鬼子坦克、騎兵的橫沖直撞。交通溝由根據地抗日政府組織民眾挖掘。在沒有青紗帳掩護的季節里,交通溝是十分重要的抗敵戰術手段。地道戰,那只適合民兵和小部隊運用,冀魯豫八路軍有幾萬人,地道裝不下,只能在地面上運動。</h1><h1><br> 在廣袤的平原上,與武器裝備現代化的日本鬼子永不停歇地周旋,不讓它傷害,就是武器簡陋、糧彈匱乏的冀魯豫八路軍的基本生存戰術。</h1><h1><br></h1><h1>——這是抗日根據地軍民的交通溝。</h1> <h1><br></h1><h1><br></h1><h1>——這是日軍的封鎖溝。目的是保護鐵路、公路和據點,同時分割、封鎖抗日根據地。封鎖溝很深、很寬,其位置和樣式明顯與八路軍不同。</h1> <h1> 看過電視《動物世界》吧,在非洲大草原上,獅子依仗自己的堅牙利爪,肆意追逐、獵殺斑馬和野牛,視它們為當然的美餐。獵物們密集隊形,結伴奔逃,一旦被獅子驅散,落單、掉隊者兇多吉少。斑馬和野牛的武器不夠,還吃草不食肉,基本生存戰術只有一個:快速移動,變速跑,變向跑,始終與捕獵者保持著安全距離,逮著空還得趕快吃草、喝水,補充營養和體能。冀魯豫平原上的八路軍也得依靠與強大的敵人保持安全距離才能生存下來。八路軍主力部隊居無定所,為了躲避鬼子、偽軍、頑軍的偷襲,有時,夜晚宿營地要轉移三、四次。老八路們說:從沒在一個村莊連續住過五天以上的。要不斷的轉移,常年如此。</h1><h1><br>——獅群圍獵落單的野牛</h1> <h3></h3><h1> 冀魯豫抗日根據地也是最大的、成片的平原抗日根據地。在與鬼子掃蕩與反掃蕩的斗爭中,在與頑軍的摩擦與反摩擦斗爭中,根據地的大小始終在變化,冀魯豫軍區所屬的各個軍分區番號和轄區也在不斷變化。當鬼子大掃蕩之后,我們部隊受損、控制范圍縮小時,軍分區就合并、減少;當隊伍發展壯大,開辟新區后,軍分區就增加。就這樣,寒來暑往,年復一年,父輩們執著地與日本鬼子、偽軍、頑軍們進行著拉鋸戰,端炮樓、破道路、劫輜重、藏糧食、敲漢奸……,見小股鬼子就打掉,遇大股鬼子就躲開。他們在敵后與小鬼子折騰,與頑軍斗爭,從未讓敵人舒坦、痛快過。不僅冀魯豫抗日根據地的核心區——濮、范、觀,小鬼子和頑軍輕易不敢冒犯,即便在周邊的游擊區,他們也得小心謹慎才行,不敢隨意伸頭。日本鬼子想隨時組織一次大規模掃蕩也沒那么容易,平時,他們只能龜縮在敵占區的大中城市和重要縣城的堅固防御圈之中。抗日根據地卻在不斷擴大著,游擊區越來越廣泛。</h1><h1><br> 當你不斷深入地了解這塊最大的平原抗日根據地時,不禁會提出一個問題:與其他的根據地相比,特別是山區根據地,它有什么不同嗎?<br><br> 冀魯豫軍區第五分區司令員朱程同志的夫人郝淑齋,在回憶文章中寫到:“一九四一年日寇在沙區進行瘋狂的‘四?一二’大掃蕩,朱程同志率部打仗,我在王大娘一家人掩護下,半夜走到濮陽縣劉邢固村頭,在一個小廟里生下了我們的女兒——廟生。產后落下一身病,不能在平原堅持戰斗了,組織決定調我到太行山區去工作。”<br><br> 仔細看看最后一句話,內在的含意是:不能堅持在平原戰斗了,才允許進山。回到山區根據地屬于避險和休養。<br></h1><h1><br> 出關北行的路上,有后代提出:冀魯豫抗日根據地條件之艱苦,遠超過其他的山區抗日根據地,父輩們的抗戰故事也很精彩,當年的紅色電影系列中,咋沒有一點表現捏?幾番探討之后達成一致:來冀魯豫抗日根據地參加八路軍的文藝青年太少!別的根據地,人家有故事,更有寫故事的人。咱沒人給寫,乏人去唱。可不是嘛,北平、上海等大城市的高端進步文藝青年,千里迢迢,直接投奔圣地延安,上“抗大”去了。北平的進步中學生,翻過一道梁子,順便就去了大山里的晉察冀。只是苦了我們平原的冀魯豫,被平漢鐵路、津浦鐵路、正太鐵路、隴海鐵路劃分為井字區格,與其他抗日根據地分離,鐵路沿線鬼子若干師團、旅團重兵把守,隨時掃蕩,軍區機關都居無定所,一夜三轉移,讓同學們上哪兒去找八路啊!</h1><h1><br></h1><h1> 齊兄說:為了找到父輩抗戰時期的照片,他翻遍了家中所有影集,最早的一張照片還是一九四六年解放戰爭初期的。許多八路軍父輩抗戰時期沒有留下照片,一是條件太艱苦,也不在意這些;二是根據地里缺少照相機和攝影師。著名的晉察冀軍區八路軍攝影師沙飛,就為當地的抗戰軍民留下了許多歷史性的瞬間,成為傳世之作。</h1><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1> 不過,在這種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沒有軍餉,彈藥匱乏,疲于轉移的窘境下,還是有來投奔八路軍的,并在冀魯豫抗日根據地頑強堅持下來的人。</h1><h1><br> 抗日戰爭,使社會各路精英如涓涓細流匯入了抗戰這一偉大的歷史洪流之中。但共產黨所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等抗戰力量在國府眼里,仍被視為招安的匪寇,廉價的槍頭,強令深入敵后無援作戰,打完、耗盡最好。但在民眾眼中,在進步青年眼中,共產黨代表著政治的光明和民族的希望,八路軍才是真正抗日的隊伍。她來自于廣大基層民眾,真心抗戰,保護人民,所以,在敵后不僅沒有被打完、耗盡,反而茁壯成長起來。</h1><h1><br> 據閻大哥講,他母親在抗戰初期動員濟南地區青年參軍時就看到,大街上,擠滿了各路軍隊的征兵站,國軍和軍閥部隊每接收一名壯丁,當場就發給壯丁家長或家人五塊現大洋……。當兵是要拿餉的。</h1><h1><br> 咱八路軍是革命黨出身,國府的眼中釘,肉中刺,不給發餉。但八路軍是沒有軍餉也要抗日的軍隊。</h1><h1><br> 閻大哥的父親曾經是山西新軍里的一名營長,拿著軍閥的官餉。后來被中共地下黨發展,悄悄干起了共產黨的兵運工作。一九三九年底,閻錫山發現新軍赤化,發動了“晉西事變”,派重兵圍剿新軍。新軍部隊被打散后,閻大哥的父親與上級黨組織失去了聯系。只能自行帶著五百余人的隊伍,主動去尋找八路軍。碰巧,在路上遇到了一一五師南下山東的陳士榘支隊,約有二百余人,他們就尾隨其后,希望加入。經過幾番暗號接洽和延安電報驗證,最終被這只八路軍部隊所接納,兩支隊伍匯合成一股,迅速壯大了力量。</h1><h1><br> 抗戰初期,郭兄的父親曾是西北軍騎兵十四旅的軍官,家境寬裕,中學畢業,還參加過隨營軍校兩年的正規培訓,仕途無量,拿軍餉。但進步青年向往光明,厭惡軍閥部隊陋習,接受了共產黨地下組織的領導。黨組織原本讓其長期潛伏西北軍中,伺機策反,無耐他一天也不能忍受,一九三九年初,悄悄約了四個同伴,投奔了剛剛遷址山西的中共抗大一分校,在校長何長工的領導下,成為八路軍中難得的軍事教學人才和騎兵軍官。后因工作需要,幾經輾轉奔波,最終落腳到冀魯豫抗日根據地,直到抗戰勝利。</h1><h1><br> 顧兄的父親,一九三八年考入黃埔軍校十五期炮兵科。一九四〇年畢業時,看不貫國民黨的作派和消極抗日,與幾個同學商議:咱們家鄉就有日本鬼子,打日本不用去別處。于是,同學數人沒有聽從軍校分配,無視國軍的正統身份,從廣西悄悄跑回山東老家尋找八路軍,直接參加了主力部隊“老七團”。由于是軍校科班出身,有文化、有專業知識,在共產黨泥腿子部隊里倍受重視,很快成長為團首長身邊的得力參謀。這個黃埔軍校畢業生,也在冀魯豫抗日根據地堅持到抗戰勝利。解放戰爭期間,中原野戰軍發明的反坦克及攻城利器:“汽油桶炮”,就是顧兄父親的杰作。為此,縱隊首長要給他獎勵,他推說是大家共同研究的結果。</h1><h1><br> 我的父親曾是河北軍閥張蔭梧部隊里學兵隊的一名少尉分隊長,也是拿官餉的。在訓導處長朱程的引導下,向往光明,痛恨軍閥部隊不抗日,專與八路軍搞摩擦。一九三九年初,在朱程率一部分隊伍投奔太行山八路軍總部,與張蔭梧公開決裂之后,百余人的學兵隊亂作一團,學兵隊長、副隊長和其他分隊長陸續潛逃,學兵們也逃亡過半,家父是剩下的唯一軍官,于是自行帶領剩余的學兵五十余人和朱程同志的夫人郝淑齋,從河北邢臺出發西行,翻山越嶺,躲避張蔭梧、孫殿英等軍閥部隊的沿路追查,直接投奔太行山八路軍總部,參加了八路軍。之后,朱程遵照八路軍總部的指示,率領部隊下太行山,挺進冀魯豫邊區,任五分區司令員。一九四三年九月,朱程率部開辟魯西南新區時,遭遇日軍突然掃蕩,被包圍在曹縣,和行署領導、分區機關人員及騎兵連共百余人一同戰死沙場。家父曾經說過:冀魯豫抗戰十分艱苦,當時我們都相信抗戰一定會勝利,但沒有人敢相信自己能夠活著看到抗戰勝利的那一天。</h1><h1><br></h1><h1>——這是家父和戰友們剛投奔八路軍時的軍裝樣式。</h1> <h1> 在電視《動物世界》里的非洲大草原上,也時常發生斑馬撩起后腿擊潰追逐的獅群,野牛用犄角挑死雄獅的情況。</h1><h1><br>——野牛反擊,活挑獅子。</h1> <h3></h3><h1> 八路軍父輩們是同輩中的異數,看不貫國民黨的作派和消極抗日行為,不拿餉,穿花衣,餓得不能起床,也要堅持扛槍打鬼子,不當平民,更不當順民。平時啃草,看似農耕民族。狼來了,卻要剝狼皮御寒;虎來了,硬要取虎骨泡酒。那里還有一絲農耕氣息,完全就是戰斗的一族嘛!</h1><h1><br> 不是說要有一點血性嗎?瞧,那就是血性。去那里尋找血統吧。</h1><h1><br> 冀魯豫八路軍艱苦抗戰的精神豐碑,永遠矗立在遼闊的平原大地上。中國共產黨所領導的八路軍光明磊落,堅決抗戰,肩挑道義和民族的希望,吸引著無數的熱血男兒。天崩地裂,滄海橫流,中流砥柱,方顯英雄本色。</h1><h1><br> 八路軍,萬歲!</h1><h3></h3><h3></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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