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難忘的知青歲月</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h1> 作者:米山</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題記】</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有人說:“知青上山下鄉運動,既有解決城市多余勞動力的技術性考慮,也有驅散不穩定因素的非技術性謀略,是“文革”內亂極左的產物。這場運動,使幾千萬年輕人的青春被荒廢,無數家庭被強行拆散。這場運動也造成了各個層面的社會混亂。由于無數本應成為學者專家的年輕人莫名其妙地在鄉間長期務農,八十年代以后出現了知識斷代,學術研究后繼乏人的現象。”有人說:“知青是一部史詩,凄美凝重,婉轉跌宕。知青是一種精神,百折不撓,任由風浪。這場知青運動,最大收獲是學會了吃苦耐勞,堅強無畏,踏實和奉獻,是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岳池是我們的第二故鄉,在這片熱土,我們度過了人生中最難忘的青春歲月。我們是1969年3月,到岳池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四川南充知青。在廣闊天地練紅心的蹉跎歲月,有我們的激情、有我們灑下的熱汗、有我們的凄美凝重,有我們的人生第一次歷練;更有老鄉們,在自身非常艱辛與貧困的煎熬中,給與我們力所能及的照顧與莫大的關心,教會我們吃苦耐勞,堅強無畏,踏實和奉獻……在我們的心田中留下了難以忘卻的感激。</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往昔的歲月已成記憶,插過隊的人們,誰也無法抹去曾經有過的生活,誰也難以釋懷伴隨青春走過的人生履歷。隨著一代人歷史的翻過,知青生活已變為一些老人心中抹不去的歷史,不會輕易提起,也不會輕易忘記……</h1><p class="ql-block"><br></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一)、告別果城 </span></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h1> 我們這一代,大多數人與共和國同歲。該長身體時、遇到國家三年自然災害;該升學時、遇到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該工作時、遇到上 山下鄉;該談婚論嫁時、遇到晚婚和獨生子女政策;該可持續發展時、遇到企業改制。我當過知青、勘探工人、上過大學、做過教師。我人生中經歷的許多人和事,至今難以忘懷,回味無窮。 </h1><p><br></p><p> <span style="font-size: 20px;">1968年12月毛主席發出了:“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最高指示。我所在的川北的一個小城市,在主席指示發出第二年初才掀起上山下鄉的熱潮。我當時十九歲,是初六六級的。我們學校的城市同學全部住校,戶口都在學校,學校的一切都由軍宣隊主宰。1969年3月軍代表在師范學校(現教院)給停課鬧革命近三年的學生,召開了上山下鄉動員大會。會后,同學們紛紛兩人或叁人自由組合成下鄉知青小組,我和同班的好友新民同學組成一組。動員大會一周內,不論愿不愿意下鄉的同學,學校采取強遷戶口,一鍋端的作法、形成下鄉一遍紅。就這樣,我們自愿或不自愿的都成了插隊落戶知青。說實話,我們當時對于為什么要下鄉,下鄉去干什么?一概不知,心中無數,毫無準備。在我們即將告別家鄉,啟程到農村“廣闊天地煉紅心”的前一天,我的同組知青新民同學突發急性闌尾炎,需開刀住院治療。我到專區醫院看望他時,他對我說:“兄弟,只有你一人先去了喲。”我說:“你好好治療,我去打前站,你病好了再來。”</span></p><p><br></p><h1> </h1><h1> 1969年3月26日將永遠銘記在我的腦海里。我們上千名知青、一大早,就從各自的家中帶著簡單的行裝聚集在市人民廣場(今環形商場),參加市知青安置辦在廣場舉行的出發誓師大會。廣場上人山人海、鑼鼓喧天、紅旗招展、大紅的標語鋪天蓋地。當知青代表在主席臺上,滿腔激情地宣讀完,用豪言壯語編織成的決心書后,車頭扎著大紅花,車身兩邊貼著大紅標語,滿載著下鄉知青的三十多輛“解放牌”敞篷大卡車緩緩啟動時,家長和親朋好友,都緊跟著汽車不斷地揮手、不停地叮囑。廣場里的鑼鼓聲、口號聲、廣播聲、喇叭聲、哭泣聲、再見聲、交匯在一起,不知是喜還是悲。</h1><p><br></p><h1> </h1><h1> 我們下鄉的知青,一個公社的知青共坐一輛車,每車由一位軍代表和一名老師帶隊護送。我們是到號稱“銀岳池”(因產白大米而得名)的岳池縣插隊,接受再教育。我坐的車在車隊的中間,當晌午,我們路過縣城時,汽車一嘯而過,在離縣城10多里的地方才停下,后得知,因前面的車在縣城停下來方便休息時,下鄉知青與當地的“土天棒”(實為文革中的造反派)康八娃、小毛娃等發生了摩擦毆斗。同學們狼吞虎咽的吃干糧,解決了午餐。下午兩點過,汽車終于把我們拉到了插隊的岳池縣中和公社。這時,公社早已把有接收知青的生產隊隊長、貧下中農代表通知到了公社。在公社會議室,公社舉行了簡短的歡迎會。公社領導、貧下中農代表講話后,軍代表和帶隊老師要我代表知青表決心,血氣方剛的我,口號式的高吼著:“脫下學生裝,穿上粗布衣”;“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廣闊天地煉紅心”;“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h1><p><br></p>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插隊中和</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h1> 歡迎會后,公社知青安置辦的領導宣布了知青插隊名單和落戶的生產隊,我被安在中和公社四大隊一小隊。我與來接我的隊長、會計對號入座后,離開了公社前往生產隊。隊長和會計各挑了一副籮筐(他們以為是接兩個知青),因我東西太少,只有一個“知青箱子”和一個被褥。(大多數知青同學,都用百貨木板包裝箱,在箱內糊上白紙、外面加一把明鎖而制作成為知青箱子)。箱內裝了點衣褲,幾本書、紙、筆、一瓶紅巖牌藍墨水、一把干面、小半瓶豬油。會計只好將籮筐一頭放箱子,一頭放被褥再加兩塊石頭(保持兩頭平衡)挑著我的全部家當向生產隊前行。 </h1><p><br></p><h1> 我們生產隊在渠江邊,離公社五里地。一路上,隊長給我講述著隊上的情況:隊上有多少人、有幾個地主、富農,有多少挑田(他們把畝折算成挑)、有多少畝地、全年收成多少、交公糧(稱為愛國糧)多少,人多地少、條件差等等。對于城市長大的我來說好象在聽天書。翻過幾個丘陵,隊長指著河邊岸上山梁上的茅草房對我說:“那就是隊上的保管室,因你們的知青安置費(當時國家給每個知青的安置費是500元)在公社,沒拿給生產隊,我們就沒法給知青建房,只好把隊上的保管室隔一間做為你的住房。”踏入生產隊的土地,隊長和會計直接領我到我接受再教育的新家。正忙于在秧田育秧的十幾個農民,看見隊長領回來了知青,他們立馬從田里爬上田坎,拖泥帶水,撈袖卷褲,急奔我而來。農民們嘻嘻哈哈,左看右看;小孩們躲躲閃閃;大媽大娘們問長問短。一陣寒暄之后,隊長對我說:“你現在就是我們隊里人了,有啥困難盡管說,以后相處的日子還多”。</h1><p><br></p><h1> </h1><h1> 隊長和農民與我告別后,我走進房內,平眼望去一眼盡收。屋內只有一張用竹篾條將幾根彎樹棒捆扎成的一間床,房頂鋪蓋著谷草,并己隙牙漏縫,墻壁是竹籬笆墻,還大洞小眼,房外用一個爛籮筐糊上稀泥做了一個灶 。看到這一切,我的心涼了半截,深感孤獨和凄涼。這時,我的肚子在“鬧革命”,咕咕直響。我想煮點我媽給我裝在箱子里的干面吃,一看無柴無火,無鍋無水,只好作罷,餓著肚子卷著身子上床睡覺。睡在床上,聽見了渠江嘩嘩的水流聲和破墻而入的風聲,睜眼從房頂透過房屋草蓋可見天上閃爍的星星,這一夜是凄涼的一夜,更是艱熬的一夜。</h1><p><br></p><h1>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突然聽到急促地敲門聲,我合衣而起,打開房門,看見是本公社三位同校的知青同學。大家彼此訴說,發著感嘆……他們說:“走!我們去看看其他同學的情況”。我關上門,不辭而別與同學們串隊去了。</h1><p><br></p>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 知青現象</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h1> 特殊的歷史為我們提供了一條特別的道路,在這條特別道路開始之初,我們幼稚無知,不知所措。在沒有時間和空間限制,也沒有老師和家長管教的知青,下鄉之初最散漫、最不安、最無助。留下了特別的知青現象:</h1><p><br></p><h1> 【串隊】</h1><p><br></p><h1> 就是插隊知青之間的串聯。</h1><p><br></p><h1> “天下知青都一家,走遍鄉村都不怕。”同是背井離鄉的知青,他們有著共同的境遇、共同的感受、共同的語言……知青之間不論認識與否,不論是男是女都會相互接待。知青串隊幾乎都是徒步,有的是有目的串隊,有的是走到那里黑就在那里歇,無目的游歷式地串隊。其串隊空間,有跨大隊、跨公社、跨區的串隊,還有跨縣的串隊。大多數知青都有著不同程度,或多或少的串隊。插隊知青的串隊在下鄉之初達到高峰,三個月的供應糧吃完之后逐漸消退。</h1><p><br></p><h1> 知青串隊不可否認有著消極的一面,但它有利于知青之間加強了解、勾通信息、釋放牢騷;同時鍛煉了身體、增強了體能,熟知和了解了鄉土人情和農村的現狀,對知青后來能安心農村,接受再教育有一定的作用。</h1><p><br></p><h1> 【趕場】</h1><p><br></p><h1> 就是趕集,進行物資交流。</h1><p><br></p><h1> 我國農村有逢陰歷一、四、七,或二、五、八,或三、六、九,趕場的習俗。知青最喜歡趕場,開初幾乎是本公社的場,場場必趕。一到趕場天,知青都會到場上去,要么在場上的理發店、要么在館子旁、要么在公社門口逐漸集結,形成了場上一道亮麗的知青風景線。知青趕場除有時到郵局發發信件,到打磨房打點米面,到公社辦公室打聽點情況之外,大多數時間,都是在一起吹牛打鬧,天南海北散打閑聊。知青還不時的在場上東看西瞧,喊這叫那,指指點點,評頭論足。</h1><p><br></p><h1> 有一次我們發現一個小偷,左手拿一件衣服(作遮掩),右手正用一個長夾子,剛夾出一個老農放在衣服包里用手帕包裹好的幾十元賣豬的錢。知青們大喊一聲:“抓賊!”小偷聽見知青的喊聲丟下錢包慌忙逃跑,知青們邊喊邊追,跑到場邊捉住小偷,知青們拳打腳踢把小偷打翻在地。小偷跪在地上不停的叩頭求饒,并不斷地說:“知青爺爺 ,求求你們饒了我嘛。”打紅眼的知青那肯饒他,來了一個蘇琴背劍,將小偷雙手反綁,押到被偷的老農面前。老農對幫他捉住小偷的知青感激萬分地說:“我老婆病了,住院開刀急需錢,我把自己喂的窩子豬賣了換成錢,拿去醫病。不是你們我不曉得咋辦?”說著說著老農淚流滿面。知青見此情景,一把抓起小偷按跪在老農面前。小偷又在老農面前不停的叩頭求饒。最后知青把小偷押送到公社,交給治保主任,圍觀的群眾拍手叫好。這以后小偷們再也不敢在趕場天到我們公社場上來行竊了。</h1><p><br></p><h1> 知青趕場,實際上是自我意識的表現,也是聚集開心,互通信息,聯絡情感的平臺。</h1><p><br></p><h1> 【智力吃飯法】</h1><p><br></p><h1> 是指串隊知青共同吃大鍋飯的吃法。</h1><p><br></p><h1> 下鄉知青年當時正處于年輕氣旺,胃口特好,(據說有知青一頓可吃十來個饅頭)加之長期無油葷,處于半饑餓狀態 。在這樣的情況下,知青在一起共同搶飯吃,更會增加食欲和海量。同學來串隊,東道主知青煮一大鍋放了點鹽巴的稀飯。開飯時,有心機,耍小聰明的知青,先看看有幾個人吃,鍋里的飯有多少,每人大概舀得到幾碗,做到心中有數。如每人只能舀得到一碗多,他就先舀大半碗快速的吃,等舀滿一碗的知青還沒吃完時,他又己經舀上了滿滿的第二碗,再慢慢的吃,當吃完第一碗飯的知青去舀第二碗時,鍋底已朝天,無飯可舀了。就這樣,他比其他知青多吃了大半碗飯。如煮的肉稀飯,(從家里帶來的肥鹽肉或肥臘肉)他就輕輕的從飯的上面舀(因肥肉要浮在稀飯上面),如只是煮的光稀飯,他就重重的海底撈月式的從下面舀。有知青將此種吃飯法,戲稱為“黃金分割吃飯法”或叫“智力吃飯法”。</h1><p><br></p><h1> 知青吃大鍋飯誰燒火、誰煮飯、誰洗鍋碗,都用打牌的勝負或用剪刀石頭布的叮當的輸贏來決定。</h1><p><br></p><h1> 【跳豐收舞】</h1><p><br></p><h1> 就是知青順手牽羊摘取農民地里瓜果蔬菜,偷雞摸狗的行為,知青把它稱之為“跳豐收舞”,也叫“打秋風”。</h1><p><br></p><h1> 在使用糧票、肉票、布票的票證時代,物資生活極其貧乏,生活的艱辛難以言表,知青偶爾跳點豐收舞也在所難免。知青跳豐收舞,是三、五成群的知青,在無外人看見的情況下,將其他生產隊田角地邊,長成熟了的瓜果蔬菜順手摘取。</h1><p><br></p><h1> 下鄉修地球半年,有一天下雨,生產隊沒出工,兩個男知青到鄰近的知青組去串隊,見一只老母雞正在知青屋外躲雨。己幾個月沒見過油水的男知青頓生“歹念”,用一把谷子把老母雞引進知青屋里,又采取“誘雞深入”,用小節竹子把一個背籠襯起并在背籠內放了一些谷子,老母雞剛入籠吃谷子,只見一男知青飛快地蓋下背籠,伸手就一把將母雞頭扭住,母雞還來不及叫喚,男知青快速地將雞裝進背的黃挎包內,迅速地“戰略轉移”到另一組知青那兒去燉雞吃。</h1><p><br></p><h1> 知青跳豐收舞雖是特定條件下的產物,有惡作劇的成份,回想起來深感內疚和懺悔。</h1><p><br></p><h1> 【知青歌曲】</h1><p><br></p><h1> 我們下鄉時,文藝娛樂除八個樣板戲外幾乎別無它樣。有血有肉的年輕人,不僅需要物質生活的條件,也需要精神娛樂的充實。空虛的知青下鄉后,在參加生產隊修地球的勞作之余,為打精神牙祭,釋放情緒,調節氣氛、尋求歡樂,寄托希望,在知青群體中唱響了“知青歌曲”,并漫延成風。</h1><p><br></p><h1> 知青歌曲大體分為四大類:一類是蘇聯歌曲,如《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小路》、《卡秋莎》等;一類是革命歌曲,如《抬頭望見北斗星》、《打耙歸來》等;一類是改動歌曲,如將《我們走在大路上》改為《我們走在田坎上》等;一類是自創歌曲,如《知青之歌》等。</h1><p><br></p><h1> 知青歌曲的傳唱全是自發的,有時在夜幕降臨時,同組知青坐在小河邊、或山巖上、竹林下獨自清唱,悠揚的歌聲拔動心弦。有時有串隊的知青來訪,晚飯后,三、五成群的知青,就在知青屋內原生態的合唱,美妙的歌聲飄向窗外,回蕩在田野里。有時同路而行的知青,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無伴奏的輪唱、齊唱、合唱,一路歡唱一路歌。</h1><p><br></p><h1> 知青歌曲,時值今日還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里,它是青春的火把,點燃我們的激情。</h1><p><br></p>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四)、絕食相助</span><br></h3>
<h1> 串隊半月之后,我不得不又重新回到插隊落戶的生產隊,開始參加農業生產勞動。對于無生活自力能力的我們來說,不僅五谷不分(把麥苗當韭菜),也不懂時令節氣和栽秧打谷、犁田打耙、褥秧除草、播種施肥等農活,更不明白打成記分(也就是量化評工分)。接受再教育剛開始時,隊里安排我同半勞動力的婦女做一些農活,對看似簡單的體力農活,我卻洋相百出。播種挖窩:我總是挖不直,歪歪扭扭,搞錯行距。農民笑著說:“看來我們大老粗是最會寫一字的人”。欠干田:我把鋤頭緊握,撈得高高的,總是欠不碎泥塊,而且滿頭大汗,雙手打出血泡。農民教我雙手怎樣握鋤和挖地欠土的要領和方法,還說:“多打幾次血泡,只要血泡上長上老繭就好了”。裁秧時:我動作笨笜,農民又手把手教我,如何分秧、插秧。耨秧時:農民又教我腳應怎樣在秧苗中劃動,如何識別稗子等。記得我在耨秧時,秧田里的螞蝗爬上我的大腿,叮吸在我的光腿上,被叮處流出鮮血,我就彎身一把抓住螞蝗,使勁往外扯。農民大媽大娘見后,叫我不要使勁扯,大媽走到我的身邊,彎下腰,一只手抓住叮吸在我腿上的螞蝗的尾部,一只手輕輕的拍打著叮吸在我大腿上的螞蝗的頭部,一會兒,螞蝗就取出來了。農民朋友的言傳身教,使我受益匪淺。</h1>
<h1> 正當我開始學農活、干農活的時候。有一天,插隊在另外一個公社比我低一個年級的同校知青同學,來到我的隊上找到我,他們對我說:“我們班某某同學,他們一組兩人分在華鎣山半山腰,單家獨戶,極其凄慘”,“那里還有土匪出沒(實為盜賊)”。叫我與他們四人一起去某某同學的高興公社幫他們調隊下山。我聽后,出于對知青的同情,同學間的友情,不加思索的答應了。關上我的知青房門,又一次不辭而別,與同學們匆匆地上路了。</h1>
<h1> 下午三點過,我們五位同學到了公社,在公社辦公室找到公社領導,懇求他們把某某組知青調到山下來,并七嘴八舌地闡述著調隊的理由。公社干部根本沒把知青小人物放在眼里……激怒了無助的知青,有一個同學突然宣布:“我們絕食”。我們五位知青就這樣開始了在公社辦公室長達三天三夜無聲的訴求。絕食的第二天,各方人馬對我們進行勸說、公社食堂送來了誘惑的飯菜、赤足醫生在保溫桶內兌好了葡萄糖開水,這一切的一切,都動搖不了我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我們仍無聲的絕食著。絕食的第三天,我們真是饑寒交迫,體力不支了,肚子唱著“餓龍崗”,心中還默念著:“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出萬難,去爭取勝利”的毛主席語錄。這無聲的絕食驚動了縣、市知青安置辦的主要領導,在他們的干預和指示下,第三天下午,公社答應了我們調隊的請求,同意把某某同學這組知青調到山下生產隊。我們知青小人物用“饑餓療法”,給官僚主義者上了一課。現在想起來還真有點后怕。</h1><h3></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五)、調隊普安</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h1> 下鄉兩個多月之后,與我同組的知青新民同學病痊愈來到生產隊,他看見我們的知青屋和生產隊的條件,對我說“我們調到班上某某同學他們公社去。”我因兩次不辭而別,深感公社和生產隊對我的印象不好,贊同了他調隊的想法。我對他說:“調隊是很難的喲”。他說:“我的關系還沒辦到生產隊,可能問題不大。”通過朋友的幫助和我們的努力,縣知青安置辦同意了我們調隊的請求。</h1><p><br></p><h1> 告別了最初插隊的生產隊,我們來到了調隊的普安公社,公社知青安置辦把我們安置到十六大隊四小隊。我們新插隊落戶的普安公社,古名叫“余家場”,是吳雪(原文化部副部長)的故鄉,也是電影《抓壯丁》的外境拍攝地。公社共安置有42名知青,全是我們同校同學。我們生產隊的地名是遠近聞名的“斑竹園”。因“大躍進”、大煉鋼鐵和辦公共食堂,斑竹園的斑竹和樹木被砍光了,現已名不符實。</h1><p><br></p><h1> 十六大隊的書記姓唐,當過兵,身材高大魁悟,是公社黨委委員。他在公社來接我們到生產隊的路上,非常健談,話語中時偶還冒出幾句“川普”。深感唐書記見多識廣,和藹友善。他把我們帶到生產隊,這時隊長和農民社員,已在村頭迎接我們的到來。我們的隊長姓吳,四十開外,中等個子,話語不多,樸實本分。吳隊長語氣平和的對我們說:“大隊長前幾天才告訴我,我們隊要安知青,還來不及給你們修房子,你們就暫住到吳大爺家”。隊長把我們帶到吳大爺家的院壩前,我們看見吳大爺黝黑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滄桑,他站在院壩中央笑哈哈地迎接著我們,他的老伴和女兒,馬上把我們的知青箱子搬到早已打掃干凈的房內。吳大爺的家是一通典型的老式川北民居木結構瓦房,房前是一個大院壩,院壩前方栽有桃樹和一棵較大的老柑子樹,正房的屋檐下還養有兩箱蜜蜂,走道上安放著一副較大的手推石磨,廂房走道上整齊的放著各種農具,房后栽有幾窩茂盛的竹子。吳大爺是標本式的中國農民,他家共六口人,養有三女一兒。大女兒是村上小學的代課教師,愛人是國防工廠職工,二女兒出嫁他鄉。吳大爺的一家在當時生產隊,乃至整個公社都算條件最好。我暗暗的為我們能遇到這樣好的干部,這樣樸實的農民,這樣善 良的老鄉感到慶幸。</h1><p> </p><p style="text-align: center;">(請繼續閱讀《難忘的知青歲月》(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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