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題記:上帝對他的仆從說,我不喜歡二胡,因為我制造的命運悲劇被它暴露無遺。</b></p><p class="ql-block"><br></p> <h1> 維納斯雕像是一種殘缺的美,殘缺的部分正好引發人們無盡遐思,可是上帝按照自己的模樣設計出來的人體,四肢的搭配和血管的分佈精密得無可復加。謝先生已經習慣了殘肢截口的麻木與隱痛,寒冬冷月,風天雨前,血管不能回流,這些都是上帝難以預見的。有一次我拉《二泉映月》,旋律中那種悲壯令我出神,時而低訴,時而激昂的曲子,仿佛那里面有一種抗爭,有一種倔強,有一種決不屈從命運安排的詛咒。這一次,謝先生在一旁聽著,凝神而悲憤,一曲未了,他竟然把那只諱莫如深的假肢卸下來扔在地上,我一面看見他的悲憤的眼神中躍動的淚光,一面聽見那只聚脂做的假肢,與地面磕碰,發出堅固的聲音。命運的脆弱,還不如這一只假肢的堅固,于是我與他有了一次交流,他本來有一個衣食無憂的體面崗位,政策把他安置在工商局體現了一種深刻的“撫恤”精神,而工商局把他給甩到物業公司去,這是一種遺棄。我與他討論了這個事,站在他的立場上,這是莫大的欺負!工商局借著與物業公司“脫鉤”的機會把謝先生甩給物業公司了!先不說國家的優撫政策,從工商局的人事管理這樣就很不合理,脫鉤就是國家機關不能辦企業了,與它脫離鉤聯以示清廉,而謝先生正在工商局好好兒的上班,莫名其妙被甩去市場物業公司,不是他傻到不知痛癢,而是沒人理睬他的痛癢,那時他也曾去抗辯,卻因勢單力薄而失敗……<br> ……音樂是一種心潮,如果能把二胡拉到蒼天下雨,那就是感天動地了。我幫不了謝先生什么忙,但我愿意把他的人生命運訴至天際……<br> <br> </h1> <h1> 潮州古城有一條牌坊街,允許街頭賣藝,在那兒站街不違法。我問謝先生說,我們去否?站街去,到繁華街市尋求理解,在更大的社會里,有的人當農民,有的人當工人,工人做工,農民種地,還有很多很多貴賤不同的人生角色,教師啦老板啦,等等等等,在共同的國度里,還有一種人,當過兵打過仗,歷盡人間榮辱,雖然躲過炮火,最終還是被社會所毀滅,他們卑微的氣息,與眼前這個偉大的時代有沒有某種關聯呢?雖然我知道,這樣一種理解,曾經樹立在祖國邊陲遍佈彈坑的陣地上,“理解萬歲!” 彼時此時,它就是一種乞求。</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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