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母親1963年去世,轉眼53年過去了。自我1946年出生至1961年9月離開家鄉到承德市讀書這15年間從未離開過母親。高中三年每到假期也都回到父母身邊度過。從記事起到母親去世這期間與母親相伴的點點滴滴一直縈繞在腦海里。退休以后想念母親的心越來越強烈,回憶往事歷歷在目。</p><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高素質、善理家的母親</b></h1><p> 母親出生在豐寧縣西官營鄉石頭溝門村的一個劉姓大戶人家。舊觀念不讓女孩讀書所以母親不識字。但從小在禮貌規矩、待人接物以及理家持家等方面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和熏陶。從母親的言談舉止和所料理的家務中總能窺到一股大家子的氣質。母親有潔癖,講衛生、干凈利落是她一生的標簽。家里的房子雖然老舊,母親卻打理的井井有條,十分整潔。座鏡、掛鏡和跟隨她一輩子的大紅柜子都被擦得光亮照人。碎磚頭鋪成的屋地掃的一塵不染,就連露天廁所也做個石灰矮墻親手繪上荷花圖案,打掃的干干凈凈。1958年鳳山鎮以街道為單位進行了衛生大檢查,我家被評為第六村(街道)的衛生標桿之家。母親的女紅,我看到的都是她年輕時候的繡品,多是枕頭頂、門簾之類,繡工很精致。因為有女紅的功底,母親的針線活飛針走線,即快又好。家人的衣服做的講究得體,即使是補丁也要顏色相配,補得平展好看。母親還做得一手好菜,刀工了得,配菜精巧做得出可以上臺面的宴席。只是生不逢時,特別是困難時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可惜她的聰明才智大都浪費在縫縫補補和加工谷糠野菜上面了,這就是那代人的人生悲劇了。</p><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勤勞堅毅的母親</b></h1><p> 我們弟兄五人,父親要干活做生意,母親就承擔起了全部家務重擔。即要照顧好家人的飲食起居,還要做大量的針線活計。日常家務勞動就很繁重并且工作條件、工作用具都太差太簡陋。比如做飯,對有煤氣和各種家用電器的現代人來說是很便利和輕松的事,而母親用的是泥壘的土灶子,大灶、小灶燒的都是柴禾。買來的樹枝很濕,即不好點著,也不易燒旺,一頓飯做下來滿屋煙熏火燎的,常常嗆得眼淚直流。再加之收拾整理,搞衛生等等。白天總有干不完的家務,而大量的針線活只得放到晚上。夜里我一覺醒來總能看到母親挑燈夜戰的身影。她坐在炕的一隅,炕上扣著個升子(過去量米用的),升子上面再放上個帶玻璃罩的煤油燈,就這樣每天做到深更半夜。現代人穿戴全買現成的,而母親那個年代什么都要自己做。比如棉被、棉褥、每人一套簿棉衣(那時沒有毛衣、毛衫之類)、一套厚棉衣(無取暖設備很冷)這些棉活每年都要經過拆舊、漿洗、重新做成這三步曲,每一步都很麻煩。再加之做鞋、補襪、做四季衣服等等。在那極度貧窮的年代,做衣服很少用新布,多是以大改小、以舊改舊,靠縫、補、拼、接做成。這比用新布要費幾倍的功夫,沒有縫紉機全靠手工縫制,工作量可想而知。記得母親隨手總是拿著鞋底納著,自己搓麻繩,再針壓針的把鞋底納得密密麻麻的,光做成一雙鞋子就是名副其實的千針萬線啊!再比如補襪子,看起來活小實際上很費功夫。襪子的腳尖、腳底、腳后跟部分都要用布補上,既耗時又耗力。記得有一次她補好一大摞襪子,整齊包好托人捎給了在承德上學的三哥。我讀初中時,為了幫上忙,首先學的針線活就是補襪子。母親是個舊式的小腳老太太,每天超負荷的勞累,漸漸積勞成疾,腰疼、背疼、腳后跟疼,后來又加上"心口疼"(土語把胃叫心口)。每次放學回家最怕看到的就是母親躺在炕上"心口疼",我唯一的辦法就是用雙手按揉其胃部。有時還真有效。只要不疼了,她就立刻爬起來,仍像好人一樣去忙里忙外。母親的勤勞、吃苦、堅強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大愛無私的母親為這個家奉獻著青春和生命。</p><p><br></p>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慈愛的母親</b></h1><p> 我們的家庭基本屬于嚴父慈母的模式,父親脾氣嚴厲又暴躁。但母親能以博大包容的胸懷和隱忍的性格與父親攜手共進。并以她的慈愛撫育和滋潤著孩子們的心。我初中畢業后離家外出讀書,每到假期歸來一進家門,母親那慈愛而溫暖的春風就會撲面而來。有媽在,就有家在;有媽在,就有愛在。這是我切身的感受。</p><p> <b>兒行千里母擔憂。</b>記得有一年,遠在西安讀大學的三哥來信說,為了節省路費決定這個春節不回家了。聽到這個消息母親很是傷感。臨近春節她越是牽掛在外的游子。困難時期家里什么都沒有,她忽然想到還有一些山里親戚送給的榛子,就提議砸點榛子仁寄去。這次也得到父親的響應,于是全家總動員利用晚上時間砸了一小袋榛子仁,縫成包裹寄去了。后來三哥回信說:收到特別高興,與留校的同學分享,那年代物質即匱乏又不許流通,所以有的同學連榛子仁都不認識,說成是"小丸子"。我念信給父母聽,二老都哈哈大笑,母親還笑出了眼淚!看到他們開心的樣子,想到一句常言:可憐天下父母心啊!</p><p> <b>細微之處見母愛</b>。小時候雖然很窮,我作為女孩也小有愛美和追求時尚的心。記得曾經時興過穿毛蘭布的制服褲子,好多同學都有了,我也向母親要。不知怎么說服了父親,真的給我買了塊毛蘭布。因為父親不肯出錢到縫紉社去做,母親就手針縫制。還用白線縫成雙褲線,就像機器走過的一樣。穿上時髦的毛蘭褲子別提有多美了。還有一年時興穿布涼鞋,就是在鞋的前臉挖幾個洞再繡上各種花什么的。母親看了看別人的鞋,回來給我也做了一雙。我清楚的記得是海藍色的鞋面,前臉剪了大小不同的洞,在用各色不同的絲線鎖界并繡成花和圖案,做的精致漂亮。這是我一生中穿過最漂亮的涼鞋了!可惜沒有留下來做個紀念。母親滿足了我追求時尚的心,但在我光鮮和虛榮的背后,母親要付出多少辛勞啊!母愛如春雨潤物細無聲!</p><p> <b>困苦更顯慈母心。</b>經過58年大躍進的折騰,59年就開始鬧饑荒了。那時我正在念初中,哥哥姐姐都在外地上班或上學。家里只有父母、二嫂我們四人。因為糧食不夠吃必須加谷糠和野菜充饑。記得我常和二嫂一起到鳳山西大河的河堤上去捋樹葉、榆錢、柳茍等。或者下學后趕緊到東關的地里去挖野菜,我挖的野菜主要有:苦菜、苦麻菜、七天谷、貓爪子、灰灰菜……等等。一次我因為吃了有毒的灰灰菜臉迅速腫成了個大頭娃娃,在家休息了一個星期才消腫,那時家家如此。可憐樹木遭了秧,被人摞得只剩下干枝條了,地里的野菜也很難找到,差不多要挖絕了。我從小有便秘的毛病,一吃有糠的食物就接不下大便來。母親就給我開小灶,早飯時那兩個或純玉米面或加些野菜的小窩窩頭,至今讓我記憶猶新。這兩個特殊的窩窩頭可是全家人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為了改善口感,母親開動腦筋,糠菜細做。把谷糠放在大鍋里炒酥,再把酥糠碾成面,就成為自制的炒面,和在粥里就好吃多了。記得那年二哥、三哥都放假在家,我們三人出去碾炒糠,一遍遍地過羅,終于加工出一袋子糠炒面。母親還不忘遠在鄉下上班的大哥,裝了一部分捎去。幾天后大哥回信問:捎來的炒面真好吃,是什么做的呀?可憐的人啊!糠炒面竟然成了那個年代最美味的點心了!姐姐正是困難時期結婚的。因布票不夠用,為了給姐姐做個褥單,母親買了幾十塊小手絹,她帶領我和姐姐三人有空就拼接手絹。千針萬線終于縫成了一個褥單子。母親還從鄉下花高價買到人家壓箱子底的(收藏)金黃色帶有龍鳳圖案的類似絲織品的褥子面料,裁成兩塊,每塊都手工鑲上四個大黑邊,做成兩個褥子面。母親說:這是給兩個姑娘結婚用的。物以稀為貴,在當時那已經是奢飾品了。困難見真情,父母對兩個女兒是盡心盡意了。</p><p> <b>婆媳母女情</b>。對兩個兒媳(那時三哥尚未結婚)與自己的子女一視同仁、關愛有加。婆媳間關系相處的十分融洽,親如母女。二嫂那時在距家不遠的供銷社當售貨員,下班沒有準點。母親就把飯菜全部做好后才讓我去喊她回家吃飯。二嫂回來就能吃到熱乎乎的現成飯。有母親在的那幾年是二嫂最愜意的時光。還記得,那是1962年我高中放寒假回來,一進家就看到炕上并排躺著兩個大胖小子(江平和江明),那是大嫂和二嫂的新生兒。只見母親正在廚房里忙得熱火朝天,大灶、小灶的鍋都熱氣騰騰的。還幽默調侃的對我說:你這兩個嫂子像商量好的,不生都不生,說生一起生(前后相差一個多月)。話語間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一身的病好像一掃而光。她特別疼愛孫子,親自動手給兩個孩子做即合身又柔軟的小衣服,把兩個小寶貝打扮的干干凈凈、漂漂亮亮的。看著母親與兩個嫂子一起忙家務,一起與寶貝玩耍的情景,真是一幅好溫馨的生活畫卷。</p><p> <b> 慈母最后的愛</b>。老家的小院子里,用木柴圈起一個小小的園子。里面種上玉米(土語叫棒子)六三年暑假我回來,母親就一直叨念著,一定讓你吃上燒棒子,因為這是我最喜歡的美味!轉眼假期到了,因節氣未到小園里的玉米太嫩不能吃,母親就有些無奈。秋季,孝順的大哥、二哥終于湊足了錢決定讓母親進京治病。大哥帶著母親赴京路過承德市。晚上我從學校到住處去看她,她的身體更加瘦弱不堪,美麗的大眼睛已深深凹陷下去,一身青色布衣更顯得瘦高瘦高的。她見我笑笑,第一句話說的竟然是:"暑假你也沒有吃上燒棒子!"為此事她還在心疼!我說:你都病成這樣子了還想這些,我以后什么時候吃不到呀!她嘆了口氣。第二天我到火車站去送行。這是母親有生以來第一次坐火車,她本是個天性快樂之人,上車后就像孩子一樣一臉的興奮和好奇。坐在座位上到處張望,觀看這新奇的火車。此刻她的心情很好。一是對上北京治病充滿希望,二是即將實現她多年的愿望:到從沒有去過的親妹妹家看看。她高興的說:"明天就見到你二姨了!"鈴聲響了,我趕緊走下車廂,急急地走到母親座位的窗口下,母親微笑著向我招手。車徐徐開動,看著母親那清瘦的臉龐和深邃的眼睛漸漸離我遠去,抑制不住的淚水奪眶而出。但我心里仍然抱著很大的希望,幼稚的認為,只要到了北京的大醫院就一定會治好的。想象著母親治好病健康歸來的樣子,計劃著那時我要先帶母親到承德一中看看,看看學校門口那整齊的柏樹墻;教室、宿舍兩棟紅磚大樓。母親肯定會感興趣的,因為那是三哥和我都在此讀高中的學校,再到馬路對面的承德師專看看,那是姐姐讀書的地方……想到這些我又高興起來,興沖沖的返回學校,憧憬著我的美夢!可萬萬沒想到,沒過幾天母親去世的噩耗就傳來了。這個暑假是母親對我最后的愛,火車站的送行竟成為永別!</p>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善良的母親</b></h1><h3> <b>樂于助人</b>。樂于助人的天性使然,母親特別好客,對來訪的親朋好友都熱情接待。記得我還在童年的時候,家里住進一位從山里來的老太太,患有嚴重的眼疾。母親帶她到離我家不遠處的醫院就醫。治療后雙眼被罩上紗布眼罩,母親攙扶著她多次去醫院換藥,回到家里給于無微不至的照顧。大約一個多月的時間,她的眼疾治好了。此事我印象深刻,但她是誰,是哪里的親戚已記不清了。</h3><h3> <b> 扶危濟困</b>。母親這一代人經歷了刻骨銘心的困難時期,但越是在艱難困苦的條件下越能彰顯人的本性。正所謂患難見真情。有一天,收到一封來信,是父親老家外甥女發來的。內容大意是,家里沒有吃的,過不下去了,想來投奔舅舅。信里還加著她和女兒的照片。父母商量此事時,母親毫不猶豫的說,快讓她們來,好歹咱們這里比老家農村強,一定要幫她們。父親立即回信歡迎她們來。可后來又來信說不來了。原因我記不清了。隨信寄來了一大包老家的好棉花。可見那位大姐雖未成行但對父母的歡迎還是心存感激的。父母扶危濟困的善良本色由此可見一斑。困難時期母親雖然自己餓著肚子也要力所能及的周濟別人。記得有一次我放學回家,一進屋就看見北關的八舅(遠房的)正坐在炕沿上狼吞虎咽地吃著母親用開水沖成的莜面糊糊。八舅常來,都是實在頂不住了才來一次。母親說:農村太苦了,你八舅這么個壯漢,家里只有谷糠和玉米根(土話叫棒扎子)磨成的增量法。太可憐了!我有一個從小學到初中都在一起最要好的同學名叫武艷花,父母雙亡跟著哥哥嫂子一家過日子,哥嫂是農村戶口又有三個兒女要養活。在那個無糧的年代,家有一點吃的只能讓給孩子們吃,根本顧不上她。常常餓的頭昏眼花的。念初中時,我家離學校很近,中午或課間我就把她帶到家里去,母親總是不等說就去找吃的,有什么就拿什么給她吃。她因營養不良長得又瘦又小,母親十分憐愛她,一直到她畢業離開。</h3><h3> 說到這個同學我不得不講些題外的故事。念初中時她因買不起課本,我把哥哥姐姐用過的舊課本給她用。她很聰明學習成績很好。很快初中畢業了,她的哥嫂無力供其繼續讀書了,只得回家務農。而我參加了中考,那年上級給了鳳山中學一個名額,要求從中考優異的學生中選送一名到承德一中這一全區重點高中去學習。結果我被學校選中,成為這一屆畢業生中的幸運兒。在我赴承上學之前,有一天她拿著整齊的一摞課本來找我,說是來送送行并把借的課本還上。我說:"這是不用還的。"她說:"我留著也沒有用,見到這些課本反倒更傷心,在學校上學是我最快樂的時光,以后不會再有了。"說著眼里含著悲傷的淚花,已是哽咽難言,趕緊起身告辭。我送她回來,無意打開課本發現夾著一封她給我的信,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高中的假期回來我看過她一次,大約第二年我又去找她,可在她家那熟悉的老房院里卻住上了別的人家。問鄰家女告知:她們一家人餓不起了,全家都搬到山里去了。到那里后,哥嫂把她賣給了一個羊倌,沒過多少日子就死了。這真是一聲驚雷!萬萬沒想到這一年少的生命竟逝去的這么快,她的遭遇使我十分痛心。這么多年過去了,每每想起還是難過不已,哀其不幸、嘆其年少、惜其聰明和善良!</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重親情的母親</b></h1><h3> 母親與她的兩個妹妹和哥哥、嫂子的關系都處理的非常好。就像紐帶一樣連接著彼此的親情。小時候我經常到舅舅、舅媽和三姨家里去,三家有時也聚到我們家里來。她們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那爽朗的笑聲不絕于耳。趁她們說話,孩子們就一起到院子里做游戲,玩的熱火朝天。小時候我最盼望的就是或兩家或三家的聚會。而遠在北京的二姨,那時因為政治的原因不敢相互聯系。1962年二姨冒著政治風險回來呆了一個多月。多年不見的親姐妹回來,母親特別高興。身上的病也好像好了許多,一個多月竟然胖了些。她總是想方設法做些可口的家鄉菜讓二姨吃,舅舅和三姨兩家也都各顯其能爭著讓二姨到家里吃飯、聊天。時間荏苒,老一輩的兄弟姐妹相繼逝去,但彼此之間的親情已經傳承下來。現在這幾家的兒孫們都保持著當年老一輩那樣緊密的聯系。李、周、劉世家的親情將代代相傳并發揚光大!</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母親的病</b></h1><h3> 不知從何時起母親就有了"心口疼"的毛病。我記憶深刻的還是上初中的時候,一犯病就疼得翻來覆去的。為治病大哥曾兩次帶母親去承德市的醫院檢查治療。我的印象是:第一次醫院實際上是誤診,完全按著胃病進行治療的。可想而知病情緩解是暫時的。第二次看病 才確診為"膽結石"需要手術。那時的老百姓把手術說成是"開刀",愚昧無知的舊觀念認為:開刀就是開腸破肚,傷元氣,不吉利。若聽說某某人做了手術,就被大家背后指指點點的恥笑。母親同樣被這種舊觀念所束縛,不愿意"開刀"。堅持保守治療。在這之后,我記得還有一次大哥要帶她去承德(估計是去做手術),但母親卻要求用治病的錢改造正房的窗戶。她說的大意是,給我換塊大玻璃,把屋子弄得亮亮堂堂的,我的病就好了。那次還是依順了她。找人施工,拆除了原來的舊窗,中間安裝了一塊近乎滿窗的大玻璃。兩側各開了一個可以開關的側窗門,門外訂上綠窗紗,開窗通風很方便,窗欞刷上蘭色的漆很是漂亮。陽光透過滿窗的大玻璃,照得屋里白亮白亮的。特別是冬季窗下的大炕上鋪滿了陽光,暖烘烘的。望著煥然一新的屋子和那塊明亮的大玻璃,母親即開心又知足。那段時間母親的病好像真的減輕了,犯得少了些。但精神療法必定有限,后來病還是越來越重了,胃也受到影響,吃不下東西,就更加營養不良,如此進入惡性循環。大哥、二哥與父親商量,下決心到北京最好的醫院去治療。大哥帶母親去了北京協和醫院,一到醫院就趕上母親犯病,醫院立即會診并進行了全力搶救,但是母親的病早已錯過了最佳治療期,久拖不治的疾病已嚴重摧毀了她的健康,此時母親的各大臟器已經衰竭,大夫用盡各種方法也無力回天了。母親去世時年僅55歲。</h3><h3> 母親這一代人,生不逢時。年輕時為躲避戰亂和土匪顛沛流離,中年以后更是與貧困、饑餓、病痛 緊緊相伴,飽受摧殘的身心,終于沒能熬到能吃飽的那一天。惡劣的社會環境和生存條件是母親早逝的根本原因。</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后序</b></h1><h3> 轉眼之間,母親離開我們已經半個多世紀了。她的音容笑貌仍時常浮現在眼前。母親的容貌很好,有著人們常說的"雙眼皮、大眼睛",個子高矮適中,身材微胖(健康時)。如果生在現在,她應該是一個健康、陽光、開朗、利落的美麗女人。現如今,她的子孫后代人丁興旺,孩子們個個聰明、健康、有能力、積極向上。家家都過著開轎車、住洋房紅紅火火的好日子。人們或外出旅游或聚在大陽臺上吃烤肉,玩游戲、歡聲笑語。每當此時我就會想:要是父母能活到現在該有多好,他們該是多么幸福的老人啊!我常想,如果真有另一個世界,二老在天堂里看到這一切,一定會倍感欣慰和自豪的!</h3><h3> 我寫此文是為了抒發一下經常纏繞在心中的對母親的思念之情。都是些尋常小事,同時也想通過這些點點滴滴的真實存在,讓后輩的孩子們對從未謀面的祖輩們的生活、經歷、行為、品格以及由此形成的家貌家風有一個大致的了解。讓兒孫們知道,老一輩曾經有這樣一位勤勞、吃苦、堅強、善良、大愛無私的母親在極其艱難困苦的環境下與父親共同撐起了這個家,打造出了李家的一片天地。我衷心祝愿他們的后世子孫 們幸福永繼,代代興旺發達! </h3><h3> </h3><h3> 2016年8月20日</h3><h3> 李寶英</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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