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孫道進</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微信號:sdjnju)</h3><h3><br></h3><h3> 提起北碚的古村落,你一定知曉著名的金剛碑、白羊背,但肯定不知道偏安于渝北區與北碚區交界處、隱匿于龍王山深處的復興鎮龍王村。該村解放后曾是龍王鄉政府的駐地,30年代時龍王洞煤廠、蜀江鐵廠、龍王洞紙廠等遠近聞名。 </h3><h3> 龍王村交通閉塞,空心化、老齡化嚴重。這里人煙稀少,沒有文創的打擾,沒有“現代”的氣息,只有植物的王國、破舊的房舍、流淌的清泉、濕滑的苔蘚……一切都是落寞,一切都是孤寂,一切都是原始,一切都是古老,一切都是神秘。</h3> <h3> 龍王村,千年古村落,位于渝北區埡口村白云支路到圖中標注點的悠長山澗里(隸屬于北碚區復興鎮)。詳見圖中兩個星號的連接線。</h3><h3> 綿延數公里,沒有公路,只有曲折濕滑的下坡小道。</h3> <h3> 網絡上很多友友的驢行文章,多注重自然風景之秀麗、歷史景點之厚重,少注重路線進程之介紹。即使有,也往往只是輕描淡寫,致使后來者的探路過程,比觀賞景點的過程還要曲折與漫長。</h3><div> 筆者深受其害,為后來者計,茲決定:除非不寫類似文章,要寫就得詳細介紹詳細路徑。</div><div> 車開到渝北區木耳鎮埡口村(早些年的埡口鄉政府所在地),在圖中的三岔路口棄車步行,朝著左上角方向馬路步行。</div><div> 記住這點很重要,否則你會像我這樣——反復地上坡、下坡,反復地問路于好不容易才見到的一兩個路人。</div> <h3> 左邊,埡口村一小賣鋪前,靜坐著五六個老太太。她們默默無語,仿佛五六尊雕塑,一動不動,其心境平和安寧得叫人難以置信,不可思議,甚至有些詭異瘆人。</h3> <h3> 走到電線桿后,左轉,進入羊腸小道。</h3><h3> 村落里,彌漫著某種難以言狀的緩慢氣氛,小貓小狗也不例外。</h3> <h3> 這里,就在這里,左轉,下坡。</h3> <h3> 典型的鄉間小路。</h3><h3> 下坡,拐彎。再下坡,再拐彎……</h3> <h3> 大約步行兩公里后,在第一個橫跨山澗小溪的石板橋旁,終于看到一戶人家。</h3> <h3> 看到我的旅行杯沒?一看就知道我是個病態社會訴求“健康”的獨行驢。<br></h3> <h3> 左邊,懸崖。</h3><h3> 右邊,溪水。</h3><h3> 頭頂,滴水。</h3><h3> 腳下,苔蘚。</h3><h3> 幽深、靜寂、潮濕的山谷里,除了水流聲,我還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h3> <h3> 小溪潺潺,清澈見底。沙沙水流聲,分外悅耳,伴隨著我從起點走到終點。</h3> <h3> 站在蜿蜒的小路上眺望,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這一刻,只感覺時光停滯,歲月靜好,心情寧靜安然,柔軟溫和。</h3> <h3> 又一座石板橋。</h3> <h3> 橋下,泉水清緩慢柔,晶瑩透明。</h3> <h3> 整個行程幾乎全是這樣淡綠濕滑的悠長小徑。腳步稍慢,便會滑倒,倒逼著來訪者快速下跑——不管心跳有多塊,步履多沉重。</h3><h3><br></h3> <h3> 沿途,因為地處偏僻,交通不便,煤礦關閉、經濟下滑、龍王鄉撤鄉并入木耳鎮等原因,這里村民大量外遷。曾經產業興旺的古村落如今只落得“生態宜居”了。</h3><h3> 到處是廢棄的房舍,到處是斷垣殘壁,到處是苔蘚地衣。村莊,儼然成了植物的王國、昆蟲的世界。</h3> <h3> 如果我沒猜錯,這里應該是當年的龍王村小學。當年的籃球架還在,如今早已廢棄,銹跡斑斑。操場上,藤蔓野草瘋狂恣長。</h3><h3> </h3> <h3> 山巒綿延起伏,綠樹郁郁蔥蔥;古道悠悠、溪水靈動。龍王村掩映其中,超凡脫俗恍如隔世,遺世獨立韻味無窮。</h3> <h3> 房屋依山而建,錯落有致。藍天映襯著泥墻青瓦,活生生一幅濃郁的水墨畫。穿行于濕滑的石板小路,置身于拙樸的農舍之間,祥和自然的氣息撲面而來。</h3><div> 順山勢往下緩緩流淌的清溪邊,90年代煤礦興盛時,遍布著大大小小的木制吊腳樓。大牌坊、水力磨坊等如今成了家禽們最鐘意的戲水地。</div> <h3> 龍王村的房屋多采用石頭為墻+黑色瓦片組合,很多房屋都因無人居住而漸漸老舊,墻面斑駁,房屋周圍野草生長,歲月在這里留下了滄桑的刻痕。</h3> <h3> 越過這座全身長滿綠苔的石板橋而不摔倒,委實不易。不過,橋那邊,便是龍王村著名的景點之一——曹家碉樓。</h3><h3> 碉樓前,曾經的龍王鄉政府辦公房已全都倒塌,取而代之的是齊人高的野草。</h3> <h3> 碉樓高四層,墻體堅實,結構穩固,設計精巧,機關重重。欲知詳情,請閱讀本美篇另文——《龍王村民國碉樓》。</h3> <h3> 繼續前行。</h3> <h3> 路過一戶人家。兩只白鵝,悠哉悠哉,自由自在。</h3><h3> 我與鵝,論高質量發展、高品質生活,誰更勝一籌?</h3> <h3> 這戶人家的對面不遠處,一破敗的房舍遺存。</h3> <h3> 下坡,一古老的石板橋顯現。</h3> <h3> 橋那邊,一老者端坐著,似在喝酒,又似在喝茶(見本文封面)。</h3><h3> 橋下小溪邊,一顆碩大的黃桷樹遮天蔽日,給古村平添了幾份神秘、幾許厚重。</h3> <h3> 直覺告訴我,這里,應該是當年龍王鄉的經濟中心。就此打住,果斷留影一張。</h3> <h3> 老人家姓冉,今年90歲高齡。平日里義務護林至今,腳上處處是水蛭、長蟲叮咬后留下的傷疤。</h3><h3> 老人喂養的貓和狗懶羊羊、慢悠悠,顯得特別隨和親善——貓側躺在門檻上,狗側躺在地上。</h3><h3> 適逢周末,老人家六歲的孫女在家。</h3> <h3> 老人的孫女活潑可愛,蹦蹦跳跳地替我引路,去尋找古老村莊的古老象征——千年神樹(黃桷樹)。</h3> <h3> 路左邊,小溪的對岸,一排相對奢華卻很破舊的建筑映入眼簾,其屋頂已經部分坍塌。當年的煤礦辦公室??也許!</h3> <h3> 一般認為,龍王村的標識,是矗立于路旁的粗壯黃葛樹。樹中紅布條上方的凹凸處,嵌有一塊“龍王洞”三字的石碑。關于石碑的由來,傳說古有好事者將刻有“龍王洞”3字的石碑藏匿于樹洞。龍王洞由此得名。</h3> <h3> 遺憾:因為天色已晚,我看不清其中的石碑!</h3> <h3> 神樹附近的農家顯得同樣神秘莫測。</h3> <h3> 人呢?都去哪兒了??</h3> <h3> 潮濕破舊的四合院,同樣空無一人。情不自禁,我想起了傳說中的河南“封門村”。</h3> <h3> 九十年代曾經喧囂紅火的龍王村,如今寂靜得有些瘆人,只有當黃昏的煙囪升起裊裊炊煙時,荒野里尚存的最后一點兒人氣才得以稍稍顯現。</h3> <h3> 這里,順著竹竿流出的山泉源源不斷,味道清甜——絕非城里售賣的所謂礦泉水可比。我忍不住大把接水,大口喝水。</h3> <h3> 孩子對我特別信任,我兩邊走邊聊:<br></h3><h3> 她,生下來就沒見過媽媽,因為媽媽受不了龍王村的貧窮與閉塞,丟下她和爸爸離家出走了。她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得起床,在父親的互送下,越過原始叢林,去四五公里外的埡口小學上學(前文我停車的地方),晚上再由80多歲的奶奶徒步接回家。</h3><h3> 哎!可憐的孩子!可憐的奶奶!</h3> <h3> 天黑了,我還得穿越四五公里遠的原始叢林,回到埡口村,再開車回北碚。</h3><h3> 依依不舍,我跟孩子道別。</h3> <h3> 再見,孩子。</h3><h3> 我忍不住回頭張望,張望這張稚嫩、簡單、純粹的小臉。</h3> <h3> 在當今這個人心不古、世風頹敗的年代,在這個和自然界一樣貫穿著“叢林法則”的“世界”,在這個被催趕著奔跑、腳步稍慢便被淘汰的歲月,偶爾來一趟龍王村,讓精神放松,讓靈魂稍息,讓疲憊的心哭泣,不失為一種絕好的療傷。龍王村,或許并沒有旅游價值,但一定值得你前來靜養。這里,時間似結冰的河流凝固不動;這里,生命是詩與遠方編織成的有機之網。</h3><h3> 我在龍王村,龍王村在我心。我與龍王村,是“一”不是“二”。</h3> <h3><font color="#010101"> 距離龍王村不遠,已經通車的渝廣高速上車水馬龍。但現代性的喧囂似乎與龍王村無關。繼續沉睡只是為了等待覺醒,等待“相關部門”的理性回歸。</font></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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