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布達拉宮,我愿意她是我心里永遠的一個秘。雖然好不容易購到了門票,可在最后一刻,我還是放棄了進去。我深知,當下,我無法能夠悟到她的神靈,只有把她埋在心底。同時,我想給自己留下一個今后再來膜拜她的理由。</h3><h3> </h3><h3> 題記</h3> <h3> 說起拉薩來,人們首先想到的便是布達拉宮。其實不僅是拉薩,就是說起西藏來,人們首先想到的也是布達拉宮。</h3><h3> 如果說布達拉宮是拉薩的地標,我覺得太輕飄了。布達拉宮不是"地標"能概括的。我想:拉薩應該是西藏歷史的聚焦點。布達拉宮,又是焦點之中的焦點。</h3> <h3> 這是一座偉大的建筑,她的存世意義,不僅僅是一個民族的符號象征,而更具深遠的人文學意義。要追溯西藏的人類文化歷史,要恢復高原雪域曾經有過的多種文化形態和文化模式,一定邁不過布達拉宮。因此,當我站在紅山腳下仰望這座雄偉建筑時,多了一些厚重和邈遠的感覺,多了一些崇敬和祭拜之情。</h3> <h3> 現在,不論我們從那條道路接近拉薩城,布達拉宮都會首先進入到我們視野中。她靜靜地佇立,如同一個沉思的老者,思索著時空中的深遠命題,審視著雪域高原的歷史變遷,見證著高原人類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她拉近了人與神圣之間的距離,濃縮了這片土地上神奇的歷史,千百年來它成為了高原人民的精神寄托。</h3> <h3> 我循著街道往布達拉宮廣場走去,街上有穿著深色藏袍的朝拜者左手搖著轉經輪,嘴里念著"啊麻利咩咩哄"在行走,他們沿著街道一直走著,目不斜視,步履堅定,我不知道他們來自那里,不知道他們要在這街上走多遠,但我相信他們每個人的心里一定很充實。就象我,此刻的心情。</h3> <h3> 廣場附近林蔭道上,朝圣者們匍匐在地向著布達拉宮朝拜他們雙手伸前,身子筆直匍匐向地,雙手手掌緊貼地面向前滑行,當手掌滑過地面時,發出了悠長的"嘩嘩"聲。原來,每一個朝圣者的雙掌下都護戴著一塊木板,保護著手掌與地面接確時不受到傷害。</h3> <h3> 晨光中,布達拉宮淡定而沉靜。處浮華喧嚷而心寧,這是一個大智慧者才具有的氣度風范。</h3> <h3> 在人類歷史上,凡是雄健的民族或有作為的王朝都會做出驚人之舉,吐蕃族人能夠舍棄自己已經生活了十幾個世紀的家園,遷居到拉薩河谷定居,這件事本身算得上創世紀的決策,因此可以說布達拉宮是吐蕃王朝定居拉薩河谷的必然產物。有了松贊干布才有了遷都拉薩的壯舉,有了遷都才有了吐蕃王朝的輝煌,有了吐蕃王朝的輝煌才有了布達拉宮和西藏文化的今天。</h3> <h3> 從各個角度看,布達拉宮都很美哈,沒有審美上的死角。這是為什么呢?我思考的結果是:藏族的城市和建筑沒有軸線的概念,不講究中軸對稱。藏族文化講究輪回和環形的閉合,布達拉宮要給圍繞一個環形道路轉經的人提供轉經和凝視的便利,因此每一個方向都是重要的,都應該是美的。這時凝視布達拉宮的我,忽然意識到,在拉薩的各個地方都能看到布達拉宮,這不是巧合。</h3> <h3> 布達拉宮需要仰望,仰望的是這組建筑透露給我們的宗教精神;布達拉宮需要膜拜,在這里我們可以聽到高原人類走過來的腳步。</h3> <h3> 因為人們在建造布達拉宮的時候就是這樣想的:讓四面八方來的人都能看到它。布達拉宮建造在瑪布日山上,聳立在拉薩河谷中。拉薩河流到這里,忽然減慢了速度,把它從遠方攜帶來的泥沙沉積在這里造就了一塊平原,為拉薩城的出現做好了準備。</h3><h3> 我們知道,藏族人喜歡把寺廟和宮殿建造在山頂或山崖上,藏族第一位國王聶赤贊普就把他的宮殿雍布拉康建造在一座山上。把宮殿或者寺廟建在山上,所選擇的山的高度要適中,太高了人無法在上面生活,太低了不足以防衛和提供凝視。好像是上天早已知道拉薩河谷要建一座城,需要一座高度適中的山,以便在其上建造宮殿。拉薩河谷中就有一座山(瑪布日山)等待在那里,不是一座,而是二三座(還有加布日山和巴瑪日山)。</h3><h3> 因為建造在山上,布達拉宮就高高地挺立在拉薩平原上。它像座燈塔,對任何拜訪者而言,它都是一座不會被錯認的迎客"燈塔"。我想象著很早以前,在那步行和騎馬的年代,遠方來的商人、僧侶、朝圣者向拉薩走來時,他們第一眼看到"燈塔"時,內心里涌起的是怎樣的一種喜悅。</h3> <h3> 站在高處,我向下望去,看到了拉薩的全景,我還看到了遠處的大山,有藍飄帶樣的拉薩河。當我把目光從處收回,俯瞰腳下時,我看到了圍繞著布達拉宮轉經的人流,我知道他們轉的是布達拉宮。環繞著布達拉宮有一條轉經路孜廓。我看到了一個個匍匐在地磕長頭的信徒。我很好奇,人們為什么要用"磕長頭"這種形式去朝圣?</h3> <h3> 這讓我想起曾經看過的電影,<岡仁波齊>。一個家庭組成的磕長頭朝圣的隊伍:在路上,她們舉起雙手,合十,張開雙臂,彎下身子,雙手、胸、腹著地,接著叩首,然后雙手撐地站起,再重復剛才的動作。</h3><h3> 記得當時我被她們深深地感動。是她們的艱辛打動了我,實際上我對她們為什么要磕長頭并不理解。現在,我站在這里,看到下面磕長頭的人,我知道他們是一樣的。不過今天,我忽然有所領悟,對磕長頭的人有所理解。</h3><h3> 你信一個神,你信基督,你信佛祖,不是拿它們當作一個理念的對象,一個信仰的對象,一個現成的對象去信。它們是一種未實現的意愿。信仰,不是你在信仰之前能找得到的。它不是一種現成概念化、對象化的東西、如果是這種東西,那你隨時于可以找到它,你用不著去信仰。信仰只有在你去信的過程中才能找到,信仰只有在去信的行動中不斷生成。</h3><h3> 磕長頭的人,他們明了這點。我過去對磕長頭的人感到驚訝,感到贊嘆。我被感動了,其實這種感動很膚淺。我感動什么感動他們的艱辛,感動他們]的意志……但是這些都不是磕長頭的朝圣者行為意義的真諦。</h3><h3> 對于信仰,你只有去信仰,你才能在信仰的途中遭遇它,在半路上與它相遇。在當地人看來,布達拉宮是佛祖的一種召喚,你響應了,你就是信徒,你就成為真正的信徒了。那些朝向拉薩磕長頭的人,他們過去在家里已經信教,早就是佛教徒了,但是只有在去拉薩的路上,只有在圍繞著大昭寺、布達拉宮轉經的路上,他們才真切感受。而當用磕長頭這種形式去朝圣的時候,他們就體驗到自己"真是更是"一個佛教徒了。他們和佛祖的關系在不斷地生成演進,一切都在變化中,他們只有用磕長頭這種形式才能把握它。他們喜歡享受或者說珍惜這種感覺</h3> <h3> 布達拉宮:一個高高聳立在山巔的"凝視者。這些天來,我一直在體會從四面八方來拉薩的人,怎樣凝視布達拉宮。我把自己想象成商人、行旅、僧人、游客、朝圣的信徒。有一天,我忽然意識到:其實這些凝視布達拉宮的人,都被布達拉宮所凝視。布達拉宮才是個真正的"凝視者。</h3><h3> 這時,我意識到:在西藏,在拉薩,布達拉宮就是這樣一個"他者",這樣一個無時不在無處不在的凝視者,布達拉宮就是一雙凝視的眼睛,個個信徒們在轉經的路上,在磕長頭的途中,都能夠在想象中意識到一個者在注視著他。它是一個高高聳立在山巔的凝視者,是康德說的"心中的道德律頭上的星空"。</h3><h3> 布達拉宮是一個在場的"他者"。它把原本不在場的凝視變成了在場的凝視,把想象中的凝視變成了現實的凝視。</h3><h3> 布達拉宮不僅在山上,實際在天上,在通往拉薩的道路上,在拉薩城里的每一個角落里,在西藏的每一處地方。</h3><h3> 有人說:人在做,天在看。在西藏,這句話變成了:人在做,布達拉宮在看。</h3> <h3> 就要離開西藏了,我和神作最后的道別,在燈光的映耀下,布達拉宮通體散發出耀眼圣潔的光芒。我看到萬道神光穿透云層,光耀大地,愛灑人間天堂。</h3><h3><br /></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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