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有一個幸福的小家庭。下面這張照片上所顯示的就是我們一家三口。 女兒已經(jīng)在讀博，而我和我的那個"她"還都沒有太老，至少在心態(tài)上還很年輕。</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盡管我們自認為還年輕，但轉眼間已經(jīng)馬上就到我們的銀婚紀念日了：2018年6月的某一天是我們結婚登記25周年，8月的某一天是我們舉行婚禮25周年。在這些重要的日子即將來臨的時候，我有了一個想法：曬曬她倆穿著我為她們縫制的衣服的老照片，重溫小家庭過去的溫馨美好時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看過我在2018年年初寫的《我的2017年》那篇文章的人或者是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個絕對的工科男。我怎么和"裁縫"沾上邊了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據(jù)說很多好的裁縫都是男的，所以性別和專業(yè)都不是能不能做縫紉活兒的決定性因素，關鍵看個人興趣和客觀條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母親大概在我兩三歲的時候就患半身不遂，生活自理都很困難，而且她在我不到20歲時就去世了，所以我從小在生活上就養(yǎng)成了自己動手的習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上小學時家里就添置了縫紉機，我也很早就學會了蹬縫紉機。我最早（大約40年前）的用縫紉機做的作品是用姐姐所在的服裝廠出售給職工的那些不同顏色的邊角料拼接成不同圖案做圍裙、座墊套、枕套、床罩等，既給自家用，也送給親戚朋友和鄰居等。除了用邊角料做一些日常用品外，后來在我上大學期間還"照貓畫虎"給我自己做過夾克和褲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所謂"照貓畫虎"是說我最早在裁剪服裝時是照著成衣測繪。按照現(xiàn)在時髦的術語叫"逆向工程"，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最初做的幾件衣服并不太成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來我的剪裁和縫紉手藝得以提高主要有以下四個原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是我不服輸?shù)男拍睿杭热晃夷墚嫃碗s的發(fā)動機零件圖，我就不信我畫不出服裝圖，而且學過工程制圖后，對于怎樣把平面布料做出三維立體效果更容易理解。我裁剪衣服時，就像畫工程圖紙那樣，"九合板"的大木板、丁字尺、直尺、三角板全都用上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是我買了一本日本的服裝書。那里邊有一些剪裁理論和服裝圖樣及尺寸可供參考。我沒專門學過裁剪和縫紉，基本上屬于看書后無師自通。這可能也是"面包與獵槍"那個典故（詳見《我的2017年》那篇文章）的一種體現(xiàn)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是從姐姐和一位鄰居阿姨（她在另一家服裝廠工作）日常聊天中我"偷"學到了一些服裝局部要素的制作方法和技巧。比如"上領子"（把領子縫到"身兒"上），"上袖子"（把袖子縫到"身兒"上）和"挖兜"（在一塊料子上做暗兜）、掛粘合襯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四是我認識了我的那個"她"，我要用我的手藝讓她穿得與眾不同，盡量不與別人"撞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每次給她做衣服前，她都是先用手比劃著給我描述她希望的衣服是什么樣子的，領子什么樣，肩什么樣，袖子什么樣，腰身什么樣，等等。我根據(jù)她的描述以畫草圖的方式手工畫出立體效果圖，問她是不是她希望的樣子和效果。得到首肯后，我再在白紙上按照1:10的比例畫服裝各部分的平面展開圖，一方面是為了安排各單片的位置，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計算買多少布料。接著就去商店買布料。如果是純棉布料還要先下水進行預縮。后面的剪裁、鎖邊（我家里還買了鎖邊機）、縫紉、鎖扣眼、熨燙、（褲腳或下擺）牽邊（俗稱"搭黃瓜架"）等都是我自己完成。簡單說，我做的衣服基本上可以用"她的創(chuàng)意，我的手藝"來概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多年前我們都沒有手機，也不用互聯(lián)網(wǎng)。主要的資訊來源是收音機和電視，所以我一般用晚飯后聽廣播和"聽電視"的時間就把活兒做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最晚完成的一件衣服距今也已經(jīng)有十五六年了。無論衣服樣式好看不好看，時髦不時髦，都是那段時光的記錄，都包含著我的一份愛心。</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照片拍攝于河北白洋淀。她穿的這件連衣裙是我給她做的第一件衣服。面料很軟很薄，剪裁前先要漿一下使布料變硬一些。</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照片拍攝于北京紫竹院公園。她穿的這身純棉布料的裙裝是上下分身的。上衣是西服領、連袖、收腰的式樣，裙子是大擺裙。</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這是上面這身裙裝的整體效果。</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照片拍攝于北京植物園的溫室。她穿的這身套裙是我給她做的第一套純毛面料全襯正裝。當時的想法是，既然要花時間做正裝，那就做純毛面料的，這才配得上我花的功夫。</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照片拍攝于北戴河海濱。這套衣服是在她那次隨單位療養(yǎng)團去北戴河旅游之前臨時趕做的。寬大的白色人造棉上衣配上人造棉面料的花褲子，在海風吹拂中顯得很瀟灑。</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照片拍攝于北京延慶龍慶峽。人造棉的花布蝴蝶袖上衣配上粉紅色人造棉褲子顯得非常涼爽和休閑。</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照片是在一場雪后拍攝于她們醫(yī)院的花園。她穿的這件全襯呢子大衣是我給她做過的最復雜的衣服之一。在那以前當我聽說某某人能做呢子大衣時總覺得手藝非常了不起，做完這件衣服后發(fā)現(xiàn)原來我也能做到。</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照片于2002年拍攝于北京朝陽公園，但照片中這件全襯的正裝裙子卻是我在1993年前后給她做的，很適合在乍暖還寒的季節(jié)穿。這是我給她做的衣服里唯一一件一直保留到現(xiàn)在的。每年春秋天的時候她還能穿上幾天。</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這件衣服的工藝比較復雜。除了全襯以外，還有連袖、包扣和布包邊的扣眼，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之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由于這是唯一一件保留下來的我的作品，所以可以借助它來展示一下這件25年前做的衣服的幾處細節(ji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圖左側是前襟和下擺的全襯的局部，右側是包扣和布包邊的扣眼。</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當時買這件衣服的布料時，我自己沒有詳細核算就按照那本日本服裝書上的推薦買了相應長度的布料。等我實際裁剪時，發(fā)現(xiàn)如果我調整一下幾個單片的擺放位置，我竟然可以節(jié)省出一大塊料子。后來的結果是，我用那塊布料不但做出了這件連衣裙，還給她做出了一條正常長度的錐子褲。</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做完褲子以后，還剩下一點邊角料。我看邊角料的形狀和數(shù)量能夠做出一件貼身小馬甲，就又給她做了下面這件馬甲。</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照片攝于北京臥佛寺。我做的這條大擺毛呢面料全襯裙子正好適合在春天穿。</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照片攝于北京植物園。我用一種面料給她做了一個"三件套"：包括一件全襯的領形不對稱的夾克，一條全襯的繞膝裙和一條七分褲。</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照片攝于我們婚禮的當天。站在她旁邊的是她的兩個哥哥。她身上那件紅色的真絲裙子也是我的作品。</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除了婚禮當天的那件紅色真絲禮服以外，我們結婚時用的被褥，布藝床罩、沙發(fā)套、電視機罩和布藝窗簾也都是我自己親手制作的。</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照片攝于她們醫(yī)院的一次春節(jié)聯(lián)歡會。她和同事們在表演"小虎隊"的一首歌曲《愛》：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運草，串一個同心圓......</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全部六個人的條絨背帶褲都是我?guī)兔y(tǒng)一買的布料，并到她們科里為每個人量體裁衣。她自己的那條背帶褲則完全是由我完成的全部制作工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婚后幾個月她懷上了我們的小寶寶。以下三張照片里的孕婦服都是她構思我制作的作品。她穿著我做的孕婦服外出時經(jīng)常有人問她是在哪里買的。</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她穿孕婦裙的照片上的日期（90年1月29日）不對。那之前換完相機電池后忘了調整日期，等我發(fā)現(xiàn)照片上日期不對時孩子都已經(jīng)出生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上面照片里她所坐的轉角沙發(fā)（一組五個）的沙發(fā)套也是我自己做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照片攝于北京圓明園。這上邊的日期才是對的。當時距女兒出生還有兩個月。</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女兒出生后，從她剛出生到幾個月大時穿的絨布連腳褲、大襟系帶上衣、腈綸棉的棉褲棉襖，到一兩歲時穿的反穿衫和哈喇襖等我都給她做過，但都沒留下照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照片攝于北京北四環(huán)的"百鳥園"，現(xiàn)在好像已經(jīng)不存在了。她穿條絨背帶褲這張照片是我能找到的給她做的衣服的最早的記錄。那時候她剛剛兩歲。</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照片攝于北戴河，從海濱回酒店的路上。她身上穿的這件浴袍是我買"毛巾布"的布料后自己做的，既柔軟又舒適，而且穿脫方便。</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照片攝于北京懷柔青龍峽旁的長城上。女兒穿著我做的紅色條絨襯衫，小手叉腰，還挺帥氣。</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照片攝于上海外灘。女兒身上這件小花布裙子是我的作品。</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照片攝于北京香山。女兒身上穿的小條絨馬甲也出自我手。</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這張照片是女兒在2001年11月在北京首都體育館的世紀星滑冰俱樂部參加花樣滑冰國家專業(yè)一級考試時在候場。</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她穿的這件天鵝絨滑冰服是一件"中西合璧"式的衣服。遠看就像我們在電視上常見的女花樣滑冰運動員穿的服裝：長袖、緊身、短裙；近看則可以看出腰線以上有點像中國傳統(tǒng)的旗袍：立領、斜襟、盤扣。這是她媽媽的創(chuàng)意。</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女兒的這件滑冰服是我"精雕細刻"的最后一件作品。從那以后我雖然還給她們做過幾件衣服，但都是非常簡單休閑的，沒有留下什么照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以上這些照片顯示的大概是我做的所有衣服的總量的一半，另一半沒有記錄下來。其中特別遺憾的是我給她做的最得意的一套純毛套裝（全襯翹肩西服+全襯小西裙）沒有留下任何影像資料。即使是上面這些照片，在當年拍攝時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用在我的懷舊文章里，所以并沒有刻意拍服裝的特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在這篇文章中有多處特意提到"全襯"。對于厚料子的服裝來說，只有里面是全襯的才有檔次，制作起來更有挑戰(zhàn)性，完工后更有成就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做衣服用過的材料包括呢子、純毛、真絲、純棉、化纖和人造棉；我做過的衣服包括從最簡單的時裝式"挎欄背心"到最復雜的西服和呢子大衣，幾乎沒有我沒做過的或不會做的。再過些年，等我退休后有時間了，除了旅游、玩兒樂器、健身以外，還可以重操舊業(yè)。對于喜歡自己動手的我來說，我一直覺得會一門手藝既是一種能力，也是一種樂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近幾年，郊游和旅游已經(jīng)成了我們業(yè)余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雖然我暫時不再給她們做衣服了，但那份愛永遠不會改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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