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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鄉下十年 (下)

萱草

<h1>  今天是2018年農歷三月初六,沒錯!就是今天!48年前的今天(1970年農歷三月初六),我們全家下放到農村,一條農船,載著我們一家老小和全部家當,載著父母的迷茫,我們的好奇,到當時的興橋公社新莊四隊落戶。</h1><h1> 我在鄉下,整整十年!身心的煎熬,意志的錘煉,生活的艱辛,美好的向往,塵封已久的酸甜苦辣,時時撞擊著我的心扉,不堪回首,終身難忘!48年的時光,雖讓記憶斷層,但我仍要用最質樸的文字努力地串起遠去的記憶碎片,來敘說我在廣闊天地里走過的路!也算是對我那十年青春的一種珍藏儀式!</h1> <h1>  在農村已經艱辛地走過了五年,高中畢業后,我成了名副其實的農民,算是一個整勞力了。泥里滾泥里爬,廣闊天地煉紅心。身心疲憊,真想早點離開。為有好表現爭取推薦,當年冬天,我毅然跟著大人挑著被子和草,行走十幾里路到豐登上河工。就在王書記家打地鋪住下,整整挑了一個月。最艱難的是“突龍溝”,時值隆冬,雙腳浸在水里,挑著100多斤的重擔,仰望幾人高的地面,地面向上還有幾人高的新土堆,我一步一滑,顫顫巍巍,艱難攀登。身單力薄,大汗淋漓,又怕隊里嫌我小,不讓我挑。失去表現的機會,我解開罩衣里的棉襖扣,任凜冽北風直刺我心。</h1> <h3>(高中畢業照)</h3> <h1> 春天種棉花時,空氣中到處彌漫著難聞的藥水味,整天頭昏昏的。我拉過播種機,像伏爾加河上的纖夫,更像一頭拓荒的牛。兩手緊拽勒在肩上的繩,奮力向前蹬著,臉漲得通紅。一次休息時到陳四爺家,一眼看見磨盤里有幾個發霉的山芋干,我們一人搶了一根,擦兩下就這么起勁地嚼著。等棉花苗出了,不全的,還要去補種。苗都出齊了,要去間苗,再長大一點,要定苗。大概七八寸一棵。然后就一遍又一遍地薅草松土。棉花的生長期最長,田間管理也最煩,從種到拿棉花,基本上要薅7遍草, 第8遍松土種苕子。滿手老繭,硬如刀片,瑞大爹看看我的手,心疼地說“ 唉!農民姐姐的一雙手啊 ”!</h1> <h3>(剛出的棉苗)</h3> <h1>  每天天不亮起來打早工。媽媽有暈病,從不能起早。我起得早還來得及弄一口吃的,遲了就餓著肚子去上工,一口力氣也沒有。打早工回來,就坐在屋西山的小桌旁,一碗一碗的稀粥往下喝,喝過了真的不想動,早已疲憊不堪。隊房已升半旗了,20分鐘后,半旗升到頂,只好扛著鋤頭硬著頭皮又到田里接著干。快到中午時又渴又餓,不停地看著大旗,望它早點降下來放工回家。特別餓時,看看沒人就摘幾個嫩蠶豆,吃完趕緊用鋤頭把豆殼埋下去,嫩玉米芯, 嫩棉花桃都吃過。有一次在棉花地里除草,又渴又餓,隊里摘小瓜的人挑著瓜從我們田邊走過,扔了兩條給我們,趕緊搶過來在腿面上擦兩下泥,三口兩口下了肚,真爽!</h1> <h1>  一年后,聽說有了推薦名額,我一直盤算著,一打聽,哪里輪得到我。我不灰心,覺得時間和表現還不夠,于是更加苦干實干,努力爭取。</h1> <h1>  記得那年春天,隊里第一次旱改水,我們全村的勞力都集中在四組的一塊大田里,田里打滿水,牛耙過以后,仍然高低不平,我們把泥兜系得短短的,褲腳卷到大腿上,踩著齊膝蓋深的爛泥,把高處的泥挑到洼地去,每走一步,要把腿先從泥里拎出來,向前邁出一步踩下去,再拔起后面的一條腿向前踩下去,春寒料峭,一雙腿像刀剁的一樣,密密麻麻的口子滲著血。灰土土的一大片水田里,就見我脖子上的那條大紅羊毛圍巾,在二月春風中飄著,像一團火焰,燃燒著我的勞動熱情,溫暖著我的心。(那是在我家學徒的桑三姐送的,她哥在上海當兵帶回來的,我特別喜歡,很漂亮,五塊錢呢,那條圍巾我圍了好多年)</h1><h1> 記得有一次在家后面割溝邊柴,我拿著鐮刀,卷起褲腳,光腳趟入冰涼的水中,左手擼起一把稀疏的柴,右手拼命拽著鐮刀往懷里拉,一把一把地割下來甩到岸上,上岸時,一雙水淋淋的腿子凍得通紅,一道道血口子,也是那樣火辣辣的。</h1> <h1>  每年最艱苦的要數四夏大忙了,夏收,夏種,夏管,夏插。社員們都睡不好,吃不好,搶收搶種,起早貪黑,連續作戰。隊里也會殺口豬犒勞一下。收麥啦!各家各戶把鐮刀磨得快快的。田野里金黃的一片,沉甸甸的麥穗張著一根根芒刺,我們一字排開,淹沒在麥浪中。彎下腰,使勁揮舞鐮刀,“咔嚓,咔嚓”,一片片麥子在身后倒下。驕陽似火,熱浪襲人。兩個膀子上被麥芒戳的都是紅點,汗一煮,癢癢的,十分刺撓,鼻孔里嗆的全是黑灰。刀不快,力氣也小,汗如雨下,眼睜不開,氣升不上來,抬頭看看天,腰快要斷了。一直割到天漆黑,經常在田里聽到廣播里馬季和唐杰忠合說的相聲《友誼頌》和每日一歌《我愛呼倫貝爾大草原》,當時我們都聽不清歌名,楊三媽非說是《我愛河那邊的大草原》,后來終于聽懂了,想想就要笑,可連笑的力氣也沒有。</h1><h1> </h1> <h3>(當年我大概就這個模樣)</h3> <h1>  割下來的麥子挑到場頭上,一般都是晚飯后開夜工脫粒。我也干過。幾個人站在脫粒機后面,不停地往機口送解開的麥捆。那叫”喂機”,隊里男勞力不夠,只好女的上。“轟,轟隆隆”,麥桿從前面飛出,麥粒從機下漏出來。塵土飛揚中,有的拖麥桿,有的堆麥堆,有的鏟麥粒,隨著脫粒機的隆隆聲,機口的麥桿瞬間堆高,我低下頭,任飛濺的麥粒火辣辣地打在臉上,叉起一堆麥桿,連拖帶拉三步并作兩步送到遠處,一路小跑,再回頭去叉那機口瞬間堆高的麥桿,一個個蓬頭垢面,揮汗如雨,嗓子冒青煙。自留地上的麥子,菜籽,蠶豆,只能在中飯時擠時間割,都是用連枷一下一下撲打出粒。那時大哥更辛苦,日夜守在機房里。要打水抗旱,還要保證秧田不缺水。幾乎沒有按時吃和睡的。</h1> <h1>  突然,烏云密布,悶雷滾動。隊里的旗桿上會升起一個笆斗,我們一看就知道要搶場了。趕緊跑回家,拿起笆斗或板掀,從四面八方涌向隊房,楊隊長在那指揮,王隊長早已扛起了麥子,邊跑邊招呼:“快點,快點。”!要是誰來遲了,他會瞪眼吼道:“你家離這段十萬八千里呢?”。我們大家鏟的鏟,扛的扛,把脫下來的麥子堆起來用油布封好。隊里的糧食搶起來,我們各自才能回家,收拾自家場上的麥子。 常常 沒 到家,就被淋成落湯雞。</h1><h1> 真忙人,收完大麥,收菜籽,收蠶豆,接著收小麥。自己割的麥子自己捆,到地里先割一些麥桿比較長的青一點的做腰扣(有韌性),然后抓起一把,右手把穗頭一扭順勢壓下拉開,放在地上,割麥往上堆,捆麥時,雙手抓住腰扣兩頭交叉一拉一收緊,順勢一扭,然后將一頭塞進勒緊的腰扣下,誰要是捆得不緊,挑到半路散了,挑麥的人就會罵你,是害手了嗎?糧食收上場后,夜里是要看的,叫打更。一天夜里,我和陳三,小梅打更,半夜里,場上的驢子散了,弄出動靜,嚇得我們一夜沒睡好。插秧也非常辛苦,彎著腰站在水里,一站一天,腰特別酸。田間管理也要跟上,薅棉花呀,薅玉米呀。還要翻田,用抓子把麥樁子翻下去,趕在“芒種”里種黃豆。 &nbsp;</h1><h1> </h1> <h3>(秧池)</h3> <h3>(插秧)</h3> <h1>  一天到晚忙得飯都沒空吃。家務活也少不了。田里大蒜頭也能刨了,熗大蒜是我的活。把鮮嫩的蒜頭放在臉盆里加鹽和糖醋,疊呀疊,一直疊到透明,放在壇子里封好。來年春天是一道美菜。</h1> <h1>  記得有一次到誠明去機大麥,我推著獨輪車上了隊房門口的六中溝橋,走到兩塊石板搭界的地方,車子一歪失去了平衡,因為力氣小,穩不住車上的一麻袋麥,車把翹得老高,對岸的人驚叫起來,我拼命摁住車把,瘋瘋斜斜地過了橋,嚇得一身汗,差點連人帶車下了河。</h1><h1> 還要顧著家里的豬,把豬食,掃豬圈。掃豬圈一般都是男子漢干的活。可我干過,拿著竹掃帚跳進豬圈,豬子在我腿邊嗅來嗅去。把豬屎鏟掃到一起,再用水沖進茅坑。開始很惡心。</h1><h1> 讀書的妹妹看我們實在辛苦,也想出把力,放學挑豬菜,幫奶奶煮飯。那天她竟然瞞著我們扛起大抓子,到生產隊去翻田,中午回來滿臉曬得通紅,我們都心疼她,堅決不讓她干這樣的重活。她一氣之下,把墻上的獎狀全撕了,非要下田掙工分,為這個家出一把力。</h1> <h3>(當年的石板橋已重新修建。攝于2018.4.19)</h3> <h3>(就是這種獨輪車)</h3> <h1>  碰到陰雨連綿的日子,薅草是最頭疼的事。黃豆最難薅,一個根部有幾株,草和黃豆長在一起,一不小心就把黃豆薅掉。遇上下雨天,草迅速返青,根本死不掉,長起來更兇,下次更難薅。</h1><h1> 因為連續陰雨,收上 場的蠶豆,玉米都會發霉,隊長一聲令下,人工剝蠶豆,剝玉米。記得都是在夜里,我們都不睡覺,聽到外面一有動靜,趕緊拿起笆斗往場上跑,拼命把快要爛掉的蠶豆秸拖下來,堆在自己面前拼命地剝,一直到天快亮。剝玉米也是夜里,都摸黑到大堆子上去搶一些大的,比較好刨的,那時家家都有玉米刨子,先把玉米刺去一行,然后全靠雙手搓揉,籽粒嘩嘩落下來,家伙滿了就去稱斤重,手上全是血泡。</h1> <h1>  有時連續下雨,地里不能干活,我們會到生產隊的場頭上開會,聽隊長讀報,學習為革命種田的先進思想,再布置一些農活。也會到大隊房開社員會,在一次大隊社員會上,我的高中同學徐萬元參加自衛反擊戰回來,作了匯報演講。會上還表揚了我的劉三嫂,大冬天夜里出來攆偷雞的強盜,逢溝過溝,逢港過港,一直攆到強盜扔下了雞。大隊書記號召我們都要向她學習。反正開會就高興,因為能拿半天輕巧工。</h1> <h1> 炎熱的夏天,玉米揚花放拐吐須,綠油油的一大片,像高高的綠色屏障,遮了人們的視線,擋了夏天難得的風,我們在玉米地里圍根,確保顆粒飽滿。悶熱得透不過氣來。有一次打早工回家,看看鏡子里的我,頭上全落的玉米花穗,頭發,身上全被露水打濕,唉!那無奈的芳華……</h1><h1> 有時給棉田打藥水,男勞力就一個人背一個藥水箱,我們就兩個人抬個糞桶,前面一個人拿著噴霧器,后面的人邊走邊使勁像打氣一樣,摁壓藥水機。更辛苦的是還要堆高溫肥。悶在水里撈出淤泥,和熟草攪拌堆起來發酵,來年春天鋪在麥苗上,特別肥。記得有一次到戰備河東偷人家地盤上的熟草,被人家村干部連吼帶攆,嚇得我們背起懷籃,“撲通,撲通”跳下水,連滾帶爬上了停在河心的船。拔篙而逃。</h1><h1> 和男勞力一樣,整天悶在水里撈淤泥,一早起來,發現腳心戳著一節腐木片,順手一拔,膿血直流,想想表現還不夠,全然不顧又下了水。</h1> <h3>(男勞力一個人打藥水)</h3> <h3>(這是男勞力用船攬於泥)</h3> <h1>  那年,我到六中溝南的4組當了記工員,上工要多跑路了。每天要路過這六中溝橋,記得隊房門口的大田很長,南邊一直到誠明大隊,挑一擔糞要走很遠的路,渾身是汗,襯衫后面一大片從未干過,挑到田頭,放下擔子,一邊喘氣一邊納鞋底。肩膀都磨破了,襯衣上常沾滿血痂。中午累得像個死狗,到家拿塊化學紙鋪地上,睡涼透了再吃。媽媽總是舍不得我們,中午會買一點小魚,或燉蛋吃,四個蛋燉一大藍碗,老小一桌,一人一條羹,看著碗里剩下的那一點點,心里惦記著能不能再伸一筷子。</h1><h1> 大忙季節,爸爸也會回家看看。帶點吃的回來。當時還好,我們家中午都吃飯,隊里好多人家中午都喝粥的。</h1> <h3>(攝于2018.4.19. 當年挑著糞擔在這條泥路上灑下多少汗水?!)</h3> <h1>  我家的條件還算不錯。勞力漸漸多了,媽媽做縫紉苦工分,爸爸有工資。每天中午都能吃上飯,還能有湯和咸伸伸筷子。免不了人家的羨慕嫉妒。東邊鄰居有事沒事找茬,投藥毒小雞,偷雞蛋,自留地里行絕,還罵罵咧咧的,我們不敢吱聲,都忍著,還是和善相處。還好,她做干部的親戚都來打招呼:“對不住啊,要不然,這么好的屋基墩輪不到你家住”。</h1> <h1>  記得有一次上工前,前邊鄰居拎著小魚對奶奶說:“我今天忘了要栽油菜呢,沒空弄小魚,給你家吧”。看奶奶把小魚買下了。想到中午有魚,一個上午做工都有勁。放工看見窗臺上煮好的小魚,特別有胃口。沒想到鄰居一邊罵一邊向我家走來:“真沒辦法,兒子曉得買魚了,今天一定要吃到嘴。一直吵到現在”。我們眼睜睜地看她把到嘴的一盤香噴噴的小魚端走。唉!多氣人!過兩天她來打招呼,還我們家兩條羹油。</h1><div> </div> <h3>(當時的家就是這個模樣)</h3> <h1><font color="#010101">  記工員一個月到隊里和徐會計結一次賬。一般的都是下雨天。結賬前,我每天晚上都要在油燈下噼里啪啦地打算盤,算我們組里幾十個人的工分。我可從沒給自己多記過一分工哦。填好報表,看看手腕上的中山表,常常是11點多。 &nbsp;</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大家都說,這家下放戶真肯苦,能做的都出來做了,可就這樣拼死拼活地干著,因為工分太不值錢,我家仍然是超支戶。條件可以了,隊里也不照顧下放戶了,場頭上分糧食,分山芋,眼看著一家一堆子,就找不到我家的,我們常常紅著臉夾著空口袋回來,心里特別難受。</font></h1> <h1>  那時,媽媽應大隊邀請,牽頭聯營。大隊里近十家縫紉機都搬到大隊房去,組成縫紉社。我媽到縣服裝廠把外貿業務接回來,一邊指導她們做,一邊檢查質量。帶領她們多掙工分。也為大隊增加了收入,贏得了聲譽。紅火了好一陣子。大隊干部和縫紉工都非常感激我媽媽。第二年,大隊辦起了彈簧廠,媽媽有點面子,把我說了進去。農閑時到廠里做席夢思的彈簧,稍微輕巧一些。彈簧要蘸火,都是夜里,也很辛苦。蘇南的陳師傅對我們很客氣,可惜因銷路不暢,年把時間就倒閉了。我斷斷續續只做了幾個月的工人。</h1> <h1> 國慶前后,秋收秋種就開始了。每人一個笆斗,在高高的玉米地里抷玉米,笆斗滿了,左手拎起來一甩上右肩,一路小跑去稱斤重。很快就收黃豆了,大豆搖鈴遍地金。收稻比收麥稍微輕巧些,天沒那么熱,活也沒那么忙。挑稻把,我一次只能挑6個。如果看到隊房前的六中溝里有電影船。知道今晚有電影看,那挑擔勁頭更足。晚飯后,早早搬個凳子去搶座位。記得看過《火紅的年代》。有時還會攆到別的大隊再看一場。</h1> <h1>  秋天的田野一片白茫茫。我們挎著籃子到田里去拿棉花,兩手輕輕搓起棉花,一天能拿幾十斤,腰酸腿疼。種麥也很辛苦。滿種的麥子,有經驗的老農在整理好的田里撒麥種。套種的麥子,要先拉麥林子,那是個技術活,兩個人面對面,分大小手,用鋤頭一起往后拉,拉出一個筆直的槽,我們把糞挑到地里,一邊喘一邊納鞋底,有人用桶把糞溜倒槽子里,然后撒種,蓋土。接著趕緊栽油菜,拿個小鍬子,蹲在地里,一邊栽一邊往后退,一天下來腿疼得拎不動。</h1><h1> 還要利用拾邊田增產增收。就是在田邊,溝邊,河邊的朝陽坡上都點上蠶豆。秋收秋種忙下來,身上像散了架,大家都很疲倦,黑瘦黑瘦的。</h1> <h1>  那時的生活十分艱苦。農活再重,也沒有什么補養。糧油不夠吃,連草都沒得燒。收完玉米留在地里的根,都刨回去曬干了燒。根須粗壯,特別難刨,也很重。我一頭只挑四個,挑到我家后面的小壩口,一下子沖到底再也爬不上來,竭盡全力攀登,眼里冒金花。隊里的楊大嫂,做那么重的農活,有時中午只把一點點油放在鍋里炸一下,盛在飯碗里,什么湯,咸都沒有。記得西邊的明二媽家,晚上想煮一頓油粥吃吃,沒在意把洗過的菜放進了戽魚的籃子里,菜和淤泥一起倒下了鍋。眼睜睜的一鍋粥不能吃,還浪費了糧,油,草,一家子抹眼淚。</h1> <h1> 記得1976年夏天,我們都在自家門口的場上搭起了防震棚。幾十個晚上都睡在棚里。9月9日上午,我們在隊房門口的大田里薅棉花,遠遠看見去公社開會的王隊長,騎著自行車急匆匆地返回,老遠就下車招呼我們,我們趕緊圍上去,他悲痛地說,偉大領袖毛主席…… 他哽咽得說不下去了,手一揮,”快到丁二爺家去聽廣播。”,我們趕緊扛起鋤頭,跟著他一路跑去,聽著廣播里的哀樂,我們都哭了,覺得天要蹋了。第二天,我們都自覺地在自己的小辮子上扎了白花。</h1><h1> 9月18號早上,我們隊20個基干民兵步行到縣體育場開追悼大會。要求都穿素色衣服,路上不講話。我穿的是媽媽深灰色的衣服。記得走到運棉河橋,我們停下來一人發了兩個金剛齊算中飯。我們排在12點進場。整個體育場坐得滿滿的。主席臺坐北朝南,下午三點,追悼會開始。全體起立默哀時,我看到好多人因天熱,過度悲傷暈倒了。我到體育場溝西的周媽家喝了很多水。晚上我們懷著沉痛的心情,跑了20多里路才到家。</h1> <h1>  哥哥已經到公社水利站上班了,妹妹學習特別優秀,初中畢業也考上南通衛校了,弟弟高中畢業了,家里又多了一個勞力,也在地里起早貪黑地辛苦勞作,上過河工,做過記工員。小弟弟特別聰明,報名上一年級了,小學里還到縣城參加過數學競賽呢!</h1> <h1>  第二年推薦又開始了,我的心里依然盤算著,沒想到,貧下中農還沒來得及推薦,名額早就定了。仍然沒輪到我,冬去春來,我依然在那片田野上勞作,依然播種著心中的希望。唉,廣闊天地喲,我為你的收獲歡喜,你為我的命運焦慮。</h1> <h3>(心中依然有遠方)</h3> <h1>  冬天的農活要少些,也輕巧一些。平田整地呀,挑淤泥鋪在麥苗上叫鋪生。記得那年冬天,我兩個腿上的濕疹害得流血流膿,泥兜轉來轉去,下下打在膿包上,鉆心地疼。有一次,我挑著一擔那么長的玉米秸從高大的棉花棵里往外拖,竭盡全力,氣都升不上來,好容易拖出來一直挑到隊房場上。一般就稱擔子前面一頭,然后乘以二,所以我們挑擔子都是前面重一些,呵呵??。</h1><h1> 冬天拔棉花秸子,為了省力,把鐵鉤子系在腰間的一根帶子上,手拿鐵鉤斜鉤住棉花秸,手,膀子,腰一起拼命用力把它從板結的泥土下拔出來。碰上瘋長的棵子,根須粗壯,特別費力,真是“肚子往上挺,眼珠往外激”。</h1><h1> 有時會帶著幾個蒸山芋,挎著籃子到田里摘棉花桃子,回去坐在太陽底下剝死瓣子。</h1><h1> </h1> <h1>  農閑時也幫著媽媽做衣服。那時媽媽眼睛不大行了,像女式春秋衫上面的布扭扣,中山裝的口袋,這些最難的,我都能獨立做了。還能裁剪襯衫,褲子等。那時我們時興穿黑色的松緊口鞋,滾鞋口的難度很大,經常把針弄斷。記得有一年大年初一早上,我還沒吃早飯,秀大嫂跑來請我,說下午要把鞋上起來。我二話沒說,很快就給她一雙鞋口滾起來,二角錢也沒收。媽媽起來生氣地說了我:”做生意人家這么不講究呢?初一早上是不著興動針和剪刀的,還不收錢?”。我想想也是。</h1> <h1> 媽媽非常能干。操持這個家吃了不少苦。屋里看不見做針線了,趕緊拿著鐮刀去很遠的地方割溝邊草,一直到漆黑,背著一捆草低頭彎腰吃力地走回家。春天做幾塊面餅,割點青蘆葦蓋在上面發酵,做出的醬和醬油特別鮮美。晚飯后,媽媽在昏暗的燈光下用打理好的樒子熟練地編蓆子,編籃子,折子…… 那樒子在媽媽的手中一捧一壓,有彈性地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我們常常在嘻嘻嗦嗦的編織聲中進入夢鄉。我看到媽媽手上全是血口子。她還買些便宜的布做褲子,到集市上去賣錢。還把生病的五爺接到我們家休養,瞞著他借米煮點純米飯給他吃。奶奶78歲那年腸套疊住院開刀,媽媽忙里忙外,細心照料。 記得有一次,媽媽騎車摔倒在家前面的溝里膀膀子斷了,暈了過去。隊里人把她送到縣院動了手術,我在那兒照顧她,她的膀子一直到現在還彎著。以后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常常發暈病,嚴重時要好多天不能起床,都是我們喂她吃飯,可她還舍不得花錢吃中藥,就這么拖著。</h1> <h1>  奶奶一直跟著我們過,三寸小腳,特別干凈。總舍不得我們做工,極盡所能做家務,想方設法燒菜,巴不得我們多吃點,增加體力。每當我放工回來,總會迎上前來:“小菊,今天我燒的扁豆好吃呢”,其實就是放了一點醬而已。有時候弄一碗醬,上面撒上紅綠辣椒絲,倒點油,放在飯鍋頭上一燉,色香味調足了你的味口。有時也會拄著拐棍到地里送涼帽給我。</h1><h1> 有一次,我們要表演《四大媽批林孔》,奶奶高興地把她那件最新的藍色偏襟褂子,洗得干干凈凈,疊得整整齊齊送到我手上。76年元月8號,我聽到廣播連忙告訴她: ”奶奶,周總理去世了,他和你同歲”,奶奶一愣,嘆口氣: “唉!總理是大忙人,讓我去,把總理留下來”。當時我更敬重奶奶。</h1> <h1>  那時我們農活雖苦,但到家可以吃到現成的。有大人領著我們過日子。想想知青點上都是獨立生活,輪流做飯。有一次知青在田里問:“小麥怎么吃哦?”,不知誰開玩笑地回了一句:“把小麥放在鍋里煮唄”。知青點上真的煮了一鍋小麥。還有一個知青在地里薅草時問隊長:“這套種的芝麻這么弄?”,隊長沒好氣地沖她一句:“怎么弄啊?把它全薅掉!”,這位知青信以為真,就把芝麻全薅了。半人高的快要開花的芝麻倒了一片。隊長一看,氣瘋了,立即召開現場會,劈頭蓋臉訓斥了這位知青。她當時惱羞成怒,哭得很傷心。</h1> <h3>(攝于2018.4.19. 當年的我家就這個模樣)</h3> <h1>  又到了推薦的時候,爸爸也著急了,回家請他們吃飯,從不會干活的爸爸把削好的梨一個個送到他們手里,拿煙端茶,推薦仍然輪不到我,就這么爭取著,等待著,一年又一年。剛聽說推薦我當代課教師,沒來得及高興就杳無音訊了。最后一次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招工名額,我已填過表,隔了一夜又沒了。農村的”高干”也多啊,誰不為子女著想,我心灰意冷,奈何不得!哭得很傷心。記得那年冬天開萬人大會,我找來找去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兩件罩衣的右肩上都打了補丁。看看鏡中的自己,好無奈,好傷心!那天晚上,在微弱的燈光下,在我的照片邊上沮喪地寫下“我不甘心當農民” 的字樣。</h1> <h1>  一天下來筋疲力盡,還要趁著月光做好多活。剁豬菜呀,知道隊里要估糞了,(貧協主任徐大爹他們到各家茅坑里把糞倒在路面上,看稀稠定價賣給隊里)我趕緊到大淺渦挑水,挑著糞桶站在碼頭上,右手抓住糞桶系,猛力一甩口朝下,迅速打滿水,借助慣性挺腰拎起,放在一邊,同樣再打左邊,挑起擔子轉過身定定神,一步一步向上爬,就這么一擔擔地挑,直把茅坑挑滿。我家糞價總是估不過人家。有時在門前的場上,打理樒子,拉著石磙吱吱呀呀地來來去去,碾壓著蘆葦,也碾壓著我的花季年華。</h1> <h1>  下雨天,扛著大麥或玉米,到前面徐大奶奶家去拐磨,媽媽在前面拗磨,她左手抓住磨擔頭,右手不時的抓一小把麥子放在磨眼里,我和大哥在后面拐著,就這么一圈一圈地推著磨擔,由于力的牽引,磨擔繩在我們頭頂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粗細不勻的麥粉從磨縫里漏下來。我實在沒力氣就低下頭來,雙臂使勁推拉,默默地數著,一直數到幾百幾千,希望快點拐完。過年拐磨還不能說沒了,要說滿了。回家媽媽用篩子隔出粗細,用簸箕簸去糠,就可以做飯了。有時用篩出的面做餅吃。漸漸地,我也能領起這個活了。有一年我右眼開刀放膿疙瘩,紅腫沒退就拐磨,被石器震動傷了,一直到工作后,每逢刮風陰雨天,右眼的上眼皮還會紅腫。</h1> <h3>(當年的磨子就這個模樣)</h3> <h1> 苦中也有不少快樂的事。&nbsp;</h1><h1> 春天薅棉花休息時 &nbsp;,坐在田埂上,順手打一張蘆葉卷起來,尖一聲禿一聲地吹著,誰要是想打個盹,我們就拽一根碧綠的蘆芯,在她的臉上畫胡子,再畫一副眼鏡。“哈哈??”,傻傻的笑聲回蕩在明媚的春光里。</h1><h1> &nbsp;燒鍋時,口鍋做飯。中鍋燒湯,里鍋煮豬食。用火叉戳起一個鮮玉米,一個鍋膛放一個,燒著翻著,吃起來特別香,吃完趕緊擦去嘴上的黑灰。 勞動休息到家門口時,總會盛一碗飯,挖一點醬拌一下,三口兩口刨下肚,特別滿足。有一年夏天,隊里要求學游泳,中午到河里撲騰兩下,又好玩,又涼爽,還記二分工呢,特開心。</h1><h1></h1><h1> 晚上拿出做工帶回來的棉花,剝去籽,捻成粗線,染成紅綠,然后雙起來當毛線用,坐在床上美美地給自己結毛衣。她們都喜歡結成一道紅一道綠像竹節似的,我在紙上畫畫,在胸前結成“北京”的字樣。穿上身特別溫暖,也特別自信。 高興起來,中午會騎車到縣城去拍照片,一寸4角錢,二寸要7角錢呢,舍不得錢就拍個一寸的。 &nbsp;</h1><h1> </h1> <h3>(我和下放知青彭衛紅)</h3> <h1>  空閑時,我會用各種顏色的橡皮筋編精致的小飾物。蝴蝶啊,青蛙啊,花朵花籃啊,蝦子…… 可以掛在鑰匙扣上,挺好看的。記得劉三哥結婚,我編了好幾個送他,他全掛在蚊帳里做裝飾品呢。現在全忘了,只會編蝴蝶了,退休前還編了幾個送給我的學生呢。</h1> <h3>(當年那件有北京字樣的“毛衣”)</h3> <h1> 小弟弟上一年級報名回來特別興奮,我們都逗他玩,先出十以內的加減法給他做,沒等我們把題目說完,他就對答如流,得意的手舞足蹈。我們故意出二,三年級的數學題給他做,他抓耳撓腮逼了半天始終算不起來,最后“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們幾個哈哈大笑。</h1> <h3>(我們在這所小學讀書)</h3> <h1> 臘月里寒冷的晚上,媽媽會批準我們弄一瓢玉米籽,放在鍋里炸花花吃,其實都炸不開的,就那個啞子嚼起來又香又解饞。每年臘月20以后,條件好的,就開始忙蒸糕了。一個月前就把粘玉米放到水里泡,換幾次水,撈起來瀝干打粉,把粉放進匾子里,匾中間的盆上放花板,然后把格子放在花板上,往里篩面,抹平,把帶絨布的屜子扣上,整體翻個身,輕輕啟開花板,垂直提起格子,然后上鍋蒸,看準了上下水花,(上水花是和面的水,下水花是鍋里的水)糕一定好看好吃,全部蒸完了,糕箱里放6塊糕 轉給下一家。隊里幾十家就這么日夜不停地熱氣騰騰地傳著。 每個年三十的下午,我和媽媽忙著給人家做衣服,有的小朋友就站在縫紉機旁等新衣服過年。奶奶搓圓子,大哥把水缸挑滿,弟妹收拾完家里,炒花生啊,爸爸也忙著貼對聯啊,蠻快樂的。 &nbsp;</h1><h1> 還有大年初一要過一個革命化的春節。下午去隊里栽樹,沒多大工夫,也能給半天工。高興??。</h1> <h1>  春節前能參加大隊毛澤東思想宣傳隊排節目,正月到各隊去演出。呵呵??,天,哪里會演什么?只要能苦到工分,去唄,當然也能學到一點東西,也很輕巧,很開心的。有一次給秀梅提臺詞,我提示她做動作:手拿一把米面對觀眾說。“別小看這把米,”,結果她把前面動作當臺詞說了,我們幾個眼淚都笑出來。晚上快十點鐘排完節目回家,我還要做一會兒針線,那時,姨姐戴園在我家學徒,我們會弄點山藥煮碗茶吃,有時還能打兩個雞蛋里。再苦也樂。</h1><h1> 晚上演出,工分蠻大的,我們吃晚飯時,師傅就去點汽油燈,好多人就搬個凳子早早坐下來。我報過幕。印象最深的是小淮戲《布谷聲聲》,我扮小芳,和秀梅演姑嫂,經典唱段有點印象: “布谷聲聲多清脆,振翅長鳴逐枝飛,公社春早人更早,你還是遵循舊常規,早稻已吐喜鵲嘴,晚稻秧池下基肥……”。 “緊握簸箕把谷簸,粒粒良種泛金波,迭迭好似花一朵,團團就像旋流窩,初次上船難掌舵,經常掌舵就能下江河”。后來,射陽淮劇團送戲下鄉到誠明,我們特地去看了《布谷聲聲》這個當時很紅火的節目。小芳是當時名角王蘭主演的。記得我們當時還到正塘學習淮劇《開壩》。呵呵??,排文娛掙了不少輕巧工。</h1><h1> 正月初頭,到各個生產隊巡回演出,穿上過年的新衣服,在臺上說說跳跳,也能拿到工分。有一次雨后演節目,戴四爺一上臺就滑倒了,我們在后臺傻了眼,心想演砸了,沒想到他不慌不忙爬起來,詼諧地拍了一下屁股,開口就來“乖乖隆地咚,太陽暖烘烘”,接著神情自若地開始說他該說的臺詞。臺下一片掌聲,我們在后臺也為他恰到好處的隨機應變叫好。</h1> <h3>(好像是到公社匯演)</h3> <h1> 春夏秋冬,四季輪回,唉!五年,整整五年!始終沒輪到我,那時我懵懵懂懂地才知道勞動表現和推薦沒有半點關系。最后一次,我哭得很傷心。幾頓沒吃,幾天沒上工。媽媽幫我洗衣服,發現我的襯衣肩部沾滿血痂默默流淚。一氣之下,放下手中的活,就去托人幫我找工作。</h1><h1> 幾經周折,1979年的秋天,我終于走出那片農田,站上了鄉中心小學的講臺,做了一名臨時代課教師,搭上了“代課教師”的末班車。</h1><h1> 記得那天下午,我在門口田里挑糞,大哥下班回來在家西邊路上揚了揚手中的紙條,我知道事成了。(他帶回一張三寸半紙條,算是介紹信)。還沒放工,我趕緊興奮地回家洗頭洗澡,準備上班。那天傍晚,我徹底扔掉了那鋤頭,鐮刀,大鍬,糞桶,還有那根被我稚嫩的雙肩磨得又滑又亮的被汗煮紅的,晃悠了我幾年青春的彎扁擔!</h1><h1> </h1> <h1>  一年后,通過考試拿到了民辦教師錄用證,又搭上了民辦教師的末班車。一年后,又考取阜寧師范學校。畢業后邊工作邊自學,四年拿下大專文憑。我愛崗敬業,潛心教學,評得高級職稱。</h1><h1> 我離開兩年后,媽媽想方設法到縣城旁的合興砌房子,帶著家人也離開了那里。哥哥一家留在那里,又過了幾年極其艱苦孤單的日子。最終全部離開了那片廣闊天地,離開了那里勤勞質樸的農民朋友,離開了那片曾流過許多辛勤汗水,留下堅實腳印的那片田野!</h1> <h3>我當教師頭一年</h3> <h3>  通過考試,我拿到了民辦教師的錄用證。</h3> <h3>面向全縣的公開課</h3> <h3>2012年暑假退休</h3> <h1>  我在鄉下整整十年,有笑有淚,有喜有憂,太多的感慨,只能濃縮點滴,有的無法用文字表達。呵!十年青春,你是我心中一首難以忘懷的歌,我要把你永遠珍藏。</h1><h1> 我們的后代也許不可思議,但這確實在這片大地上真實地存在過。48年彈指一揮間,不管多痛,都是美好的回憶,我要感謝那個年代,感謝那段經歷,它讓我變得堅強,自信,讓我嘗到了永不言棄,追求美好的甜頭。</h1><h1> 以后的以后,我會在這淺淺的文字里翻閱青春,再睹芳華!</h1> <h1><b><font color="#ff8a00">后記</font></b></h1> <h1>  2017年7月,來到我當年代課的學校,第一次走上講臺時的那份激動和自豪感又一次涌上心頭。</h1> <h1>  那天還找到了我挑的那條小河。我深情凝望,靜靜流淌42年的橋下綠水——你可記得我曾經在這里灑下的汗水?!當年河床上熱火朝天的景象又浮現在我眼前……</h1> <h1>  前天(農歷三月初四),回家給爸過92歲生日,我特地路過那里,尋找48年前的足跡。一切都變了,好容易找到當年我家的位置,感慨萬千……</h1><h1> 時過境未遷,我曾灑過汗水的那片田野依然播種著希望,時光依舊年輕,日子卻滄桑了歲月,人便老了,我走在那曾留下一段絕版回憶的鄉間小路上,攜一縷春光,感嘆我那逝去的芳華,心?依舊溫潤,充滿自豪!<br><br>(</h1> <h3>(我家當年就在這里)</h3> <h3>(這是隊里最大的一塊田,我曾在這里挑糞,種麥……)</h3> <h3>(4月8日相聚杜家雞,我們當年一起排文娛)</h3> <h3>(感謝先生幫我回憶,邊行邊攝)</h3> <h3>  (部分圖片選自網絡)</h3><h3> &nbsp;</h3><h3> (2018 4 21 鹽城)</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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