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淀在歲月深處的往事》

心語素白(拒私聊拒加微）

<h3> </h3><h3><b>作者留言</b></h3><h3><b>我們要尊重歷史！正視歷史！理解歷史！不回避歷史！這樣我們的國家和民族才能更加進步和成熟！</b></h3><h3><b>吃水不忘挖井人！偉大領袖毛主席永遠活在中國人民心中！</b></h3><h3><b>在任何時候，都要忠誠于自己的祖國！</b></h3> <h3><b>??????《十五歲少女留下刻骨銘心的回憶》??????  </b></h3><h3><br></h3><h3><b> 一</b><br></h3><h3><b>封存了太久卻又記憶猶新！它給我帶來了心靈的震撼和感慨！它也影響了我對終生職業的選擇。</b></h3><h3><br></h3><h3><b>我邀請尊貴的讀者朋友：伴我回到1968年。我的中學時期。那是一個特殊時期。學校駐進了解放軍、也駐進了＂工宣隊＂。學校從各班級里挑選了學生，成立了＂清理連＂。直屬市＂清理指揮部＂領導。參加社會的一些清查活動。我是其中學生之一。那年十五歲。是一個嬌小的姑娘。清理的對象是：地、富、反、壞、右。（當時簡稱＂黑五類＂）還包括＂一貫道＂反動會道門等。＂清理連＂的學生都是住校的。清查都在夜里。那時＂公、檢、法＂癱瘓。</b></h3><h3><br></h3><h3><b>1968年正值深秋，夜里又有清查行動。由市＂清理指揮部＂下來人，帶領＂清理連＂的學生（當時稱為戰士），還有＂工宣隊＂的代表。由街道居委會指引我們分組、分片有目標的清查。</b></h3><h3><b>出發之前，學校的校長（剛從部隊轉業，后是某大學校長）和解放軍指導員，把我叫到校長室。屋里還有一位陌生人，三十五、六歲的樣子。他們指著陌生人向我介紹說：＂這是公安局的同志＂，我看了一眼沒說話。他沒有穿警服。（那個時期，馬路上到處可以看到＂砸爛公、檢、法＂的大標語）看他們沒有再想說什么的時候，我轉身出去了。</b><br></h3><h3><br></h3><h3><b>二</b></h3><h3><b>我們是扛著寫有＂XX市清理指揮部＂的大旗，佩戴紅衛兵袖章，排著三十幾個人的隊伍進入居民區的。與往常有所不同的是，各組分散的特別遠。說是全市聯合行動。先分配誰，誰先走。幾個人一組。不同以往集體分散。</b></h3><h3><b>只剩下我和這個警察。他輕輕地對我說：＂我是X處的警察，剛從＂牛棚＂出來。請你協助我解救一個警察的孩子。現在他爸爸在監獄和被他親自破獲的盜竊集團的頭子和主要成員關在一起，受盡了折磨。他媽媽也是警察，還在＂牛棚＂關著。現在這個孩子被壞人控制，每天都有三、四個人看著。白天他們還在這里，不知現在里面的情況？＂</b><br></h3><h3><b>我沒說話，但我已知道應該怎么做了。快到的時候，警察低沉地對我說：＂這種折磨你都想像不到，＂（聲音有點顫，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他們不但折磨他的人，還在折磨他的心！這個頭子時時地不斷地敲打著孩子爸爸的心！??你把我送進監獄，可我還在指揮我的手下折磨你的孩子、正在教唆你的孩子。＂我默默在聽，沒有說話。</b><br></h3><h3><br></h3><h3><b>三</b><br></h3><h3><b>到了，門沒有鎖，我沖在前，一腳把門踹開，大聲喊著：＂紅衛兵來啦！挨家清理！＂屋里漆黑，沒有動靜，警察緊跟進來，左邊有一道門，半虛掩著，沖進里屋，很黑！（那幾個人提前跑了）對面模糊看到一排家具，最里面的桌子上煤油燈忽閃忽閃，（那個時期，大城市也會定期、經常的停電）煤油燈的對過，也是最里面的墻角，擺著一張雙人床。床邊有個黑影，很近。煤油燈的局限量只能照見這個弱小的身影。那是一個孩子，靠床蹲在那里。七、八歲的小男孩，很痩。</b></h3><h3><b>警察說：＂叔叔救你來了！＂雙手把孩子抱了起來，小男孩渾身顫抖，一聲不吭。警察又說：＂孩子別怕！是你爸爸讓叔叔救你來了！＂緊緊的把孩子摟在懷里。孩子更加顫抖！警察立刻放下孩子，拿著手電筒，撩開孩子的衣服，手電筒又大又亮，我的眼睛隨著手電筒的光亮游移……孩子的臉上、胳膊上、前胸后背佈滿了傷痕，警察問了一句：＂他們用煙卷頭燙你了？＂孩子這才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警察又說：＂爸爸和叔叔都知道，再疼你也不偷！＂孩子又點了一下頭！</b><b>孩子第二次點頭的同時，震撼到我！讓我對這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肅然起敬！</b></h3><h3><b>警察迅速抱起孩子，飛步離開。我緊隨其后，他邊走邊對我說：＂我姓X，孩子先放在我家。＂邊說邊消失在秋天寒風的夜色中。</b><br></h3><h3><b>那情那景讓我終生難忘！時時想起！他抱孩子的背影彷佛消失在昨天。</b><br></h3><h3><br></h3><h3><b>四</b></h3><h3><b>我獨自走回集合點。路過一個早點部，有三、四個人在忙著，我往屋里看，墻上掛著表，指針是凌晨三點。站在早點部旁，誰也不會奇怪有一個小姑娘，在夜深人靜時站在那里，因我戴著紅衛兵袖章。我不由自主的盯著我回來的方向，順眼望去，有幾個黑影竄進了我們剛剛出來的門里。</b></h3><h3><br></h3><h3><b>整個解救過程，是那么迅速平靜！警察、我、小男孩表情都那么平靜！我相信！那個警察、那個小男孩和我一樣，心在翻滾！決不會像表面那么平靜！一個被監督改造，剛剛放出來的警察，他的戰友此時此刻還在遭受罪犯的折磨，懷里抱著剛剛被解救出來的正是這個戰友分分秒秒揪心的孩子！他的心在如何翻滾！那個離開了爸爸媽媽呵護，每天受盡折磨的小男孩，此時被爸爸派來的警察叔叔抱在懷里，孩子的心是如何翻滾！＂翻滾＂是我本人的詞語感受！因我實在無法形容。</b><br></h3><h3><br></h3><h3><b>五</b><br></h3><h3><b>站在夜色中，我在想那個小男孩。面對威逼折磨的日日夜夜。</b></h3><h3><b>尤其夜深人靜，被壞人圍著，幼小的心靈，分分秒秒是怎么熬過來的？一次又一次的多處燙傷是怎么忍受的？他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呀！</b><b>我相信！孩子會在心里無數次的呼喚著爸爸媽媽！他不哭不鬧默默忍受！他在平靜的等著！盼著！他堅信！他的警察爸爸一定會想方設法來救他！</b></h3><h3><b>在被解救的一剎那，他沒有像同齡孩子的放聲大哭！也沒鬧著要找爸爸媽媽！因為他知道！爸爸媽媽也不自由！但我從孩子平靜的臉上和孩子的兩次點頭，我看出了堅毅和勇敢！看懂了孩子！＂我是警察的兒子！我要和我的爸爸媽媽一樣，接受考驗！＂那是歷史的考驗！否則，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怎么能如此的平靜！</b><br></h3><h3><b>我們的黨和人民只有接受一次又一次的考驗，我們的國家和民族才能更加強大和成熟！</b><br></h3><h3><b>站在夜色中，我對自己說：＂這個小男孩長大一定是個警察！將來一定是個奮戰在公安戰線的刑警！＂因為，我看到了他骨子里的潛質！</b><br></h3><h3><br></h3><h3><b>六</b></h3><h3><b>十五歲的我站在月光下，立志要當一名警察，而且是獄警，還要當上監獄長。</b></h3><h3><b>目的就一個！決不能把警察和被自己送進的罪犯關在一起，受罪犯的折磨。因為警察的話刺痛了我！深深地刺痛了我！</b></h3><h3><b>尤其快到門口的那幾句話：＂這種折磨你都想像不到！不但折磨他的人還在折磨他的心！時時地不斷地敲打著孩子爸爸的心！＂??＂你把我送進監獄，可我還在指揮我的手下折磨你的孩子，正在教唆你的孩子！＂</b><br></h3><h3><b>讀者朋友：此時此刻，我是掉著眼淚在寫，含都含不住！我不知道曾身臨其境的我和讀者朋友同時讀這篇文章，感覺有多大差別？年輕的讀者會不理解！這個警察為什么進了監獄?為什么不穿著警服去救孩子？</b><br></h3><h3><b>回到學校，我沒跟任何人提起！包括當時找我的校長和軍隊指導員。</b><br></h3><h3><b>那時的十五歲，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孩子！</b><b>沒有貧富之分！上學沒有家長接送！多小的孩子只要認識回家的路，貪玩到多晚都能安全回家！沒有拐騙！不懂＂綁票＂是什么？更不懂什么是＂娼妓＂。也不存在貪污腐敗，沒有假冒偽劣。最大的犯罪就是偷盜。</b><br></h3><h3><b>這個警察當年破獲的就是這么一個盜竊集團。</b></h3><h3><br></h3><h3><b>七</b><br></h3><h3><b>十年的知青生活，再次回到自己的故鄉。（十年前，我離開學校的時候，學校告訴我：＂你的檔案特別好！學校很用心、很細的寫了你的檔案＂）</b><b>有人在關注我！幫助我！我的頭兩份工作都是警察。其中一份是獄警！</b><b>這在當年大批知青返城，這樣的工作是極其難得的！</b></h3><h3><b>十年過去了。＂把警察和被自己送進來的罪犯關在一起??＂這道坎我沒過去！我就是過不去！</b><b>十年的社會經歷，改變了我十五歲時立下的志愿和誓言！</b><br></h3><h3><b>我兩次放棄了當警察的機會！我當時在想：我這么正直！不信邪！又沒心機！如果有一天，我被人送進了監獄，把我和曾看管的犯人關在一起，是何等的恥辱和笑話！這也是對人民警察的恥辱和笑話！</b><br></h3><h3><b>我當時就是這么想的！</b></h3><h3><b>此時此刻，我又在想：那個現已中年的小男孩，你兒時的記憶會隨著歲月的打磨而淡忘嗎？</b><br></h3><h3><b>你現在是奮戰在沙場上的刑警？還是怕連累家人？或是像我一樣怕受到那樣的恥辱，而放棄警察職業呢？</b><br></h3><h3><br></h3><h3><b>八</b><br></h3><h3><b>幾十年過去了，想起這個邁不過去的坎！讓我重新審視了自己！</b></h3><h3><b>那叫恥辱嗎？那是恥辱嗎？還是為了國家和人民，作為一名人民警察的付出和犧牲！</b><br></h3><h3><b>那位弟弟：如果你是一名警察，你無愧于自己的職業和人民警察的稱呼嗎？</b><b>還是在爾虞我詐，物欲橫流的環境下，隨流而下呢？</b><b>我相信！你一定像你的父輩一樣，堅持正義！鋼強不屈！奮戰在公安戰線上！</b><b>以及那位當年的警察叔叔：我祝您老年幸福！健康長壽！</b><br></h3><h3><b>從十五歲就邁不過去的這道坎？根結在哪？現在徹底明白了！安定團結！維護國家政權！否則，誰都不安全！</b><br></h3><h3><b>我的耳邊響起了《便衣警察》里的歌聲：＂幾度風雨幾度春秋，風霜雪雨搏擊流，歷盡苦難癡心不改，少年壯志不言愁，金色盾牌熱血鑄就，危難之處顯身手?為了母親的微笑，為了大地的豐收，崢嶸歲月何懼風流。＂</b><br></h3><h3><b>以此歌敬送給當年小男孩的父親和那位警察叔叔！</b><br></h3><h3><br></h3><h3><b>心語素白</b><br></h3><h3><b> 2018.4.20.</b></h3> <h3><br></h3><h3><br></h3><h3><b>??????《十六歲少女嵌在骨子里的回憶》??????</b><br></h3><h3><b>中國知青史值得關注的一頁</b></h3><h3><b>＂知青＂</b></h3><h3><b>中國歷史長鏈中堅韌的一環！</b></h3><h3><b>下代人踏向前方的基石</b></h3> <h3><b>尊貴的讀者朋友：</b></h3><h3><b>我第二次邀請您伴我回到1969年。</b><b>我帶您走進我的第二故鄉。</b><b>遼闊的內蒙古大草原。那是內蒙古烏蘭察布大草原。</b></h3><h3><b>如果說，我在上篇提到在特殊時期，“十五歲少女留下刻骨銘心的回憶”，那么這段“刻骨銘心”伴隨我又走進了第二個特殊時期。</b></h3> <h3><b><br></b></h3><h3><b><br></b></h3><h3><b>??????《嵌在記憶里的青春》??????</b></h3><h3><b><br></b></h3><h3><b>一</b></h3><h3><b> 1969年4月15日，我離開了生我養我的親人和這座城市。那年我十六歲。我們坐上知青的專列。</b></h3><h3><b>在即將駛進內蒙草原時，每人發了一個大面包。比磚稍大些，厚上幾倍，是咸的。能吃出里面有細細的沙子。我咬了一口沒吃，其他同學幾乎都是咬了一口沒吃。</b></h3><h3><b>這些童心未泯的孩子們，還不知今后的路有多少酸甜苦辣在等著自己！深淺都靠自己走了！</b><br></h3> <h3><b>下了火車，我們上了大卡車。全體站著，唱著：“迎著晨風迎著陽光，跨山過水到邊疆??的歌聲來到旗（縣）里、又到公社、（汽車改馬車了）大隊、最后分到各小隊。</b></h3><h3><b>國家給每位知青240元還是260元安家費，記得不大清了。（直接撥給公社或隊里，知青看不到）</b><b>第一年是吃商品糧。基本上是五、六個人在一屋。男生女生都相隔很遠。最近三、四里，七、八里，十幾里，三十多里，甚至更遠。</b><b>到了小隊，天已經黑了。我們被安置在一個老鄉閑置的屋子里。這里沒有通電，家家點著煤油燈（實際都是柴油，便宜）村里只有十幾戶人家。為了省煤（柴）油，家家早早的就睡了。這里的風沙很大，必須戴紗巾，否則就會迷眼。風聲很大，呼呼的響在耳邊。</b></h3> <h3><b>第一天我們都是蒙著頭睡覺。醒來感覺棉被沉沉的，蓋了一層厚厚的沙子。鞋里沙子也是滿滿的。當時門都推不開。是老鄉幫我們掃除了沙子打開門的。老鄉說：“平常風沙沒這么大，讓我們趕上了。”。緊接著是揚風漫雪。老鄉稱為“白毛虎虎”。</b></h3><h3><b>有的老鄉家的院子里罩著很大很高很密的黑網。說是為了防止狼進院。（后來幾年網逐漸也都拆了）。</b></h3> <h3><b>廁所是用土坯圍了一圈，齊腰高，留了一人能進的口，中間挖個大坑。前腳走后腳豬就進來了，吃個精光。“方便”動作一定要快。否則豬著急了，沒等你起來豬先把你拱旁邊。空間很小，別讓豬著急！拱進糞坑不得了！</b><b>后來也不用上廁所了，就像相聲里說的那樣：“沒有廁所旮旯也行”。反正也沒有人，豬在哪也是吃，不會造成環境污染。</b></h3><h3><b><br></b></h3><h3><b>這里很貧窮。有的家庭一家五、六口，只有一床被子。但是家家幾乎都有一到兩件大白皮襖。有的十五、六歲的姑娘光著腳，天太冷的時候才舍得穿鞋。這里的孩子冬天在屋里都光著腳，由于不洗腳，黑黑的，亮亮的。我詼諧地對他們說：“一人一雙黑皮靴”。</b></h3> <h3><b>漫長的知青生活開始了……我是戶長，也是平常知青說的點長。有一個糧食本，寫著我的名字，第一年負責購糧和日常生活安排。</b></h3> <p><b>記得第二天，第一次干農活，是讓我們跳進很大很深的牛糞坑里鏟牛糞。上邊吊下來一個大籮筐，我們負責裝滿。當時五個女知青，誰也沒下去。我一看僵在那里。我們剛出校門，在學校時我就積極向上，何況現在又是戶長，以身作則吧！有兩三米深，我跳了下去，腳底軟硬適中，緊跟著其他四位女知青也跳了下去。只干了兩個小時左右，就不讓我們干了。說是為了考驗一下我們！</b></p><p><br></p><p><b>其實真正的考驗在后面！緊接著是從公社到大隊對這些女知青展開攻勢！僅僅幾天的時間，開始說媒提親！這對剛出校門只有十六、七歲單純的女孩子來說是個極大的考驗！</b></p><p><b>特別說的是：學校隨隊安排了幾位老師同來。老師是一段時期一輪換，（好像是三個月一輪換）以便安排下批知青的到來。因有兩三個女老師戴著手表，成為說媒提親的首選。這幾個老師提前回學校去了。也沒有老師輪換再來。第二批知青也沒有來。</b></p><p><br></p><p><b>一個月過后，一名女知青與當地大她十幾歲的農民結了婚。（我們是1969.4.15.離開天津市的。她6.1.就結婚了。）大隊開動員大會！全體女知青在下面坐著，頭一個結婚的立為＂知識青年積極份子＂。并拿著寫好的動員女知青與農民結婚的演講稿，又表決心又做動員。大隊干部也在發言說：＂毛主席說的上山下鄉要與貧下中農相結合，就是要與當地農民結婚！＂女知青都在低頭坐著，誰也不知聲。我站了出來！站在臺中央嗓門特別大！我大聲喊：＂你在歪曲毛主席的話！??我的大嗓門壓過了臺上的人！因提前通知了知青，大隊要開動員大會。我連夜寫了演講稿。是有充分準備的。</b></p><p><b>我講了毛主席說的與貧下中農相結合是從思想上相結合鍛練自己，與貧下中農共同艱苦奮斗……當時，沒有任何人和我發生沖突！大會很快結束！</b></p><p><br></p><p><b>只過了幾天，大隊通知我到旗（縣）里開會。三天回來后，好幾個女知青與當地農民結婚。（一年后，走出校門僅僅一年以后，其中有一名女知青，十六、七歲的花季，在家里難產死亡。因家里窮，沒錢上醫院，就連公社的衛生院也去不起，只是請了接生婆。）</b></p><p><b>我同屋的一個女知青也結婚了！只是跟著一個女知青到另一個村串個門就結婚了。（她是跟我一塊去的內蒙。跟我是從小的鄰居，腦子反應慢一些。）我急了！找到公社書記！公社書記給我一個名單。（女知青和當地農民已經配好對的名單）所有的女知青都給找好了婆家。并說：＂要做為政治任務火速完成。＂名單上唯獨沒有我。說：知道你在這里呆不長！我給旗里＂安辦＂打電話，不通！因那時用的是手搖的像個機器大的電話，我也不會用。我拿著名單站在辦公桌上，我說：＂我要告訴毛主席！＂＂你們在歪曲毛主席的話！＂（當時只有十六歲的我說到做到了）</b></p><p><br></p><p><b>二</b></p><p><b>我們這個公社屬于半農半牧地區。有的知青開始放夜牛、看場地、寫黑板報、代課老師，也有代替牲口犁地的。由于這里氣候寒冷，莊稼只種一季。主要的糧食是莜麥和小麥。黃黏米很少。只有在喜事和八月十五才能吃到。副食是土豆、胡蘿卜和葫蘆。做飯是需要拉風箱的。燒的是牛糞。</b></p><p><b>最難熬的是冬天。爐子放在炕上，擺在中間。燒的是大同煤。家家的爐子都很小，只供夜里取暖用。屋里必須天天有人住，否則回來水缸會被凍裂。</b></p><p><br></p><p><b>那時我是梳著《紅燈記》里李鐵梅式的大辮子，上邊扎著紅頭繩。到了冬天洗完頭，把門打開，只探出一個頭，把水潑出去再退回來，頭發是硬硬的。尤其冬天上＂廁所＂，都會提著褲子往回跑。不管屋里有誰，文明禮儀是顧不上了，因那時手已經凍僵了！能拽住褲子就不錯了。但是到了中午是很暖和的，太陽是很足的。看到這里大家會想到：＂早穿棉，午穿紗，夜抱火爐吃西瓜＂。這里沒有西瓜，只能是夜抱火爐烤土豆了。那里最先進的就是家家墻上都掛著一個像手絹大小見方的小喇叭。</b></p><p><br></p><p><b>我們隊里的知青沒有固定的房子。國家是發給這筆款的。因我們都是剛出校門十六、七歲的孩子，沒有心機尋問和追究毎人240元安家費的去處。隨后四名女知青各種原因離開了這里??</b></p><p><b>那時我住在老鄉空閑的房里。后來又住在了學校的辦公室，屋子很大。一個辦公桌，一把椅子，一個大通炕。和教室一排。我在門框上寫了對聯：＂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墻上貼了其他口號類標語。＂艱苦奮斗＂等等。都說我那是＂抗大辦公室＂。</b></p><p><b>我負責隊里的黑板報。白天給學生們代課。（一年級到五年級都在一班上課，那時是五年制）晚上是政治夜校的老師。讀讀文件和最高指示等等。</b></p><p><br></p><p><b>到了晚上開會學習的時候，教室很熱鬧。一道景觀出現了。這些大姑娘小媳婦們把破椅子排成一隊，披散著頭發坐在那里，后面給前面的擇虱子。以此類推。這里的姑娘媳婦兒們頭發個個都是又多又黑。可能是不洗頭的緣故吧？時間長了也受我們這些女知青的影響，開始洗頭了。那年頭知青用的都是袋裝的淺粉色的洗頭膏。送給她們幾袋，后來洗習慣了，不洗感覺不舒服了。看我們知青每天洗腳，她們也開始天天洗。說：＂洗完腳，乍就這么舒服呢。＂但是有一樣他（她）們不信！就是城市家里沒虱子。他（她）們認為是人都有虱子。是身體自身帶來的，怎么能沒有呢？這里的老鄉一輩子只洗三次澡！你懂得的！別笑！這不是調侃！</b></p><p><br></p><p><b>多年的知青生活，確實也鍛煉了我！我能把水泥和沙子按比例調和好，泥瓦匠的活兒干的得心應手，水泥抹的光滑細膩。我能擔著滿滿的兩大桶水一路不灑平穩的倒進大水缸里。打下來的麥子自己淘凈，再磨成面。麩子送給平常關照我的老鄉。</b></p><p><b>（提起這個大水缸我還要細說一下：水缸很高，我用了多年以后，快要離開的時候，有人說走嘴，告訴我：曾經有人扎進這個大水缸自殺身亡。因隊里窮，沒舍得扔，一直放在小隊部里，正好知青來了。）</b></p><p><b>（再說一說，我淘麥子用的大笸籮，一直是用隊里的。有一次隊里挖地，挖出一堆死人骨頭，就是用的這個大笸籮裝的。是我親眼看見的。）我以后再也沒用過。</b></p><p><br></p><p><b>三級干部大會戰，我照樣掄起鐵鍬挖很深。吃飯只給一個大饅頭，照樣吃的下去。（因離一個村很近）頭一天晩上的住宿讓我記憶如新，</b></p><p><b>公社和大隊干部都對我說：在村里你挑一家住宿。我并不了解各家的情況，只挑干凈的，沒有男人的。相中了一家，真干凈，只有母女倆。領我來的大隊干部好像很為難，說：＂你再換一家吧，＂我不換！天很晚了，剛剛躺下，窗外有人敲門，在喊我，是兩個男知青，告訴我：她們家有狗，一會兒就進來，我說：＂我不怕狗！＂我其實特別單純也很簡單！兩個男知青沉默了一會兒，一個小聲的說：＂是兩條腿的狗＂。我什么也不懂，噢！一會兒有男的來。僅僅是這樣想。</b></p><p><b>我出來了，住哪呢？半夜了！最后我自己住在了一間廢棄的小屋里，底下鋪的是硬羊皮，上面蓋的是硬羊皮，不是一張平面，四條腿都在，還沒處理好只是干了。窗戶一推就開，門也不結實，只是躺著歇一下。沒敢睡。</b></p><p><br></p><p><b>如果說第一個特殊年代＂刻骨銘心＂讓我時時想起！那么第二個特殊年代卻讓我不愿想起！</b></p><p><b>一但觸碰了這根神經，浮想聯翩、思緒萬千、五味雜陳……一系列成語就是當今老知青們的共同感受。但是！我們要尊重歷史！正視歷史！用正確的態度理解歷史！</b></p> <h3><b><br></b></h3><h3><b><br></b></h3><h3><b>1969年我就是坐在這個山頭，（這是五年以后拍的照片）寫的兩封信。最后由天津市委報告給了黨中央，由黨中央報告給了毛主席。中央派出調查組在全國展開調查、并且已經處理。最后下來文件，記得是1972年23或26號文件。時間我記的不大確切。肯定有知青記得。請告訴我。</b></h3> <h3><b>尊貴的讀者朋友：請你往下看第三章，您或許有看“驚險片”的感覺！其實這都不算什么，每位知青都有自己獨特的故事。</b></h3> <h3><b>三</b></h3><h3><b>蹉跎歲月不僅僅是蘊含了吃苦受累挨餓受凍，還有驚和險！</b></h3><h3><b>這里每年都下來＂討吃隊＂。有四五十人。分散在各個村里、各個大隊、各個公社。遇上紅白喜事坐下就吃。拿著大面口袋，只要他不放下口袋你就得繼續不停的裝面。正是青黃不接！（有的知青點也開始斷糧了）這幫人來了！</b></h3><h3><b>我正在這個老鄉家，只有一個老太太在家。她家已經斷糧好幾天了，每天只蒸胡蘿卜吃。最后把養的貓都吃了。</b><b>我剛剛給端來一盆面。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討吃隊"的頭兒。拿著面口袋，在窗口舉著，老鄉一碗一碗的往口袋里裝面，裝了一半有些舍不得了，這個人在威脅！老鄉嚇得直哆嗦。</b></h3><h3><b>我說：＂她家已經斷糧了，面是我剛端來的＂。他見屋里只有兩女的，闖進屋，我喝斥：＂私闖民宅出去！＂</b><b>這時他看見我身邊切菜板上有一把菜刀，把腦袋一伸說：你砍我吧！邊說邊把頭想往我懷里伸，砍了一刀！他說：接著砍！又砍了第二刀！他伸著脖子說：再接著砍！又砍了第三刀！頭破血流！另一個人進屋把他托出去了。用面把傷口堵住了。面也灑了一地。</b></h3><h3><b>這事發生在上午。當時喊人也沒有用。只有十幾戶的小山村家家都沒有人。干活兒的地方很遠，根本聽不見。周圍只是一座連一座的高山。</b><br></h3><h3><br></h3><h3><b>天剛漸黑的時候，村口聚集了二十多個＂討吃隊＂。那個人頭裹著白紗布。被全村人攔住！知青們也陸續趕來了！我和那個人互相在＂叫板＂??＂討吃隊＂越聚越多。僵持了好幾天。白天是老鄉們，晚上是男知青們在村里盯著。</b></h3><h3><b>男知青住在我的屋里，防備半夜來人。而我夜深人靜住在我原來住的學校屋里，他們給我一個大口哨，只要有動靜就趕緊吹口哨，全村都能聽見。</b></h3><h3><b>在任何情況下，我都不會忘記我對自己的嚴謹。這也是眾知青以及知青交的男女朋友都在關鍵時刻幫我信任我的原因。無論是任何嘎雜琉球壞小子都在幫我，尊重我。他們都是我的大哥哥，還有對自己也非常嚴謹的姐姐們。</b><b>寫到這里，我哭了，淚流滿面！他們看到我這樣寫嘎雜琉球壞小子不會生氣，一定會笑。他們理解我沒有貶低他們的意思。他們知道我相信他們！他們都把自己當作我的大哥哥來保護、維護、幫助我這個既單純無暇又不知深淺膽大的小妹妹。</b><b>我的回憶錄他們都在看。當初我分章寫的時候，發布了第一章，有幾個知青急于給我發微信問我第二章，看完第二章又急于問第三章，以此類推。</b><b>在這里我要謝謝老鄉們和知青們！寫到這里淚眼模糊！因為曾經幫助過我的知青有好幾位已經不在人世了。有點兒走題了。</b></h3><h3><b>當時有兩家老鄉讓我住到她家，全家做好了戰斗準備！我不想連累別人，沒去！</b></h3><h3><b>直到村口的大喇叭響了……如果＂討吃隊＂不走，就出動民兵開槍！不許＂討吃隊＂再踏進這個地區一步！來一個打一個！從那以后＂討吃隊＂再也沒有來過！</b><br></h3><h3><b>老鄉們家家都很高興！年年的可怕討吃隊來呢！我那時在這里已經五、六年了。</b><b>誰能告訴我？是對還是錯？問詢南來北往的客??</b></h3><h3><br></h3><h3><b>四</b><br></h3><h3><b>記得我還在學校住的時候，因學校在村邊上，學生放學后，學校只有我一個人。</b></h3><h3><b>半夜聽見有人敲窗戶！那天外面月亮很高很亮！我看見是大隊長拿著鐮刀，（轉天才知道鐮刀是別人的，想嫁禍與人吧）敲兩下停下來聽聽，反復了幾次。</b><br></h3><h3><b>我當了九年多的知青，睡覺沒脫過衣服。就連毛衣和小棉襖外面套的單衣也不脫。被窩里是手電，枕頭底下是菜刀。腦頭是灶臺擺著很多碗。門里頂著辦公桌，放上椅子。多年已形成習慣！</b><br></h3><h3><b>我總在想：一個女孩子的力氣是有限的。菜刀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一下就能奪走。</b><br></h3><h3><b>為了防身我的武器升級了。（是一個男知青給了我一把火槍）隔著玻璃和薄薄的簾，我的武器對準了他的頭！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出手的。大約過了二十分鐘他走了。</b></h3><h3><br></h3><h3><b>第二天，我直接上他家里找他去了。我嗓門平常說話就很大。一生氣一喊，后面人就跟過來了。他家里還有兩個人，都是村干部。其中一個是說和的。一個也是找他來了。他半夜去了五、六家。跟大隊書記喝酒喝多了。但他敲的都是當晚家里沒有男人的窗戶。我警告他：＂我即然一個人住，我就有能力對付你這號的！＂我把這幾年在當地聽過的所有臟話罵了出來，圍了很多老鄉，都笑了！包括村干部和那個敲窗戶的大隊長。老鄉們都說：＂沒想到平常文文氣氣的劉老師罵的這么順溜。</b></h3><h3><br></h3><h3><b>但是他敲了其他幾家村民的窗戶，誰都不敢找他，怕得罪他。其中一家當天晚上父親和弟弟放夜牛，家里只有一個姑娘在家，幸虧找了幾個姑娘作伴，敲窗戶沒動靜，直接撞門去了，在門快開的時候屋里幾個女孩子大聲驚呼！他這才跑了。就這樣父親和弟弟回來也不敢找他。</b></h3><h3><br></h3><h3><b>知青們都知道了！來了幾個男知青拿著棍子，他跑了。跑了幾天沒回來。這天晩上來了兩個男知青坐到半夜，大約夜里兩點左右，說：＂鎖好門！不論外面發生什么都不要開門！＂因為來的時候我看見他們拿著繩子，又坐這么晚。我沒聽，悄悄地跟在后面。</b></h3><h3><b>到了大隊長家，（也在村邊，離我很近）開始敲門，沒動靜！再敲幾下沒聲音，一腳把門踹開！狗也叫，屋里倆孩子也嚇得大哭！其中一個掀這家女人的被窩，女人緊緊的裹著被子，直哆嗦。我趕緊進屋把他們拽了出來。第二天早晨跑走的大隊長就回來了。他看見我笑了，我也笑了，這事兒就算過去了。</b><br></h3><h3><br></h3><h3><b>五</b><br></h3><h3><b>學校來了新老師。一家三口，孩子幾個月大。連三間。他們住左邊的小間，中間堂屋放雜物。我還是住那間兼辦公室的大間。</b></h3><h3><b>回家探親回來，（老師搬走了，媳婦打錯針死了）我的屋子很大，曠曠的，為了冬天暖和，我決定住這間小屋。我到村里已經天黑了，點上煤油燈，在端詳這間屋子怎么收拾。</b><br></h3><h3><b>這時發現村里老遠站著一幫人，往我這邊看！發現屋里有亮光，以為鬧鬼了。我一喊，他們都進來了，都勸我別在這住。說：死完人這家就搬走了。后來三級干部開會住在這里，夜里鬧鬼，半夜都給嚇跑了。我不怕！我相信人死如燈滅！有鬼也是人裝的。</b><br></h3><h3><br></h3><h3><b>我擦的干干凈凈的。第二天就住了進來。睡到半夜，確實發現屋里有動靜。打開手電筒，點上煤油燈，舉著菜刀，動靜消失了，什么也沒有。門鎖的好好的。就是睡覺頭頂的灶臺上的鍋蓋落下很多土塊。抬頭看屋頂，用白紙糊的屋頂完好無損。打開門圍著學校轉了一圈沒人，只在不遠處有一個放夜牛的老漢。回到屋里，我對著空屋子說：以后不許再來！我一個女知青出門在外，照顧我才對！從那以后平安無事！</b><b>老鄉都說我福身高，壓得住邪！后來想想應該是黃鼠狼吧！也就是平常老鄉們說的＂搗地鬼＂。聽見屋里有動靜就跑了。誰膽小誰先跑，哪來的鬼！</b></h3><h3><br></h3><h3><b>記得還是住大屋的時候，離我二十多里有所中學，學生畢業前，有個社會考察。</b></h3><h3><b>學生們來到我這里，一個大通炕住了十來個女生。原來是分散在老鄉家的。可是誰都爭著要跟我住。我說：只要睡覺不怕擠，全部住下。就這樣吃住在一起十多天，可熱鬧了。</b></h3><h3><b>這么多的人在一起，按理我應該脫衣放心睡覺了。可我還是一如既往，像往常一樣鎖好門，頂上辦公桌，再放上椅子。</b><br></h3><h3><b>可是第二天早晨起來，學生們紛紛對我說：她們半夜都看見了屋中站著一個黑影。她們害怕不敢說話。桌椅還是擺的好好的。不可能有人進來。我告訴她們半夜誰看見黑影立刻傳給我，不要害怕！我整夜都是睜著眼睛的，也沒看見黑影。半夜有學生在旁邊暗示我：黑影又來了！可是我什么也沒看見。我黑著屋喝斥：立馬離開！以后不許再來！從那以后學生們說再也沒有看見黑影！</b></h3><h3><b>后來被她們老師知道了狠狠地批評了她們：＂你們這么乍呼，等你們走了之后知青姐姐怎么還敢再住！＂我笑著說沒關系！</b></h3><h3><br></h3><h3><b>因為在我搬進來之前，就有老師全家在這里住過。最后給嚇跑了。我不信邪！搬進來住的好好的。這里的耗子很少，聽說有一個老師的媳婦半夜讓耗子把腳后跟咬了一塊下去，再也不敢在這住了。</b></h3><h3><b>只是我有一天起來疊褥子，發現底下壓扁了一只耗子。因為是火炕，燜著火沒滅，連壓再烤一宿都干了。</b></h3> <h3><b>六</b></h3><h3><b>記得大隊放露天電影，有七、八里地。村里的姑娘、媳婦兒、后生們（年輕小伙子）都找我來了，一起去看電影。</b></h3><h3><b>半夜回來，路過一片墳地。（都是一堆連著一堆不算高的土堆，沒有墓碑，每個土堆插著一顆干枯的樹枝）他（她）們在土堆旁轉著飛跑。見他們突然間的飛跑，我已經來不及了，落在后面。我就踩著一堆一堆的土堆直線跑過去了。結果我是第一個到達村口。有個石??我剛坐下，就看見他們老遠跑來，突然都站住了！又往回跑！我喊了一聲，又都跑回來了。</b><br></h3><h3><b>他們奇怪我怎么這么快？我告訴他們踩著土堆一直跑來的。這時我才知道那是墳地。他們為了走近道才路過那的。我哪知道？深感對不起逝者！</b></h3><h3><b>回到家準備睡覺，親眼看見從門縫里進來一縷青煙。站在炕上突然感覺從后背有股力量，推到地上，是站著的。沒摔倒。我立馬意識到，忙說：＂對不起啦！我真的不知道！＂說完之后那縷青煙出去了！早上起來跟老鄉們一說，大家都說：鬼沒有報復你，只是警告你一下，讓你平穩落地，對你多照顧！我深深地說：人活著善良，做鬼也善良！我不怕鬼！我敬重鬼！敬重善良的鬼！從那以后我認為：人去世后也是有靈性的。如果當時及時的鞠躬道歉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不知道不為過＂也不是理所當然，知道了不及時道歉就是過！</b></h3><h3><br></h3><h3><b>記得在我往回辦的時候，找會計開證明。會計沒在。開完證明回家天已經黑了。出了會計住的那個村，走了一會兒，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時候，不遠處能看見墳地。突然發現眼前是亮亮的深淵，看不到底，但是很亮！前后左右都有！我是圍著原地打轉，就是走不了！其實我的膽子是很大的！有些男生也不如我！我突然想起老鄉們說的＂鬼擋墻＂，并告訴過我怎么破解。我說了一句話：我出門在外，一個女孩子，你應該幫我，怎么能擋我的路呢？剛說完屏障立馬消失了。我順利到家。第二天，天剛亮我又上那去了，看見了我來回打轉的腳印。</b></h3><h3><br></h3><h3><b>如果說一次又一次的用幾句話就能避邪的話，到現在連我自己都解釋不了！這樣的破解方法都是老鄉們教給我的。確實挺靈！立桿見影！這些都是事實！如果不是我身臨其境，耳聞目睹，是道聽途說的話，我肯定不信！有些是科學需要探討的東西。  </b></h3><h3><br></h3><h3><b>七</b><br></h3><h3><b>特殊的知青年代，讓我不愿想起！但卻又很關注和惦念這些曾伴我一起長大的好姐妹們的當今生活。因為她們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了我幫助和溫暖。</b></h3><h3><br></h3><h3><b>記得有一次從一百里地的旗（縣）里開會回來，下了汽車還要走二十多里的山路，到家天已經黑了，當時又累又餓。村里人都吃完飯準備睡覺了。自己活兒點面做湯面（面湯），好不容易做好了，在我拿勺盛面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灶臺上的煤油燈，煤油燈掉進了鍋里。正沮喪的時候，一個好姐妹來了，一塊兒到了她家，馬上給我做飯。一會兒熱呼呼的湯面做好了，加上脆脆的酸菜吃了兩大碗。</b></h3><h3><b> 生病的時候，躺在炕上，好姐妹們都來了，燒水的、搟面的、送雞蛋的，屋里滿熱鬧的。</b></h3><h3><br></h3><h3><b>我經常出去開會。哪個村干部要是出去開會，家里都給帶上干糧。路途遠道上吃。也就是饅頭咸菜。老鄉們知道我出去開會，也拿來饅頭咸菜。對我說：＂人家出去開會有家人給帶干糧，你也有家人給帶干糧。＂我心里可感動了！</b></h3><h3><br></h3><h3><b>記得有一年冬天，我背了一大捆柴火回家，路過一個深溝，一人高，又是風口。我得背著柴火下溝再上來。一開始，我是人先跳下去，這時柴火已經讓風吹沒了。我反復了幾次才把柴火背到家。人都凍僵了！兩個好姐妹來了，幫我搓手搓腳慢慢才緩過來。</b></h3><h3><br></h3><h3><b>隊里為了照顧我，地里的土豆、胡蘿卜、菜園里的菜隨便吃。青黃不接時，學生們都不吃中午飯。早晨從家出來，喝碗＂糊糊＂，（莜面漿糊）或是吃幾個蒸熟的胡蘿卜。我就讓學生們挖一大籮筐土豆，蒸熟，再做點稀點兒的面片湯，學生們可高興啦！ </b></h3><h3><br></h3><h3><b>天冷了，學校還沒放假，沒有爐子沒有煤。根本寫不了字，我就把學生們叫進我屋里，一個大通炕，炕燒的暖暖的，學生們就坐在炕上聽課。中午還是讓學生們挖一大籮筐土豆。隊里知道我挖土豆是為了給孩子們吃，誰都不說什么。反而說劉老師這個人特別善良。平常下課的時候和學生們跳跳猴皮筋、玩玩砍沙包。也挺快樂的！三個村的孩子在這上課。學校只有一個班。代課期間，這個學校的學習成績在全公社那也是優秀上榜的。 </b></h3> <h3><b>八</b></h3><h3><b>多年的知青生活，我和這里的老鄉們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和感情！</b></h3><h3><b>青黃不接時，（各知青點的知青們也是互相幫助共度難關的）在村里知道誰家揭不開鍋了，我就會端著一盆面送給老鄉。</b><br></h3><h3><b>有一年我把僅有的半袋面都給老鄉分了，（有二十多斤面）我又到別的有知青的隊里借糧。剛剛背著面回來，我先熬上一大鍋稀飯。（米是城市家中帶來的，這個地區沒有白米）上面蒸一大鍋饅頭，再炒一大鍋土豆絲，把家里沒飯吃的幾個好姐妹叫來一塊吃。</b></h3><h3><br></h3><h3><b>但是！偷我東西不行！我絕對不干！有一次我出去開會，回來家中有人從窗戶進去，把多半袋白面（有三十多斤）一鍋饅頭、手絹、肥皂、香皂偷走了。</b></h3><h3><b>我一進村，老鄉們和幾個好姐妹就告訴我是誰偷的。（進門偷我東西這家，我多次幫助她家，）我和外隊的一名女知青，我扛著秤，（拿秤的目的是加倍償還，多了我也不要）走在前，另一個女知青背著空面口袋跟在后面。找到這家！（之前這家找我借過兩盆面，我都說過：不用還！誰找我借面都不用還！）這家看我找來了，躲出去了。我把門踹開把面拿走了，（面剩下不多了）</b></h3><h3><b>晚上村里人都上大隊看電影去了，我沒去！我把這家種的大葫蘆清了。十五、六個，最小的十來斤，最大的有二十多斤。只剩下一個。長在別人地邊上。怕是別人的，所以沒拿。把我累的夠嗆！以毒攻毒！??誰能告訴我??是對！還是錯！??問詢南來北往的客？??</b></h3><h3><b><br></b></h3><h3><b>平常我的鞋、襪子及其他小的東西經常被偷，我都不計較！當然我也是防不勝防！但是我知道是誰，絕對不糊涂！我把大葫蘆都給全村人分了。</b></h3><h3><br></h3><h3><b>有一次，離我這有十幾里地的一名男知青到我這來，把我隊里種的毛豆全清，給我背回來了！我一看就急了！我說：只要我在這個隊里，誰也不能動這隊里的東西。他一生氣，把袋子扔了出去。我也不知道讓誰揀走了，反正我是不吃的。任何知青路過我隊的菜園子都不會動一下！我這個人是非常講意氣的！原則性很強！誰對我好與壞，我都會深深地埋在心里，給予回報！我很嚴格的要求自己！做人要有一定之規！要有主見！一定要正直！善良！</b></h3><h3><br></h3><h3><b>還有一次我到二十多里遠的地方去寄信，（可以直接送進郵筒里。如果放在大隊是近一些，但是得等到郵遞員有信送才能順便帶走，這樣時間就長了）半道上，有十幾個人在修路，（中間路很平，兩邊是石頭和土堆，非常不好走。）看見我來了，剛走到眼前，齊刷刷躺那了，把路堵死了。我一秒也沒停頓，好像無人一樣，在他們躺著的間隙中徑直走了過去。他們一動不動，也不出聲。??誰能告訴我！是對還是錯？</b></h3><h3><br></h3><h3><b>平常我不想做飯了，就往村中間一站，看見誰家煙囪冒煙了，就進誰家門，看吃什么？家家都很熱情！馬上招呼你上炕等著吃飯。有愛吃的我就留下，不愛吃就找下一家。</b></h3><h3><b><br></b></h3><h3><b>最熱鬧的是八月十五中秋節。也是麥收時節。隊里宰牛宰羊。家家炸黃米糕（黃粘米）但沒有餡。家家都磨土豆粉。用大木頭床子軋的粉條（粉絲）粗粗的彈彈的，簡單的拌上用油炸的花椒末蔥末和鹽可好吃了！</b></h3><h3><b>毎年的八月十五這天上午，大隊的供銷社都有倆人推著小車賣貨，主要是小沙果。這時村里的小孩子們都圍著，沒有一家來買。（家中的雞蛋是用來換鹽的。沒有閑錢買小沙果吃。老鄉們只是買鹽和花椒。這里沒有醬油，知青日常生活都是從城巿家里帶來的固體醬油）我給圍著的小孩一人一個小沙果，有七、八個孩子。我是按人頭買的，沒舍得給自己買一個。孩子們高興地蹦了起來，但是沒有一個立即吃的，拿在手里，只是不停的聞著、用舌頭舔著。下午來了兩個男知青，給我送來了幾個酸酸的小果子。他們也沒舍得吃。</b></h3><h3><br></h3><h3><b>當我親眼看見羊在可憐的求叫，牛掉著眼淚下跪的時候，到現在我都不吃牛羊肉。我還給它們說過情呢！老鄉們都知道我不吃肉，知道我愛吃粉條（粉絲）都給我送粉條，剛軋出的新鮮粉條比城里的干粉絲好吃多了。每年的八月十五接連幾天都不在家吃飯，老鄉們都喊上我，挨家吃。到了誰家就像一家人可高興啦！</b></h3><h3><br></h3><h3><b>為了安全，隊里讓我搬回村中心。連三間。房子很破舊。左邊一間是牛圈，中間放柴草，右邊我住。窗戶沒有玻璃，老式的。用塑料薄膜代替紙釘上的。靠窗有一張沒有油漆的辦公桌，一把椅子，還有一個沒有油漆的木頭箱子，里面存放著小隊歷年的帳本。也是小隊的隊部。一般村干部開會就在我這。屋小，坐一炕。（但離村民很近）</b></h3><h3><br></h3><h3><b>記得有一天晚上半夜有人在窗戶外學狼叫。我拿著菜刀開門追出來，沒追上跑了。扭頭一看，那邊又站著一個，我立刻追過去，又跑了。但我看出是誰！是比我小幾歲的兩個后生。第二天我找他們兩家去了，我和他們的媽媽都揪著他們的耳朵，他們笑著陪禮道歉！說是兩個人打賭，都說我膽子大，試試到底有多大？</b></h3><h3><br></h3><h3><b>在第九個年頭屋里才安上電燈。燈泡又大又亮。根本就不是家庭用的。沒開關。每天站在炕上摘燈泡按燈泡。燈泡都燙手。在村里我是僅此一家。吃完飯都跑我這坐著聊天，為了享受燈泡的亮度，又新鮮又高興。說我這像個金鑾殿。直到我返城，村里也沒有電燈。</b></h3> <p><b>就是??這張照片，書包里裝著我返城回津的手續證明。</b></p><p><br></p><p><b>小插曲</b></p><p><b>我自己在北京玩了整整一天。溜公園逛商場。兩頓飯吃的都是餃子，我愛吃素餡餃子。傍晚坐上特快列車。（多年，來回往返我一直坐的是慢車，便宜。很少有座。）我體會了慢車和特快的差別。</b></p><p><br></p><p><b>坐在位子上看著面前擺著一瓶盛開的鮮花，隨后站在了窗前，飛速的列車，窗外只看見星星點點的亮光。</b></p><p><b>在沉思：下一步是工作問題，住房問題。但我深知，一場大的暴風雨，即將來臨！那就是面對高層的婚姻。我書包里的手續證明在我眼里是生命的轉機，而在我母親眼里一分不值！那是吃飽撐的，多此一舉。是的！一個調令就可以回津并且工作隨便挑。幾年前就已經安排好了。我在內蒙的后幾年也是吃飽撐的。回家以后，準遷證撕成幾片。如果不是我手快，無法恢復。點到為止，另有篇章。</b></p> <p><br></p><p><b>九</b></p><p><b>一九七八年，我結束了長達九年四個月的知青生活。離開了也是永別了那間（左邊是牲口住、中間放柴草，右邊是我住，窗戶用塑料薄膜，只有一張沒有刷漆的辦公桌椅，還有一個操場用的大燈泡，被老鄉們羨慕的）金鑾殿。</b></p><p><br></p><p><b>細插幾句：</b></p><p><b>（一個小隊有兩個村，只有我用電燈，雖然是每天摘燈泡按燈泡，熱的燙手，需用棉手套。可是老鄉們沒用過燈呀，用個燈泡成了金鑾殿了。我當時也沒問，從哪聽說的金鑾殿，到了晚上“金鑾殿”人還挺多，坐一炕，有個老板子就是老大娘，看燈泡就像看天女散花一樣，一輩子沒出過村）</b></p><p><br></p><p><b>我的箱子和一切用具以及我的衣服全部留給了老鄉。臨走那天，全村老少都來給我送行。車倌牽著馬和老鄉們陪著我默默地往前走，誰也不回去。</b></p><p><b>走了三、四里地，最后我開玩笑說：怎么像送葬的一樣，都高興起來！說完我和老鄉們都閃著淚花！大家還是不回去，最后我只好說：如果你們不回去我就不走了。我停了下來，這時鄉親們才戀戀不舍地回去了，老遠還在擺手。</b></p><p><br></p><p><b>現在回想起來我住過的兩個房間，一個是被知青稱作的“抗大辦公室”，一個是被老鄉稱作的“金鑾殿”。一九八八年就已成為廢墟。</b></p><p><br></p><p><br></p><p><b>小插曲</b></p><p><b>一九八八年八月，旗里的朋友開車送我全家和一個知青來到我曾生活的小山村，半道感慨地說：“我還真不知道有這么個村，當年小日本侵略中國，打都打不進來，進來就迷糊”。現在想起來，本來小村讓大山圍繞，再加上我指揮迷糊，司機就更迷糊了！從早晨起來開車出發一百多里地天蒙蒙黑了也沒到地方。</b></p><p><br></p><p><b>車開著開著，開車的朋友感覺不對，猛一剎車，打開車門，站在車門旁，嚇出一身冷汗，前面就是懸崖，幾個人小心翼翼下車趕緊往回走，還有兩個孩子，我五歲的兒子和開車朋友四歲的女兒。開車的朋友慢慢的倒車，倒到安全地帶，休息一下，也穩穩神。雖然是八月份大山里冷極了，開車朋友的女兒穿的少凍的直發抖，我趕緊把我的備用衣服給孩子穿上了。這時候我五歲的兒子說話了：“是前山還是后山？”并且很自信地告訴我們：“后山有狼，前山沒狼。”</b></p><p><b>這時同學也是知青笑著說：放著上海你不去偏上這個小山溝來…開車的朋友也笑著說：在旗里請你吃烤全羊手扒肉你不吃……。那時工作忙，請假出來的。</b></p><p><br></p><p><b>車接著開，由于連續下了幾天雨，馬路上有水，旁邊的地里水已滲下去了，開車朋友問我往哪開？結果車也?在了地里。天已經黑了，看見了不遠處的村莊，去了兩人找老鄉幫忙，來了十幾個老鄉拿著繩子，隊里派了拖拉機。他們都認識我，離我的村七、八里地。（有時我推磨，隊里沒電就上這個村推磨，不是一個公社。）一個老鄉坐上車，直接把我們送到了我生活過的地方。</b></p><p><br></p><p><b>已經深夜了。天又下起了小雨，小山村一片漆黑。當車一停在老鄉家門口，我只說了一句：到了！這時屋里有人喊了一句：我姨姨來了！說著跑出來一個懷著大肚子的女人，因我把車停在了側面，她沒顧上走大門，直接翻過土墻過來了，一進屋看見大肚子都嚇了一跳，還好！開始做飯，把存的坐月子的雞蛋都煮了，煮了一大盆。小山村的老鄉們都起來了！沸騰起來了！都在喊：內蒙的姑爺來了！有人半夜騎馬主動去通知已搬出村子的老鄉。這時開車的朋友感慨地說：我明白了，你寧愿在這吃面湯也不在旗里吃烤全羊。</b></p> <p><b>一九七八年六月十八日我在天津市和平區重新上了我的戶口。回城后，參加工作的第一個月工資，我買了許多＂的確良＂做了好多件小孩子穿的衣服寄回村里。來信啦！說：＂大家可高興啦！你是人上人！走了也沒忘記我們！惦記我們！＂</b></p><p><br></p><p><b>十年以后，那是一九八八年的八月，我一家三口來到了我生活過的地方。剛出中旗，就看到了我熟悉的車馬大店。十年了，一點沒變！從車窗往外看，熟悉的幾個大字映入眼簾＂車馬大店一切方便＂。我和五、六個女知青在這住過一宿。好像記得開店的是父女倆。女兒比我們大不了幾歲。（因我由于剛來水土不服，渾身起滿了水泡，心臟也是接不上氣來。大家陪我到旗里看病，順便照幾張照片給家寄去。）車馬大店只有一間屋子，特別大，相對著兩個大火炕。一個火炕能睡二十來個人。看見來了幾個女知青，住店的幾個男車倌都主動擠到一個炕上去睡了。四、五米的距離，中間有一個大爐灶，很大，有幾把壺做著開水。水蒸氣彌漫了全屋。</b></p><p><b>因對面睡了一炕男老鄉，我們幾個女知青坐在炕上頭靠著膝蓋迷迷糊糊熬到天亮。警惕性可高了，有一點動靜，全部抬頭。那是住店男客半夜出去方便。</b></p><p><br></p><p><b>我們是深夜到的村里。第二天早晨起來，我竟然在墻上看見了我親自刷的標語口號。四十九年了，至今讓我記憶猶新！＂天大旱人大干大干特干拼命干苦干實干加巧干＂。四個黑板報，還保留一個。竟然有我曾經在寫黑板報時畫的麥穗的邊框。十年了，雖然描摹的已經走樣，但那是我熟悉的印記！我曾經栽的小樹已成參天大樹！我住過的房子成了廢墟。</b></p><p><b>老鄉們那個高興呀！都在喊：內蒙的姑爺來啦！小山村一派沸騰！</b></p><p><b>這里接連下了幾天小雨，雖然道路泥濘，熱情洋溢不減！搬到外村住的老鄉五、六里地冒雨往這趕。</b></p><p><b>全村家家都開始做飯，把家里最好的東西拿出來。在這家剛坐下吃飯，旁邊站著好幾家在那等著，家里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等著我們去吃。不敢多吃，得留著胃口，還得接著吃呢！因工作需要，假期很短，只能這樣吃！不能讓鄉親們白準備，因為他們是舍不得自己吃的。從早晨吃到天黑沒停嘴。不敢往嘴里多夾，又盛情難卻！那時年輕，胃口還扛得住。</b></p><p><br></p><p><b>我的兒子很調皮，還沒有上學，正是討人嫌的年齡。看見老鄉的屋頂是用紙糊的，感覺很新鮮，就用拐杖捅，我立即喝斥、教育兒子。可是這個老鄉狠狠的瞪著我，阻止我教育兒子，并鼓勵我兒子一個格捅一個窟窿。并說：我走了以后留著做紀念！并自豪的宣揚是我兒子捅破的。</b></p><p><b>但我深深的知道：糊房頂的紙是用舍不得吃的雞蛋換來的。我更深深的領會和理解并能感受得到他們的心情！是為了顯示回城的知青帶著全家回來看過他（她）們。</b></p><p><b>他送了我們有二十多里地。坐在小汽車里，他說：我這輩子頭一次坐小汽車。臨走時我給了他五十元錢。那是人民幣剛出的五十元幣鈔。我也是第一次在工資里看到的。他說：我連十元錢都沒見過，五元錢都很少見。他問我：五十元，我不花能作廢嗎？我說：不會！剛出的！</b></p><p><b>當年我在村里時，兩口子是很照顧我的。我有病時，一個燒水一個做飯。（因腰不好）倆人攙扶著來幫我的。我再來時他媳婦兒因無錢治病幾年前就自殺了。</b></p><p><b>那年我給老鄉們帶去了很多速效救心丸、創可貼、還有打火機、尼龍絲襪子等等分給了老鄉們。江米紙的糖含在嘴里，奇怪為什么紙能化了呢？他們一年到頭連水果糖都吃不上。以為水果糖是最高級的甜甜的美食。</b></p><p><br></p><p><b>現在這個地區是全國知名旅游景點之一。</b></p> <h3><br></h3><h3><b>十</b></h3><h3><b>這支龐大的知青隊伍有些人是必須走或動員走的。有些人是積極報名多次申請。當年我就是主動報名多次申請上山下鄉的，學校始終沒有批準。最后我讓我母親去了學校才批準的。我滿腔熱血，懷抱革命理想和斗志，用赤誠的心進入了知青行列。</b></h3><h3><b>知青生活豐富了我的人生！只有當過知青的人才能真正理解我說的＂豐富＂兩字。</b><br></h3><h3><br></h3><h3><b>我一直在審視中回憶和反思自己！在我的人生經歷中，九年多的知青生活我做到了無愧！在內蒙山區多呆了幾年。對我多呆的幾年我無怨無悔！讓我欣慰和自豪的是：在中國的知青史上曾經有一位天津十六歲的小姑娘在內蒙古的荒山上起草了知青的心聲！知青們得到了領袖的保護！</b><br></h3><h3><br></h3><h3><b>我同時寫了兩封信。時間是1969年。一封寄給中共中央XX。我的用意是由她轉告毛主席。因我知道毛主席很忙，想由她在適當時間告訴毛主席。讓主席了解和知道下面的情況。她并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只是把我的書信轉到內蒙。意見是當地政府自己解決。自治區又轉到盟，再轉到旗。我那時已回到天津。與此同時天津市委迅速派出調查組來到我插隊的地區。所以當時我雖然沒在內蒙，這里的一切我一清二楚。</b><br></h3><h3><br></h3><h3><b>天津市委第一次找到我，負責辦理此事的同志在和我對話時，我的眼睛掃了一下屋里，不遠處有一位五十多歲的樣子，比較高，白白的有點發胖。半躺在能上下起動的木制躺椅上。那是市委負責人。</b></h3><h3><b>他在不遠處觀察我，我的直覺告訴我，市委很謹慎！要點在于我提出的幾個問題、向誰提出？將要給誰看？ </b></h3><h3><b>我主動把我所寫的一字不落的背了起來，語速很快。背了一半讓接待我的同志攔下了。我實際是背給躺椅那個人聽的。</b></h3><h3><b>天津市委對我說：很多人都反映情況，誰都不敢寫，怕落下破壞上山下鄉的罪名。</b></h3><h3><br></h3><h3><b>我在書信中也提出了幾個問題……知識青年向何處去等四、五個問題。</b></h3><h3><b>天津市委對我說：＂你提出的問題是我們也是大家想問又不敢問的問題！</b></h3><h3><b>＂我的書信天津市委在上面畫了很多標記和調查結果及意見，我只粗粗看了一下，上邊還夾著其他的說明材料。</b></h3><h3><b>對我說：＂你寫的這些情況和提出的問題以及調查結果和市委的意見態度將做為天津市委文件匯報給黨中央。＂并對我說：＂你給XX寫信沒用＂。（我相信，這份＂書信文件＂國家是會留有檔案的）</b></h3><h3><b>天津市委第二次找到我，對我說：黨中央知道后，派出了中央調查組在全國展開調查。并對我說：中央調查組回來了！其中查出了強奸案和脅迫女知青…主席大怒！已經處理了一批人。有槍斃的！有進監獄的！（并對我所屬當地發生的事情做了及時的處理，公社書記也被撤職了。）并征求了一下我對處理結果還有什么建議。</b></h3><h3><br></h3><h3><b>當說到＂主席大怒＂時，那種小心翼翼和受到威力的那種聲音表情，我記憶猶新。</b></h3><h3><br></h3><h3><b>最重要的是告訴我：中央已經下來了文件。（好像是26號文件還是二十幾號，我記得不大確切。）中央的動作非常之快！對全國的女知青及時的進行了保護。那個時期當地人誰要想和十六、七歲的女知青結婚沒有任何政府機構再敢開結婚證！以后才是李慶霖的一封信。那時毛主席已經掌握了很多情況。</b></h3><h3><b>我所提出的幾個任何人都不敢問的問題，主席親力親為的果斷態度和及時措施給了我有力回答！每個問題用行動都給了我答案！</b></h3><h3><b>時間不長，這里開始選調。兩年的時間，全國知青大規模選調。</b></h3><h3><b>如果當初我只管好我自己，自私一點，我很快就會選調離開。我是知青戶長，經常去旗里開會。</b></h3><h3><b>再看一下我寫第一章的細節：公社書記把所有女知青都給找好了婆家，名單上唯獨沒有我，說知道我在這里呆不長。我站在公社書記的辦公桌上據理力爭的時候，他知道我是為了維護女知青們，一直跟我嘻嘻哈哈。在大隊開會也沒有人跟我發生正面沖突。（當時采用的辦法是：把我調開，讓我到旗里去開會。再實施計劃。回來生米已成熟飯。）這是我沒想到的。當我開會回來知道好幾個女知青已登記結婚，我對著公社書記喊著要告訴毛主席去，他沒想到我動真格的。</b></h3><h3><br></h3><h3><b>書信的大意是：我寫了知青下鄉的境遇和發生的事情。描述了當地農民的貧窮??尤其男兒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給不了彩禮就換親。有一些家庭的男兒娶不起媳婦。快三十的，三十多的。也有年輕的，需要付彩禮。知青來了！公社書記給公社所有的當時只有十六七歲的女知青找好了婆家。不但給我看了名單（是每個女知青與配好對的家庭和男人名單）還告訴我要作為政治任務火速完成。并且揚言說：毛主席說的與貧下中農相結合就是和農民結婚。我說：這是歪曲毛主席的話，我要告訴毛主席去！</b></h3><h3><br></h3><h3><b>我的幾個問題大意是：（知青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能發揮的作用？以后知青就是現在貧窮農民的模樣！知青在這里還能更多的學到什么？知識青年向何處去？等問題。）</b></h3><h3><br></h3><h3><b>這在當時的大環境下沒有任何人敢寫更沒人敢問！緊接著所發生的一切就是讓我感動！?</b></h3><h3><b>這些感動和我所寫內容特別是提出的問題在當時我認為都是不便公開的。盡管我的其中一封信轉到當地?我不怕喲！我會昂頭面對的！（書信的底稿我保留了十幾年才給銷毀）</b><br></h3><h3><br></h3><h3><b>由于水土不服我渾身起滿了水泡。心臟也接不上氣來，順便在天津看病。其間天津市委給了我很多書讓我學習。同時我下鄉插隊的公社開始了選調。</b></h3><h3><br></h3><h3><b>我在天津看病期間我父親單位每月多給五元錢。是上面的關照，誰也不多說多問。那時天津市平均月生活費標準是八元錢。一開始我不知道，當我得知我在天津看病時每月能有五元生活補貼時，我明白了！我當時決定回去。也是為了表明我自己?再有當我知道結果后，當時我就告訴天津市委我要回去，天津市委說：??到那后有什么事及時聯系。我沒有再聯系。（而在當時我已經知道選調已經結束。在選調期間，有人來信告訴我：在選調當中提到我的名字，但是有人堅決不同意，說：即然給中央寫信，那就讓中央調她吧。多好的一盤棋，讓她給攪了，沒有她，好多人家不用花一分錢就能娶到老婆。）</b></h3><h3><b>這些話我誰也沒告訴。當時也不在乎！在學校時的積極性和青春的棱角絲毫未減！</b></h3><h3><b>當年只有十六歲的我，只有一個信念，聽毛主席的話，毛主席號召的上山下鄉，我決不退縮！誰也攔不住我！回去！</b></h3><h3><b>當我回到內蒙，公社通知小隊派馬車接我回隊時，來人告訴我箱子已空，棉被等一切被盜。</b></h3><h3><br></h3><h3><b>我留在公社解決問題。研究決定：公社買棉被，大隊買盆。當我坐著馬車抱著緞子面的棉被路過知青點時，知青們都出來給我鼓掌！其它知青也遇過被盜，只能吃啞巴虧。沒人管。</b></h3><h3><b>我不干喲！在公社，和干部們一起在食堂吃飯，公社干部都用飯票買飯，我不用，隨便吃。關系特別好，我愛吃素餡包子，大師傅就經常包，那些天，食堂總吃素餡大包子。我也幫著包。</b></h3><h3><b>和婦女主任住一屋，大屋子大炕暖暖和和，關系也特別好。我不著急，我能著急嗎？一個星期過后，解決問題。當公社干部帶著我到供銷社買棉花時，有三種價格，我覺悟還挺高??取了個中檔，為給公社省點錢。</b></h3><h3><b>到了大隊，讓大隊給我買盆時，大隊會計說沒錢。我一抬頭看見大高柜上有一個搪瓷盆，白紙裹著新的，正好！不用費話，拿起凳子站在上面拿下來，問題解決了！</b></h3><h3><b>我回去時還有部分知青留在隊里。后來有人告訴我選調時很亂。還有人占用知青名額。</b><br></h3><h3><b>回去后我很踏實。因我親自體會到主席親力親為的果斷態度、措施和及時的文件出臺。＂主席大怒＂這四個字和隨后采取的行動讓我時時想起！行動如此之快！偉大的領袖！人民的領袖！??……以致我無怨無悔地多呆了這么多年。</b><br></h3><h3><br></h3><h3><b>我們做不到主席的高瞻遠矚！毛主席是站在大局的立場出發的。這場運動必定有其深遠長久的考慮和意義！我堅信這一點（雖然我提出了幾個問題）翻看中國的歷史，領袖的歷次決策若干年后得到了驗證！五十年前農村最底層的生活狀態，造就了知青精神。造就了國家棟梁。＂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的口號至今未忘。灑著汗水，含著淚水，艱苦奮斗，勇往直前，敢于奉獻的知青精神將永遠傳承下去。</b></h3><h3><br></h3><h3><b>知青承載了共和國的一段歷史。古今中外史無前例。歷史不會忘！尤其那些在花季年齡就長眠于異鄉地下的知青更不能忘！很多的意外都是知青們的痛！更是知青父母的痛！</b></h3><h3><br></h3><h3><b>是的！上山下鄉知青們很艱難，遇到了諸多的困難！知青挺過來了！這就是歷煉！知青！中國歷史長鏈中堅韌的一環！毛澤東時代忠誠的兒女！我們熱愛毛主席！毛主席犧牲了六位親人，帶領中國人民打下了江山！我們都想報效祖國！祖國的召喚我們當然義不容辭！我們是有信仰有理想有斗志肯奉獻的一代！共和國的史冊上永遠有知青的一筆。是知青用虔誠的青春和生命的代價為中國的歷史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b></h3><h3><br></h3><h3><b>知青真的是很不容易！上山下鄉不僅僅是需要吃苦，需要堅強，面對突如其來、意想不到的事情，特別是有些十六七歲的女知青遇事太軟弱！也小，還是個孩子。只有單純和熱情。從小受到的又是凈化靈魂的教育。面對突如其來的丑惡??束手無策！</b></h3><h3><b>關鍵時刻，確實需要眾知青的團結！正直！勇氣和無私！一定要想辦法報告給高層。如果領袖知道了，一定力挽狂瀾！絕不手軟！只要是主席知道的事情，是必須要結果的！立竿見影一定要快！領袖會保護更多的知青。這就是我的親身體會！</b><br></h3><h3><br></h3><h3><b>在網絡發達的當今，很多知青的回憶錄都可以看到。當年的知青們現在已進入老年。都想把自己刻骨銘心的回憶記下來。</b></h3><h3><b>社會上有些人對當年的上山下鄉運動產生了異議！（其中也有我當年所提出的問題）毛主席四十九年前就知道！毛主席并沒有把知青扔下不管，很快就有了選調。而知青們在當地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也是當地人的個人行為鉆空子，認為天高皇帝遠。</b></h3><h3><b>有些知青為了盡快離開，出賣了自己…讓當地某些有實權的人占了便宜。自賤和屈辱會伴隨終生！這種不能聲張的苦水會浸透你的靈魂！我不是在揭有些人的傷疤，不要把責任完全推給特殊時期。</b><br></h3><h3><br></h3><h3><b>此時想起了作曲家王佑貴親唱的：我們這一輩?上山練過腿，下鄉練過背?學會了忍耐理解了后悔，酸甜苦辣釀的酒，不知喝了多少杯?熬盡了苦心，交足了學費?真正地嘗到了做人的滋味，人生無悔！</b></h3><h3><br></h3><h3><b>時隔四十九年，我把這件事說出來，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給將來研究知青史的有關人員提供一段歷史的真相和曾經發生過的細節以及某一文件出臺的背景。</b></h3><h3><b>這也是中國知青史上值得關注的一頁。并且有些知情人雖然年事已高，但是還健在！當然也得益于網絡。</b></h3><h3><b>再有飽經滄桑的知青們已進入老年。我寫的書信很多年都能一字不落的倒背如流，（記得信中寫錯了一個字，一宿寫成了一休。天津方言）提出的幾個問題清晰如昨。</b></h3><h3><b>但是最近兩年突然間記憶力下降…尤其最近看到很多知青們的回憶錄，有些知青往事，震撼到我！一次次掀起我沉封的記憶??篇篇章章把我帶回了那個年代?? </b></h3><h3><br></h3><h3><b>我們做不到領袖的高瞻遠矚！但是作為知青我們有責任有義務把底層所發生的事情應該及時地如實地報告給最高層！是完善而不是反對！勇氣來自于無私！當時我就是這么想的。我很直白！沒有掩飾！</b></h3><h3><br></h3><h3><b>寫到此刻我停頓了，捫心自問：我這樣說話對當時正在接受＂考驗＂中的這些家庭的知青是否公平？</b></h3><h3><b>直到五十年后的今天，我才知道和理解！當我看到有關這些家庭知青的敘述??深深的觸動了我！</b><br></h3><h3><b>當年只有十六歲的我之所以敢站出來說話，不僅僅是正直無私，包括十六年我走的太順了。</b><br></h3><h3><b>這是我最近的感受。讓我感受更深的是，</b><b>當年我像寫流水賬似的寫了好幾頁，面對高層，又那么＂童言無忌＂，今天已經六十多歲的我特別感謝毛主席！人民的領袖！感謝當年的天津市委！人民的公仆！</b></h3><h3><br></h3><h3><b>上山下鄉這段歷史是知青們共有的精神財富。我們苦過、樂過、哭過、笑過，付出過收獲過。曾經有過的苦難和輝煌，早已成為回眸一笑的風景。構成了我們生命的底色。</b></h3><h3><b><br></b></h3><h3><b>知青歲月如一碗老酒墊底，隨后什么樣的酒都能喝下！喝下了?如今，＂知青＂如同陳釀了五十年的老酒??交給歷史，供后人品嘗。</b><br></h3><h3><b>蹉跎歲月！磨礪成長！感謝歲月！感謝生活！感恩大自然的給予！磨練了我的意志！增強了我的毅力！知青生活如生命之樹打下了堅實的根基！經得住任何風吹雨打！酷暑寒冰！像眾知青一樣，笑看花開花謝！靜看電閃雷鳴！但是在任何時候都不要忘記社會需要正能量！</b></h3><h3><b>幾十年過去了，曾經的知青還沒有完全退出歷史舞臺！我們還有社會責任！那就是穩定社會！</b><br></h3><h3><b>相信我們的黨越來越純潔優秀！教育我們的子孫多讀書多學習！維護國家政權！熱愛我們的祖國！忠于自己的國家!</b><br></h3><h3><b>心語素白</b></h3><h3><b>2018.4.20.</b></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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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淀在歲月深處的往事》

心語素白(拒私聊拒加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