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川

丘山

<p class="ql-block">　　看過電視劇《一代梟雄》后，被電視劇里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所吸引，更被孫紅雷伴演的主人公何輔唐，陳數伴演輔仁中學教師的風姿和演技折服。這個民國發生在陜甘川三省交界處的傳奇故事，把我們的視線集中在了青木川這個地方。風雷鎮、回龍場、何府、私立輔仁中學……等地名耳熟能詳。</p><p class="ql-block"> 多次途經京成高速廣元段，看到青木川進口都沒有成行，此次在漢中市勉縣游覽了諸葛祠、諸葛古鎮、定軍山等景點后，萌生了去青木川了卻心愿之旅。</p> <h3>　　早晨六點半從勉縣出發，在京成高速開了一個多小時，向北盤跎在大山峽谷之中，上午10點遠遠的望見了青木川古鎮的牌樓，如同際遇久未謀面的老朋友，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h3><h3> 青木川古鎮歷史悠久，曾是羌漢雜居地區，因地處陜甘川三省交界處，素有"雞鳴三省"之譽。它奠基于明成化年間，距今已有500多年的歷史。我們在古鎮牌樓下了車，趕緊拍張照片：那東邊山上的亭子，就是"回龍閣"，一會兒上去看看，一覽古鎮無余。中間藍色的是金溪河，老街和輔仁中學在金溪河左側，新街和魏氏宅院在右邊，中間河上由風雨橋——飛鳳橋相連通。</h3> <h3>　　進入古鎮走完新街，再走魏家壩，電視劇《一代梟雄》中何輔唐的原型魏輔唐的故事成為古鎮的人文載體。我們以六十元的套票游覽魏氏豪宅、煙館、船形屋的娛樂場。并請了導游一路講解。</h3><h3> 魏輔唐一生最為驕傲的"三輔一唐"（輔仁中學、輔仁實業社、輔仁劇社、唐世盛）和魏氏豪宅盡收眼底，一個地主，就算也是一個土匪，短短的二十年經營能有如此成果，不能不讓人佩服！平生看過的院子不少，平遙的王家幾代官僚也不過爾爾。無需彈指，六十余年過去了，翻身農奴做主人了，老宅依舊！只是換了主人……<br /></h3><h3> 魏宅坐落的位置還是很講究風水的，風景多好。據說魏輔唐是不出青木川的，他需要的東西都從山外買回來。1949年冬，他出去了，性質：投誠起義。一年半后，再回來的時候，是人民政府處決他的時候。</h3><h3> 煙花會謝，笙歌會停，青木川卻似一個前代的貴族，極不情愿邁入今世的門檻。沒有人再續寫什么傳奇，歷史在這里凝滯與沉淀……<br /></h3><h3> 這樣的豪宅繼續無聲訴說著曾經主人的歷史。魏輔唐占山為王，卻興修水利、架橋修路、造福百姓；他文化水平不高，卻建校興教，以強制手段培養青木川的后人讀書識禮；他靠種植大煙發財，卻堅決不允許當地人抽大煙，他宅院門前的"衛國衛民"這四個大字莫不是他一生真正的追求。舊宅前后跨院是傳統的中式建筑，前院南面二層是典型的江南木雕門窗，這樣典型的鏤空風格，讓人想著魏輔唐曾經是想把江南園林建筑搬進自己的豪宅。西院是依占卜先生說的為生子嗣而后建，西式風格的建筑，看出主人的思想是比較激進的。</h3><h3> 魏氏舊宅門前這條小路煞是清幽，路兩側粉色的纓花恕放，令人難以忘懷。<br /></h3><h3> 再回望歷史，想想過去的那個傳奇人物似乎和文字記載的不大一樣，歷史的真相究竟是什么？青木川古鎮，曾經繁華熱鬧，夜夜笙歌，現在呢？還能覓到些許蹤跡么？</h3><h3><br /></h3> <h3>　　這張畫像就是傳奇人物魏輔唐。作為一個土匪的他，喋血殘暴當是其本性。然而，他修橋、修路、辦學校，資助貧困子弟念書，把一種叫做"現代文明"的信息通過他本人的生活方式傳遞給青木川。因此青木川人對魏輔唐口碑極好，絕不象是來之前聽說的大地主、大土匪之流。簡單的說，出身貧寒、讀書不多，十六歲加入紅幫，二十二歲殺死舵爺，從此一統青木川，1924——1949二十五年苦心經營，在這天高皇帝遠、鳥都不生蛋的地方建立了自己的獨立王朝。魏輔唐只受過6年私塾教育，不同于傳統的草莽英雄。</h3> <h3>　　"他不是土匪，從來沒有搶過人！"青木川人憤憤的說。魏輔唐的生財之道是種植罌粟，但自己從不吸食，也不允許部下吸食。鴉片外運是武裝押運，沿途大小地方勢力和官員自有紅包奉送，而且禮金和禮帖由不同的人來送，確保禮物送到該送的人手中，所以，青木川鴉片外運和槍支、生活用品的購入安全通暢。</h3> <h3>　　槍支和女人是魏輔唐的最愛，當然，這兩樣是男人的都喜歡。賣煙得錢作甚？招兵買馬娶女人！魏輔唐成為漢中地區最大的地主武裝，千把頭人，幾百條槍。女人嘛，娶了六個，五姨太瞿氏二零零五年亡故，倒是留下了幾個后人，都已泯于眾人。</h3> <h3>　　魏輔唐的四個姑娘、大兒子都已過世，二兒子在魏家豪宅前的店面算命、賣字為生，一派低沉的做人面孔，不知他望著自己家變成收錢游覽的景點，父親的傳奇人生成為講述的故事是一種什么心態？是否也能算準魏家幾代人的命運？</h3> <h3>　　這是魏輔唐興建私人定制會所，應該是聲色犬馬的地方，詢問了女導游，她說自己想象吧！</h3> <h3>這個是大煙館</h3> <h3>　　古鎮的街道現在是不以幽靜取勝的，人流如織、熙熙攘攘，旅游的過度開發，我還想來嗎？恐怕不會了！</h3><h3> 當年魏輔唐興辦的學校，許多貧寒子弟得益于這位土匪出資修建的學校，免費上學，最后走出大山。新建的校門背后有不知名的書法家題寫的校訓：適者生存！更象是在嘲笑它的前任締造者。</h3><h3> 當年的舊禮堂和部分校舍在新樓群中顯得格外的不協調。魏輔唐就是在這里、在他一手建成的學校被人民政府正法的。他是在這窮鄉僻壤的小鎮倡導義務教育的人，不收學費呀！有很多外地學生慕名而來，學校一視同仁，輔仁中學的優秀畢業生由他出資送往西安、成都等地高等學府繼續深造。徐仲德只是其中之一，他撰寫了小說《青木川》，把古鎮發生的傳奇故事傳播開來，依據該小說改編拍成電視劇《一代梟雄》，讓這個邊遠古鎮聲名鵲起，游人接蹤而至。"知恩圖報呀！"這位川大歷史系畢業后作了土匪參謀長的老人不止一次的重復這句話。</h3><h3> 而今天雖然青木川古鎮繁華喧囂，輔仁中學卻沒有了學生，鎮里孩子都去縣城讀書了，昔日崇尚教育的地方卻只能游人光顧了！</h3> <h3>　　我們倘佯在青木川的鄉道上，躑躅在魏府的廳房內，游蕩在回龍場老街里。回想著魏輔唐的傳奇經歷，故事雖為獨特，很令人回味；自己似乎已經融入了那段歷史故事中，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傷感和茫然。</h3><h3> 白駒過隙、日月如梭，但青木川先秦遺風尚存，青山風貎依舊。不由使人思緒萬千，感慨著這里的物是人非。遙想當年獨霸此地的魏老爺早已不在人間了，但他的傳奇般的故事，卻始終在人群中傳揚著。外來的游客們，吃罷了輔唐宴，喝過了魏家老酒，聽過了有關魏老爺的故事后，都不約而同地涌入魏家老宅，去滿足他們的好奇心。也有進入輔仁中學校園里的，看著魏老爺當年蓋的大禮堂和教師辦公樓歷經七十余載的風雨和大地震后，竟然依舊完好如初，覺得真是不可思議！</h3><h3><br /></h3><h3> 一陣陣山風吹拂著我的面龐，我們登上了東邊山頂的回龍閣遠眺全鎮，山腳下的喧囂聲是游客們的。遠處偶爾傳來的一兩聲雞鳴狗叫，是遠處農家的。青木川，真是個不錯的地方！</h3> <h3>　　這個是魏輔唐的綢緞莊及樓上辦公場所。</h3> <h3>　　這個是魏輔唐的票號，只能外觀了。</h3> <h3>　　離開青木川古鎮，一路上，一車人看著窗外霧氣綽綽的風景，聊著青木川的變遷，說著魏輔唐，談起那段歷史，各執己見，你言我語說什么的都有，很是熱鬧。歷史也罷，時代變遷也罷，亂世梟雄的傳奇故事都會逐漸淹沒于歲月的塵埃里，留給我們的只是深深的思索和感嘆。</h3><h3> 踏上回家的路，一路上秦嶺山巒疊翠，滿眼郁郁蔥蔥的景致。別人的故事只當記憶，實實在在的生活才需要我們自己去把握，忽然腦海中閃過蘇軾的兩句詞：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h3><h3><br></h3><h3> 丘山隨筆</h3><h3> 2018、4、9晚</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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