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桑葉兒舒開了,姑姑在蠶房里忙開了,備好了溫暖的蠶匾。</h3><h3> 桑葉兒,每一天都會滋長。每一片葉子,都在清晨的陽光里,滴著晶瑩的露珠。</h3><h3> 故鄉的女子,種棉植稻,還都會在家里辟出一間蠶房,養幾匾蠶。</h3><h3> 那是一個干凈且安靜的地方。幽暗,遠離喧囂。</h3><h3> 蠶們在一盤一盤竹扁里盤纏。幼時,很小很小,微細若蟻。</h3><h3> 從吞噬桑樹上新發的嫩葉開始,蠶們漸漸肥壯起來。每次輕啟蠶房的門扉,都會聽到淅淅瀝瀝的聲音,像極了春天夜里的細雨聲。</h3><h3> 桑葉在清明前開始綻芽長葉。新葉兒,小小的,在陽光下有點透明。每一天,桑葉都會長大一圈。然而,大多數桑葉都在幼嫩時被摘了喂食蠶寶寶。</h3><h3> 于是,大多數桑葉都是桑樹上新長的。摘了又長,長了又摘。一個蠶季,桑葉就是如此一茬茬被吃掉了。</h3><h3> 故鄉海鹽是著名的桑蠶之鄉。山坡湖畔,都遍植桑樹。秋季,桑葉們全部凋零。整個冬天,桑樹只有把樹干枝條裸露在寒風霜雪里。</h3><h3> 初春,新風清新而寒冽。桑樹卻是漠然在新季之始,沉默,枝芽不發。幾遍春風過去了,桑枝才開始有一點點動靜,稍稍爆出些些新芽。</h3><h3> 清明前,桑葉兒開始悄悄舒展。透明一樣的嫩綠,在暖風中微曳。</h3><h3> 人間四月,春雨紛紛。草木芳菲,桃紅柳綠。桑樹終于也長成一片綠蔭。</h3><h3> 一樹翠華,卻是蠶的美食。</h3><h3> 蠶婦素手翻飛,嫩葉被統統摘到竹籃子里了。幸存的葉兒,許是蠶寶寶明天的午餐。</h3><h3> 桑樹毫不憂傷的樣子,依然風和日麗中長出新葉。</h3><h3> </h3><h3>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唐人商隱如此謳歌蠶們。</h3><h3> 昨日入城市,歸來淚滿巾。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宋人張俞如此同情蠶婦。</h3><h3> 桑樹卻很少被歌頌。我們只是知道舊時宅前屋后,栽了桑樹和梓樹,于是,鄉愁里,有了桑梓念念。</h3><h3> 桑樹其實真正是寶物。桑葉不僅僅是蠶寶寶的美餐,也是可以茶飲藥療的。其葉和根,皆是藥材。桑葚,更是上好的水果。</h3><h3> 我在童年,養過蠶寶寶。為了采摘到好的桑葉,煞費苦心。高家宅鄉政府大院(高家大院)后面,有幾株桑樹。可是常常被小伙伴們摘得像稀毛瘌痢頭。我曾經獨自從塘橋走到花木凌家花園去摘桑葉,小腿走得酸透酸透......</h3><h3> </h3><h3> 城市在發展,桑樹卻少見了。娃娃們養幾條蠶寶寶,為了桑葉尋尋覓覓。甚至網上的家長論壇里還有桑葉轉讓的。我家樓下親水平臺邊,傍著嚴茂塘,有一樹桑葉。每年都有小區鄰居領著娃娃來摘葉。再過幾日,估計桑樹低處的葉子,都會被摘走了。</h3><h3> </h3><h3> 桑樹卻還在那里,一年一年。</h3><h3> 桑葉兒被摘了,又長了,一遍遍,一茬茬……</h3><h3> </h3><h3>上海亨利</h3><h3>走筆于早醒的凌晨,手機碼字成篇</h3><h3>照片是昨天夕照時分攝于住宅樓下的親水平臺</h3><h3>2018年4月3日晨</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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