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媽媽,去年的今日,你還在為我們做清明果。而今,墓前,我們在外頭,您在里頭,我們唯有的是無限的哀思!</h3><h3> 媽媽,您在那邊,可好?</h3> <h3> 我的媽媽,何賽梅,生于1932年8月2日(農歷)。2017年3月23日上午11時50分許,她因突發心肌梗塞醫治無效,生命停止在這一刻,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我們……這一刻,是我們有生以來最最痛苦的一刻,我們姐妹兄弟跪在媽媽的床前踏板上,呼天喊地"媽媽!媽媽!媽媽……",她閉上眼睛安詳地睡著了,她可能真的太累了!</h3><h3> 媽媽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只給老爸留下了孤獨,只給我們子女留下無盡的思念……</h3> <h3> 我媽雖然生在農村長在農村,但她決不是普通的農村婦女。她雖然沒讀過書,但她知書達理,她賢德善良、勤勞節儉,持家有方。 </h3> <h3> 我奶奶慧眼識珠,我媽兒時就被奶奶相中。7歲那年,我爸媽定下婚約。18歲,我爸娶了我媽。60多年來,他們夫妻恩愛,相濡以沫。我爸從外,我媽從內,她視夫為天。</h3> <h3> 那些年,媽媽家里家外無不維護著爸爸一社一村之長的威嚴。爸爸從合作社社長到大隊黨支部書,30多年經歷了鬧社社員的無理抄家,文革時期造反派的文宣武斗,整黨整風期間個別動機不純者污言穢語的陷害,媽媽始終和我爸同一戰線,沉著機智應對,是我爸的得力助手。</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在家里,媽媽的家規甚嚴。我們家僅有的一些零錢,媽媽都會放在抽屜里,抽屜從不上鎖,但我們兄弟姐妹誰都不敢私自去抽屜拿一分一角。論地位,除了爺爺奶奶,爸爸在家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吃飯時,我們六姐妹兄弟必須等爸爸上桌我們才可動筷,爸爸坐的那位置我們任何人都不能坐,而且有一碗相對好的菜必須放在爸爸的跟前。家里來客人,我們孩子如有不規言行,等客人走后,我們必會受媽的嚴厲批評。柜子里的衣服,媽媽的一定是放在爸爸的下面,從我們懂事起一直記得是如此。</font></h3> <h3> 我媽對我爸知冷知熱,關懷備至。年輕時開始,我媽就每天早上都會給我爸燒碗雞蛋粥。后來條件好了,每天晚上爸爸睡前又多了一杯參湯,幾十年如一日。</h3> <h3> 媽媽對我們子女的關愛也是無微不至,她思想的先進,現在想來仍有些不可思議。我們家八口人,在村里也算得大家庭,只有爸一個正勞力,但我們一直都覺得比別的孩子幸福。記得我和姐上小學的時候,寒冷的冬天里,別的孩子最多穿兩件單薄的褲子,而我們卻能穿上棉褲,讓大家好羨慕。他們哪知這是媽媽的雙手利用爸爸的破舊棉衣給我們精心縫制的。</h3> <h3> 看到別的女孩子頭上插著花,媽媽買來橡皮筋和小鐵絲連夜給我們做了好看的蝴蝶。</h3> <h3> 過年了,媽媽都要給我們兄弟姐妹每人準備一套新衣服,做兩雙新鞋子,因白天事情多,她經常熬夜做鞋,我們一覺醒來她還坐在那陰暗的煤油燈下聚精會神地縫制著。到了大年初一,我們一睜眼便能看到床頭的新衣服,床前踏板上的新鞋子和新襪子。等過滿初五,媽媽就會讓我們換下新衣服,洗干凈后放置至第二年的春節穿,要知道那時是沒多少人家的孩子過年能穿上新衣服的,而我們兄弟姐妹年年有"新衣"穿,那種歡快,至今回味無窮!</h3> <h3> 但是,在我們的記憶里,媽媽自己過年從來不穿新衣服。她有著農村婦女吃苦耐勞的傳統美德。媽媽生了我們六個兄弟姐妹,而且后面三個都是因難產而暈倒。我在家里排行老二,在我的記憶里,媽媽從沒真正臥床做過月子,基本是第三天就開始下地干活。</h3> <h3> 曾記得有一年我們家碾糖水做紅糖,媽媽在后面趕牛,因碾子桿連接牛的繩子斷了,媽當場被碾子桿打暈,過了許久才醒過來,后來因支氣管受損,媽得了嚴重的氣管炎,晚上根本不能平躺睡覺,她夜里就坐著睡,但她從沒白天歇著。平日的感冒生病,她更滿不在乎,只要能撐,她都堅持著。 </h3> <h3> 我媽有遠見有毅力。自己沒讀過書,她說這輩子嘗夠了沒文化的困苦,再苦再難也要供孩子讀書。爸爸媽媽對我們的學業也是嚴上加嚴"成績不好留級就沒得讀書!"因此,我們兄弟姐妹在學習上誰都不敢怠慢。</h3><h3> 記得在我讀初中時,正逢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村里跟我一起在大陳小學上學的10來個孩子全都棄學在家,就我一人堅持。連爸爸都差點嚷我打退堂鼓,說城里的孩子都到農村來了,我學習基礎不錯,可以讓知識青年教我知識,但是我媽堅決反對,她說我學得再好,別人也不知道我有多少文化(指沒文憑),所以我們媽雖沒讀過書,但卻一直堅持要我們做"文化人"。</h3> <h3> 我媽自己也是很有毅力。步入老年后,她開始信佛念經,可是經簿里有很多字不認識。為此,她每天晚上翻開經薄讓我爸一字一句地教,在爸爸的耐心指導下,目不識丁的媽媽不久就也能流暢的念下心經及其他佛經,佛友們都對她佩服得很。</h3> <h3> 送友人(賽梅)</h3><h3> 作者:冬蘭</h3><h3>青絲相離別,白發才相見。</h3><h3>屈指一計算,闊別五十年。</h3><h3>時間如逝水,友誼永不變</h3><h3>相逢瞬息間,匆匆返回轉。</h3><h3>淚眼送你歸,感慨萬萬千</h3><h3>不知何時見,留影作紀念。</h3> <h3> 我媽還有個稱號叫"啊慶嫂",方圓百里都知曉她的賢良淑德。媽談吐得當,處事穩妥,對內對外,對上對下,貧窮貴賤她都以禮相待。因此凡認識我媽的公社領導都夸我媽為阿慶嫂,媽媽她也一直為這稱號自豪著,她常跟我們說:現在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年青時領導都夸我是阿慶嫂。村里親戚鄰居有碰上煩事、難事都會找我媽商量,我媽也是個直腸子,如果對的她會支持,如果不對她就會批評他(她)幾句,說得他們心服口服。</h3><h3> </h3> <h3> 老爸當村干部時,來村辦事的公社干部一般都在我家吃飯,家里困難,沒有什么像樣的菜,媽媽就絞盡腦汁變著法子找好菜招待他們。比如拿點米去換海蜇頭,拿點豆去換塊豆腐,有時還會做點米豆腐,再花有限的錢去買點肉,煎個雞蛋什么的,燒出一頓豐盛可口的菜。(平時,我們吃的只是桌面一圈放著媽親手做霉豆腐、豆鼓漿、梅干菜、咸蘿卜干等,中間一鍋青菜加豆腐算是最好的菜了)。我媽手藝不錯,她年輕時村里人做喜事會讓給給當廚子,她還會做土面,做各種片糖等等,在村里婦女中她可算得上是全能。 </h3> <h3> 我媽還是個地下交通員。抗戰時期地下黨組織成員林義浦(大老陳)活動在浙南麗水一帶,他以賣雪花膏為名住在我外公家,當時我外公的公開身份是付保長,關于黨組織的相關事情大老陳跟我外公是單線聯系,為確保安全,僅 7-8歲的我媽和我舅舅給看門把風。我外公的下線是下河(田本)蘭鑫,有需要時我媽和我舅還給通風報信。黨沒忘記我媽為組織所做的一切,在我媽步入老年時被確定為地下交通員。</h3> <h3> 雙眼皮,大眼睛,直鼻梁,國字臉,即使年紀大了,日月過往在她臉上刻了一道道深深的鄒紋,常年勞累使她那矮小勻稱的腰背日漸彎曲,但她氣質依然。</h3><h3> 這就是我媽,是我們最最敬愛的媽媽!也是最最愛我們的媽媽!</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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