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父親去世一年了,經常會想起他老人家,中年時期的他和晚年時期的他;穿著軍裝的他和著便裝的他;英姿勃發的他和舉步維艱的他……往事悠悠,一樁樁、一幕幕,常常像影片一樣略過我的腦海。</h3><h3> 父親,好想你! 父親年輕時戎馬生涯,30歲才結婚,繼兩個哥哥之后才有了我,因而生我的時候他已經37歲了。我出生前父親剛晉升少校不久,父親對母親說:如果是女孩叫金芳,男孩就叫金晉。在對我的教育方面,并沒有因為我是他的小女兒就縱容嬌慣我,而是和哥哥們一視同仁,如果貪玩、不幫助母親做家務,也是要遭到訓斥的。當然也有慈愛的時候,有一次覺得我學習不錯,獎勵我一支鋼筆;還有一次全家包餃子,我插不上手,就把包好的餃子放到蓋墊上,跑來跑去的似乎也很忙,爸爸親切地叫我"餃子腿"。 還有許多兒時回憶:有一次父親帶我穿過中山公園去他的部隊,坐著中山公園的草坪上,他教我怎樣用一只手通過屬相算一個人的年齡。我很快學會,等到了部隊立刻給一個姓葛的文書算,結果當然是正確的;父親喜歡聽京劇,解放初期他曾經看過梅蘭芳演唱,由于票價太貴只能買站票,他看書多了會頭疼,我就給他唱八個樣板戲,用現在的話說,父親可以點歌,什么李鐵梅、阿慶嫂、小常寶、吳清華,沒有一個能難倒我,父親常常會微笑地聽著,很快忘了頭疼。 父親一生愛學習,每天讀書、看報、做筆記,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他的讀書筆記密密麻麻的有好幾本。即使是到了晚年,記憶力明顯下降,他依然沒有忘卻這個習慣;父親一生努力工作,在部隊曾做過模范連隊的指導員,我懂事時他已是獨立營政委,因為工作出色,曾于上世紀六十年代,參加過海軍第四次黨代會,并先后兩次受到毛主席親切接見。 </h3> <h3>父親離休后的生活很充實,做為老革命和上虞市關工委傳統教育報告團的成員,他先后為機關、企事業單位、學校講課230場,聽眾76000多人次,多次被浙江省、紹興市、上虞市關工委評為關心下一代先進個人。父親的講課生動、風趣,深入淺出,上虞日報頭版曾刊登過一篇文章:一堂撼人心扉的黨課市委書記王潤生等領導以普通黨員身份聽課,文中的講者就是父親;紹興晚報也曾撰文:"社會大學"的"專職教授",贊揚父親晚年發揮余熱、奉獻社會的高尚情操。 門球是父親老年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父親是上虞門球隊的第一批球員,曾做為上虞門球隊的隊員去蘭州參加過全國的門球比賽。后來母親在他的影響下也加入了門球隊,做為門球伉儷,他們曾贏得第一屆鴛鴦杯門球賽的冠軍。父親寫過一篇"怎樣打好門球"的文章,里面詳細分析關于技術,關于戰略,關于心理問題等等,還寫了一首打油詩,只記得第一句是:門球門球,一門為首,一門不進,又愁又羞;進了二門,有位有友......均在門球場廣為流傳。父親晚年因年老體弱打不動了,就坐在球場邊看別人打,看到高興處會喊一句"好球!",再后來連照顧他的阿姨都加入了這一行列。我經常會到門球場去看他,在身后輕輕地叫他一聲,他回頭一看到我,立刻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h3> <h3>從小到大,除了大學五年在杭州,我一直在父母的身邊。沒有像兩個兄長那樣,小時候由爺爺奶奶養大,20歲左右由于父親從部隊轉業離開青島,他們又不得不和父母分別。在父母晚年,因為我的職業,能更好地照顧他們的健康,這也是我的福氣。 父親晚年患阿茲海默癥,記憶力明顯下降,備受疾病困擾,他非常渴望親情,因為兩個哥哥都在外地,我幾乎每天都去看他。每次看到我,他會像孩子一樣露出滿足的笑容,他經常說"金芳你來了,你來了我高興!";他會央求我盡量多待一會兒,每當我告訴他不得不去單位了,他就會很無奈,在他的靈魂深處,工作總是第一位的;有一次我一到家,想拿出ipad給他放京劇,,想不到他盯著我說"呃,我還是看你這個人好。" 父親,你那件土黃色的絲絨外套還掛在我的衣櫥里,想你了,就把臉貼在上面;你那塊黑色的手表還在我的抽屜里,想你了,就把它戴在手腕上;家里的電話響了,顯示的頭像仍然定格在你回眸一笑的瞬間……父親,仿佛你未曾遠離。 金芳 2015.3.27于上虞</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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