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生報告——油畫家、水彩畫家、臺灣畫家共聚平和

黃永生

<h3>油畫家、水彩畫家、臺灣畫家共聚平和</h3> <h1>寫生報告</h1>文／黃永生<h1><br /></h1>謝少偉構想"寫生一體化"的理念，導演一次平和坂仔、蘆溪、大溪寫生、把畫家寫生作品直接賣給本地收藏家的活動，營造畫家輕松寫生，作品奉獻給社會的良好氛圍，避免發生那種拖笨重畫框來、帶沉重作品回的現象。<h3><br /></h3>一、廈門蟹<h3><br /></h3>某導演在一次拍攝過程中，發現謝少偉的組織、管理才能，贈他"廈門蟹"這一稱呼，他是平和人，長期在廈門發展。他曾與品茶師斗茶，據他介紹，他在深山老林里，培養一方獨一無二的古樹茶，贏得品茶師的鼓掌。他走到哪，身上帶一泡古樹茶，與好友共享溫潤回甘的古樹茶。假如得到他的古樹茶，你會感到成為他朋友的榮耀。<h3><br /></h3>謝少偉年輕時拜葉和平為師學畫，卻發現超出畫畫外的才能。這次他把自己才能服務畫畫人，組織畫家們到平和老家，畫平和的山山水水。畫家來自很多地方，有林昌輝的同學，來自貴州的潘星名、顧德先老師、苗女青年畫家吳玉芬，來自河北的畫家魏志明，以葉和平、楊浩石為首的本地油畫家，葉和平邀請臺灣的五位女畫家，還有四位廈門水彩畫家林秋蔚、劉毅鵬、喬雁與我。組織自由散漫個性突出畫家寫生不易，何況來自不同地區，有不同文化習慣，謝少偉顯出游刃有余的運作才能，他讓畫家們的個性只能表現在畫面上。他盯著你說嚴肅話，輕松事伴隨莊重神情，眼神逼問你對他處理事情的滿意度，其眼神透過絮繞的煙霧，早已穿過你的內心，假如不敢正視他的眼神，你已感受其微笑背后的"脅迫"。<h3><br /></h3>臺灣女畫家行李、畫具多，他輕而易舉地調動大型車來專程接送，他總是手不離煙，我咳嗽很怕被他的煙嗆到，他才不管你的感受。他信心滿滿請你喝茶，呷一口茶，略感苦味，他不慌不忙告訴你一個有利健康的故事，你的喉嚨里立馬覺得甘從苦來，他的故事是一個誘惑，他深知你經不起誘惑。他會揣摩畫家怕麻煩的脆弱情緒，他比你強大是他不怕困難，他能調動各種人力資源解決你的困難，你在不知不覺中依賴他的強大。<h3><br /></h3>葉和平年紀大，尤喜喝酒，身體不允許他喝酒，每次有酒飯局，謝少偉限制他喝酒。鄭偉強夜晚私自與他喝葡萄酒，被廈門蟹撞上，他不批評恩師性格豪放，卻責備年輕畫家鄭偉強之輕率。<h3><br /></h3>這就是廈門蟹，為了每位畫家好好畫畫，他把自己最能耐的那一面無私奉獻出來，他常對我說，怎么舒服怎么來。<h3><br /></h3>二、坂仔溫泉度假村<h3><br /></h3>據說溫泉度假村的房費很貴，每天每間房間上千元人民幣，廈門蟹有能耐讓畫家們住上如此昂貴的旅館。床鋪凈白，燈光澄亮，房間里有行李架，最引人注目是木板拼出的浴室，安放二個大沐浴桶，擰開關，溫泉立即注滿浴桶。寫生歸來，浸在大浴桶里，泡到筋骨酥軟神清氣爽。窗口邊有藤制靠背椅和茶幾，溫泉泡過癮可坐在窗邊藤椅上，點燃一支香煙，寫生后的疲憊之感煙消云散。<h3><br /></h3>林秋蔚拿出金門高粱，與劉毅鵬一起飲酒，呷一口濃郁的美酒，聊一晚的夜話。喬雁嗅得金門高粱酒太香了，倒了一小杯。他們勸我喝酒可治咳嗽，我深信這個說法，卻拒絕酒的誘惑，好像一邊咳嗽一邊聊天更有氣氛。<h3><br /></h3>門口探出曾凡章老師的頭，他微笑很有分寸，他與我年齡相仿，卻有溫文爾雅的神采。他送我一本《晴窗一日看幾回》剛出版的書，是他這一二年里寫的文章匯集，他的語言與他的表情一樣有分寸。即便像我這樣粗率的人，亦可感受其文采之細膩。他善于考證說法的來源出處，不寫違心的內容。他是個內心充滿激情，又回避激情的畫家，他善于將平凡事情寫得不平凡，我能從他的文章里感受生活之美、人性之善。<h3><br /></h3>要穿過幾個間房，才走到我的房間。我走過每個房間，抵擋不住陌生畫家的微笑，只好走進他的房間里。未曾想張新仁是三明美協秘書長，工筆花鳥畫得很棒，他在溫泉住房里用心繪制作品，預備獻給相關的地方領導，以助寫生活動圓滿。<h3><br /></h3>三、語堂詩影<h3><br /></h3>林語堂是平和人驕傲的象征，平和人喜歡在陌生朋友面前拿林語堂說事，多數人不了解這位當年腳踏東西文化的知識人，我讀過他的小說《京華煙云》《風聲鶴唳》，談不上深刻了解。他出生地很普通，據說他兒童時代愛動腦筋，每天從井里打水要繞過很長距離，他在井口筑個水槽到廚房缸里，節省許多繞道而行的時間。<h3><br /></h3>林語堂紀念館的照片已成為游客獵奇而已，畫家們對之興趣寥寥。他的名氣確實不小，畫家們選擇在故居前寫生，可感歷史文化氛圍。故居前古樹參天，平房青苔疊翠，時光留不住歷史，歷史卻投下人生如夢的滄桑感。楊浩石教授今年七十八歲，身體矯健，已不帶沉重的油畫工具，他選擇油畫棒作畫，采取輕松方式寫生。他已不再挖空心思構圖，順乎自然寫生，是老畫家智慧的表現。<h3><br /></h3>平和縣電視臺跟隨畫家作現場采訪，畫家其實怕采訪，剛到一個陌生地方，馬上說出慷慨激昂的話，真不容易。我們以此了解謝少偉的良苦用心，他要營造畫家云集平和的熱鬧氣氛，所到之處紅布條歡迎畫家，每到新地方合影留念。<h3><br /></h3>四、土樓<h3><br /></h3>據說繩武樓也叫美女樓，是建筑樣式最精美，保存完好的土樓，有木雕博物館之雅稱，從房間里的木雕石刻可見當年風光。蕉路鄉書記親自為畫家們講解，畫家無不感動地用手中畫筆表現了不起的土樓。<h3><br /></h3>臺灣女畫家們特別激動，她們說臺灣無土樓，很想多畫幾幅土樓的作品，帶回臺灣作展覽。張秀琴用記錄式語言畫下多幅土樓水彩作品，她能在現場對土樓作審美判斷，在畫面上形成輕快愉悅的色彩關系，透過畫面可感受她輕松作畫的心態，她是位善思考的女畫家。<h3><br /></h3>畫家們畫土樓，住土樓，吃土產。二十年前，我帶學生去永定寫生，住過振成樓里老式古床，床架披著蚊帳，要到走道里找小便桶，好幾天不能洗澡。這次住的土樓，房間里擺放舒適高低床，墻壁上掛著空調機，有獨立的衛生間，既有土樓的文化感受又有現代生活方式，兩全其美。恰逢元宵佳節，謝少偉為大家準備幾大箱煙花爆竹，將近一小時畫家沉浸在仰望星空的幸福之中，有歲數的畫家回到童年，喜歡幻想的畫家望著煙花形狀祈求好運連連。<h3> <br />伴隨硝煙氣息，畫友們興奮地相互祝酒，貴州苗族畫家情不自禁地高亢祝酒歌，歌聲回蕩在蒼茫夜色中。 <h3><br /></h3>五、一把小雨傘 <h3><br /></h3>寫生最后一站是大溪靈通山華豐山莊，每位畫家住上相比土樓寬敞的房間，不用出示身份證，謝少偉說山莊是自家房子，華豐山莊主人是他好兄弟。山莊高低起伏，峰回路轉，很有情調，從大堂右轉走上臺階，來到食堂飯桌前，莊主陳源輝是泉州平和商會執行會長，他請自己媽媽來做飯給畫家們吃。吃閩南的大鍋咸菜飯，大家都覺得很好吃，柴火高溫煮出來的豬油咸菜飯，自有特別的香味口感。 <h3><br /></h3>山上土柑橙皮很厚，肉汁鮮美，沁人肺腑。山上翠綠欲滴，下過一場雨，到處濕漉漉，天空云霧變幻，風景有無之中。畫友們大多出去冒雨寫生，謝少偉叼著香煙，吞云吐霧，他看到我咳嗽，也來幾聲與我呼應。他說一直在咳嗽，沒我這么厲害，得益于他的古樹茶，熬一碗生姜母古樹茶加紅糖，把體內寒氣逼出來。 <h3><br /></h3>許少梅坐下來一起喝茶，他看到她陪我說話，走開去接手機電話。許少梅贈我一本《愛你不是三兩天》的書，我想與她交談，在山莊覓得文學之音，不說不虛此行，至少是寫生之外的意外收獲。幾杯古樹茶后，彼此有走動的意思，剛跨出門檻，雨還在下，她細心拿起門邊一把小雨傘。只有一把，要走出去，只能與她同撐一把小雨傘。她雖然送我一本書，其實很陌生，與她同撐一把小雨傘，一起去看山與水。迎面而來的山風微寒乍冷，路面濕漉漉的好像擺放很多小鏡子，我怕踩破小鏡子，眼睛不時盯著無水的路面，跳來跳去走路，一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才意識到撐一把小雨傘多浪漫。 <h3><br /></h3>寫生很有意思，不經意間碰上從未可能碰上的朋友，你會感慨人有奇緣。紅磚鋪就的路面，恰似一塊紅地毯，通向遠處亭子，林秋蔚、劉毅鵬、方麗芬與喬雁擠在一起寫生。他們對同一片風景，感受截然不同，就像我與她同撐一把小雨傘，估摸著感覺各自不同。無誤解就沒故事。畫家誤解那片風景，我誤解那把小雨傘，塞萬提斯筆下的堂吉訶德，誤解遠處那群山羊，他以為是來了一支軍隊，堂吉訶德本質上是個藝術家。藝術家總是從誤解中看到不存在的形象，以自己感受言說獨特的形象故事。 <h3><br /></h3>雨過天晴，翠綠色的樟樹與陽光下華豐山莊橙紅色外墻相互映襯，清新空氣沁人肺腑，路面上那些雨水形成的小鏡子早已消失，畫家們被莊主陳源輝燦爛的微笑所感染，紛紛然揮毫潑彩。臺灣女畫家邱秀霞女士早已投入自然懷抱，頭頂小帽子襯托緊繃的臉頰，看不出她的真實年齡，可想她年輕時不乏尾隨其后的愛慕者，她的優雅談吐仍伴隨依然風韻。 <h3><br /></h3>她坐在陽光下寫生，引得葉老師情不自禁走去，他被女畫家激情投入所感動。平時他要年輕畫家幫助打傘，此時他的腰僵硬而有勁，竟能為女畫家撐一把小陽傘，這一瞬被林昌輝拍下動人一幕。太陽被小陽傘留下陰影，陰影里春風襲來，溫馨愜意。不必看畫面，即可知這幅寫生作品有多美。 <h3><br /></h3>六、筆會 <h3><br /></h3>寫生順利進行，為了好好畫畫，謝少偉沒少操心。他把多年經營的朋友資源獻出來，為畫家提供盡可能溫馨的服務，他把畫家夜晚玩筆墨的作品，回饋提供方便的朋友，筆會作品無形中筑起溝通關系的橋梁。 <h3><br /></h3>林漢民先生被多次請來作畫，他不參與寫生，他的水墨花鳥作品在平和有仰慕者。葉碧峰是字畫鑒定專家，善于畫水墨小品。楊浩石、曾凡章合作水墨作品，楊浩石揮毫書寫"筑夢云端"贈威士忌酒莊主人吳總。 <h3><br /></h3>水彩畫家多不善筆會，劉毅鵬水墨功底深厚，一出手顯出不凡的審美情趣。喬雁被筆會氣氛所動，也畫一幅梅花，還未蓋印章，已被旁觀者搶走。謝少偉喜歡她的水墨梅花，促成她一發不可收拾的場面，畫了一幅又一幅，林秋蔚稱她"梅婆"，引來一片欣賞的笑聲。 <h3><br /></h3>其實，謝少偉才是畫家的"媒婆"，他斡旋于畫家與收藏家之間，謀劃把畫家作品賣出去。除水彩畫家作品之外，他讓平和收藏家買走這次寫生的絕大部分作品。 <h3><br /></h3>苗族畫家潘星云老師、苗女畫家吳玉芬再次高唱苗語勸酒歌，激情高亢的和聲把寫生活動推上高潮，閩南畫家一個歌詞都聽不懂，卻能從歌聲中釋懷，畫家們共同舉起酒杯，歡呼寫生活動圓滿結束，廈門蟹望著熱烈氣氛深吸一口煙，煙霧形同輕快舞蹈之繚繞。 <h3><br /></h3>2018年3月11日</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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