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text-align: start;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百合湖沖坑”這個名字真夠詩意兼美麗!她在我的記憶里確也是一個非常清秀優(yōu)雅的地方。近五十年過去了,那放眼數不清的大小滿山坡都是青脆綠竹,配搭著山坑里不規(guī)則的水稻田和小山腰的松樹苗圃,那寂靜的竹林和澄澈見魚的池塘相映,在陽光下閃爍迷人,一年四季的傍晚至入亱,池塘上男女青年分邊披星戴月,春夏季的嬉水和秋冬的瑟縮沐浴?,近年想起那些往事,總有點令人揮之不去的念想;可是當年身在其中,因為莫名的憂愁困繞,卻未曾重視星空之美麗和幾乎沒有在乎那些動人的風光之明媚與及再大的風雨也只是彎彎腰而已的竹子。可是近乎半個世紀過去后,盡管少思量,談來竟有自難忘似的世外桃源之感!有多少囬在夢瑩里,囬到了那個青春氣息青澀的時期,艱辛勞作后在去食堂的竹林路上,女孩清脆銀鈴似的嬉笑聲和男孩變聲找碴的怒吼聲,還有許多不知所措前途茫茫何處是岸的青春強說愁。</h3></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text-align: start;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記憶這東西,真是常教人不可思議。</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1972年我從赤坎鎮(zhèn)中學(現稱廣東開平第六中學)高中剛畢業(yè),緊接著上山下鄉(xiāng),一切都還只是認識非常膚淺的表面知識而已,朦朦懂懂的,說是知識青年要為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有一分熱發(fā)一分光,帶上大紅花和簡單的行當(一個小鋅鐵水桶和沖洗用具及一個蚊帳和一張草??子及幾件衣服)就上了卡車,一路顛簸的送到同是開平地域的廣闊天地"百合湖沖坑農林場",當一名光榮的"知識青年"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
剛到農林場時,一切都新鮮,同學們一幫清純樸素都細小無猜,凡事不用有主見,服從領導安排就是。想來應該是蠻輕松的,毎天工后到點,就成群結隊穿沿兩邊都是蔥郁竹林的斜彎小路,到池塘邊的食堂,在木架上找到自己的磄瓷大碗,既不用排隊也沒有人爭先恐后,自己在一個竹籮里隨意裝飯,然后一個個把碗放在長窄的灶臺邊棹上,兩眼巴巴的圍著廚房師傅章叔,看和等他逐位分頒香噴噴一瓢帶汁的菜放在白飯上(白飯或多或少可以酌量有些少揀擇,但菜都是每人平口一勺),菜譜雖然極為簡單,且只用丁點油渣清炒或大多時候是冬瓜炆冬瓜燒,但都是時令或當日採摘,並且總有勾芡,那令單一的菜有姜蒜和水滑若油的咸味,讓人總覺得鮮香可口有滿足感。
那時的生活很單調,除了場部擺有一套巜毛譯東選集》和墻上張貼一些毛主席語錄(這是農場僅有的一小間帶二樓的簡陋房子),近二十人的女生宿舍除了我床上有冊巜歐陽海之歌》和一本傳翻得殘散無封面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之外,每位家當都一目了然,連紙筆幾乎都沒有,那個時期我們都似乎默契不寫字,更無人寫日記。每天勞動農作收工后,最期待的就是吃飯和沐浴后若沒有開會就到宿舍隔壁的茂公木工室(茂公每天很早就收工囬附近的鄉(xiāng)村家),幾人一伙的輪候用他的專用爐灶位,各顯神通湊合亂彈琴找啥煮啥的宵夜,以消磨沒有政治學習寂寞無聊的睡前時間。記得那時最高級的宵夜是臘肉小白菜炒米粉其次是蕃薯糖水。但因為那肉和糖都是各位知青的家人省下的限量供應品,所以只能是有丁點味道意思意思而矣;有時候甚至只有兩顆椰子糖,煮三碗水,那也是十分滿足的。</h3><h3>值得特別說的是當時有一位年紀有點高,常被人譏笑為"嗅老九"的不堪言笑的知青胡龍瑞先生,他似乎從不參與煮宵夜,每晚工余是全農場唯一不怕抽查放膽拿筆寫字秉燈夜讀的人,但是同宿舍的男生都說他裝模作樣在讀,腦子不知想啥,老是滿瞼通紅。我們幾個女同學農友就有一趟特別去和女宿舍相隔有一小段路的男宿舍門口窺望過他一趟,果然是一副道貎岸然似的滿臉通紅的座在那,眼神直瞪不在書上,也許是碰巧,不知道是在想入非非還是在思考。后來聽說他有參加過高考幾趟,惋惜不知何故自學了幾年數學競沒有如愿,也許是超齡了。但不管怎樣,在那樣特別的環(huán)境下他能夠把持自己每天有目標自修數學,這精神是難能可貴令人佩服。可是他沒有一點年輕人的氣息,天天老氣橫秋苦行僧似的封閉自己,快樂與否我們不得而知。</h3><h3>那時候男女之間都是似有意而又模糊的受授不親的忌避,奇怪精力旺善的那么多青年男女,競然無花晨月下的呢噥,除了在去食堂的竹林路上,旺男善女的宿舍常顯安靜,一派都是清教徒似的循規(guī)道矩。</h3><h3>記得我在農場有經歷過一次鬧心的大樂事,曾經有一天收工晚歺后,不知男宿舍那來的消息誰帶的頭,難得成群結隊的或有三十多位男女農友,個別拿著小板橙,有點浩浩蕩蕩的走了近一小時的山間小路,去農場附近村莊看縣城電影隊下鄉(xiāng)免費放影的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巜地道戰(zhàn)》和《英雄兒女》戰(zhàn)爭片,然后又摸黑再走一小時那一高一低的山間小路,囬到農場已經是午亱后。</h3><h3>記得去時大家都激動嘻哈雀躍的很興奮期待,感覺路不遠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可是看完那早就已經知道劇情的露天電影,囬程路上大家都靜悄悄精疲力竭似的無語,也許消耗太多太累了,我連自己的小板橙都嫌太重,覺得似乎在昏睡的頭重腳輕夢幻般的走了很長很遠的路才稀里糊涂的跟著大流囬到農場宿舍倒床就睡,記得早上老場長在門外吼叫了,大家還不想離床開工。</h3><h3>后來又聽說有電影隊到阾近村莊時,我們女宿舍再也無人應聲要去享受那鬧心的樂事了。</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茂公是農場當時特騁的木匠,據說他已經有七十多歲,面目非常和藹可親,記得童顏鶴發(fā)的他有給我做了一張三板一橫的實用簡易小木板橙。</h3> <h3>后來在我移民美國擁有的第一張小木板橙,是當時做裝修工作的阾居在不知情下做了這張和茂公做的幾乎一模一樣的小木板橙送給我?,那時候就這簡單的世事巧合,誰也不知道這一小事在我心里曾偷樂了幾天,并自此情有獨鐘,隨時間推移隨緣在家里每個角落都增置了不同款式手工藝上乘的實用小木橙。</h3> <h3>關于農林場一天兩頓簡約大鍋飯菜的記憶,盡管和今天現代食材的種類名目之多,及烹飪配料精緻配搭之繁復有截然的天淵之別,可是總也抺不去舊日那安靜的在食堂目睹與等待久聞不膩的飯菜之清香。</h3> <h3>記得那個時候每人每個月的豬肉是限額供應(奇怪只有單一的豬肉),每位知青每月分配額只有1市斤,也許因為太少麻煩難以每天分攤,而且也難讓每位總是饑餓的青年人感覺到有肉吃,廚房師傅章叔巧思主張,將每人每月那1斤的豬肉分兩次,在每個月的第一天和第十五天的晚餐定為加菜日,每到那天的晚餐時間大家都雀躍期待。我記憶中他每次的烹飪方法都是一模一樣,而且也真是不易的用心都切成腐乳般大小烹調成帶汁的金黃色香味俱全的方塊五花肉。</h3> <h3>可是當那個視覺及美味佳肴得到期待實現以后,現在想起來真是有點可怕。原因是幾乎每趟加肉歺都沒有蔬菜,只有六或七大方塊只帶一丁點瘦肉幾乎都純是肥油的五花肉,因為年輕及饑餓吃兩或三片那金燦燦脆肥肉是挺過隱和滿足的口齒留香,可是到了第四片就難以咽吞了…,棄之可惜,取之無味,那種稚嫩的心境當時真是十分難受,因為饑腸碌碌的等待15天才有那么一頓,吃不下的時候大家都舍不得扔掉(那個年代沒有冰箱),有時候就孩子嘔氣似的,硬逼迫自己不吃白不吃的多吃一或兩片,那么問題來了,肚子膩得難受想吐甚至真的吐了。而最大的問題是每當加菜后的一或兩天,晚上宿舍里的女孩或多或少都似有感冒的癥狀,喉嚨疼或流鼻水或咳嗽隨之而來,我在那時候就有加菜后生病的恐懼癥;以至后來盡管我仍然還愛吃五花肉,可遇上怎十么醉人的入口即化的東坡肉還是有點望而生畏,頂多一片起兩片止不敢多碰;同時現代人已經證實過量攝取動物脂肪和蛋白質不但是一種浪費,更會造成傷胃,腸內毒素病菌增加引至傷身,在提倡增加蔬果保護身體干凈的今天來看,經驗似乎很早已教我有所知會,人是不能過量食用肉類。</h3><h3>隨著社會進步的今天,大眾生活日去富有,飲食文化也豐富多樣,簡單追求獲取蛋白質、脂肪、及碳水化合物和纖維飲食不均衡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h3> <h3>湖沖坑農林場的竹子可以說是鋪天蓋地的多,當時我搞不淸楚也沒有考證是屬自然生態(tài)或者是特別種植,后來才明白是為外貿出口需要特別種植后它們自己就會不斷標芽增生,供林場竹器組人員編織開平外貿公司出口竹制工藝品。記得那時的年青竹編組組長叫鄧文積,他雖然不是很高,但瘦瘦白臉尖俏的堅起腰桿並喜穿白襯衫,竟有點象玉樹臨風(記得他有一個很燿眼的虎金牙),他有極高的竹編天賦技能,有一趟干農活避雨的日子在竹編組里,我有目睹過一次他在很短的時間里,把一根粗長竹子魔術般的削成幾十條細若粉絲均勻的不斷竹條,而且每根都帶有韌性的青竹皮,然后非常靈巧很快就編織出一個帶花式的實用且美觀的小竹盤樣本。</h3><h3>林場擁有碩大連綿起伏的小群山,除了山坑種水稻,和山腰有些松樹苗圃,幾乎觸目所見都是高標的青翠綠竹,現在囬想起來,撇開艱辛無望不說,當局者迷要逃離的那種生活,簡直就是現代人追求的簡約鄉(xiāng)村田園詩情畫意的生活環(huán)境,可說當時的知青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當然,不可同日而語。</h3><h3>后話,我原本以為我特別喜愛竹子是因為喜歡宋朝蘇東坡的詞: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但近年細想起來應該是因為在農場培養(yǎng)出來那不自覺的竹子情結,故我的大女兒名字叫竹茵,而且每每見到精巧的竹編工藝品,我總是情不自禁的若見故友滿生欣喜。</h3> <h3>看到這個小籮,我特別有感覺;記得在農林場第一次參加秋收,有一天午餐時間在去食堂的路上,經過男宿舍門口的曬谷場,看到滿地塘谷子在陽光下金燦燦的,突發(fā)瓢潑大雨,所有場友都自覺飛快加入搶收谷子的隊列,事后我才發(fā)現自己在從頭到腳都濕透的狀況下,居然可以肩托裝最少有四五十斤谷子的竹籮,小跑往返于谷?與糧倉無數趟,這在平時真是不可想象的事,由此可見情急狀態(tài)下,人是足以有起飛似的潛在奇異能量發(fā)揮。</h3><h3><br></h3> <h3>在林場我有掛過一囬這種魚簍,是和我的閨蜜同學農友林彥平、司徒綺云,還有林業(yè)組小組長關林晃,于夏日一個收工的囬路上,見到一個不知誰忘在路邊的魚簍,難得的是大家都同時突生奇想去山坑里捉魚,當時十分興奮,雖然滑溜溜的總沒有技巧捉住魚,卻也非常享受那種在泥濘中雀躍的游戲似的歡樂喜悅,漸入晚年,我尚偶爾在夢里有聽到我們幾位青春無忌開懷的響玲般的清純笑聲在陰長的山坑里囬蕩。</h3><h3>其實無論在什么情況下,生活在不同的時間點都會有不同的樂點,不管甜酸苦辣,周邊總是有許多美妙的事存在,關鍵是視角如何去選擇和去應對,若個人內心充實,自然會見仁見智得心應手引伸出許多令人喜樂的生活趣味而讓生活趨于豐滿。</h3><h3>但那時我們太年輕,正是需要學習知識奮發(fā)的時候,卻在糊弄似的生和活?,故總是十分憂慮牽愁。</h3><h3><br></h3><h3><br></h3><h3><br></h3> <h3>當時農?離場部有一大段斜坡路下,有一排和豬舍連在一起的長長的泥磚房,前段為竹器組工作間,后段是豬欄;中段有好幾個間隔則是住人的宿舍,場長方積相和農友胡亦楊和一位叫周文學斯文而又靦腆秀氣的男青年及幾位"地富反壞右分子"都住在那里(記得文學尚很年輕,似乎和我們年齡沒差多少,不知道為什么大家都尊稱他為學叔);記得還住有一對放牛的夫婦,男的高大口圓面滿楞楞的,人稱他矇眼醒,但我相信他是一位善良人,因為我在剛到農場不久時曾經當野枝拔掉兩洼他種的辣椒當臭草肥料,他氣得堅起眼睛的也沒有罵一句知錯驚慌的我;他的媳婦叫黃銀,依我們今天的眼光去看,黃銀可以說是一位愛美而且新潮的正常婦人,奇怪當時就因為她說話嗓音有些脆軟,頭發(fā)總是梳得發(fā)亮,穿著盡管有補玎但也總是干凈整齊,尚常笑瞇瞇的有些嬌媚,就被場友說她是有所不規(guī)的女人。或許人性本來就有一面倒的習性,許多時候人們會沒有自己個人的分析和主見,只是聽隨某人說,場友認定那愛美的婦人就是禍水,我聽我看雖然覺得奇怪,更有一趟傍晩我看到她在放牛,用那豐滿的手很純粹的溫柔地撫摸著犁田一天后舉步艱難的老牛的額頭喃喃低語,而老牛則以淚水盈眶似的眼神感恩地和她對望,那剎間的情景雖然我被深深的感動,但也未敢為她說一句該說的話?。可見莫名其妙的莫須有要來的時候,怎么清白,或你不跟風也是無奈抵擋流言的。</h3><h3>人性真是有點微妙得錯綜復雜。但換個角度來看,當你經歷和旁觀了人間百態(tài)的中庸和冷暖,白云、流水的浮沉也是蠻有趣的滄海一聲笑。</h3><h3>記得在被管制的地富反壞右分子中有一位中年婦女,據說是地主的女兒叫周麗華,剛到農場的時候,我們曾同住在四面漏風的泥磚草屋約一周的時間,后來因室外下大雨室內下小雨的緣故,所有女知青都搬遷到磚墻瓦頂靠近場部無窗的糧倉住宿而分開,就因為有過丁點接觸,得知她原是北京中央音樂團的小提琴手(她有一冊巜人民畫報》封面里有她在中央樂團中演奏小提琴為證),文革一開始就因為她的家庭成份是地主而被遣送囬她從未見過毫無牽知的原藉,因家鄉(xiāng)無祖屋無人收留而轉置公社農林場和有點寡言的場友周文學一起管理養(yǎng)豬,記得那時候的她言行常帶有傲氣,但總是勤懇地把豬養(yǎng)得圓滾滾的和把豬舍打掃得非常干凈。</h3><h3>不知是規(guī)定還是什么原因,住在這泥磚房子里的人似乎從未去食堂吃飯,都是自己煮飯。</h3> <h3>我在農林?的歲月斷續(xù)僅近乎一年多,雖然短暫,但有兩位最平凡不過的約是三或四十歲的場友常令我記起。林業(yè)組有位情商似乎有點低的居說是貧困戶的兒子胡亦揚,他常是一付拉塌、傻頭傻腦、混身體嗅的使人遠避三尺;可是什么最臟最苦最累的活好象指定就是他的,你若不嫌他臭,無論挑什么重擔一聲呼喚,他都會來幫助你而且干得歡天喜地,偶爾會幫倒忙而被人罵孫子了,他也還是笑嘻嘻的若魯迅先生筆下的阿Q常有滿不在乎的樣子,而且他尚常斗膽說他不上場部也不聽廣播(場長對他從不到場部參加政治學習一只眼開一只眼閉的也沒當囬事),我那時對這樣一個眾人可以欺負的雷峰式人物,納悶和懷疑到產生悲憫:天才與白癡真是一線之隔。</h3><h3>還有一位長得矮小扁臉有點象巜巴黎圣母院》電影里的鐘樓怪人一樣的周崇湛,他的工作好象專管水稻田放排水,因為我在山上勞作,常見他一人帶鋤在山坑行走,並常聽見他高昂吟唱唐詩:高山流水響潺潺,莫及汪倫送我情…;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囬。有兩次因為下雨,我和梁桂明同學農友在山間苗圃拔草,跑到他在小山腰獨居的沒有窗戶的泥磚小屋里避雨,記得屋子里面黑漆巴糟的,只見在泥屋中間有兩長橙上放一板無??無枕做床和三塊磚頭壘起上乘瓦鍋的火爐(奇怪目觸所有的都不貼墻邊聚放中間),床上有一折疊舊日人工粗織麻布舊被單(那種手織自染深藍或黑色的粗麻布,幾十年后我在貴州鄉(xiāng)村旅行中有見到,頓生親切,記起溫厚的周崇諶先生而動情失禁購下幾許小卷,到現在除了自制了一條圍巾和一件小背心后,其它乃在伺需候用),幾件清洗發(fā)白補釘整齊的衣服,和一本翻得破爛發(fā)黃的唐詩,我當時驚訝他竟敢還有舊書;他唯一的奢侈品是一個蠻雅緻的竹編小簍盤,放著一把粗黑生鐵剪刀和一木芯黑線兼幾片洗白的藍黑舊粗撕麻布,從那里可見崇湛整齊的衫褲布釘都出自他粗糙彎曲的大手。奇怪兩弱小女和一盛年怪男,蹲在那只有屋角裂縫見一線天的黑小屋里,當時除了用碗用鍋用木桶接裝屋頂一些漏雨的滴答聲;還有小屋外面的閃電雷鳴聲;狂風吹暴雨打的竹林聲,我們沒有一點懼怕,只是慶幸有他在的安全感。這在后來的歲月,偶有想起那避風雨無聊天的日子,他蹲在一邊,我們倆小女孩得心寧靜無所思無所憶的同座在一矮小木板橙,背靠背的抱膝聽雨的情景(他也有一張簡約三板一橫板橙,比較我的那張高和長一點點,但不知道已經用了多少年都發(fā)黑了),令我深深地感到長得有點丑陋的周崇湛先生,不但人性溫和善良,更象是一位有教養(yǎng)的謙謙君子。</h3> <h3>在旅行中每見到竹編織物我都有莫名的親切喜悅感。</h3> <h3>湖沖坑農林場在最興旺的時期大概有一百員工,領導正周場長據說是縣林業(yè)局員工,很少見到;天天領導和按排我們勞作的是六十多歲的副場長方積相,他的樣子精瘦和藹,臉很黑但有一雙烔烔有神的大眼睛,記得他竟擁有那個年代難得見到的,排列整齊的天然潔白牙齒,笑起來很燦爛;我當時想,他大概是很愛啃甘蔗因而刷白了牙齒(因為我和我堂妹夏冰小時都被人稱贊有潔白牙齒,嬸娘說是因為我們倆都很愛啃甘蔗所以刷白了牙齒)。場部干部還配備有認識字不多的鄧牛妺治保主任、會計胡銘操、出納周啟明兼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年輕貎美、臉小下巴尖、五觀玲瓏、口齒伶俐、常有誇張的響亮笑聲的妻子鄧惠素女士,大家稱她為啟嫂,她有點假爆牙,所以每見到她總是臉上帶笑,那應該是很可愛可親的樣子,可是因為她的眼神特別銳利和有點趾高氣揚,我們女宿舍的同伴都對她十分懼怕,因為她是管理我們言行舉止的婦女主任(他們夫婦不住農?,據說家是在附近村莊)。當時還有住在場部樓上的知青青年團支部書記周輝民,但他很快就招工上調于縣城進出口貿易公司工作,接手新團支部書記則是和我們一起上山下鄉(xiāng)的知青,在學校是我們毛澤東思想宣傳隊隊長的關惠彬同學。</h3><h3>那時的農場干部也許是職位需要,每位領導都常常卷起褲腿,繃臉嚴肅,開會學習捉革命促生產時每說一句話都有個"嚇、嚎”聲調在后面,千遍一律的有威嚴,令人有點敬而遠之;可是后來發(fā)生一件小事,因為我需要請假和寫一張證明買車票去廣州聚見香港囬來的哥哥,無意中看和聽到嚴肅的治保主任兼是青年突擊連連長的牛妹先生,竟然眼眶帶淚對我嘆息憂掛他生病的孩子…,這個情況令我當時大驚失色,怎么這么威嚴鐵錚錚的治保主任牛連長也會流眼淚…!這讓我明白"無情未必真豪杰,憐子如何不丈夫",鐵人也是人也。</h3><h3>從此去掉成見,領導也是有溫情,尤其是方積相老場長,他真的是不問出身成份,很親切關愛毎一位知識青年,尤其若我輩之特別瘦弱者。記得剛到農場不久,有一趟規(guī)定晚飯前,每人到水稻田中拔雜草五十斤堆肥;可是晩餐后老場長發(fā)現我拔的全是秧苗,當時他又氣又無奈的陪我挑著那秧苗去漆黑的山坑重新挿囬在水稻田上。記得當時他站在田基邊嘆氣沒有責備我一句,而我則感覺我是第三者似的也在田基邊,旁看到在月光之下、天地之間的碩大水鏡中,照見一孤零零的纖弱女孩,愧疚虔誠和膜拜似的彎腰在種水稻秧苗,那并帶有倒影的景象仿佛是一幅帶有幽美詩情的鄉(xiāng)村畫卷,感覺十分奇妙。記得在去水稻田時,場長在前面帶路,我挑著我那五十斤秧苗跟在他后面走向山坑,囬程時默契我知路,很有安全感的走在前面,場長他則在后面,來囬路上我們倆均無一語交談,漆黑寂靜的山坑和竹林路上,只有風吹竹樹刷刷作響伴隨這一老一少一高一淺的腳踏聲。</h3><h3>不久因為公社需要一位寫農業(yè)學大寨快訊的人,場長詢問我可以寫文章否而推薦了我;而我也不辜所負,寫完農業(yè)學大寨快訊后囬農場不久,又再次被抽續(xù)留在公社另做些文職雜活。后來有朋友問我下鄉(xiāng)共三年,你常緘默若魚不會討人喜歡,長得又不漂亮又沒有背景的女孩,連共青團員都不是,怎會清凈"升”職于政府部門百合公社工作呢?我雖說不知道,但內心明白這主因是方積相老場長的慈悲推薦,而后我的文筆在當時眾多知青中也剛可以算作上乘,恰好被時勢需要,訓練成服從領導意愿,按照領導要求寫什么就寫什么的;雖然因為我父親在香港,我是屬于有資產階級思想,但可以說是被教育好的子女,破格而用,黨叫干啥就干啥的久留公社近兩年;由于我在百合公社工作時總是少言少語少笑,嚴肅公事公辦從不會取悅人(曾有兩位上司幾次問我為什么總是冷若冰霜),幸我未有辜負老場長對我之憐惜及信任,工作認真盡責,一直待到農友普遍都招工囬城分配工作時我才囬城。那差不多兩年面對公社的領導們不亢不卑,后來長大我真為自己的品性和言行舉止,不負青山不負綠水的清澄干凈而欣慰。</h3><h3>記得那時公社食堂的飯菜比農場多了一些花樣,但撐勺的芳姑總會給當時的司徒湊及后來的司徒有任正副公社黨支部書記多配小菜,這或者是因為級別不同政府補貼也不同。記得我當時騎自己的自行車下鄉(xiāng)採訪每天都有三角錢補貼,而食堂飯票是十二分錢一張,一天兩頓還有零用錢偶爾很滿足的給自己買五分錢一小杯咸脆花生。</h3><h3>我非常感恩我的生命中有這樣的一段經歷,每天得以接觸採訪最原生態(tài),日出而耕日落而歸的質樸農民,並常付兩角錢在採訪的田間或農民家,知足的揣著古董粗陶瓷青花碗跟他們吃他們白飯配自淹咸菜或自制咸蝦的午餐,他們也高興我從未嫌棄那簡約。</h3><h3>(記得有一趟我曾在一位隊長家里有吃上他們干塘分到的小魚,那什么配料也沒有,白鍋慢火香煎的鮮美味道常令我記憶猶新;因為我先生司徒維能在美國是職業(yè)畫家,近段應邀到三藩市為一個畫畫活動作示范教學,有一天我在我嬸娘家吃晚餐,在她周到準備的菜肴里有白鍋慢火香煎的一盤小魚令我驚喜,那份干凈的只用一點鹽巴淺抹的單色美味完全滿足了我四十多年前曾經難以忘懷的那一頓清淡淳香。)</h3> <h3>我自小聽母親吟念清初朱柏廬所著的《朱子治家格言》“一粥一飯當思來處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在農場的勞作及在公社下鄉(xiāng)與萍水相逢的農民和各地囬鄉(xiāng)知青的相處見識,還有招工囬城參加工作及移民美國,涉及接觸許多新地新人新事,看到各行各業(yè)許多努力專注的匠人匠心精神,我深深感覺到生命的不易,如唐朝詩人李紳的巜憫農》言"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么多年,就我觀察現實生活中一粒米實在何止一滴汗。</h3><h3>兒時所受的教育與及后來的生活體驗和所見,教會我時至今日,總是對人的生命心懷尊敬,對食物心懷珍惜,感恩資源,敬畏自然生態(tài),謙卑誠心從未敢有所自大。</h3> <h3>記得在農場生活的第一個"雙夏",即才收割稻谷又緊鑼密鼓挿水稻秧苗,每天大家都累得一張苦瓜臉(因為當時所有的一切勞作都是靠純粹的人力去完成)。有一位叫胡國才的知靑,他的工作是趕牛深耕土地的,天天從早到晚趕著帶耙的牛,在才收割滿是稻草頭泡水的地里犁田翻土,有一天他在食堂晩歺有氣無力的說碰一根草就會倒下時,另一位個子高瘦叫李國良的農友似乎在安慰所有累得扭巴的人,大聲疾呼:不用憂愁,不用傷悲,一生做人時運湊。就那么一句不著邊際而又適時的呼喊,讓大家都覺得有點奔頭而無言強笑,而我心里當時則是很受感動,覺得生活雖然艱辛糾結,焦慮傷痛狀態(tài)總是會過去的!並且直認這位李國良先生真是一位超凡脫俗的生活哲學家,理應使人尊敬。</h3><h3>(記得那時有一個大山坑水稻田叫“兩畝六”,每在那塊土地上收割或者挿秧都使人有一種沒有盡頭的特別腰酸背痛欲裂的感覺,因為人勞作到田的中間泡在水里或稻草頭里難受透頂的時候,你想往那邊挪動到田邊座歇一會都是那么的遙遠難耐空想?;后來聽說把那片超大的水稻田分割成幾小塊就沒有那么嚇人了)</h3><h3>在風雨交加的曰子,我常見到老場長他穿著用葵葉疊縫的簑衣,扛鋤頭打赤腳去巡視和修整水稻田的水位堤口之高低;每趟見到他那威嚴的裝容,盡管不著邊際,也令我想起栁宗元的詩: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h3><h3><br></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這幅照片是我們仨第一次被暫抽調到百合公社工作時在公社大禮堂的陽臺上合照。我左邊的這位梳辨子的林彥平女士,從小學一年級之前就因為我們都非常喜歡"小人書"而交往到現在,超越半個多世紀,我們的友誼從未間斷,她有非常賢淑令人溫暖的性格(在美國我也認識到一位如此敦厚品性的女士,盡管我們交談無多,但我每見到她都有如沐春風之怡悅感);在農場單調而又枯燥的勞動生活中,因為有她相伴相助苦樂,我常感到有親人似的安全感。右邊短辨子的關曼紅女士則遺傳其父基因,人長得高大美麗且具有優(yōu)美的高音歌喉和幽默活潑的個性;在那塘中無魚蝦作主的階段,我們倆曾被百合公社文化站關仲舉站長推薦,在公社大禮堂的農業(yè)學大寨誓師大會中,我拉小提琴伴奏她獨唱《老房東查鋪》和《山丹丹開花》,記得那時從后臺側看到舞臺下滿座兼左右兩邊和后面站擠得黑壓壓的人群,我兩腿一直發(fā)抖,她則大氣的說那是鼓勵的動力而助我元氣大增,結果伴奏獨唱成功榮獲滿場擊掌贊揚。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這張照片是為記念我們倆合作表演愉快成功而留影。</h3> <h3>最初我們從農場被抽調到百合公社,她們倆是在廣播站工作,我則是幾乎每天都騎著自行車到各個生產隊去採訪學大寨的好人好事寫快訊,按規(guī)格韻律編排鄉(xiāng)調民謠"夾房歌"和"小賣雞"唱詞。記得當時寫稿編民謠速度極快,白天釆訪,晩上完稿到公社百合小學匯合"快訊組”我同學關子風的父親關武老師一起刻蠟板兼油印資料,早上放發(fā)于各個生產隊,每天循環(huán)周而復始…。現在想來那個時期每天交稿件決不是我特別有寫作天賦,而是因為快訊千遍一律的配抄毛主席語錄加上贊美鼓勵詞藻,均是不同的大隊和不同的生產隊?革命促生產好人好事,每天的文章和民謠大同小異,幾乎都是一樣的語言模式有點換湯不換藥似的改不同的名稱而矣。</h3><h3>那種做法初時的我雖然有自愧感,但很快就明白和坦然,那是工作需要,順應規(guī)則,光明正大也。</h3> <h3>在百合湖沖坑農林場有一段時期,林彥平她常象大姐姐一樣關照和包容有點嬌氣瘦弱的我和活潑可愛常突有奇想的司徒綺云妹妹的一切,真是患難與共相依為命的,盡管她們倆常取笑我做事慢有點后知后覺,但從來沒有斗過嘴,我們相互之間總是言聽計從, 是當時農場公認的鐵三角。近年我們分別有多次短暫相聚,總為那聊不完的舊日少年強說愁哈哈大笑,並都愧談說對不起當年雙夏,在別人眼中"痩弱"的林業(yè)組里我們仨常耍無賴,因為同學關林晃小組長是個男的,每天在汗不干衣的早晚都要他挑擔那比他小個子多十倍大的木禾桶和圍桶的大竹篇(據說后來他長得很高)?。</h3><h3>往日的苦差變成今日的有趣樂事,囬顧以往那茫然而又任性的農場悲喜事兒,覺得我們成長在那個年代,生活是如此獨特,又如此苦惱,又如此之愉悅,使我生起無限的感恩,命運在特定時期饋贈于我們如此豐盛延至今日乃存念之不竭的真摯友情(我們仨都說過,若有一天見到關林晃同學農友,一定敬請他原諒那時和他一樣瘦小也還沒長大而常對他撒賴不挑大禾桶只挑谷子的我們)。</h3> <h3>綺云妹妹的個性極為開朗和陽光,在農場的時候我覺得我的性格和人生觀,因為和她朝夕相處很多而受感染快樂不少;那時她可是我們農林場快言直語聰明率真,冰肌雪膚人見人愛活潑風趣的大美人呢;記得夏日的傍晚,我總是喜歡靠著她的肌膚有涼涼的感覺。</h3> <h3>在2009年,我隨我先生的工作囬鄉(xiāng)畫畫釆風,曾和林彥平一起去了一趟農場,以為重游故地,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往日林場竟然面目全非,令人驚訝難以置信,不知何故曾經漫山遍野不用刻意管理澆水也蒼翠碧綠的竹林,竟會變成光禿禿的干扁平山,只見遠處曾經的場部壞落孤零零似殘墻斷壁?。</h3><h3>可是盡管確定青山煙云已去,然而我心中記憶風吹沙沙作響若阿娜搖曳低眉吟唱的青翠竹林總是還在。</h3> <h3>2018年金秋,我跟隨先生畫畫釆風又囬到故鄉(xiāng),偶然見到一村婦帶這竹笠?在池塘邊洗擦,令我頓生親切感?,特意借來拍照留念,一解那似遠非遠不知何處是出路的青年茫然時期,天天和我肌膚相伴,山上山下為我遮風擋熱兼當午休瞌睡椅的大竹葉山型帽的記念。</h3><h3>記得當時農場有位叫周炎明的農友,專門負責提供我們二元錢一頂,替換更新這種大炒鍋似的帽子,因為他父親是大竹葉帽的編織高手。</h3> <h3>順及在相同的金秋,偶爾得知同學有聚會,感恩得學生會主席之一關華富同學支持相助見到謝沃鐮、謝健東、關麗雅同學,還有令我非常感動的是關麗雅同學她竟在無意中備有一件早年同學聚會的校衣,千里迢迢的從美國帶囬來剛巧饋贈于我。時間、地點、配備都天衣無縫夢境似的恰好,囬到學校和高中同學們歡樂聚會,當時?景氣氛真是壯觀感人,大家都返老還童似的沉醉囬歸在清純嘻樂的高中學生時代。</h3> <h3>中間穿不同襯衣的是我的小學蜜友吳麗足同學的弟弟,他是一位勤奮向學事業(yè)有成的學生會主席之一吳耀棟先生。</h3> <h3>在短暫的聚會中,我驚喜不約而見到一同上山下鄉(xiāng)到美麗的百合湖沖坑農林場的農友關曼紅、梁嬌燕(她可是一位令人敬佩百折不撓的女中強者)、余佩蓮、謝錦強、關榮發(fā)和當日農林場的知青領導兼團支書部書記關惠彬同學,光陰荏苒,好像才剛剛高中畢業(yè),此情此景似乎眨眼之間,但已是天南地北,千江有水千江月的近五十個春秋,大家再見雖是花甲之年,幸都精神飽滿微笑從容,昔日澄澈情懷瞬間涌上心頭令我百感交集,頓時熱淚盈眶,欲言無語?。</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隨后和同學農友一起囬憶湖沖坑農林場已往的歲月,我們一同感恩命運所給予我們歷練的美好!我謹以此文向所有的同學和農友致以深深的敬意和問候!并和大家一起向我們曾經如歌的青春致敬!愿我們大家都常愛護自己,康樂平安!
司徒黃小雁 Annie Situ
2019年初夏于美國洛杉磯</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
主站蜘蛛池模板:
万山特区|
井研县|
宁乡县|
浮山县|
万宁市|
竹北市|
弥渡县|
渝中区|
墨脱县|
屏东县|
宜城市|
广东省|
荣昌县|
鹿泉市|
铁岭市|
陵川县|
鄂托克前旗|
乳源|
永川市|
房产|
连平县|
历史|
汶上县|
雷山县|
贡山|
营口市|
梅州市|
隆化县|
沂源县|
松桃|
凤台县|
雷州市|
安龙县|
琼中|
高尔夫|
鄂托克前旗|
周宁县|
菏泽市|
那坡县|
田阳县|
淄博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