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文/梅若梅 繪圖/高展<br /></h3><h3><br /></h3> <h3>一、</h3><h3><br /></h3><h3>女兒傾國,縱生于王權(quán)富貴,卻猶如水蓮、月光,一片冰清純真。這是童話里的女王,是玄奘成佛路上的一份成全。</h3><h3>這份成全竟是那么微薄呵!哪怕她甘愿放棄王位子民墜入苦海,哪怕她甘心隨僧苦行痛飲漂泊,也只是九九八十一難中其中的一難,對成佛之路來說,并不比別的災(zāi)難能讓玄奘得分更多。</h3><h3><br /></h3><h3>玄奘不是逃兵,不是西行的逃兵——即便紅顏傾城,即便遇見真情。</h3><h3>女兒國女王也不是逃兵,不是愛的逃兵——即便要放棄榮華,即便愛已成林再伐林成灰。</h3><h3><br /></h3><h3>她多想牽著他的手,一路走一程。</h3><h3>當(dāng)玄奘在她怯怯伸出的手邊沉默,隱忍委屈的淚光并沒有責(zé)怪。這絕不是王者大氣,而是深深的愛和理解。理解他的責(zé)任與人格,理解他無動于衷里深藏的無奈與惆悵。一代高僧的些許悵然,便是她能想到的給自心欣慰的安撫。</h3><h3><br /></h3><h3>那一路《心經(jīng)》的默寫,我真想為他們定格成永恒。默默無語,青山為證。因為懂得,再無需凝視,便知他近在咫尺。而剛剛好,他也懂得,他也一樣知道,這條路上,有一顆癡情相伴。</h3><h3>你在,他同樣在;你懂,他同樣懂。無上清涼的美好不就是如此么?</h3> <h3>還是有太多遺憾。</h3><h3>相戀怎能不渴望相守!</h3><h3>當(dāng)她騎鹿飛撲入苦海,玄奘驚異之后,一定會更深刻愛著她了。有一個人甘愿舍命相隨,神佛僧侶,更該先具備人之常情。不惜真情,無佛可論,無經(jīng)可傳。</h3><h3><br /></h3><h3>苦海,若有一人相伴,也顯得不太面目猙獰,回頭無岸,或許也是值得?</h3><h3>苦海,并非無邊,穿越層層迷霧驚濤駭浪,萬丈霞光的門洞大開——門就在那里,路就在那里,苦海盡頭就是天路,只是看你能不能熬得過黑暗,有沒有勇氣找到它。</h3><h3><br /></h3><h3>苦海也是海啊,如果能甘愿一起沉浮,再凄迷的歲月、再無助的幽暗,又算得了什么?</h3><h3>這讓我想起很多年前看過一部片子,片名早忘記了,只是片中的兩句對白記得清楚:</h3><h3>師傅曰:"苦海無邊,回頭是岸!"</h3><h3>徒兒曰:"師傅,對面也是岸!"</h3><h3><br /></h3><h3>女王終歸沒有跟隨玄奘抵達對面的岸上,不是半途改變了主意,是女兒國的天羅地網(wǎng)鎖住了王的形體——走出苦海,唯她,不能穿越那道人為的屏障。她驚詫望著那道無形屏障,眼神那么讓人痛惜,那是知道永失我愛后的絕望和悲涼。</h3><h3><br /></h3><h3>她撞向屏障,瞬間化作巖石,所有的山河子民,在那一瞬間被巖石逐一覆蓋成型,這是女王絕不曾預(yù)料到的滅頂之災(zāi)。玄奘終于動情撲向已石化的愛人,奇跡再次降臨:凝固的巖石分崩離析,片片飛碎,女王重生,身后的山河大地緊緊跟隨,又恢復(fù)一片生機!這是愛的奇跡,是巫師也不能解釋的超凡能力。不要說神話故事太夸張,就讓我們純真一次、沉醉一次,相信愛情,相信愛中蘊藏著創(chuàng)造的奇跡。</h3><h3><br /></h3><h3>一場天翻地覆的苦海之旅!</h3><h3>女王醒來后望著不忍離開的玄奘:"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留下來了……可你并不快樂。"</h3><h3><br /></h3><h3>"世間難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h3><h3>"悲傷著你的悲傷,幸福著你的幸福。"</h3><h3>至此,便看見這世界最深刻的情義,看見為此活過一回的今生。遇見,就是對生命最好的交待,深埋,就是你我最長情的告白。</h3><h3><br /></h3><h3>解鈴系鈴,煙雨相送,有多少未來留于欲說還休,在深深駐扎過你容顏的路上,陪君醉笑三千場,不訴離殤。</h3><h3><br /></h3> <h3>二、</h3><h3><br /></h3><h3>河神,水之神,握著冥冥中天賜的柔美。水的骨骼水的形態(tài),借魚軀殼,潛水而居,一抔風(fēng)姿千古卓絕。</h3><h3>河神,本該上善若水,一娓清流蜿蜒曲折,滋養(yǎng)眾生大地,繼而,君子不器。</h3><h3><br /></h3><h3>可他叫忘川!</h3><h3>水,忘了身駐江河,注定是場灰飛煙滅的劫難。遇見一個錯誤,是忘川的宿命,是水的無辜,是河神魂斷忘川河、魂飛魄散的悲情。</h3><h3><br /></h3><h3>我相信:國師也從來不曾忘記過忘川。欲念之下,國師選擇放棄愛情,忘川選擇只要愛情。悲傷的是:相愛是兩個人的事,放棄從來都是一個人的決定。態(tài)度與抉擇,足以改變天地模樣。</h3><h3><br /></h3><h3>水淹女兒國,忘川為自己二十年癡情做了了斷。毀滅,是癲狂無助的絕路。滔天罪行回頭無岸,卻是最洶涌的蕩氣回腸——哪怕,只有他一個人懂。</h3><h3><br /></h3><h3>如果有一片海,苦海無邊,回頭無岸,你會不會涉足?</h3><h3>當(dāng)然不會。</h3><h3>如果明知前方是路途坎坷,你會不會停滯不前?</h3><h3>不會的。生命本就充滿酸甜苦辣,誰愿意在成長的路上當(dāng)逃兵?</h3><h3>那么,為什么獨獨畏懼苦海?</h3><h3>是因為:行走的路途需要方向,再遠再苦再難的路,有方向就不會迷失、不會逃離、不會放棄。怕就怕的是一個人孤單行走那么遠,一場艱辛竟變成悲壯的自殘殘他,肝腸寸斷,死而有憾。</h3><h3><br /></h3> <h3>三、</h3><h3><br /></h3><h3>兩則故事兩條線索,很明顯,主線與輔線是正確與錯誤選項的比對。而我更愿意把這兩條線看作萬千鏡像中構(gòu)成時空景象的縱橫阡陌。世界那么大,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你有你的道義,他有他的堅貞,沒有一種思想意識可以獨領(lǐng)風(fēng)騷。在愛的洪流中,人與神、神與妖,并沒有什么差別,都不過一具飄蕩的凡俗,蒼茫下浮浮沉沉著十方眾生。而上蒼,從來沒有賦予我們獨斷專行去評判事物的權(quán)利。</h3><h3><br /></h3><h3>人海行走,每一個人都有深藏不露的孤獨感。這孤獨被上蒼分配得公平,玄奘有,女王有,國師有,河神有,滄海一栗的你我,也有。于是,我們渴望被理解、渴望能在被孤單撕裂皮膚的黑夜,有一顆心一起守望黎明、渴望在昂首是春俯首成秋的萬變中,有一絲溫暖相守的微光,好為游走的身軀尋一個支點,告訴自己世間有美好,告訴自己相信奇跡,并且相信,自己就是那個奇跡!</h3><h3><br /></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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