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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鹽河(上)

coco

<h1>  我上初中那會兒農村還沒有實行聯產承包責任制,村里還是生產隊集體管理模式。農村生活基本上是農耕文明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狀態。應該是受大隊上辦工廠的影響,我們家所在的生產隊里開始搞起了副業“刮研”,簡單說刮研就是用人工刮刀將高檔機床設備、鑄鐵平板和精密工量具刮平的過程,父親負責副業廠子日常管理。賺了錢后,不知道是哪個潮人主張買了一架電唱機(留聲機)。這可不是趙本山嘴里的手電筒或者廣播匣子一類的“家用電器”,別說在農村,就是對于大多數城里人來說,電唱機也是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稀罕玩意兒引得男女老少駐足圍觀,對于我一個從沒出過家門兒,只見過馬拉車和驢拉磨,只聽過牛羊等“原野牧歌”的農村孩子的吸引力可想而知。打開電唱機,唱盤上放上一張黑膠唱片,用手輕推唱片轉動,再用食指把唱針輕輕地往唱片上一搭,伴隨著唱片一圈圈地轉動,郭蘭英甜美的歌聲輕輕飄出來:“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我的祖國》。從那以后,每當聽到或唱起喬羽作詞,劉熾作曲的這首歌總會有所感動,甚至浮想聯翩。腦海中盡顯大江南北、長城內外,還有滾滾長江和滔滔黃河,甚至聯想到自己的家鄉的縱橫河流。</h1> <h1>  滄州地處渤海之濱,有多條河道過境入海。我的老家交河縣(現泊頭市)在滄州西南方向,民國版的《交河縣志》記載,交河是由滹沱河和高河相交而得名。印象中小時候河流縱橫,到處都是水,但自從根治海河以后,河流中就少見波濤滾滾的大水了。雖然我本性喜水,但對于河流沒有研究,對于山河湖海等水文問題是窗戶上走人——門外漢。寫上一篇文章的時候提及新鐵獅子的鑄造地---家鄉的老鹽河,就順便查閱了一些資料。沒想到,如同打開了塵封已久的閘門,老鹽河前世今生跌宕起伏的歷史都涌現出來。加上自己的所聞所思,一時間讓我輾轉反側,令我這個胸中無墨的人也忍不住動了筆。粗手拙筆,止增笑耳。<br></h1> <h1>  和現在城市里林林總總的小區名字一樣,生產隊那會兒村子里每一片地(洼)都有一個名字,像 “溝東”“家后”“疙瘩”“郭家老墳”等,這些地名兒無人知道哪輩子是誰起的,反正一代代地口傳下來了。有了這些地名兒,生產隊隊長就可以用3W(Who Where What)派活了。在幼時記憶中有的地名兒聽著有道理,有的聽后感覺找不著北。村東南方向不到一里路處有一瓜地,本家遠房的俊杰大爺在這兒看管瓜園,大人們都下地干活了,我自己跑到瓜棚里玩兒。那時候一般看瓜園的人們都特別膩歪調皮小子來搗蛋,想想小的時候我還算不怎么討人嫌,在瓜棚里玩耍大爺也不管。一條東南、西北向的窄窄小路從瓜地旁穿過,大人們都管附近的這塊地兒叫“guān dào”。這個名字懵了我二十來年,我記得分了地以后問父親,這片地怎么起了一個這樣的名字?父親沒有文化,認不了多少字。可是父親心很大,解放太原的時候父親就在推小車的隊伍里了,解放后在天津工作過一段時間,1962年疏散城市人口時回家種地。他平常出門從不憷頭,知道的事兒也不少。父親解釋說,那條貌似不起眼的“小路”是交河縣城到獻縣城里官家走的道,舊社會官府修的路在此通過,所以附近這片地取名叫“官道”。后來看看地圖,果真這兒是交河縣城和獻縣縣城兩點連線上的一個點。老輩子的道路盡量取直以節省走路時間和節約土地。走此官道至我們村北要過一條河,過了河,北岸邊那個村叫劉道口村。現在想起來應該是村名因路而起的,可以推測這條路歷史不短了,因為不是什么歷史名跡,估計追本溯源地找文字記載也白搭功夫。這條“官道”四十多年前就已復耕,早就徹底“弭路”了。<br> 村北這條河稱作老鹽河,記憶里河中水說不上多,也不能說少。幼時的印象中老鹽河是“春天白鹽茫茫,秋季瀝水汪汪”的鹽堿地貌。河里水位低的春天,整個河套泛白,那是水分蒸發帶出地皮的鹽分所致。雨季時候,河面漸寬,清澈的水中偶有片片水草,有時候也看到有人撒網捕魚。小時候跟車和大人們去拉沙土,和小伙伴們順著河岸邊棗樹上“攬棗”,和大人們走親戚路過村北這條河,上大學放假期間和我弟弟去游過一次泳,除以上之外與老鹽河接觸并不多。現在回老家走北道要跨過這條河,走南道要順著河南岸走一段路程,除了匆匆一瞥河套里那不多的存水和有些荒涼的河灘,很少考慮過與老家風土人情的關系。</h1><h3></h3> <h1>  老,久也;鹽,咸也。只要老和鹽兩個字在一起,不管后邊主角是什么都會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老鹽工、老鹽場和老鹽壇等,諸如此類。關于老鹽河的來歷,兩岸倒是有個代代相傳的故事:從前,老鹽河這一帶每至雨季,水大難泄,澇災不斷。當地人挖渠疏水,通河至海。水順渠東流,洪澇減輕。有一年夏夜,鹽商皮老三雇十八只大木船從海灘往西邊運鹽。為了牟取暴利而逃避官家檢查收稅,誤打誤撞來到這條水渠,因船載超重而在渠中擱淺。皮老三急于擺脫困境就求人拉船,怎奈他平時為人不厚道,人緣太差,這次就是拿著銀子買單也討不到臉面。夏日天,小孩兒臉,一陣狂風暴雨來掀翻了大木船,船翻鹽傾,渠水變咸。秋后渠干,渠底起了一層很厚的鹽圪巴,附近村民就去大渠里挖鹽圪巴,渠越挖越深,挖來挖去就挖成了一條較大的河,人們就叫它老鹽河。</h1><h3><br></h3> <h1>  傳說歸傳說,無縝密的科學依據,離著真相還有十萬八千里。我個人覺得老鹽河是人工河道可能性幾乎為零。它是古老河道有以下幾個理由:第一,兩岸村莊鱗次櫛比,密集度很高。水是生命之源,古時候先民定居第一考慮是水,其他要素都排在水之后。不管是原著居民還是新遷移民,傍水而居是的毋庸置疑的選擇,所以沿河兩岸村子多、人口密集度高。第二,人工河道不會穿過密集的村寨。挖河穿過人口稠密的村寨于官于民都說不通。農民視土地為他們的命,挖河占用眾多農民的耕地等于是斷了他們的生路。古時候皇上不會給巨額拆遷費,平白無故的奪去他們的土地,百姓要造反的;在村子邊上挖河道顯然村民不會答應,明擺著水患引到身邊,村民肯定不干。第三,河道彎曲。從地圖上看,老鹽河河道彎彎曲曲,自然河道是由地勢造成,彎曲是正常的,歌詞里都說天下黃河九十九道彎,其實鳥瞰圖上彎兒何止是九十九道。除了京杭大運河人為制造彎為了降低水流速度以外,人工河道大都取直,這樣可以節省土地和節約挖河成本。在我幼時的記憶中,每年秋收以后大隊上壯勞力大都“出河工”去了,挖河那是一項極其艱苦的工作。所以哪一朝代皇上也不會傻到允許工部尚書挖這樣一條彎彎曲曲的河。第四,河岸與周邊土質構成不同。河岸是細沙土構成,好奇怪的是我們那一塊兒土地都是粘質土。粘質土含沙量少,顆粒細膩,滲水速度慢,保水性能好,通氣性能差,下雨一出門腳上就粘著很厚的泥巴,與河岸隆起的細砂土性質大相徑庭。河岸上這樣多細沙絕對不是人工手推肩扛堆成的,肯定是“外來戶”,一定是裹挾上游泥沙經過上千年河水自然力的堆積而成。</h1> <h1>  閑暇帶著許多疑惑,抱著學習的態度我上網看了看。顧祖禹(公元1631~1692)考證了老鹽河的來龍去脈,他的輯著《讀史方輿紀要》卷13交河縣:清河在 “縣西二十五里。舊為洚河支流。自富莊驛(富鎮)引而東,至縣東北三十五里,經劉解鎮,又經縣東北六十里之張家橋,又東五里散流入于諸村鎮。俗名清河頭,一名鹽河,亦曰趙王運糧河。或云五代梁時,趙王镕曾運糧于此,以響晉師”。文中提及老鹽河春秋以后的名稱變化,但對于老鹽河的歷史演化沒有交代清楚。查閱有關資料得知,老鹽河全長107.5公里,始于清涼店附近石德鐵路橋,上游與索瀘河相接,流經衡水、滄州至泊頭文廟匯入黑龍港河,至天津市靜海縣入賈口洼,經子牙河入海河。可能是我這個“老外”盲人摸象,也可能是沒有找對門路,無論是官方還是民間,作為老鹽河下游的滄州對于老鹽河的研究少得可憐。倒是上游的衡水老鹽河研究保護值得稱道,他們不斷發掘老鹽河文化資源,還在衡水湖邊上建了一個以老鹽河命名的“老鹽河生態公園”。看到康占營先生的一篇文章《黃河故道——衡水老鹽河》,脈路清晰還圖文并茂,考察仔細且論證詳實。看完后差點讓我從椅子上掉下來,文中言之鑿鑿稱老鹽河是黃河故道。</h1><h1> 太意外了!我了解一點黃河多次改道的歷史,系里給來自全國各地的大一新生入學教育第一課我來上,在講到滄州歷史文化時曾經淺淺談及黃河和運河與滄州人文歷史的密切關系。后仔細翻看我國歷史地理學家譚其驤教授主編的《中國歷史地圖集》(1982年版)等資料,這些書中記載歷史上的黃河曾經多次流經河北省平原。后又來查史料得知,北宋慶歷八年(1048年),也就是“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之作者李之儀(滄州無棣人)出生的那一年,黃河第三次大徙。在澶州商胡埽(今濮陽)決口,便由此改道折向西北,經河南內黃之東、河北大名之西,經今滏陽河和南運河之間,沿著南宮之東,棗強、武邑之西,獻縣之東,至青縣匯入御河(今南運河),經界河(今海河)至今天津入海,也就是后人所謂的北宋黃河北流。這些結論不是發揮想象力而信口開河,查閱歷代黃河河道變遷圖標繪,黃河確實在老鹽河處逗留過。就是拋開科學推斷不談,從歷史唯物主義角度看,事物變化是必然的,今天靜悄悄的老鹽河未必不曾是滔滔奔流的大河。改革開放后攀親熱,對于我一鄉下人,不攀黃河這個親我是我;攀上黃河這個親,我依然還是我。不管考證結果如何,我還接著做我的老圃,如何進一步確認老鹽河是不是古黃河河道那是專家的事了。<br></h1> <h1>  老鹽河是生命之河。有水就有魚,有地就產糧。我且不談歷史上老鹽河水草豐美時“船兒滿江魚滿艙”,也不談老鹽河水滋養的土地“風吹稻花香兩岸”(秦漢時氣候暖濕,本地種植稻和黍為主)。我只談在一般人心目中最不起眼的老鹽河沙土。我不知道別的地方小孩子是在怎樣的襁褓中長大的,我們那里生下孩子來就睡沙土,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布衣百姓,世世代代都是如此。沙土就來自于老鹽河河岸上,那里的沙土多的抬眼便是。淺棕色沙土很細、很柔,流動性好,抓一把干沙土握在手里不一會兒就順著手指頭縫隙流完了。我弟弟比我小三歲,我至今還記得弟弟一歲多都會走路了,大人沒空看著,又讓他重新在沙土里呆了一冬天,現在回想一下,就會讓人大跌眼鏡兒。印象中我弟弟被圍在老房西屋的炕東南角,我奶奶盤坐在炕的西南角。那時,我剛剛開始支離破碎地記事兒,記不清是大哥還是二哥逮了一只家雀,用泥巴包好了放在爐子上燒,慈祥的奶奶在炕上看著幾個小孫子瞎折騰。奶奶是魯張莊村人,我的老姥姥家離著老鹽河近在咫尺,奶奶也是喝老鹽河水長大的。想必她年輕的時候老鹽河上碧波蕩漾,撐船下河網里魚肥蝦壯。我對出生于公元1888年的奶奶只有這一點點印象,甚至我奶奶過世我都一點不記得。時光太瘦,指縫太寬。驀然回首,五十余年。<br>  那時候,只要是生小孩就去老鹽河取沙土。有的時候是人拉車,有的時候套上一個小毛驢兒。來到一里地遠的老鹽河南岸上,用鐵锨裝滿滿一車,回來的路上要慢慢走,土路坑洼不平,車擋板密封性更別提,顛簸厲害了沙土沒到家就會漏光了。卸了車,小孩子們可算是找到了好玩的“游樂場”。他們在濕乎乎的沙土上“堆城堡”,“挖隧道”,“過家家”。依稀記得還做一個“逮老鼠”的小游戲:挖一個隧道,一頭用磚堵住,另一頭堵死后用樹枝扎一個小孔,把搓成小老鼠狀的棉花放到小孔處,快速提起磚塊,“小老鼠”被瞬間的負壓抽到隧道里,這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科學實驗”會讓游戲的孩童和小觀眾們興奮不已。小孩子們盡情玩耍后,大人們用篩子把沙土篩一下。現在建筑用河沙在篩的過程中會有很多小鵝卵石,可是在篩老鹽河沙土過程中會篩出很多花生大小的“小石猴”。石猴不是石頭的,比土塊硬,比石頭軟;雖然不像雨花石那樣賞心悅目,可千奇百怪的模樣也會引得小孩子們爭相搶奪玩耍。現在想來,應該是上游高原沖擊而來的東西。把這樣重量級別的一個個“小石猴”沖到岸上,可想而知歷史上老鹽河上游來水有多么兇猛。水中歷經千萬里行程,水沖沙打后要么形似,要么神似某種動物,如果現在去找也一定能看得到,不知道地質學家和水文學者是否對這個玩藝兒有研究。</h1><h1> 過篩的沙土經過太陽暴曬消毒,用廢棄的耕地用的犁頭做容器,裝滿沙土后放到灶臺里的側面,做飯時候順便就高溫加熱了,這樣可以做到絕對無菌。吃完飯后給小孩子換土,鋪好炕頭上烤熱的褯子,把熱沙土倒在褯子上,用手攪拌散熱,等到和體溫一樣時把小孩子放到上面,用溫暖的沙土給孩子搓一遍,屁股、胳肢窩和脖子多搓幾回,就不會淹了。搓完后把孩子放正,露出腦袋,然后像包點心一樣包裹起來,纏上兩道布條,就這樣抱著或者平放在炕上。沙土透氣性好,對于大小便吸附能力超強,瞬間就會被沙土包裹住。一般情況下,小孩子身上很干凈,我覺得比現在進口的尿不濕強多了。做夢也不會想到,小時候身下睡的老鹽河沙土竟然是黃河不遠萬里攜來的黃土!襁褓里那些包裹著自己的老鹽河沙土竟然來自中華母親河!老鹽河沙土的愛惠及兩岸世世代代,老鹽河沙土是每一個生命搖籃里的沃土。</h1> <h1>  老鹽河是文化之河。“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詩經》是中國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詩經》在中華文學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和深遠的影響。誰也不會想到老鹽河竟然與詩經有緣。漢文帝和景帝的“文景之治”開創了中華文明邁入帝國時代后的第一個盛世。漢景帝劉啟生了三個著名的兒子,一個是雄韜偉略的漢武帝劉徹,執掌大漢滅匈奴,定下中華版圖基礎;一個是喜好喝酒,生孩子大王,金縷玉衣的主人中山靖王劉勝;還有一個是修學好古,實事求是的河間獻王劉德。<br>  劉德(公元前171年―公元前130年),劉德在漢景帝前元二年(公元前155年)四月,以皇子的身份受封為河間王。當時的河間國相當于今天的任丘、河間、獻縣、泊頭、南皮等縣市區域及青縣西南、滄縣西北、武強、武邑、阜城三縣交界一帶,國都樂城,即今天獻縣河城街魏村村南。漢承秦制,漢朝到武帝劉徹時,感到光靠嚴厲的法制,沒有德行的教育,國家難以長治久安。于是,依從大儒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的政治主張,實行忠君愛民的孔孟之道。然而 "三代之書" 經秦燔煬殆盡,讀書之人也鳳毛麟角,恢復儒術教育談何容易。這時,河間王劉德應時而起,"于灰盡之余纂亡散篇卷,僅而復存"。劉德為王二十六載,始終沒有被卷入政治漩渦,而將其畢生精力投入了對中國文化古籍的收集與整理。<br></h1> <h1> 四大文明古國中唯有中華文化一脈相承地延續下來,劉德對于中華文化的傳承貢獻無出其右。不妨讓我們穿越一下,依據愛因斯坦相對論設計一款“超光速穿梭機”,乘上它順著時光隧道返回到兩千一百多年以前:早朝時,有大臣上奏,外來群儒要拜謁國王,欲獻儒家經典古籍。河間國王劉德聞后大悅,命府內總管安排車馬立即出發,急與群臣去鑒定群儒所獻圖書價值幾何。出河間國都樂城(現在獻縣河城街鎮魏村村南)往南走了8公里的官道,正好來到我們村北老鹽河碼頭上。河里漁船、商船穿梭不停。當時的老鹽河兩岸氣候宜人,肥沃的土地使得游民定居下來,在兩岸種田植樹,飼養禽畜。水運的便利加快了人員和物品流動,船靠碼頭商品交換,聚攏了人氣,陸陸續續興起了兩岸許多村落,以至于很多村名以碼頭命名并一直延續至今,像席下碼頭、劉下碼頭等。漢朝那個年代官道也是土路,路況差強人意,難于與今日一馬平川的公路相比;車也有著天壤之別,就是皇上最好的“漢馬”“漢車”也趕不上現在二手的悍馬車坐著舒適。再加上劉德的關注點根本沒在個人舒適享受上,他的全部心思就是修學好古,傳承文脈。一路上國王的馬車顛簸不停,再加上劉德前日修書太晚,自感有些疲憊;隨行大員感知國王勞頓,早就計劃好讓國王下車乘船而行,龍船在碼頭靜候多時了。</h1><h1> 那會兒老鹽河還沒有被黃河奪道,濤濤黃河水奔襲而來那是一千多年以后的事兒了,人們不必為十一個世紀以后發生的水患而杞人憂天。漢時這條河水清澈見底,天上白云飄,水中映楊柳;群鳥逐波飛,魚兒船側游。劉德的大龍船在百十名船工號子聲中劃水前行,沿河向西后向南又走了8公里的水路,就來到了位于老鹽河西岸的日華宮(現在泊頭市富鎮嚴鋪村)。劉德在眾多仕女的攙扶下款步下船,緩步登上鳥語花香的老鹽河西岸,王室禮部儀仗隊在宮前行禮,樂隊奏響編鐘,管樂器、弦樂器同聲附和,樂聲明亮,曲聲悠揚。日華宮內所有國內外要員著漢服盛裝列隊,根據漢制禮儀舉行隆重歡迎儀式,歡迎儀式結束后,群儒行過大禮,拜見仰慕已久的河間王劉德。后群臣簇擁劉德來到日華宮古籍室,鑒定那些散落于民間的儒家典籍文本。甄別真偽,去粗取精,對于遺存善本予以修補殘缺,分門別類整編歸檔。組織專門機構,召集儒學大腕兒獻計獻策,研究進一步傳承光大策略,當時的日華宮是名副其實的全國儒學文化研究中心。</h1> <h1>  作為群賢畢至的日華宮,當時儒學大家云集,群星璀璨。建設日華宮所有木材、石料都經過精挑細選,采自大江南北,幽山深谷。它不僅建筑規模恢宏,嵯峨堂皇,朱欄玉砌,雕梁畫棟,而且古松參天,垂柳裊裊,植有奇葩異草,名貴花卉。再者還有供儒者消遣的書房茶室,喂馬放車的馬廄車棚。日華宮的建造,其目的就是廣求書籍、招賢納士、整理古籍、開展學術研究,對于搶救先秦文化、傳承中華文明功莫大焉,如毛萇研究釋義的《詩經》被稱為“毛詩”即在此所著。獻王劉德在這里奉善四方飽學之士,齊、魯、燕、趙等地儒者上千人聚集于此,晝夜講讀、校理、編輯從民間進獻來的詩書典籍,儒士們“褒衣雍容、彈冠奮袂”,“或翼而翔,或趨以蹌,登降于堂”,一時間日華宮內“殿閣燦爛,古光璀璨,縱橫斷策紛紜”(晉葛洪《西京雜記》)。劉德廣搜民間佚書,每得一本好書,就命人抄書一份送給書主,然后將真本留下,并賜獻書者以金帛,所以“四方道術之人不遠千里,或有先祖舊書,多奉以奏獻王者”。因為前來獻書的人多,使河間國收集到的書與朝廷所收書籍數量相等,在整個日華宮里,滿滿排列。<br>  劉德在搜集整理、聚殘補缺,傳播先秦文化上,最大的貢獻就是搶救輯傳了《毛詩》和《左傳》。《詩經》是中國古代詩歌開端,是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傳為尹吉甫采集、孔子編訂。《詩經》之學出自孔子弟子子夏,子夏作《詩序》授曾申,曾申授李克,李克授孟仲子,孟仲子授荀卿,荀卿傳于毛亨,人稱“大毛公”,毛亨作《毛詩詁訓傳》傳于毛萇,人稱“小毛公”,劉德欲招毛亨為經學博士,毛亨因病謝絕,推薦其徒毛萇,毛萇被招為經學博士,整理注疏了《詩經》。為了區別當時流傳的《齊詩》、《魯詩》和《韓詩》,劉德特在詩前加一“毛”字,謂之《毛詩》,這就是我們今天所見到的詩經,而其他三詩早已亡軼。《左傳》又稱《春秋左氏傳》,相傳為春秋時左丘明所撰,是我國古代一部史學和文學名著。漢朝初年,貫公隨賈誼學《左傳》,劉德將貫公招為河間國博士,才輾轉得到此書,經日華宮群儒校正核實,釋解箋記,才加工整理成今天傳存《左傳》。劉德搜集、整理和校對儒學經典居功至偉,可以說沒有獻王劉德的努力,就沒有中華傳統文化的傳承。所以,我個人認為,秦始皇焚書坑儒后,源遠流長的中華文化,由于天降劉德的發力,從老鹽河旁的日華宮漂亮地轉了一個彎,后海納百川,頂風破浪,一路向前。<br></h1> <h1>  《泊頭市志》記載日華宮“漢后荒廢,至明成化中,御史王注,得其故址,建別業,種杏樹百株,稱為紅杏園。”清乾隆十五年(1750年),皇帝沿御路南巡過此地,看到西有京德御路南北通達,東有老鹽河流水潺潺,是一塊風水寶地,遂敕建行宮,名為“紅杏園行宮”。行宮建筑規模比日華宮龐大,南北長八十步,東西寬六十八步,四周繞以墻垣,宮內有殿房十幾座,長廊逶迤,曲徑通幽,荷塘菰蒲,平臺亭榭,月橋拱架。池邊栽種杏、柳、榆、槐等各種樹木,尤以杏樹最為繁茂。每逢春季,群芳爭妍,云霞蔽天,一派勝景。清光緒元年(1875年),在乾隆行宮遺址上建義塾。光緒九年(1883年),獻縣(此時該地屬獻縣)知縣王瓚元又重修“紅杏園義塾”,擴大其規模,占地面積擴大到63畝。中華民國期間,又將義塾改稱日華學校。如今,昔日風物已蕩然無存,只留下一片野草叢生、殘石瓦礫面積不大的低洼地。從古至今,歷代達官顯貴文人墨客,或專程憑吊,或途經老鹽河畔的日華宮遺址,都留下不少詩詞歌賦。清乾隆皇帝駐蹕時曾寫《紅杏園詩》: “渤海經古邑,芳園駐翠輦。徘徊尋古跡,云昔日華宮。三雍曾著稱,五經亦賴顯。崇構早傾頹,土階新拓展。池臺取略具,琴書供靜遣。物力毋殛勞,容膝斯亦善。”這首詩里,古邑即是滄州,芳園即是老鹽河旁的嚴鋪村,三雍即是《詩經》的別稱。如今老鹽河畔的日華宮雖人去樓頹,但劉德筑日華宮以待學士,修學好古之舉,為薪火相傳的中華文化做出的不可磨滅的貢獻為后人稱道。去年央視的《中國詩詞大會》博了眾多國人的眼球,一股詩詞熱浪迎面撲來。中國是詩的國度,《詩經》是中國詩歌的原點,日華宮在《詩經》發展史上的地位毋庸諱言。隨著文化傳承重要性越來越得到共識,也許N年以后,消失已久的日華宮、紅杏園又重現老鹽河畔......(未完待續)</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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