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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給知青上山下鄉50年紀念

楊春松

<h3>感謝美篇提供便捷的平臺。</h3> <h1><b> &nbsp; 《苦樂年華》 </b></h1><h1></h1><h1><b> 引</b></h1><h1><b> </b></h1><h1><b> 每當回憶起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這一段歷史,我們的腦海里就會浮現出史詩般悲愴的畫面。其中發生的一個個故事令我們或唏噓、或悲傷、或贊嘆、或激昂。這個舉措改寫了千千萬萬個下鄉知青的命運。他們用自己所經歷的苦難和磨煉譜寫的青春之歌,是當代中國歷史上激情澎湃的樂章。在后來的歲月里,經過錘煉和洗禮的他們,不論是在城鎮還是在鄉村,不論是在田野里還是在機床旁,他們用辛勤的雙手和智慧的頭腦又為中國的發展建設貢獻力量。他們所做的這一切,值得永遠鐫刻在共和國的豐碑上。<br></b><b> 當年我所在的遼寧省新金三中的一些同學們也匯入到上山下鄉的洪流中。 今天,其中的楊春松同學用他富有感染力的筆觸,把還殘留在記憶里的點點滴滴寫在這里,成為對那個年代的紀念。<br></b><b> 劉虹<br></b><b> 2018.1.12</b></h1> <h1> </h1><h1><br></h1><h1> <b>苦樂年華</b><br></h1><h1> (一)</h1><h1> </h1><h1> 昨晚上半夜起風了,窗戶沒有關嚴,那冬天里的風拼命地從縫隙中鉆進來。因為壓差,發出時斷時續不同音階的嗚嗚聲。一聽到這種聲音,我就聯想到在青年點時的冷,下意識地蜷縮在溫暖的被窩里。往事又浮現在我的眼前……</h1><h1>  1971年的最后一天,我們新金三中七一應屆畢業生14名同學坐著馬車來到離家十多公里的潮河于屯青年點。離開家時,大家沒有像想象的那樣悲戚。倒是像在走親戚,一路上唱著歌,有說有笑。傍晌就到了我們的新家。那是座落在村子中間老于家的五間青石平房,房頂是用高粱秸扎成的把鋪就,上面再用海邊鹽堿地的土夯實抹平的。獨門獨院。靠西邊院墻大門邊是紅磚砌成的無棚公用旱廁。旁邊是豬圈里面有一頭小豬崽。院子東邊是一小塊菜地。上面垛著苞米根子和苞米秸子,這是生產隊為我們準備的柴禾。墻外有一條結了冰的小溪。<br>  生產隊嚴隊長領著幾個村民熱情地迎接我們,搶著把行李搬了進去。進門是堂屋,二邊是鍋臺。一個小門通向房后。堂屋的二邊各二個屋,一條火炕相通。每人的木箱子就放在用木板搭起的架子上,盡管大小不一但也整齊。土墻己用舊報紙糊上了。窗玻璃擦的干干凈凈。中午的陽光照在嶄新的蘆葦席上暖哄哄的。<br> 堂屋里房東大嬸己做好飯,那頓飯真的很香。殺了一頭豬,做了一部分,剩下鹽了起來,叫細水長流。每人分了一小碗大塊肉,吃的是白米飯。<br>  當天晚上,夜幕籠罩的村莊格外寂靜。煤油燈的火苗一躥一躥的偶爾會發出滋滋啦啦的響聲。女生屋里靜的出奇。突然房后傳來唏噓的哭聲,不一會就變成了嚎啕大哭。房東家的狗叫了起來,緊接著全屯的狗都叫了起來。原來任杰和幾個女生想家了。<br>  </h1> <h1>  那些年的冬天在印象中特別的寒冷,盡管炕有點溫度,但四處透風,有的人戴棉帽子、穿衣服睡。早晨水缸里的水凍了厚厚的一層冰。風穿過門窗縫隙時發出忽高忽低的嗚嗚怪聲,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尤其是早晨正躺在被焐熱的被窩里聽風,真是懶漢聽風越聽越兇,越發懶得起床了。有的時侯為了響應公社的號召,改良山地土壤,把水灣里的凍土運到山地里。公雞剛打鳴,天還沒亮。生產隊副隊長便吹著上工的哨子嘟嘟嘟地從村東頭吹到村子西頭,這時,在昏暗的煤油燈光下張俊敏點長站在堂屋吆喝著″走啦!干活了。”一個個打著哈欠,揉著眼從被窩里爬出來,臉也不洗。深一步淺一腳和社員一起去干活。<br>  在沒有水的洼地,泥土被凍的鼓起來了,裂成一塊一塊半米見方的土塊,用鎬一撬就可搬到馬車上。然后,十幾個人代替牲口前拉后推。人拉車最遭罪出力的是女生和體質弱的人。因為身強力壯的人位于轅馬的位置,他的作用是掌握方問。在二個車轅的后面橫綁著一條大扁擔,一邊有一個有勁的人在幫轅,另外,一邊各有4~5個女生或體質弱的用肩拉著一根又粗又長的麻繩。這叫拉幫套。走平路或上坡時拉繩子的要把繩子繃緊。繩子沒繃緊,就是有人偷懶了。上坡只是出力沒有危險。要是下大坡可是很危險的,載重物的車慣力很大,拉幫套的人必須扛著繩子在前面緊跑一旦跑的慢或絆倒了后果不堪設想。有時兩個車喊著號子你追我趕,跑的一身汗。當時,隊長還表揚我們。其實,當時不單單是年輕好勝,干活積極。還有一個原因是天氣太冷了。跑起來為了熱身。一旦出了汗就不能停下來歇息了,否則會像一下子掉進冰窟窿里,刺骨的冷。<br>  冬天里,還要把糞堆的糞土運到地里。刨糞土可不是掄掄鎬頭那么簡單。剛干的時候,掄起鎬頭還張著嘴巴給自己喊號子。一鎬頭下去,只刨了一個白色的小坑,可是濺起的碎屑卻直沖面門,作嘔的囧態可想而知。打那以后知道了什么時候該閉嘴就得閉嘴。 冬天最好的活莫過于漏粉了,就是加工地瓜粉條。撈上一大瓢剛出鍋的粉條,拌點醬油大蒜,大家用手抓著吃。現在想想就想流口水。<br> 有一次我正在粉房干活,外面一輛拉凍土的車被土坎擋住了,便過去在后面幫著推,車一晃,一大塊凍土正好掉到我的左腳上,大腳趾當時就腫了。多虧當時穿著軍用大頭鞋,鞋尖用硬牛皮包裹著。沒傷到骨頭,盡管這樣,消腫后大拇腳趾甲也掉了。<br> 男女生住對面屋,有時候也會搞點惡作劇。有一天晚上,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男生把剛從土里摳出來的還放著藍綠色熒光的爛梨樹根,偷偷地放在鍋臺上、堂屋地上,整個屋被賊亮賊亮的熒光籠罩著,嚇得女生不敢出門。還有一次,一個男生抓了一只麻雀。有人說點天燈!于是,有人用煤油燈里的煤油澆到麻雀身上。點著后,一團火球滿屋亂竄。差點把房子點了。</h1> <h1>  過了臘八,生產隊就沒有多少活。青年點的同學也陸續回家貓冬。轉眼年過了,二月二也過了,大家又回到了青年點。各自忙活著打掃房間,挑水、燒炕、做飯。頓時整個屋子里煙氣彌漫。家務活中,我最打悚的是上井打水。尤其是冬天。井臺上沒有護井矮墻,就是平地上一個黑窟窿,周邊被象鏡子一樣亮的冰覆蓋著。別說打水,在井邊站都站不穩真叫人膽顫心驚。這個時侯,要是有人在就求助,沒有人就找草簾之類弄個立足的地方。打水會了不難,全靠一個抖勁。<br><h1>  農村晚飯早,今天大家從家里剛回來都帶回吃的上鍋熥下就是一頓飯。天剛黑各家各戶就吹燈了。為節省點煤油。整個屯子黑幽幽的只有零星的幾處亮著昏暗的燈光。青年點里的男生都是點著煤油燈在被窩里侃大山。要睡覺了,誰都懶得下地把燈吹滅。這時也是大家練吹燈功的時侯了,踞離遠了點,只見火苗一倒馬上又起來了。真是豁嘴吹燈——″飛燈飛符符″(吹燈吹不死)。邵奎福倒有絕技離燈二三米,舌頭縱向卷起,形成槍管狀。深吸氣,猛一發力,百發九十中。這天晚上,剛閉燈,又給點上了。因為炕很久沒燒,初次燒,里面的潮氣返了上來,掀開褥子炕席上面熱氣騰騰,大家找來大塑料布鋪到炕席上再放上褥子繼續睡。第二天早上我的腦袋臉和手腳背處全是凸起的疹斑。腫了起來,皮膚奇癢。邵奎福把我送回家,原來是因潮濕引起蕁麻疹。借這病因,我又在家泡了幾天病號。那時,我反而愚蠢地慶幸這個病得的真好!<br>  </h1></h1> <h1>  (二)</h1><h1>  幾場春雨過后,房東頭的小溪里冰己開始融化,水流不斷。田間壟臺上的土已不象冬天時的灰白,變成濕潤的青色。向陽處小草己開始發芽,各種野菜破土而出。過了清明節開始耕地扣壟,農忙也就拉開了序幕。在于屯一半旱田一半水田。山地旱田的播種,對我們來說雖然累,但與水田相比還是輕松的。<br><h1>  不等旱田播種完,就開始干水田活。用鐵銑把水稻根的土翻扣到下面,修筑田埂、水渠、放水泡土,育秧苗。五一剛過,便開始耙平水田,幾個人排成一行站在淹沒腿肚帶著冰茬的泥水里,用板耙反復推拉。盡管都穿著水田專用的軟膠靴,還是刺骨的涼。<br>  當時公社提出口號"不插六月秧″,水田插秧必須在六月一日前結束。隊里口號是大干二十天,突擊插秧。每天早出晚歸,插秧時的工分也比平時高。男生挑著百八十斤的秧苗穿行在20多公分寬的水田埂上,一步一滑小跑前行,摔倒了變成泥猴,肩膀壓腫了都不足為奇。插秧苗的主要是女同學,面朝水田背朝天,撅著屁股,倒退著把秧苗插到水田里,不但要橫豎成線,深淺也要合適。插不了幾行,腰疼的就像斷了似的。無處休息,只能原地用手捶打腰部,前后左右晃一晃,怕被別人拉下太遠,又接著干。這期間女同學最遭罪了,水涼活又累,開始時有人趕上生理期不好意思請假,結果落下了病。  <br> 插秧季節伙食能稍好一點,有炒白菜、蘿卜。有時放點肉,油水比平日多。主食是象小孩枕頭那么大的餅子。那時糧食基本夠吃,每人每年是600斤口糧。<br>  放工后,一個個累的沒精打彩,拖拉著雙腿回到青年點。趕緊吃完飯,都倒在炕上。那些日子累得到夜里連做夢的時間都沒有了。</h1></h1><h1></h1><h1> 我們這茬知青比較守規矩。和鄉親們相處的很好,有事主動互相幫忙。有一次在運秧苗時有個社員不小心碰了鄰隊一個壯漢。對方動了手,邵奎福扔下挑子沖了過去,幾下就把那人打到水田里,從此,邵奎福一打成名。村民們對青年點也刮目相看。</h1> <h1>  盼星星盼月亮,春播結束了。干農活的時候又恢復了以往吊兒朗當的狀態。一群人一邊磨磨蹭蹭地干著手里的活,一邊互相打逗笑罵。更多的時侯是講渾段子,大姑娘小媳婦越多,講的人越起勁。嘻嘻哈哈一天就過去了。<br></h1><h1>  春夏之交,正是青黃不接的時侯。儲存的蘿卜、白菜吃光了。就算沒吃光,隨著溫度升高也開始腐爛。一日三餐飯桌上就是咸蘿卜條。最慘時只能大餅子蘸大醬。這時吃飯都不上桌每人捧著塊大餅子邊走邊啃就行了。<br>  有一天,邵奎福在外鄉弄回來一條狗,熬了一大鍋狗肉。全點同學飽餐一頓,最后連一滴湯都沒剩。<br>  到了七、八月份氣溫越高水稻長勢越快,老農說要是夜靜時都能聽到拔節的聲音。水田里的草也是越長越旺。<br>在水稻吐穗前要二次人工除草。除草雖然不是體力活,卻是遭罪的活。稗子草和水稻長的幾乎一樣,而且長在一起,開始只記住稗子葉子細長面平有反光,比水稻長的高,忘了葉子中間有條白筋。隊長一看急眼了,我把長的高的水稻拔了,稗子還好好立著。<br> 三伏天,在水田里,頭上有似火的驕陽烤著;下面是發酵的農家肥及熱氣蒸薰著。戴著草帽越發悶熱。水田靴一般都不穿。焐腳難受,里面全是汗水。不穿水靴就會被螞蟥咬。腿上有螞蟥不能拽,一拽就斷,它的頭部就鉆進皮膚里,引起皮膚潰爛,只能用手輕輕地拍。然后,它就團成一個球掉了下來。這時你會把所有的怒火都沖向它,用手指甲劃破它的肚皮,一灘紫色的血流了出來。  <br>  下午一丶二點鐘的太陽最毒,剛上工不一會,衣服就濕透了。看當地小年青都光著膀子,也跟著學。微風吹在肌膚上感覺到有點涼爽。但是,不到一個時辰肩膀就變紅了。火辣辣的疼。只有紅的地方爆了皮,再長出新的皮膚才不疼。<br>  整天都在水里泡著,腰疼、腿疼、頭昏腦脹。累了就跪在淤泥里前行。除了中間有休息時間,再想偷懶就是請假上廁所。<br>  累的時侯,一看到天上有烏云,就期盼下場大雨,可以歇工了。可是真的下了雨。土房頂就會漏雨,這時鍋碗瓢盆全擺在炕上,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外面雨停了,屋里還在滴滴嗒嗒,有時還有女生的哭聲伴奏。<br>  雨后,房東頭的小溪水嘩嘩的流著,我在溪邊洗衣服,不知樹上的毛毛蟲掉到水里,漂在水面的毛毛沾到衣服上。后來穿衣服時那些毛毛把后背蟄的一片小紅點,疼了好幾天。<br>  有一天,我正累的呲牙咧嘴,嚴隊長喊我。叫我到潮河小學去代課。打那以后,就很少干農活。<br></h1><div><br></div> <h1>(三)<br>  早晨去小學校上班的路上,路過一片稻田。以前天天面對的山水樹木,今天好象也變的美了。金黃色的陽光照在綠油油的水田里,涼爽的風把水田里的霧氣輕輕地托起。那乳白色的晨霧象柔紗懸浮在那。水田那邊的山,輪廓變的模模糊糊。就像有人用淡墨在那層輕紗后面的天邊抹了幾筆起伏。在那紗籠翠煙下面同學們正在除草,遠遠望去女同學特別顯眼,白色的襯衣,袖子挽起在肘彎處。藍色或灰色的長褲,褲腿掖在紅色的水田靴筒里。背著草帽,彎著腰此起彼伏,快速挪動著腳步。偶爾,女生A立起身來,微微仰起臉,用手背抹去額頭上、下巴處的汗水,爾后再甩甩手,動作連貫輕盈。當時可惜沒有照相機。當同學們發現了我,有幾個人向我投擲淤泥。我趕快跑開,身后傳來一陣哄笑聲。去小學校4里路。一路看著光景、聽著蛙鳴、知了叫聲、追趕著蜻蜓、螞蚱,一會就到了學校。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同樣的光景用不同的心態去看,結果真的不同,就連以前最煩的青蛙叫聲,今天聽起來也是悅耳動聽。</h1> <h1>  天氣逐漸轉涼,早晨六丶七點鐘已是朝霞滿天。走在去學校的路上,火紅的太陽從霞云中漸漸升起,晨霧己經退去,晴空萬里。正逢九月中旬,一輪圓月還掛在中天,時爾被淡淡云彩掩擋,時爾露出它那灰白中略帶紅潤的臉。望著同輝的日月,享受著清爽的金風。放眼望去漫山遍野一片金黃,風吹過稻田掀起了層層金黃色的波浪。水稻熟了!高粱熟了!玉米熟了!收獲的季節總是給人以希望!此時此刻怎能不讓人心潮澎湃!我莫名地激動著、亢奮著、遐想著……<br>  轉眼,秋收開始了,大家累并快樂著!到了夜晚,青年點內傳出的男女生多聲部混合唱《沈陽》之歌——沈陽啊沈陽,我的故鄉,馬路上燈火輝煌……歌聲在屯子上空回蕩。當然了,主唱還是邵奎福。<br>  收割后帶秸稈的花生、玉米、水稻等都碼堆在地里自然風干。有天晚上,小隊民兵排長來到青年點,讓男生和他一起去巡夜。讓我也一起去。轉了一大圈來到靠近碧流河的一塊花生地,民兵排長讓我們每個人從不同的花生堆里抱點花生來到溝底,把花生堆在一起,點燃花生秸,大家圍在火堆旁聞著花生的香味,排長說花生只有放在地里等秸稈干了,花生半干不濕時燒著吃最好吃。這么一說,哈喇早就流了出來。秸稈已燒成灰了,還得燜一會。不等灰堆里的火星全熄滅,大家便急不可待地張開上衣對著灰堆順著風向使勁地搧,搧盡了草灰,地上便只剩下己燒成炭墨色的花生了。大家忍著燙手燙嘴猛吃著。最后,你看我,我瞅你都忍不住大笑起來。原來每個人的臉因被火烤的出了汗,再用剝花生的黑手抹汗,都變成了大花臉,變成了蒙面大盜。<br>  <br>  </h1> <h1>  后來,我又被抽調到城子坦公社一打三反工作隊。跟著潮河的五七戰士老楊等四個人為一個小組,進駐到應家大隊。負責靠近潮河的幾個小隊。因為運動的大流已過,沒有具體的打擊對像。但過程還是要走的。每到一個生產隊就找個臨時的住處,走訪群眾。我負責記調查筆錄。因為駐屯時間長,小隊長按排吃飯就從村子東頭開始,每家一頓。那時有紀律,只吃家常便飯,不準搞特殊。每天每人交四角錢伙食費,二頭各一角,中午二角(公社補貼的)。我們每到一戶,不管貧富、干凈啦撒(臟的意思),都把頓飯做的盡可能最好。那時待客能有高梁米干飯、咸白菜蒸雞蛋、咸肉熬白菜粉條。那真是招待姑爺的檔次了。吃飯時,女主人就站在炕前桌子旁。如盤里熬的菜不多了,立馬盛上一大碗扣上,要是誰碗里的飯快光了,也不問你再吃不吃了,上來就扣上一碗。要是吃飽了,你要提前告訴女主人。吃完飯不能把碗扣放在桌子上,也不能把筷子橫放到碗上。犯忌諱的。熬的菜可管夠吃,等最后添菜時,聽到有鏟鍋底的聲音時,就別再吃了。這是女主人暗示你沒有菜了。雞蛋菜,炒菜大家只是品嘗一下。吃了百家飯,不僅體驗到農村的貧苦,同時也感受到農民的情感樸素、為人實惠、善良勤勞。接受再教育,不是書本上寫的而是一種入心入骨的潛移默化。</h1> <h1>  (四) <br>  秋去冬來,轉眼間一年過去。年終分紅我是按平均工分,掙了22O幾元錢。七三年三個小隊的青年點合并。在大隊部前面山包上蓋了20幾間紅磚瓦房。人員分散到大隊的林業隊,創業隊。不代課的時侯,我在創業隊干活。當時在靠近楊屯小隊的碧流河岸邊修幾條丁字壩。用來圍堵沙土造地。整天采石、打纖、放炮、抬石頭、搬石頭。創業隊王隊長看我體質弱就讓我晚上看守石壩、小船和工具。<br>  那時,碧流河上游沒有水庫,河的對岸就是莊河縣。二里多寬的河面碧波蕩漾,在夕陽余輝的照耀下閃爍著寶石樣的光芒向著家的方向奔流。這時,我就坐在泊在河邊的小船上望著粼粼的細浪,腦子里什么也不去想,呆呆地看著。身子隨著悠悠的船起伏著。河水奔流,在我看來只是河中央的水在奔流,后面的細浪推著前面的細浪,翻卷著向前,拖起的波紋斜著向身后的兩岸散去。同時,也把漂浮的枯樹雜草甩到兩邊。河邊的水看不出向前流動,有時竟倒流。看著看著我好象感悟到了什么…… </h1><h1> 母親扯著嗓子喊兒子回家吃飯的喊聲、狗的叫聲、雞、鵝、鴨的叫聲時斷時續地從身后一里外的村莊傳來。此時入耳的聲音經過空氣的過濾,沒有了刺耳的高音,也沒有被阻擋后的混聲,音速也慢了。像是天籟之音飄到你的眼前。</h1><h1> (多年以后才醒悟,當時無以言狀的感悟,原來就是"河水只有匯入主流向前,才能流入大海,停滯丶后退是沒有出路的。人亦如此。")  釬</h1> <h1>  工地離青年點5里路左右,中午一般都不回點吃飯,早上上工時背上幾個大餅子帶點咸菜在河邊工地吃。上午,王隊長按排我和一個當地社員老孫(也就30多歲)去河里打魚,我搖著船,老孫站在船頭指揮我搖向靜水處停船,他開始撒網,只見一片圓圓的網口唰的一聲扣到水里,然后不緊不慢地收網。每網都能打上十幾條象中指那么大小的小白鮻魚。一上午能打5、6斤。中午就在河邊用三塊大石頭支起爐灶,安上一米半直徑的大鐵鍋,到河心取水倒入鍋中,魚用河水洗去泥土,不用破肚直接進鍋。不放油鹽和調料,點上柴禾清煮。開鍋不用十分鐘,鍋里的水就變成白色的了,上面還飄著一層油花。十幾個人圍著鍋蹲著,用比筷子長的干樹枝一口魚,一口大餅子。 哎!這種原汁原味清香鮮美的魚鍋,到現在也沒有再吃過。<br></h1><h1></h1><h1><br></h1> <h1>  盛夏的晚上,我一個人在河邊看護工地。河邊草叢里蚊子特別多。草窩棚里離地面一人高處搭個鋪。上面鋪上干草,再放行李。里面悶熱,蚊蟲也多。用艾蒿搓成粗繩子掛在門口點上。不但熏蚊子也熏了自己,河邊也呆不住。靈機一動,把船搖到河中央,纜繩上綁塊石頭拋到河底收起櫓躺在船頭,仰面朝天。<br>  萬籟俱寂,只聽流水潺潺和水拍船弦的嘩嘩聲。河對岸明月如鉤掛在莊河的老柳樹梢上。微風吹過,暗柳垂曳與水中倒影上呼下應。岸邊的樹影己分不清輪廓,黑郁郁一片。沒有云的天空顯得格外高,滿天的星星一閃一閃。我找到了北斗七星,斗柄指南,天下皆夏。從"天璇"通過"天樞″延長五倍遠處找到北極星。北極星——指引方向的星!此時此刻,孑身孤舟的我,方向在何方?前程在哪里?茫然!我盡可能地向美好的方向想,將來,將來,再將來。一陣清風把我從將來的幻想中拽了回來。銀河,傳說中的天河。看到牛朗織女星隔河相望,腦海里構畫著喜鵲搭橋時二顆星應該是怎樣的相會。<br>  不知不覺間小船向下移動了很遠,月光灑在水面上,浪花也泛著銀色的光。眼看著月光如水水如霜,想起了李白的《思鄉》。我突發奇想,何不駕一葉扁舟,順流而下,拐入吊橋河再入馬店河。馬店(大車店)對面就是家。一想到要回家,立馬起錨。剛想啟航,腦海里又閃出很多疑問。船到海河交匯處,被沖到大海里怎么辦?吊橋河枯水了怎么辦?返回時逆水行舟搖不動了怎么辦?諸多怎么辦到現在也沒有答案。只能長嘆一聲,罷了!罷了!<br>  </h1> <h1>&nbsp;&nbsp;&nbsp;&nbsp; 今天下午歇工,我沿著河灘去上游的林業隊孤島找同學玩。<br>&nbsp;&nbsp;&nbsp;&nbsp;&nbsp; 小島里林蔭蔽日,涼風習習,樹下綠草地上開著各種顏色的野花,其間夾雜著叫不上名的草菇。林間濕潤的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樹木、青草、野花散發的清香。兩只鳥兒在枝間跳躍著,嘰嘰喳喳叫著,散放的黃牛旁若無人悠閑地吃著草。樹上的成群烏鴉看到有人來,忽地一下全騰空而起在枝頭上盤旋,發出啊啊啊啊的叫聲。幾縷陽光穿過荗密的枝葉柔和地斜著照了進來。<br>&nbsp;&nbsp;&nbsp;&nbsp;&nbsp; 不遠處一只豆沙色的野兔蟄伏在草叢里,它豎著長長耳朵,注視著我。驀地,它跳竄起來向密林逃去,瞬間便沒了蹤影。邊走邊欣賞著密林中的水彩畫般的景致,撲楞一聲,草叢里竄出一只野雞,撲搧著紅綠相間的翅膀跑了出來,又不知去向。<br>&nbsp;&nbsp;&nbsp;&nbsp; 小島與 嚴屯后山的峭崖隔著十幾米寬的小河,只見對岸開滿了黃花菜。一簇簇半米多高的綠莖上開著朵朵像細長小香蕉的花苞朝天長著,細長的綠葉托扶著鵝黃色的花。</h1><h1></h1><h1> 林業隊的同學用一根長長的竹桿,對著滿枝上的烏鴉使勁朝上一捅,便有一只烏鴉掉了下來。說是要做"叫花子烏鴉",用濕泥包裹起來放到火堆里。結果,烏鴉那紫紅色的肉又硬又腥,根本不能吃。哎!白白犧牲了一個小生命。</h1>&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h1>  就在這年的夏天,碧流河的上游蓋州等地連降暴雨。為了防洪,晚上又加派丁遠明和我一起守護石壩。</h1><h1> 第二天早晨天剛亮,我被一陣緊似一陣的嘩嘩水浪聲驚醒,往吊鋪下一看,混濁的河水己漫進窩棚,水面漂著厚厚一層浮材(樹枝、雜草)當我們站在齊腰深的水里往外一看,都傻眼了。像黃河似的河水漫無邊際,咆哮著奔騰而過。兩岸低處的樹干幾乎被淹沒只露出一片樹冠,拴船的木樁子只露個頭,前夜拖到河邊的小船己飄到河里,在纜繩的拽扯下,在水里掙扎著。我們二人都不會水,如不設法把小船拖回來,很有可能被激流沖走。好在拴在窩棚邊打夯用的架桿正飄在水里,我順著架桿爬到拴船的木樁處,把船拖了回來。水流越來越急,此地不易久留。我倆趕快將要緊東西裝上船,駕船奔向下游四里外的青年點。開始,本想順著河邊慢慢溜下去,不曾想,剛出靜水區就被激流帶進河中央。小船嗖的一下飛馳起來。嚇的丁遠明"媽的一聲″蹲到船尾處,兩手死死把著船幫,嘴里喊著"完了!完了!″。瞬間,就要到青年點前的河叉口,我拚命地將櫓用最快的頻率往懷里拉,又使勁往外推。</h1><h1>讓船向岸邊靠去。推拉的幅度又不敢太大,否則容易翻船的。就在剛到叉河口時,終于把船搖到岸邊。下了船,我們倆腿都發軟了,不知怎么走回青年點的。</h1> <h1>尾聲</h1><h1> 下鄉二年后,一九七四年,知青開始陸續返城。那年的6~7月份,高校開始招收工農兵大學生。我和我們知青點另外二名同學被貧下中農選送去讀書。</h1><h1> 當年,離開青年點時,就象是逃離苦海似的,連頭都沒回。今天,當我們老了。每每憶起那蹉跎歲月,有苦亦有樂,有悲亦有喜。</h1><h1> 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書本上沒有,那是一種入心入骨的潛移默化!</h1><h1>  我作為知青洪流里的一滴水、時代的一分子,沒有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跡,也沒有驚天動地的輝煌業績;有的只是和農民一樣的日出即耕、日落而歇、溫飽饑寒、茶米油鹽。感恩那個歲月,強壯了我們的筋骨、錘煉了我們的意志、提高了我們的覺悟、豐富了我們的閱歷、讓我們真正懂得了生活和生存的意義。使我們在以后的祖國建設中有所擔當。</h1><h1> </h1> <h1><b><font color="#39b54a">  跋</font></b></h1><h1></h1><h1><b><font color="#39b54a"> 最后一段寥寥幾筆,勾畫出一個動態畫面。使人仿佛看到一個少年,背著背包,向著前方,頭也不回地、堅定地走向遠方。知青生活在他的身上留下深深的烙印,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font></b></h1><h1><b><font color="#39b54a">&nbsp;&nbsp;&nbsp;&nbsp;&nbsp;這個場景久久地停留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令人動容。知青經歷使他們得到了浴火重生般的錘煉,造就了一大批人百折不撓的意志、勇往直前的精神、無堅不摧的勇氣、奮發向上的斗志。看知青里涌現出來的大批杰出人物,我們就會明白這一點。中國的快速發展與強盛,與這一大批人的這些優秀品質不無關系。在中國的各個階層、各個角落,他們發光發熱、無處不在,是當代中國當之無愧的脊梁。</font></b></h1><h1><b><font color="#39b54a">劉虹2018年1月11日</font></b></h1> <h3>本文配圖均釆自網絡</h3>

水田

青年

我們

花生

時侯

知青

同學

邵奎福

河邊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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