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div> 過完了元旦三天的節假日,中午,母親打來電話,問我晚上回去不回去吃飯,想吃點什么。我回話說“回去,隨便”,便掛了電話。</div><div> 我猛然想起,母親的生日應該快了吧,趕緊打開手機日歷。我腦子嗡的一聲響起,今天是農歷十一月二十五,母親應該是十一月二十三,也就是前天,過七十六歲生日。兩個月前,就提醒了自己,竟然還是忘記了。</div><div> 前天我干嗎去了?噢!中午朋友相邀,陪他幾個部隊來的戰友小酌,不勝酒力,下午休息,晚上陪妻兒隨便兌付了一下晚飯。記得母親也打了電話,我只說,有事呢,今明兩天都不回去吃了,母親沒多說,只是勸我,在外少喝酒,注意自己身體。</div><div> 母親的生日就在我簡單一句“知道了”應付聲中,不經意間遺忘掉了。</div><div> 記憶中,母親從未忘記過姐姐和我的生日,尤其是我的生日。小時候,生活再苦,能照見人影的糝子粥鍋里,會煮個雞蛋,撈起的小紗布袋子里會倒出一盞子白米飯,那是唯獨我才能享受的生日大餐。</div><div> 后來,我出去上學,母親總會提前提醒我,某天是你幾歲生日,自己記得加個餐。雖然我已年過不惑,母親卻從未忘記過。而我,除了母親逢十整歲生日,與親朋好友幫她一起過,極少為她過過生日。偶爾提及,她總是說,不用!現在生活條件這么好,我天天過生日。</div><div> 我已年過不惑,卻是如此混沌混蛋,大癡大惑。</div><div> 今天的晚餐是豐盛的,有紅燒肉,糖醋帶魚,青菜大開洋,肚肺湯,主食是芹菜肉餃子。那是媽媽菜,那是我的最愛。</div><div> 今晚,沒有生日燭光,沒有蛋糕,甚至沒有面條和荷包蛋。我夾了一個餃子,送到母親嘴上,母親詫異,自然的躲開了,“你吃,我自己會吃的呀”。</div><div> 我堅持送到她嘴里,看著她嚅囁地吃下,母親已沒幾顆牙了。太多的負疚讓我無法抑制淚水,任其撲朔迷離。</div><div> 媽媽,如若時光可以倒流,今天可否算是您的生日,也容孽兒奉養一口……</div><div> 生日是什么?生日是生命年輪的符號記憶。無論兒有多大,無論兒走多遠,為何天下父母都要牽掛?兒女是自己生命骨血的延續,充滿自己的體征,養育就有的責任。這種責任,似乎只有起點,沒有終點。</div><div> 母親,你在我們面前,就是一本厚重的教科書,讓我們讀懂什么是父母的責任,我們甚至能為您的孫兒,一年中過陽歷、陰歷兩個生日。</div><div> 可是,牽掛為何卻只是往下傳承的單箭頭,我又拿什么反哺回報給您,我的生身母親?!</div><div> 媽媽啊!祝您生日快樂!(寫于2016.1.4,農歷十一月二十五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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