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大樹

2017年12月19日（陰歷十一月初二），早8點06分，母親走了，就差13天，沒能邁進2018新年這個門坎，突發心梗，走的突然，走的匆忙，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讓兒無法接受，不知所措，驚魂時刻，撕心裂肺，捶胸頓足的痛啊！對母親眷戀，從心底發出的呼喚與萬般不舍，急瘋了的兒呀！無盡的哀傷，人儼然成了一個傻子，天就像塌了一樣！原來寫母親，母親病了人還在，現在寫母親，母親已不在了，心之痛無以言表，彳亍的筆，在寫不下去的故事里，淚水伴著思念，哭聲伴著哀傷，心痛伴著遺憾，悔恨伴著自責，還有那么多的事沒為母親去做，精神愰忽之中，那種渴望與期盼，若能感動上帝，祈求上蒼，生命可以從來…… 一、這是母親第三次發病 關于母親，文章還是倒敘說起吧！母親第二次病重，是從2016年3月19日發病住院，出院后我和弟弟們倒班護理，日夜陪伴，寸步不離，天天嘮家常，看電視講劇情……，至今差三個月，已堅持了近兩年時間。 這次是母親第三次發病，2017年12月16日，是我要下鄉接班護理母親的頭一天，每到這一天，我必定是早起去早市，上午走小商店、下午逛超市，為母親甄選各類食品用品，記得那天下午在吉林新瑪特超市，給母親打通了電話，我學著和母親開玩笑問＂你貴姓啊＂？母親說＂我姓李＂，（母親叫李富珍），我說＂你不姓張嗎＂，母親哈哈的樂起來，我問母親想要點啥，我在超市，母親每次都說，啥也不要，別亂花錢，我知道打電話也是白打，母親從來就沒要過什么東西，我都是靠日常掌握的情況，了解母親她愛吃什么，食品的口味，她還缺什么，我日常用什么，她就日常用什么，愛穿什么，包括衣服的顏色款式，猜測著選購，準備了一天，第二天17日，早6時起床，我很吃力的拎著幾大包東西，先坐公交到吉林火車站的客運站，再從客運站做7點大客車，上午9時到取柴河，接三弟的班，下午我給媽做了大掃除，換了床單，給媽找出安宮牛黃丸，21日冬至前后三天服用，傍晚去后院倒媽的尿桶，發現尿桶被池子里的水浮起，不能正常立在那了，我開始淘池子里的水，淘了多少桶，就是淘不凈，五弟說大棚外冰凍，可能排水形成倒流，我倆合計好明天中午刨一刨大棚外水溝里的冰，晚上給母親吃藥、洗屁股、換褲叉、泡腳，做完母親該做的事已經夜10點多了，母親說她要等晚上出去辦事的五弟回來才上炕睡覺，我吃了安眠藥，還和母親說＂媽呀！我有點累了先躺下，邊看手機邊和你一塊等＂，母親站在地上，時而隔窗而望，時而渡步迂回，母親忐忑不安，開著的電視也無心看了，嘴里還叨叨著，＂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回來＂，窗外漆黑，夜深人靜，燈光似乎有些慘淡，母親蒼蒼白發，剛洗完的腳，拖鞋里沒穿襪子，露著的腳后跟，母親不止一次，只要五弟外出，她就必須等五弟回來才睡，這張深夜遙望窗外，等待兒子歸來的背影照片！讓人頗感心酸，誰也不會想到，今夜的等待，就是母親在鄉下老家，在人世間83年，美好生命的最后一夜…… 18日凌晨4點，母親早起去衛生間回來，早醒的我看見母親衣服穿好了，兩層褥子，上層的褥子和被都卷了起來，鄉下的寒冬，是燒炕取暖，早晨炕還是熱的，但室內溫度已有些涼意，我問母親＂冷不冷＂？母親說＂不冷，就是腳有點涼＂，我為母親打開空調，母親上炕把腳伸進卷好的被子下面，母親還惦記我失眠，問我＂昨晚睡著了嗎＂？我說＂媽呀？就昨晚睡的好，都10點多了，你不上炕，要等五弟他們回來，我還說先躺下，邊看手機邊和你一塊等，可躺下后不知啥時就睡著了＂，母親說＂你剛睡著他們就回來了＂，母親邊說著，又合衣躺下，我倆嘮著嘮著，母親又睡著了，5點56分我發了一個微信朋友圈，＂人為什么要善良＂，加了評語，鄙視私惡，珍視善良，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之后趕緊閉了燈，想讓母親再睡會，窗外天未明，因久坐腰累，我也躺下再直直腰，時間6點20分左右，躺著躺著，我開始意識也有些朦朧…… 　　大約6點50分左右，五弟妹發現，媽已躺在衛生間的地上，進屋喊我，我突然驚起，預感媽出了大事，光腳只穿著短褲，從炕上跳在地上，跑向后屋衛生間，媽是從坐便上直接向右前方摔倒的，右額頭有半個小雞蛋大小，皮下於血的青傷，褲子在膝蓋處，右屁股貼在地面磁磚上，我哭著幾次拼力想把母親抱起，可母親沉重得象被大地吸住了一樣，沒能抱起母親，急中生智，我俯下身，將母親右臂搭在我的右肩上，用背的力量，在弟妹的幫助下，才將母親背進屋，平放在母親的褥子上，弟妹第一時間分別電話找來金大夫和四弟，檢查母親沒有了血壓，呼吸驟停，雙目緊閉，看著母親右額頭的傷，我為母親擦干口中吐出的白沫，哭著喊著媽媽呀！痛恨自己沒有照顧好母親，在我的自責和哭聲中，母親漸漸有了呼吸，腳還動了一下，喊母親能回答，有點意識了，我給吉林母親原來住院的主任打了電話，給三弟和朋友打了電話，讓他們先去急診室聯系，準備好平板床車，我急的邊哭邊收拾回吉林的衣物，媽吃的藥品，根據母親頭部摔傷判斷，可能是腦出血，金大夫給母親打上吊瓶，四弟夫婦開車也到了，五弟夫婦，我和金大夫，小心翼翼將母親抬上四弟的車，我抱著母親，四弟妹舉著吊瓶，四弟開車走高速，向吉林市方向急駛…… 車里靜靜的，我們都不說話，車隨路況略有些顛簸，風聲仿佛在耳畔吹過，我抱著母親，用左手臂托著母親的頭，減少顛簸給母親頭部再造成傷害，用右手給母親捂著冰涼的臉，時而心疼的輕輕撫摸一下母親摔傷的額頭，看著母親痛苦的臉，心急如焚，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開了近兩個小時，怨車慢，怪路遠，恨堵車，多么想一下子就飛到醫院，救母親，時間就是生命，急得我呀！心都要跳了出來，淚象斷了線的珠子，噗噗滴落，母親昏迷著，我的思緒回溯到九年前……? 二、母親初病 2008年12月21日7時許，五弟打來電話說，早晨吃飯時發現母親嘴有點歪，左手不好使，做火車來吉林市，在11號車廂，我和三弟在吉林進火車站臺上接的母親，打車到鐵路醫院住院，（現在的吉林市人民醫院），經頭部CT檢查，母親血栓，大夫介紹，六小時之內可以溶栓，效果好，但時間以過了六個小時，徹底解決血栓的方法不能進行，只能用藥觀察保守治療，兩至三天不出血，危險期就過去了，住院十天打針吃藥，病情一天比一天好轉，沒有留下任何后遺癥，母親沒有工作，在鄉下曾買10元錢農合保險，住院費報銷一部份，剩下的兄弟們分擔，后來我費盡周折為母親辦理了＂五七＂家屬工社保，開始每月有七百多元收入…… 母親出院了，沒回鄉下，暫住三弟家，原因是母親的牙有些問題，吃飯不方便，來一回市里不容易，正是年終歲尾的時候，出院的當天下午，我和三弟領母親去專門治牙的，吉林市牙科醫院檢查，母親的牙長了骨刺，朋友高飛說需要先動個小手術，2009年元旦母親是在吉林市三弟家過的，我天天去三弟家，和三弟陪著母親，家住鄉下鐵路沿線的四弟，五弟妹先后來市里探望母親，新年后的第三天，高飛為媽做了小手術，七天后的19日拆線咬呀印，21日正式帶上鑲好的牙，22日送母親乘火車，回到鄉下老家取柴河，牙鑲的很好，血栓也沒給母親留下任何后遺癥。 三、母親次病 時間飛快，初病至今，轉眼八年過去了，2016年3月12日，農歷初四，是母親82歲生日，我和弟弟們為母親辦了酒席，小孫子張磊做主持，前來賀壽的人很多很熱鬧，我用手機為母親拍下上面這張生日照片，母親開心甜蜜，千般嫵媚，令人百轉回味。 生日剛過六天，我們還沉浸在歡樂中沒有醒來，母親一下子就病倒了，一喜一悲，令兒驚愕，肝腸寸斷，五弟從鄉下開車，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將母親送到吉林市，我和三弟提前分兩路，三弟去高速口迎接母親并引導五弟車至吉林市人民醫院，我在急診為母親提前辦好住院手續，備好輪椅，在醫院門口見到母親的那一刻，我驚呆了，母親已昏迷，雙目緊閉，四肢癱軟，輪椅無法使用，三弟去急診送還，我和五弟輪換將母親背起，家人跟隨，從門診樓往左，再往右奔向300米外正在維修的內科住院部大樓，走過七拐八拐迷宮式的臨時廊道，電梯員開通綠色電梯通道，升至七樓神經二療區，醫生護士開始緊急救治時，時針指在2016年3月19日11時40分。 　　 當日下午，母親的頭部CT結果出來了，醫生說母親沒有生命危險，我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了，住院第一天的夜，我和母親孫子張磊護理，不知何因，母親躁動無比，手腳并動一刻不停，抓心撓肝，痛苦異常，找來主治醫生也無法判明原因，這一夜，我為母親捏了一夜的腳，揉了一夜的背…… 母親的身體是很棒的，81歲時和天津來看母親的老姨、姨夫逛北山，上嶺爬坡，我們晚輩的都攆不上她；那些年五弟夫婦在山上養林蛙，母親獨自撐起了家，看家望門，伺候孫子到點上學，燒炕做飯，刨地種菜，什么活都干，喂兩條能吃的大狼狗；后來年令越來越大，家里的零活也啥都干，秋天刨土豆，我刨一垅，母親刨兩垅，干家務喂小狗，我給母親買了當時在農村最好的麻將機，鄰居每天有人陪母親打打小麻將，很開心很快樂！父母養育了我們五個兒子，老大是繼母，我是老二，親生的我就是老大，但母親常說，要對老大好，不能讓人說我是后媽，有好吃的，要分開兩半，多的給老大，少的給我，做新衣服，都要可著老大做，老大穿小了再洗洗補補，傳給我和老三……，記得小時侯，父親在鐵路沿線大姑家車站搬道岔，后來工作調動，又到盤石火車站，從盤石又到取柴河，母親沒有工作，全家七口人，靠父親一個人的工資吃喝，靠母親勤儉持家，蹬縫紉機把我們兄弟五個養大，幾十年含辛茹苦，嘔心瀝血，從小到大，用悠車一個一個把我們悠大，一幫小子，哄了這哄那個，睡覺吃飯擦屎擦尿，單的棉的都不差，不能熱也不能冷，哥五個穿的干干凈凈，利利嗦嗦，淘氣了，打架了，母親護著我們，還要去擋父親的巴掌，做女人，她是好女人，做媳婦，她孝敬公婆，為父親操心，伺候爺爺奶奶，為爺奶養老送終，做妻子，她隨父親從關內到關外，做媽媽，她是好媽媽，不管對錯，從不訓斥我們弟兄，五個兒子成家立業，娶妻生子，她從沒有說過哪個兒媳不好，用五弟兒子張磊的話說，＂我奶從不說長道短，從不多言多語，從不主動去招惹別人，不讓人煩＂，母親一生平凡而偉大，不爭功，從不說誰壞話，母親的心就象菩薩，對這個家，用愛和品格詮釋了她一生的忠誠，母愛似海，回憶起那些艱難歲月，心中對母親的愛，恨不能用兒子多老十年二十年，去換母親的年輕，恨不能用兒子的生命去換母親的長生…… 　　 母親這次病的非常嚴重，住院第五天，頭部核磁診斷，左側小腦半球及丘腦、海馬大面積血栓、腦梗、萎縮、動脈硬化等疾病，入院三天，母親沒有睜開過眼晴，晝夜不停，大量點滴用藥，病情初見好轉，眼睛睜開，不安和躁動也有所緩解，可以和我們簡單交流，入院8天，我們用手為母親摳大便，入院18天，母親第一次可以自己排下大便，我們制定兩班倒計劃，開始兩天我和五弟兒子張磊一班，三弟和母親大孫子小偉一班，之后就是我和三弟兩個人倒班，護理重病的母親不易，要做到細心盡責就更不容易，母親針多尿多，一整夜一整夜的不能睡覺，要不斷地接尿，給母親揉腿揑背，漫漫長夜，一天兩天可以堅持，時間久了才是對意志和責任心最好的考驗，熬了幾天，我和三弟都熬病了，發著高燒，一邊打針，一邊堅持倒班護理母親，病的挺不住了，我鼓勵三弟說，＂咱倆要咬牙堅持，死也死在護理母親的崗位上＂，這么說只是表明，護理母親，我們一定要堅持下去。 82歲的母親比我們更難，針從早晨打到中午，再從中午打到晚上，兩只手針打多了，打到無處下針，打哪哪鼓，手臂腫的象饅頭，母親開始低燒，用冰袋物理降溫，之后又高燒，吃退燒藥，注射頭孢消炎，母親和我們一樣，也咬牙堅持著，她說做電刺激就象上刑，每次都盼著快點做完，每天打針就象完成任務，一瓶一瓶地盼，一天一天地熬，吃飯比吃藥都難，我們哄著母親，半小碗米粥，吃的唉聲嘆氣，母親痛苦難耐，我們的心也在流血…… 4月3日晚，張磊的對象，母親的準孫媳婦，閆佳悅來看望母親，給母親送來鮮花，我把它擺在母親的床頭，滿室漂香，母親別提多高興了，蓬人便說佳悅漂亮，第二天早上，一頓飯就吃了四個水煎包，看著母親精神狀態那么好，容顏光彩照人，突然覺得母親就象花束中那枝高貴的百合，被一片紅色的康乃馨擁簇著，這是一束吉祥花，母親恢復一天比一天好，后來這束花坐在母親出院車副駕駛的位置上，隨母親回到鄉下老家取柴河。 　　 我們用最大的耐心哄母親，求母親，為了治病，一定要堅持下去，我知道一個人太渺小了，生老病死，自然規律的無情不可抗拒，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面對，報答母親，孝老愛幼，不只是說說那么簡單，要用堅定的信念和堅守去踐行，要從日常的小事，一點一滴的去做好，長年累月，日日牽絆，為母親積累孝心無價！ 療區賈巖主任英明決策，護士們精心照料，忘不了護士張冬月過硬的針技，匡麗杰護士長給予各方面的關照，同室病友家屬老方兄妹的幫助，母親不但可以從床上自己坐起來，有時自己還能擦大便，和同病室的人說話嘮嗑，看著母親一天天地好起來，我們欣慰得不知說什么才好，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二十個日日夜夜的艱難和細心護理，讓我們看到母親有了希望…… 　　 母親這次共住院20天，家里人陸續探望，經醫院的大力救治，我和三弟的日夜陪伴照顧，主副食搭配，一口一口喂飯、一點一點勸吃水果、按時服藥、處理大便、不停地接尿、刷便盒、洗褲叉、換內衣、揑腿、揉背、洗屁股、擦身、洗腿、梳頭、洗臉、清理抖落床單、被罩、更換護墊、試體溫、精心照料，母親奇跡般地自己能坐起來了，有時自己可以下床，在床邊站一會，母親開始著急出院，她的心早已飛回了老家。 2016年4月8日上午9點整，賈主任來看母親說，老人家你起來下地，若能走到門口再走回來，你就可以出院了，母親盼出院心切，下地在我的看護下，向門口趔趔歪歪地走去，轉身往回走時，兩腳別了一下，母親自己都笑了，惹得護士主任和滿屋的人大笑，賈主任說，老太太你可以出院了。 　　 上午順實來替我，看著母親打完最后兩個吊瓶，我才有時間和朋友去給母親買出院用的必須品，輪椅、坐便椅、走步車、電水壺、小毛巾、紙抽、衛生紙、出院吃的藥品等，上午10點半趕回醫院，順實11點去學校接孩子，賈主任說，你買的輪椅基本用不上，我內心高興，知道主任是憑他豐富經驗才這樣說的，我期待母親會恢復得更好，一切準備就緒，下午三弟帶病發著燒來醫院，開車將我和母親送到鄉下，三弟連夜返回市里，在鄉下漫長的護理母親之路，就從我這開始了…… 　　 這張照片，就是我為母親買的煉步車、輪椅、坐便椅及有關用品，在以后的康復訓練中哪樣都很重要，沒有離開過母親，輪椅母親獨自確實用不上了，但平時外出帶步，三個月定期去吉林復查，上樓下樓我們還都得用輪椅推著母親，坐便椅每天大小便都用，洗屁股兩三天必用一次，代步車用的更多，只要走步母親就推著它，我們鼓勵她扔下代步車自己走，有時母親也自己走兩步，從十米二十米到幾十米，母親常說，我這左腳太沉了，左手也不靈活，我知道這就是這次大病的后遺癥，我慶幸這后遺癥應該是比較輕的了，母親走累了，上炕躺下就睡，聽著母親不太均勻的鼾聲，看著母親蒼老被病痛折磨的面容，我的心象刀剜一樣，回想起母親在醫院搶救的日日夜夜，遭了太多太多的罪，人世間沒有比這更揪心難過的了，保佑母親今后的康復會更好！ 　　 我在鄉下取柴河，護理母親已經三天了，每天都有老鄰居，麻友來家探望母親，我還是繼續醫院的護理工作，晚上母親仍要大小便五六次，喂飯、吃藥、倒屎、倒尿，每天幫她康復訓練，母親推著練步車也挺認真，有時扔下練步車，自己在院里走幾步，雖然踉踉蹌蹌，但進步不小，一天比一天好，有時看看冰箱還有什么食物，有時看看窗臺上的花，有沒有骨朵冒出，這幾天在我的幫助下，自己可以坐在大便椅上洗屁股，我心里有個愿望，多么希望母親能恢復到從前的樣子，還能每天和麻友繼續玩她的小麻將，晚飯后領著小黃狗去溜彎，兒子期待一個奇跡，母親能盡快的好起來…… 慈闈老態似蒙童 杖黎蹣跚怯生生 意把大恩報回去 寸草嫩心難做成 我為母親寫了一首詩，父恩難報，母恩難了，八十多歲的母親，就象一個需要呵護的孩子，母親練步很難，兒子幫助也不專業，母親的病有六個月最佳康復期，為了在六個月內恢復得更好，2016年6月15日，我和第弟們商量決定，再次將母親接來吉林市，進行專業的康復訓練，母親住三弟家昌茂花園小區，直線距離至吉林市三醫院兩千米左右，我住松北二區，每天早五點起床，早市買點早餐水果，坐公交到昌茂小區，6點40至7點陪母親吃早餐，7點40電梯下到一樓，一樓外還有一個十幾步的水泥臺階，三弟拎著輪椅，我抱起母親小心翼翼走下臺階，有時看護著她，有意讓母親自己往醫院走一段路，走累了就坐上輪椅，推她走十幾分鐘的路程，8點準時到三醫院康復科訓練40分鐘，結束后坐上輪椅，推到三弟家樓下，抱起母親上臺階，進電梯上樓進屋，有時天氣好，訓練結束回來的路上，到江邊陪她看看松花江，在江邊有時母親自己也練習走走步，我們鼓勵她，今天比昨天走的好，母親愛聽表揚，大步流星，根本看不出她是個病人…… 　　 走累了，就讓母親坐上輪椅，推著她看看松花江，之后回三弟家休息，白天我和三弟輪留陪伴，一日三餐，按時吃藥，哄她吃點小食品和水果，母親愛吃的香瓜，每天都去早市選上好的香瓜，給母親吃，我和三弟繼續重復護理母親的日常瑣事，按時喂藥，端屎倒尿，采購母親愛吃的，頓頓小灶伺候母親，三弟妹也積極幫忙，有時在家也做一下醫院康復的訓練科目，晚上再推她去看看松花江夜色，燈光霓虹，音樂噴泉，回來吃藥洗屁燙腳，每天晚8點半，我告別母親，步行一個多小時，經臨江門大橋北廣場、毓文中學、市政府市委、過北京路，經民意胡同回松北二區，十點左右到家洗漱，十一點睡覺，三弟晚上看護母親睡覺，我第二天來陪母親吃早餐，日日往復，早出晚歸，為了母親僅有的六個月最佳康復期，爭時間搶鍛煉，目標力爭母親恢復到最好。 　　 母親聽醫生的，醫生小伙子白白凈凈，不笑不說話，一說話兩個酒窩，每天幽默地逗著母親，母親和醫生對話也夠風趣，都能把屋里的人逗樂，40分鐘下來，母親也氣喘吁吁，好在醫生小伙掌握的好，母親堅持不住時，就讓母親歇會，母親主動配合，聽醫生的，累了也盡量堅持。 母親沒患病前，記憶力非常好，有病后對近期發生的事，記憶力基本消失了，剛吃過藥，一會問她就忘了，過去了很久的事卻記憶猶新，對答如流，在醫院搶救時，賈主任就說母親，以后母親身邊就不能離開人了，特別注意不能摔倒，這些話我和弟弟們認真照做，沒有懈怠，母親沒病前，干凈又勤勞，家里日常的活主動去做，做飯收拾碗筷，清理衛生，飯后領著小黃狗出去走走，母親去哪，小黃狗就跟哪，鄰居家大事小情，有來有住，打麻將，挖野菜，有時給兒子，小外孫收買些農村雞蛋，母親在鄉里鄰居中口牌是很好的，有病后，母親說，＂我現在干不動了＂，母親很無奈，有時眼里閃著淚花。 　　 自從母親患病后，變化明顯不愛動，記憶力缺失，近期的事轉瞬即忘，每次吃飯我和三弟多數是給母親先做小灶，讓母親先吃，母親愛吃餃子，各種餡給她調樣做，有一次母親剛吃完餃子，離開飯桌，漱完口進她屋剛坐下三五分鐘，我們熱的米飯，做的茄子，三弟能逗母親，喊＂媽呀！吃飯嘍＂，母親答應著，＂好來啦＂，從屋里出來到廳里又坐在她每天吃飯的位置上，我迅速地又給她挾口飯，幾塊茄子，母親還說＂可別多了，多了吃不了＂，坐那就吃，剛才吃餃子的事沒有了一點印象，我和三弟，三弟妹憋著樂！都樂出了眼淚；去三醫院有兩個小酒窩的大夫給母親康復訓練五六天了，見面就說，＂我好象在哪見過你＂，由此啟發了我和三弟，母親吃的太少時，中間給母親加一頓飯，母親失意情況比較嚴重，這都是小腦大面積血栓造成的，無聊時母親就是躺著，對僅有的六個月最佳康復期，不能強迫母親，又要盡量哄她動，多和她嘮嗑，沒話找話，三弟和孫子張磊能逗她，有時逗得母親哈哈大笑，不信看看，從醫院訓練回來，從江邊繞一圈，邊走邊和母親開玩笑，母親笑得如花般燦爛，我在想，如果母親天天都能這么開心，對她這六個月的康復訓練，一定會起到更好的作用。 　　 江邊，早已花紅草綠，蝶舞鴨飛，白樺婷婷，垂柳依依，新鋪好的人行道，如北京故宮紅墻一樣顏色，莊重、嚴肅、沉穩、平坦而不夸張，松花江水滾滾東流，天高云淡，如花的女人們跳著優美的曳步舞，母親的心舒展了，笑聲傳向遠山…… 天邊幾朵云，愁緒眉間藏，做兒子的無意炫耀，只為記錄一段，母親大病之后，兒子與母親共同面對疾病并與之進行斗爭，酸甜苦辣的康復歷程，記錄兒子對母親養育之恩的點滴回報。 問題不少，愁事難解，母親從不挑食，一問吃啥都行，但做了不可口的，一口兩口就不吃了，可口呢就會多吃點，患病前飯量就少，病了后吃的更少，若飯不可口，母親只吃一兩口，又要康復訓練，體質虛弱是不行的，怎么能讓母親頓頓吃好，這可真是個不小的難題，吃藥、零食、水果，不給就不吃，腦病造成的身體失衡，走路不穩，這些情況和日常所需要的，母親都不能自己解決，要有專人護理，跟隨陪伴，做她的腳、做她的手、體會她的思想，簡言之，做好母親的保姆，有些事說起來容易，但要真正把每件細小的事做好，做到極至，說難真難，說不難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父母怎樣把你養大，你就怎樣把父母養老，你怎樣把自己的孩子從小養大，你就要象對待孩子一樣撫養好老人，老小孩小小孩，遵循這一亙古不變的天規，明白這盤古開天的道理，守住這人類傳統文明的底線，回報父母養育之恩還難嗎？把母親當孩子哄，扣緊母親的手，看著母親的臉，就這樣和弟弟們一直陪著母親走下去…… 　　 為了母親能學好走步，穩定重心，別錯過六個月最佳康復期，盡一切努力多走一步，哄著母親多吃一口，增加一些營養，訓練有體力，晚上讓她睡的好一點，完成母親這一個月的康復訓練計劃。 近幾天，母親吃的都很少，早晨吃一個雞蛋大小的肉包子，兩口黑米粥，再哄她多吃一口，她一個勁地搖頭，只說兩個字＂飽了＂，我即心疼又無奈，心中惴惴不安，我攪盡心思琢磨，她平時愛吃的幾樣東西，或者把一樣東西分幾樣做法都想到了，昨晚和母親分手，回松北二區，路過北京路一家較大的超市，進去為母親甄選了不少食品，今早又去早市轉來轉去，買了小籠包、茄子、小魚、香瓜、密棗、大棗夾核桃仁、核桃、大櫻桃、芝麻薄餅、橄欖菜、棗味酸奶、松籽、葡萄干、香蕉、烤地瓜等，這些都是母親愛吃的，白天采取靈活的方法，時間均勻分段喂母親食物，我說說6月15日這一天，我取得的成績，母親早飯吃一個小肉包子、兩口黑米粥、上午副食補充了1塊香瓜、5個大櫻桃、砸2個核桃仁吃；中午吃多半小碗玉米面條、兩口軟餅、一塊粽子、一個小肉包子；下午副食1塊香瓜、6個大櫻桃、砸2個核桃仁、1塊芝麻餅干、2個密棗、一口香蕉；晚飯，1個蘿卜餡小包子、小碗少半碗玉米面粥；晚上副食，2杯酸奶。平均每個小時主動給她一樣，用各種方法哄她，方法得當完全可以用副食補充主食營養不足的缺欠，保證有足夠的營養支撐母親康復訓練的繼續進行，后來在醫生指導下，因主食量少，營養還是不足，又增加了每天一勺蛋白質粉做補充。 這一天，看著母親吃的東西，想著我有效的方法，心里有不少成就感，前段時間母親整夜不睡，苦尋原因后，嚴重缺鈣，打了一段時間吊瓶補鈣，又加吃鈣片，睡眠明顯改善，晚上母親睡的早半夜就醒，我發動親屬朋友，晚上七八點針給母親打電話嘮幾句，善意干擾，逗她哈哈大笑，不讓她早睡，往晚九點鐘靠，往十點鐘拖一拖，最后母親的睡眠時間基本上都是晚十點左右，母親睡眠質量越來越好，加之有我們倒班護理，兒子日夜陪伴，母親晚年的日子是快樂的，從不孤獨…… 　　 七月流火，天氣酷熱，2016年7月8日，母親在吉林市三醫院康復訓練整整四個星期，今天是最后一天。清晨，我還是5點起床，6點早市給母親采購早餐及副食品，到三弟家時他也買了小魚加工速凍，準備給母親帶回鄉下，7點吃早飯，7點40分下樓，抱著母親下十幾級臺階，8點到康復科做最后一天訓練，母親和兩個小酒窩的小郭大夫混熟了，一見面就開玩笑打著嘴仗，雖然母親每天都說小郭大夫治她，可這一老一少配合是蠻默契的，打嘴仗的水平不斷提高，給滿屋做訓練的人帶來不少的歡笑，做完訓練，我和三弟還有母親，向小郭大夫和所有熟悉的人告別。 回到三弟家，三弟去把車備好，我默默地給母親收拾衣物，被子、朋友送的食品、分類裝包打袋，在三弟家包好各種餡的凍水餃，小凍魚，用冰塊保溫箱裝好，堆在地板上一大堆，母親說累了，上床躺一會，躺到中午11點多，鄉下取柴河那邊，四弟五弟幾次電話尋問是否起程，看著母親靜靜地躺在床上，似乎沒有了回老家的意思，也許是真累了，我和三弟都不敢催促母親，幾天前，五弟妹給母親來過電話問＂想家了吧＂？母親說＂想家了，那有啥辦法呀＂！母親一臉無奈，近兩天睡眠也不是太好，幾次流露想孫子張磊，想老家的鄰居，想老家的小黃狗，常常蜷縮在床上，雙手托頰，看著床頭天津小芳、誠子與我們的合影照片，一動不動，久久凝視…… 　　 我知道母親的心事，以前來市里住幾天可以，時間長了，她就會堅持回鄉下，這次住了一個月，對母親而言已經很不容易了，母親知道醫院康復訓練的重要，盡管我和三弟精心照料，母親的心還是牽掛，住了大半輩子的取柴河，牽掛老兒子，更牽掛老孫子，牽掛著小黃狗，還有念念不忘的鄰居們，母親老了，就象個孩子，有時有點委屈，有時又有些無奈，做兒子的，應對母親心思及時做出正確的揣測和判斷，幫她實現每一個小小的愿望。中午快12點了，母親還靜靜躺著，享受著空調的涼爽，三弟給母親做好了午飯，我哄她起來，吃過午飯，母親的口令終于下達，起程回老家，我和三弟分兩次把母親用的輪椅、大便椅及所有物品搬下樓裝上車，再接母親下樓，抱起母親走下那十幾個臺階，坐上汽車，下午1點起程，2點多到了取柴河老家，四弟夫婦和兒媳還有重孫小孜軒、五弟夫婦、早已恭候多時了，歡天喜地迎接母親，院子里一下熱鬧起來，特別是母親見了四弟家孫媳婦小娟、重孫子孜軒，別提多高興了，樂得合不上嘴，整整一個下午都沒上炕躺一會，換個環境，人多熱鬧，母親的精神狀態一下子變了個樣，老小孩和小小孩玩的可開心了，母親幸福高興，還有什么比這更重要的呢？ 　　 天黑下來了，鄉村的夜靜極了，滿天星斗，白天的酷熱漸漸有了些許涼意，我招集三個弟弟，坐在窗前的荷塘邊，小馬夾蹬子上兄弟四人，五弟妹也來參加，我們圍坐成一個圓圈，我先從母親今天晚上吃的飯說起，母親不愛吃豆角，紅燒肉有點硬油太多，不愛吃大米飯，對母親而言，這就是一頓失敗的晚餐，我介紹了一下在吉林一個月康復訓練的情況，母親身體狀況堪憂，吃藥情況，主食副食搭配情況，營養怎樣才能跟上，在三弟家一個月摸索出來一些護理母親的經驗，今后照顧母親重點有哪幾個方面，現在愛吃餃子，在餃子餡上做文章，醫院賈主任說，母親不能離開人了，我和弟弟商量，倒班護理吧，做兒子的要往上沖了，吃藥嚴格按規定進行，和母親在一起，多陪她說話嘮嗑，逗她高興，誰能哄著她吃東西這就是本事，弟弟們和弟妹都發了言，表示了決心，此時此刻，我被弟弟們表現出來的超常團結而感動，夜越來越深，久違了的兄弟擴大會，為了母親，還在小院繼續召開…… 天上的星星眨著贊許的眼晴，荷塘里的小魚兒不時的躍出水面，好奇的來偷聽我們開會的內容，荷葉上滾動的露珠，柳枝搖曳，屋內燈光照射著小院，隔窗而望，屋里孫媳、孜軒和母親笑得開心，笑聲傳出窗外，傳向靜謐的夜空，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福母親，愿我的弟弟和弟妹，共同努力，從點滴做起，打好這場孝敬母親，保衛母親的論持久戰，來一次陪伴母親的心路旅行，共同唱一首延長母親的生命之歌。 　　 盛夏酷熱難耐，母親即怕熱也怕冷，我從吉林市買了空調，五弟找專人裝上，天熱時母親享受空調帶來的涼爽，天冷時打開熱風，很快給母親送來溫暖，我和弟弟三班倒護理，每人一周，往復輪換，有護理計劃，有護理記錄，有交接，發現問題及時研究解決，如母親上廁所勤有炎癥問題；如睡不好覺缺鈣問題；如怕冷怕熱衣服薄厚調整問題；如有時主食吃的少，營養不夠副食和蛋白質粉補充問題；嚴重脫皮洗澡后全身涂抹牛油霜問題；如慢性咽炎如何解決維持不咳嗽問題；如何解決不愛打吊瓶發脾氣問題；如何到處買松口襪子解決襪子勒腳脖子問題；如何解決不愛吃的飯還不說的問題；后期不愛洗澡不希望給她清理被褥衛生問題，凡此種種吧！問題不少，總之六個字，＂細心做，努力哄＂，母親通情達理，都能解決。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經歷了春天冰雪消溶，陽氣拂面，大地復蘇，柳綠鶯飛，荷塘碧水；經歷了盛夏荷塘蔥綠，藕花珠綴，風吹芙蕖，小院飄香；經歷了天高云淡的秋，落花紛紛和雨，五彩山梁之壯美；經歷了紅糝落盡，雪裹殘荷，漫天飛雪，大地潔白之冰清玉潔，在兒子精心護理下，母親又長一歲啦，迎來了2017年春節，迎來了83歲生日。 　　 家人歡天喜地，友人前來祝賀，母親紅光滿面，笑的如花般燦爛，這一年母親身體恢復驚人的好，鄰里鄉親，朋友家人，孫男弟女，都覺得母親創造了生的奇跡！ 二月，咋暖還寒，冬日的冷，阻擋不住春的腳步，從長白山主峰到長白山脈，到蜿蜒不斷的群山峻嶺，從山谷溝壑到丘陵平川，滴水潺潺，涓涓溪流，成千軍萬馬之勢，從四面八方，匯入松花江，水面越來越寬，奔騰的浪花，被解禁了的江水，兇涌澎湃，慶賀著母親八十三歲生日的到來…… 媽家門前荷塘，草與水同色，田地淺鬣寸許，門前那棵連理樹不屈倔犟，一塘殘荷，在淤泥中睜開惺松的睡眼，與死神抗爭，詮釋了它從生到死，再到復蘇重生，母親何嘗不是如此，與疾病斗爭，我與弟弟們用忠誠捍衛著母親的生命，祝福母親身體健康！生日快樂！ 83歲生日獻給母親 《媽是山》 有人將母親比做水 我卻將母親比做山 因為我家的兒呀都是樹 樹怎么能沒有山 根也不能離開沃土 秋風勁掃 寒冬把山刻瘦 豐滿已不在 白了頭 骨感雖蒼勁 卻不見了綠洲 溝壑縱橫 耄耋之年 樹的心那疼的落盡了葉 稀疏的干怎能把蒼容遮住 要讓青山不老 要讓青山成為綠洲 樹啊 鉚足了勁地長 在春來之即 一定要把山遮住 染染白發 清洗一下容顏 梳理一下型頭 抹點香香友誼 修剪一下不光滑的指甲 逗逗媽擺個炮斯 媽的笑容里芳華依舊 腰身挺拔 生命不倒 要讓媽成為神山 要讓山的生命不老 樹就要常青 綠色一定要把山遮住…… 　　 母親度過了寒冷的冬天，如詩里所說，在春來之即，樹一定要一把山遮住，生日與春相約，家人共祝母親長壽，這是我們全家人的驕傲，回憶母親從大病到痊愈的歷程，艱難曲折，驚心動魄，母親要抵抗年令的襲擾，又要與病魔抗爭，需要堅強的毅力，充滿樂觀的態度，對這一點母親做的好，我們兄弟們自愧不如，母親樂觀、豁達、開朗，與人為善，閑暇時趴在窗臺上，隔窗望荷望水，數數剛落下幾只野鴨，喊我們快來看；82歲創造了一天三頓，連讀吃餃子八個月的基尼斯記錄；還有母親康復后卓越的思維天賦，來言去語不輸當年；一天在兒的幫助下，蹬上荷塘里的像皮舟；有時還和小黃狗斤斤計較不和她握手……，往事樁樁，永生難忘，母親是小小孩，也是老小孩，但更是我們的母親，讓我們共同攜手，全力去愛，認真陪伴護理，我們這位親愛的老小孩。 　　 母親從83歲向84歲進軍，闖過了這個坎就是大勝利，今年開啟了春，度過了夏，又迎來了冬，這一年過得好快，春不遠了，就差13天就是2018年新年了，沒有任何不祥征兆，母親卻摔倒在了衛生間，我哭著喊著自責著，抱著母親，經暫短的準備，7時50分左右從鄉下出發，汽車上高速，進吉林過北山，因堵車，9時50分左右才趕到吉林市人民醫院急診，在陳維書主任的鼎力幫助下，當班護士全力搶救，并請來有關科主任會診，右額頭部只是外傷，至命的病是突發心梗，會診后醫生向我做了耐心詳細的交待，母親生命最多只能維持三至四天，而且不會對兒女有任何交待，可怕的心梗，我們都嚇傻了，下午14時許轉入神經二療區繼續救治，母親一直昏迷，曾有過幾次暫短蘇醒，幾次很吃力地睜開眼晴，看看周圍張氏家族的人全到了，母親含糊不清地說，有不少人接她來了，問孫子張磊咋沒上班，之后又開始長時間的昏迷不醒，晚上母親開始狂躁不安，我和三弟，孫子張磊三人一夜堅守左右，給母親一些安慰，值班女醫生非常負責，后半夜一直在母親身邊守侯，觀察監控儀器的各項指標，她告訴我們說＂老人家狂躁是心梗引起的，相當難受＂，母親躁動，影響腿動脈埋針貼模受損，護士先后多次更換，零晨4點左右，母親停止躁動，各項指標開始不正常，6點左右逐漸嚴重，8點06分，母親停止了呼吸，母親走了，母親真的走了，給我們留下漫長無盡的思念…… 　　 母親笑的陽光燦爛，揮著干癟的手，在和兒孫、親朋、鄰里鄉親，揮手告別，母親真的走了，從倒在衛生間的那一刻，就再也沒有起來，沒留下一句囑托的話…… 下葬那天，風輕云淡，碧海蘭天，公路兩側汽車排成了長隊，從公路下道，一條彎彎雪地小路，向左前方延伸，進入一片筆直高聳的松林間，墨綠色的松林里站滿了人、土堆上、山坡下，人多得站成了山，輪班刨凍土的就有幾十人，鄉下的葬禮，還是顯得有些奢侈、隆重，氣派，莊嚴，入殮儀式也非常講究，我們為母親準備的高檔壽棺，是用黃花松材制做而成，母親入棺，我親手為母親調整好舒適＂睡姿＂，蓋棺躲釘，兒女諸輩跪下一片，親朋好友，鄰里鄉親周圍肅穆，母親為人善良，于人和睦，給人心中留下多少感動與懷念，蒼天有眼欲落淚，村民有口皆是碑，我們怎么都沒有想到，今天會有這么多人參加母親的葬禮，都是自發而來，不畏天寒送母親最后一程，除了感動還是感動，儀式完畢，靈柩橫穿幾道大繩，十五六個人幾試不動，棺木夠大、夠厚、蓋上有群雕，四周漆繪仕女圖案，足有幾百斤重量，關健時刻朋友提議，南北順穿粗長木桿，東西橫穿多道短木桿，大繩固定，前后左右二十多人上手，才將靈柩抬起與父同穴，風水師一位墩實憨厚的漢子，施展風水羅盤之術，南北軸線，陽上首，陰下首，陽陰平衡，方位精度令人贊嘆！葬禮辦的隆重，讓我們即欣慰又沉重得不愿說一句話，我祈福母親一路走好，我挽惜母親，天堂再好也不如家！ 叫一聲媽！人間大地千里冰封，天堂是否也飄起雪花，媽媽！你冷了嗎？您走了沒留下一句話，可兒還是要問您，媽走了，兒的家在哪？去哪里才能找到媽，叫上一聲媽媽呀！天堂里您孤單嗎？兒的心里怎么能放得下…… 筆者編后的話： 我愛母親是真實的，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自母親患病后更是用心良苦，我的心都在母親身上，母親的事，大到冰箱、彩電、空調、麻將機、手機、肩頸治療儀、電動洗腳盆、吸塵器；小到四季各類長短薄厚衣服、褲叉、四季穿的鞋、拖鞋、襪子、鞋墊，大被、小被、毛毯、羽絨被、褥單等；日用品、雪花膏、牙膏、牙刷、手巾、手帕、餐巾紙、牙簽、小刀，小手電、小電池，癢癢撓、摳耳勺，小剪子、；洗澡有，香皂、藥皂、婦炎潔、牛油霜；食品類有，大棗味酸奶、花生露、葡萄干、松籽、核桃仁、山楂糕、大櫻桃、南果梨、柿餅子、凍柿子、美國大榛子、水煮花生、各種口味八寶粥，各類罐頭、蛋白粉、糕點，煎餅，玉米面條，排骨，甜粘玉米等，食品每日不少于20種之多，用專用食品盒分裝，擺在桌上，兩年來天天如此；藥類每班清點，缺的速補，定期化驗檢查，定期理發，剪指甲腳甲，以上種種及更多都是由我親自去跑去辦去買，之前有時要一樣一樣地記在紙上，照單采購，而且都是根據母親平時口味可能愛吃的去采購，這里要說明的是，主要的我做，弟弟們也堅持配合我做了很多，這里還要說我和三弟，很多年前，曾在醫院護理送走了爺爺、在醫院護理了癌癥去逝的父親、又三次護理了病重的母親，熬夜受累是要靠意志力來支撐的，但更細更全面的事，都由我來管理決策，這些事本不該說，前面說過，絕無炫耀之意，本來就是當兒子應該做的，父母怎樣養我們小，我們就應該必須怎樣養父母老，天經地義，亙古不變。 可是當今社會，在金錢至上，物欲橫流這個大環境的腐蝕下，每天都圍著父母轉，常常牽掛父母的人還有多少，我寫母親更重要的是提示朋友，當你住上了漂亮的豪宅、當你和群友玩的高興、山吃海喝、當你買了高級服裝上檔次的皮鞋、當你兜里有了錢、當你開上豪車到處旅游，請問你想到了父母沒有？父母吃的、住的、穿的、用的都是什么？父母是雙全、父母是單身、是否孤獨、生活上原則我們是不能超過父母的，好東西應該先想著父母，當兒女的是應該三思的，父母的養育之恩不能忘，報答一定要付出行動，人云亦云，高談闊論者戒，說的多做的少者戒。找工作忙看孩子各種理由者戒。做的細致，經常陪伴父母說話，能揣測父母用意，全心全意，盡力去完成父母每一個小小的心愿！ 護理和陪伴父母久了，沒有了花前月下，少了男情女愛；沒有了與同學、戰友、朋友喝酒聚會；沒有了很多閑暇雅致，旅游享樂和滋潤的生活……，可我們兄弟還是在身體力行，傳承中華傳統之美德，也許我們無源成佛，坐不上那朵蓮花寶座，但孝順父母，尊老愛幼，與人為善總沒錯，朋友們：努力吧！常言說＂久病床前無孝子＂，我們說＂久病床前，才能出孝子＂，牢記養育之恩，父母養我們小，我們就必須陪父母老！這才是人生最大的佛道。 更希望用我的點滴所為，與觀點相同者交流，與觀點不同者探討，從今天做起，善待父母，特別是陪伴年老體弱，多病孤獨的父母，走過人生最后這段艱難的歲月…… 我寫的《母親》，獻給天下的同仁志士！與朋友共勉！與孝者同行！ 作者：張樹濤 2018年1月5日 寫于吉林市 歌曲： 問天堂 演唱：張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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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大 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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